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他身为文官,却总为武人仗义执言。写了一本《军备论》,力陈重文抑武国策的得失。

其中那句:今以文辞取士,累世因循,终至武备废弛,边将无权。虽有百万之兵,而无可用之将;虽有良将,而无可用之兵。谢临川读到时,深以为然,一拳把案牍都砸裂了。

如今,江渊身死,官家虽严禁时人议论,但在武人和一些文人心中,自有对他的一份敬重。

谢临川忽的把平林一丢,任手中羽箭哗啦啦落了一地。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些天来的阴霾尽扫、纠结全散。

她是江渊的女儿?他容光焕发,神气十足,激动得在屋子里打转儿,自言自语,哈哈,难怪她说自己腰不能弯,膝不能跪的,她爹就是个硬骨头!

这些天,我真是作茧自缚、自讨苦吃。

转了几圈儿,待那颗沸腾的心略平静了些,他蓦的想起什么来,黑眸中闪耀着精光:平林,备马,我要去安国长公主府!

若是往日,饶是无用,平林也要唠叨几句:这么晚了,明日再去,云云。

只今日,他一听这话,跑得比兔子还快,只盼着后面那个坏消息,拖得一日是一日。

但刚跑到门口,又听一道命令,携着霜雪之气奔腾而来:回来!她与陆斐,有什么关系?!

平林一听,心都凉了半截。

第36章 老鸭冬瓜汤

◎撩拨不成,生闷气◎

砚书赶着马车,往陆家去。

车内,陆斐坐得端肃笔直,用手捏了捏眉心,略显疲相。

他原本自诩清高,群而不党,这几个月,却为着兄长陆昀的事,到处奔波打点。

如今,流水一样的银子花出去,家中妇孺还去贵人跟前使了苦肉计,事情总算有了点儿眉目。

陆家本是江南望族,数百年来,出过无数任宰相、无数位将军。

然而,几十年乱世中,门阀世家被屠戮殆尽,大多只有了个空壳子。

建德帝开国以来,承袭并扩大前朝的科举制度,广泛取士。

因而,阶层流动愈加频繁,旧时的陆、王、崔、顾等大姓世家则越发没落。

陆家到了陆斐这一代,几乎与寒族无异了。

幸而他们两兄弟都争气,皆是两榜进士。

谁又知道,兄长陆昀卷入潭州珍珠贪腐案,成了皇亲国戚们的替罪羊,还连累他辜负了新婚妻子。

他心道:如今,在安国长公主等人的斡旋下,官家对江家的口风有所松动,他兄长的事基本上也压了下来。

等时机一到,他就去

正想着,只听外面吵吵嚷嚷的。

砚书忽的大喊一声:

你们什么人,竟敢冲撞朝廷命官的马车?尾音却颤抖着,明显是怕了。

来人声音平平稳稳,听不出来情绪:

车上可是陆斐陆大人?

陆斐长眉微蹙,正要起身撩帘子下车,只觉嗖的一下,自己被一股大力往下猛掼。

他登时眼前一黑

远处,陈跃摩挲着下巴,奇怪道:

流光,这陆斐,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找人揍他干嘛?

他四下打望着,又有点紧张:

他好歹是朝廷命官,算起来,官阶比我俩高多了,若是被人知道了

谢临川右手握着乌鞭,左手食指绕缠于鞭上,让一身石英紫窄袖襕衫衬英气逼人。

他冷冷道:朝廷命官?我揍的朝廷命官还少了?

陈跃啧一声,想起谢临川的战绩。

有一年,他们在丰乐楼喝酒。有个姓秦的小官儿,仗着自己的爹是枢密院北面房知事,非要让弹琵琶的小姑娘陪他睡觉。

谢临川去说了两句,他还骂人,结果,让谢临川飞起一脚,把腿踢折了。

听说后来成了瘸子,还流连花丛,最后染上脏病死了。

还有一次,一个什么团练使踢球使诈,让谢临川一拳打在脸上,当场吐了两颗牙。

然而,如今这一位

陈跃摇了摇头:

陆斐可是科举上来的传胪郎,与那些恩荫的不一样。若是他捅到御史台去,那些文官的唾沫星子,能把我们淹死。

御史台那伙人,尤其那个叫薛廉的,发起疯来,连承平帝都犯怵。潭州珍珠贪腐案,就是他抬棺上朝,逼得朝廷重审。

谢临川却把鞭子从手上扯下来,嗤一声:

御史?我怕他们?都是些说空话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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