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谢临川又白他一眼:

怎么?我不能吟吗?我就是懒得看。你们这些诗,小儿科,酸唧唧的。

杨松不敢说话了。

其实,这事儿不怪杨松。这个时空的陆放翁,不像历史上的爱国诗人陆游一样有名。

他只是个混迹市井的读书人,倒有些像柳永。

谢临川之所以知道这首诗,是他年少时乱看闲书看到的。

他记性极好,几乎过目不忘,一下就想起来了。

而杨松这种人呢,为了考科举,从小苦读应试之作,就没看过这些闲书。

但此时,谢临川没空理会那些。

他心里想的是,江娘子如何知道这句诗的?

她一个市井妇人、商户之女,竟会认字?

这倒也罢了。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读书也就是读些《女则》,断读不到这种闲书去。

这个江娘子,很有趣啊

二人都在沉思,一道春溪漱石般的声音响起:杨郎君

第28章 酒酿绿豆冰汤圆(二)

◎这唇脂倒是配她◎

江清澜快步走上前来。

难得地,她今天穿了条鲜艳的、樱草色的长裙。

鬓边簪一朵紫月季。

樱唇上,淡淡的玫瑰色唇脂洇染开来。

如此打扮,明媚又娇艳,恰如雨润芙蓉、烟笼海棠。

她见杨松满头大汗,身侧芍药怒放,已明白了,口中道:

杨郎君这么客气,人来就是给妾面子了,怎的还带东西?

她说得客气,身侧的虎子却实诚得很,已着手把芍药往屋里搬了。

杨松正要摆手,说这花不是他送的,却见江清澜已将目光投向了树荫下。

那里,正站着衣天青色襕袍、执洒金扇子的谢临川。

杨松忽然觉得,自己这时开口,好像有点儿自讨没趣儿。

他这人何等乖觉,便把嘴巴闭上,一溜烟儿跟着虎子搬芍药花去了。

江清澜看见谢临川时,明显愣了一下。

什么叫朗朗如日月入怀,灼灼如岩下灿电[1],这下她算是知道了。

她立刻把眼睛一垂,为自己耳朵发热找起了借口许是天气太热了吧。

垂着眸子,她行了个叉手礼:言郎君。

谢临川目光在她的唇上略停了一下,心道:这唇脂倒是配她。

他莞尔一笑,洒金扇子扇得发丝飞扬:

原来,江娘子是来此处开店了。我说,怎的在中瓦找不着了呢。

江清澜不是沉迷美色的人,刚才不过是一时不察。

这时,她稳定心神,大方地道:

是妾的不是,忙着装修新店,忘了通知言郎君您。

说着,把人往屋里引:

言郎君请里面坐。咱们开了店,吃食更多了,郎君的五十两银子更有花处了。

歘一声,谢临川把扇子收了,施施然跟着往屋里走。

他面上装得气定神闲,越走,心里却越慌。

目光越过柜台旁那浓艳的芍药花,看见杨松正与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说话。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把小女孩逗得捧腹大笑,他自己也眉飞色舞、忍俊不禁。

谢临川登时心头火起,把人捏死的心都有。

这家伙!芍药花是谁送的,他给江娘子说了没有!

谢临川以前与朱明他们去吃酒,脚踏进哪个馆子一下,就算是天大的赏光了。

从来是掌柜的给他们送贺礼的,没颠倒来过。

这下子,让杨松这硕大的芍药花一比,两手空空的他,就不像样子了。

江娘子送他的茶莓,可还比送杨松的大呀!不行,面子万不能丢!

他伸手,在腰间的囊袋里乱摸一气,竟真的摸到个圆圆的东西。

江娘子他忽的出声,唤住了她。

在桌上放下一颗金色的小圆球,他脸上写满了神采飞扬:

这是我的贺礼。

那球有半节拇指大小,做得极圆,表面的花纹极为繁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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