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墨愉看着辞盈脸上担忧和绸缪的样子,心放下一下,说话也诚实了不少:“宇文拂当年作为质子来到长安,受尽欺辱,公子偶尔帮了一次宇文拂后宇文拂求到公子跟前,在宇文拂没有拥有自己的势力前,公子曾短暂地庇护过宇文拂。后宇文拂投桃报李,也曾为谢家做过一些事情,但之后......就是夫人知道的事情,公子盛怒宇文拂的僭越,也因为漠北那边的局势变化,将其送回了漠北。”
“那动手的人会是宇文拂吗?”辞盈看着墨愉的眼睛。
墨愉摇头:“宇文拂自身难保,绝没有气力如此谋划。”
辞盈回忆着:“不像......那个蒙面人大概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没有什么口音,同我对话间毫不避讳他上面还有人,但蒙面人和上面人的关系不像是同小辈的,宇文拂不是,那就是宇文舒。”
辞盈转身翻着墨愉带来的东西,一点一点翻着,最后望向长安的方向。
她问墨愉:“谢怀瑾是否曾经同你谈起宇文舒这个人?”
墨愉摇头。
辞盈坐下来,船向着漠北的方向行着,她在思虑。
谢怀瑾只不经意间同她提过一嘴宇文舒,还不是说宇文舒,而是提到西北军的时候顺便提到的。
兵符......
船行着,辞盈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她觉得最好是能暗中救出谢怀瑾。
若真的走到谈判那一步,辞盈手发颤着,望向长安的方向。
谢怀瑾那日字里行间其实只有一个意思,宇文舒狼子野心,剑指皇位。从这个角度想,宇文舒为什么要抓谢怀瑾就很明晰了。
为了威胁谢家。
宇文舒应该快要夺权篡位了。
想到这里,辞盈不由坐立起来,她一路推门走到墨愉的房间,烛火下只觉得墨愉脸色有些苍白,但她来不及多想什么,开门见山地问:“谢家历任家主如何确定?”
墨愉直白道:“谢家嫡系长子。”
辞盈蹙眉:“不曾有过别的吗,如何确定每一代长子都能坐稳家主这个位置?”
墨愉停了一下,声音低了一些:“能力不足者,不会是谢家嫡长子。”
辞盈哑然,有什么密辛在墨愉这一句话中蔓延出一片血雾,她无暇去探究什么,只能开口问:“如若我的腹中有了孩子,他会是谢家未来的家主吗?”
墨愉道:“如若夫人想,这个孩子就是。”
彼时辞盈并没有听出其中意思,她追着问:“墨愉,我有孕三个月了,你需得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墨愉看向辞盈平坦的小腹,辞盈轻声道:“我怀孕了,这个孩子会是谢家未来的家主,消息要在我们去漠北之前传到宇文舒耳中。”
“为什么?”向来只是执行机器的墨愉难得问了一声。
辞盈摸着肚子,轻声道:“人质需要有价值,在外人眼中谢怀瑾身上最大的价值就是谢家家主的身份,宇文舒做的一切也绝对不是为了谋求谢怀瑾这个人,那如果我怀孕了,谢怀瑾生死未卜,我肚子中的孩子在外人眼中就是谢家板上钉钉的家主。”
墨愉眉心蹙起,辞盈看着墨愉的眼睛道:“是,谢家家主的确不是这样出来的,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我自小长在谢家亦不知其中密辛,那些长老死的七七八八如今也不会再跳出来,旁系威慑于谢怀瑾的影响绝不会在此时去作乱。”
辞盈继续说回宇文舒:“我怀孕了,宇文舒的计划就乱了,他想用谢怀瑾威胁谢家甚至逼迫谢家做的事情,会因为我有了一个孩子生出变数,因为谢家可以放弃谢怀瑾。”
辞盈像是在对墨愉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她一点一点补全着自己的逻辑:“宇文舒绝不会容许自己谋划了那么久计划落空,那他就必须......温情一点,他要保证谢怀瑾这个棋子在手中有用,就绝不能毁坏,甚至会提前去和谢怀瑾谈判。”
话音落下,朱光绕着其中的逻辑。
墨愉轻声道:“所以明面上谢家得先放弃公子?”
辞盈点头。
外人所了解的谢怀瑾和真实的谢怀瑾是有误差的。
她现在需要这些落差来救人。
墨愉看着辞盈一直盘算着,眉心时而蹙起,一直吩咐他传播出去要注意的事情。一直到了天明,辞盈才将一切要注意的交代完。
朱光再也说不出之前的话,凭心而论她做不到辞盈这样。
她其实听出了墨愉那句话的意思,意思是只要辞盈一句话,谢家就不会管顾公子的身死,于是朱光又想起那日书房,公子对她说“夫妻一体,投靠辞盈如何能叫背叛我”,一瞬间朱光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
她想起烛一烛二,按照刑堂的规矩,他们没有看顾好辞盈,让辞盈有机会出逃,本应该是死罪。即便烛一烛二是特殊些的暗卫,但再特殊犯了错也是要罚的,但那次......公子和墨愉都没有怎么罚烛一烛二,轻飘拿起,轻飘放下。
墨愉无所谓,墨愉本就是公子手中的剑,所以是公子的意思。
所以......公子吩咐墨愉那句话时到底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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