第41章(2 / 2)

这也不是吹牛,他跟那老古板薛廉,是过过几回招。

巷子那边,砚书吱哩哇啦地乱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挨打的是他。

陈跃到底是个蹴鞠爱好者,看过了陆斐的比赛,有些惜才:

好歹他球踢得不错,教训一下算了,别往死里打。

提起蹴鞠,他心生一事:

再过些日子,辽国使臣就要进京了,官家有意要辽国与咱们蹴一场鞠。

上次陆斐帮火焰队踢球,连三皇子都知道了,点了名要他去。你揍他,该不是怕他抢了你的风头吧?

谢临川听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燃起熊熊怒火,举起鞭子指向陈跃:

呸,他是什么东西,我的手下败将!我怕他?

陈跃微笑,把对方手中的鞭子拨开,又啊一声惊诧道:

你什么时候和他踢

片刻后,他终于恍然大悟:

我说呢,什么刘兴良,踢了一场就人间蒸发了,原来是你。

这正是在说,火焰队与齐云社决赛时,谢临川冒充刘兴良出战,碾压陆斐,帮齐云社夺魁的事。

谢临川哼一声,不置可否,只把眼睛盯着远处那青壁马车。

刘跃见他没有发作,又问:既不是为着蹴鞠,你揍他干嘛?

谢临川一张脸登时冷若冰霜,眼中射出锐利的光:

寡廉鲜耻之徒、忘恩负义之辈,该打!

晚间,回了陆府,砚书不敢惊动陆老夫人等人,只偷偷拿了药酒、绷带等物,要服侍陆斐上药。

陆斐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来。

砚书瞥一眼那光洁却青紫的背膊,哭丧着脸道:

郎君,你今天怎么任那些贼人打,也不还手?

他主子精于蹴鞠,多少会几下拳脚功夫,怎么会逆来顺受,让他们打成这样?

陆斐无言地上了药。

砚书看着都疼得龇牙咧嘴,他倒面色平静,一副感觉不到疼的表情。

他不理会砚书的唠叨,反而问起另外一件事:

你今天上午说,松花酿酒馆的掌柜,忽然把彩珠辞了?

砚书知道,彩珠是主子放在杏花饭馆的眼线。

也不止彩珠,那掌柜的道生意不好,要回老家,便把丫鬟、小厮都遣了,铺子也退了。

陆斐擦药到了胸前,默默想着心事。

那两个人下手时,特意避开了他的脸和腿,似乎是知道他的官身,还有即将有蹴鞠比赛。

彩珠被人发现了。

砚书也反应过来,挠头道:

就那姓高的?纵然遭江娘子拒婚,他一商贾之家的平头百姓,敢殴打朝廷命官、郎君您?

不是他。陆斐皱眉,眼中郁色浓浓,嘴角却沁下一缕血来。

陆斐这厢是愁肠百结,谢临川那边儿却是喜笑颜开。

自得知江清澜的身份,他除了胖揍陆斐、安排安国长公主那边的事儿,还整日地往杏花饭馆跑。

一进屋,他就昏头昏脑的,把骄矜两个字忘到了爪哇国。

这天下午,他缠着江清澜,笑嘻嘻道:

江娘子,与我介绍介绍今日的菜食吧?

江清澜很敏感,对谢临川连日来的表现,她感觉颇为怪异。

虽然极力想与他保持距离,但她一个开馆子的,客人问菜色,她岂能不应?

她便道:

今日有卤鸡腿、卤猪耳、卤豆皮各种,还有几种粥哦,对了,今日新做了老鸭冬瓜汤,清热下火,最是合适苦夏食用。

语气有些淡淡的。

谢临川一颗心春情勃发,犹在蜜水之中,不觉她语气有异,心想:卤菜与粥那些,自己吃过的,这个老鸭汤

你们也吃这个?

他本意是,与她同饮一锅汤,也算是关系更近一步了。

江清澜却想歪了:权贵之人很是讲究。

难道,他怕这新菜味儿怪?或是于身体有碍,非得我们这些人尝过后才肯吃?

她腹诽一句矫情,面上不却显,微笑道:正是。我与团团等人都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