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喉咙那块芙蓉花酥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呛得难受。

她艰难就着乳茶吞下酥点,垂眸含糊道:“哦,那麻烦裴大哥替我谢谢他。”

“宁宁,你同溯雪……”

薛青怜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被身旁的裴不屿制住。

他无声朝她摇了摇头,随即温言道:“阿宁聊那么久也累了吧,你好好休息,我同你师姐还有些后续的事情没有处理,先去看看。”

“好,那师姐你们先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卫阿宁乖声应下,见二人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掀被下床,一手一个,将人往门外推,“我真的不是小孩子啦,别担心。”

薛青怜与裴不屿离开后,室内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窗户没关上,那处的白纱时不时被风吹起,沙沙声响揉碎了外头的霞光。

把软枕垫在床柱与墙壁的夹角处,卫阿宁靠墙而坐,神情恹恹,望着怀中食盒里的点心径自出神。

太虚山与荻花州相距千万里,路途遥远,地形颠簸。

即便坐最快的飞舟,星夜兼程,来回起码也得花费两天一夜的时间。

卫阿宁垂下眼眸,神情怔然。

谢溯雪……

是怎么做到一日内从合欢宗到归一剑宗再回来的,而且还能把糕点完好无损热气腾腾地带回来。

那芙蓉花酥,即便是她旧时在食堂守着刚出锅时造型最好的那一笼,但只要手劲稍大些酥皮都会掉落,破坏美感。

傍晚时分,窗外日光渐暗。

晚霞穿透云层,映照在地。

算了,不想他了。

收拾好纷杂思绪,卫阿宁抚了抚颈侧的伤口。

那里包了几层细软的白布,豁口附近的皮肤偶有痒意。

诚如金合欢掌门所言,合欢宗医堂的药确实疗效显著。

若用在常人身上的话,不过一天的时间,伤口绝对能迅速恢复如初,第二日就能把这层白布拆开。

但……

轻轻按了按脖上伤口,卫阿宁望着指腹血色,幽幽叹气。

许是因为她的体质问题,伤口仍旧血流不止,方才不过是强打精神罢了。

脸颊被风吹得凉了,卫阿宁披上外衫下床,准备把圆窗关上。

“阿宁哇哇哇!!”

不知从何处冲出一团白花花的影子,死死贴在她手上。

一幅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呜呜呜阿宁,你有没有事?脖子还是很痛吗?都怪我那天没跟着你一起去呜呜呜……”

小纸人鬼哭狼嚎的声音同方才那医师有得一比。

卫阿宁按着眉心,言简意赅地制止它持续高昂的哭喊声:“停,别哭,我没事。”

“喔。”

纸人立马收住眼泪,一脸乖巧地蹲在她肩上画圈圈。

卫阿宁弹了一下想拿自己外衫来抹泪的纸人脑瓜子:“让你去谢溯雪那处找佩环,你找得怎么样?”

这可是正经事,马虎不得。

她那晚约谢溯雪出来,其一是想问问法器的事情,不过眼下嘛,这个不提也罢。

其二是让纸人代她,趁着谢溯雪不在,去他房间里找找佩环的藏身之所。

她一个姑娘家,贸贸然去男弟子屋舍的话,目标太大,被抓到肯定要被上报给执戒堂。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纸人又忍不住哭嚎,一张小脸拉得老长。

“哇!那家伙着实是欺负纸人嘛!”

“谁会闲的没事在自己屋里布置各式削铁如泥的断刃啊。”

“连床上都有,我差点被乱刀给砍成碎纸片了!”

嗯……

卫阿宁沉默了一会儿。

正常人确实不会,但一想到那人是谢溯雪,她倒也不是很奇怪……

诶?不对。

她为什么有这种看惯不怪的想法?

第25章

卫阿宁好生安抚了几句哭喊的纸人,又往它嘴里塞入几枚糕点,才勉强不哭了。

纸人抱着酥饼啃,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闲聊。

卫阿宁抬手,又往侧颈上摸了一下,却摸得一手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