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好!谢临川立刻回应,瞪着一双桃花眼,目光烁烁。

江清澜见他斩钉截铁的模样,心道:果然是这样!

古有太监为皇帝试毒,今天我竟为他试菜?

但我不是太监,你也不是皇帝啊。

她一面往后厨去端冬瓜老鸭汤,一面心中幻想,在谢临川的脑门儿上写了大大的三个字

瞎!讲!究!

很快,汤上了桌。白瓷汤碗里,老鸭肉经慢火炖煮,油脂尽化。汤色清亮微黄,浮着金黄色的油圈儿。

冬瓜切的是厚片,已经被炖得半透明。瓤肉绵软如脂,边缘却仍保持着形状。

谢临川的心思哪在什么鸡汤、鸭汤上,眼珠子不错地盯着汤碗边的手。

她系着蓝紫色的攀膊。

杏白细布袖子高挽,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纤细得很。

左手食指上竟横亘着一条伤口,虽不流血了,还泛着微微的白。

谢临川经常耍枪弄棍,难免受些小伤。知道这是皮肤被割伤了,又在水里泡过的模样。

他忽然有点儿感伤。

江大人若知道她女儿过的这种日子,心里会如何想?

他便怔怔地道:你的手受伤了?

江清澜心中咯噔一声。

他这话实在问得暧昧。

便是在现代,一个男顾客去女老板店里吃饭,二人又不熟,看见她手受伤了,最多也是心中想一下。

古代最讲究男女大防。

寻常男子,便是女子的手都不该看的。他不止看了,还发现她受伤了;不止发现了,还问了出来。

他想干嘛?

江清澜立刻把手一缩,讪笑道:不妨事。转身就往柜台那边走。

左手拇指,不自觉地轻抚一下食指上那道伤口。

这是早上切冬瓜皮时划到的。这时候,没有锋利好用的削皮刀,她只能用菜刀去切。冬瓜又大又圆,掌握不好力度,便划了这道小口子。

其实,在厨房里切菜、炸肉,难免手指被割一下、被热油溅一下。

只是,原身是个深闺小姐,一双手养得白白嫩嫩,有点儿伤口,才那般明显。

不过,这言郎君怎么回事?吃醉酒了吗?油嘴滑舌,一副浪荡公子习气?

男人,任他长得再好看,只要一副轻佻神色,都像是流氓无赖,倒人胃口。

她此时颇为忙碌,只这样一想,就捞卤藕去了,把谢临川抛在了脑后。

天边渐成了靛青色,时候已晚。

一份冬瓜老鸭汤、一份拌油麦菜,谢临川生生吃了许久。

挨得旁桌人换了几波,他到底把来回打转儿的目光收了回去,唤人结账。

江清澜听见,正想去,记起方才他的反常来,便唤王蕙娘去。

但王蕙娘说了几句话,又回来了。

她努努嘴,似笑非笑:那位爷说,要包封一份老鸭汤,还想请你过去说说话。

江清澜心知是跑不掉了,暗道:

算了,就当他吃醉酒了。我一个现代人,被大帅哥开几句玩笑,又不会怎样。

只是,她也不是毫无准备。便取下攀膊,从柜台上拿了个什么东西,连同手一共笼在袖中,再不肯拿出来。

谢临川看她走近了,瞟一眼她的袖子,笑道:看来,天气还不算热?

干嘛呀,防我当防贼?

江清澜知道他在打趣,不理那怪话,只正儿八经地道:

言郎君今日这两个菜,加上包封的汤,共一钱三十文。

见他要开口,她又先发制人地道:言郎君,我这里都记着账呢。

把手中的账本摆到他面前,又飞快地收了手,藏在袖中。

谢临川看她一本正经,也不捉弄了,盯着账本慢慢看过去:

六月十九,卤猪蹄儿两个、鱼糜粥两份、油麦菜一份,银钱二钱二十八分;

七月初一,猪蹄儿包封外带二十个,银钱四两;

黄瓜玫瑰卷一份,卤肘子一个,银钱二两一钱

得,宝庆和杨松,这两人还挺能吃!

谢临川何时见过这些琐碎的账目?

随便扫了两眼,他便抓住了重点,笑道:江娘子的字写得不错,是跟你父亲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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