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杨松装得氓之蚩蚩的,拎起桌上的醋壶摇了摇:小殿下,你吃了那般多的荠菜馄饨,腻不腻,要不要蘸点儿醋?
宝庆公主狠狠瞪他一眼。
樱桃露出神往之色,幽幽地道:
谢世子我是见过了,都说陆少卿是月亮、清风一般的人,那得长什么样儿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见?
她没读过书,什么月亮、竹子的,是店里来吃饭的女娘说的,她听了一耳朵。
柜台那边的江清澜却知道: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清风朗月,澄澈高洁。
听到他与福安公主的事,她心里有些堵得慌。
倒不是她绿茶,既不答应人家又要吊着,而是她将心比心,想起了原身。
她会难受的吧?
王蕙娘见她神色变幻,却是会错了意。那边儿宝庆公主小嘴儿叭叭的,跟樱桃讲得正起劲,总不能把人撵出去吧?
她就把江清澜胳膊一挽:
锦春记新来了蜀锦料子。走,咱们去看看,给你做两身儿衣裳。
江清澜自来对这些不感兴趣:
做什么衣裳,还开着店呢,再说了,我衣裳那般多了
王蕙娘死死拽着她往外走:
有樱桃在,你怕什么?你柜子里那些叫衣服?抹布吧!你少女嫩妇的,要做些鲜亮的才好。
下午,谢临川来的时候,买衣裳的两个人还没回来。
他来替谢老夫人买吃的。
她自听说有腌笃鲜和荠菜馄饨卖,馋得夜里流口水,好几次叫夏荫出门去买。
哪知道,夏荫又说,王爷下了死命,荠菜性寒,腌笃鲜里盐分太多,不许多吃。
她回回只买三五个馄饨,一小碗儿菜。
那点儿东西,塞牙缝都不够啊!整个东平王府,跟她一伙儿的也就是谢临川了,就帮她买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樱桃那个懒婢子,正趴在桌子上打呼噜。
团团呢,踩在板凳上,杵在柜台前的一幅画前,认真看着。
陌山就往后厨去,喊郑旺下馄饨。
谢临川往团团那边走去。
这小妮子跟他小时候有点儿像,看见琴棋书画这些玩意儿就要打哈欠的,怎么今儿个,看一幅画看得这般认真?
走过去,才见得是一副《杏花春雨江南》图,灵秀隽永,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他自来对这些书啊画儿的没有兴趣,都没有注意过,这图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一只蚂蚱在画上跳来跳去。
团团手握一根小木棍,想赶它走。只可惜,那画太大,蚂蚱在上面乱跳一阵,到底走不出迷宫。
谢临川心道:这妮子从来是心浮气躁的,跟她姐姐是两模两样,怎的今日这般沉得住气?
他也看了一阵,终于失去耐心,就道:懒得赶了,阿兄帮你一掌拍死它。撸袖子就要上手。
团团大叫一声:那可不行!扯住他的袖子。
我姐姐把这幅画当做宝贝,睡觉前都要多看两眼的。万一把蚂蚱拍死在画儿上,那可怎么办?
什么?睡觉前都要多看两眼?什么宝贝这么稀奇?早知道她喜欢画,张萱、韩幹什么的,他家里又不是没有,拿来挂着就是了。
谢临川不擅书画,却有一项绝活儿
谁的字,谁的画,沉度严谨还是洒脱传神,飘逸秀美还是气韵生动,各种用笔风格,他看过一此,就再不会忘。
这幅画,她爱成这样,他免不得细看一番。
谁知道,这一看,竟然怔住了,这幅《杏花春雨江南》没有署名,但以中锋细线勾勒,敷色层层渲染,分明是
团团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马上来火上浇油了:谢阿兄,知音是什么意思?
什么知音?谢临川拧起眉,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姐说,这画师是她的知音。
谢临川一怔,整个人如同陷入冰窖之中。
郑旺在厨房里煮馄饨。
想着是贵人要吃*,他特意没有用上午包好的那些,而是现包现煮的。荠菜放得少,猪肉放得多。
薄皮儿大馅儿的馄饨,在锅里浮沉几次,就被一个竹篓子捞起。在锅边轻轻一甩,汤就漏干了,装在盘子里。
外送的馄饨从来只做干的,不加汤汁,且要煮得硬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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