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那细软白布颜色似乎变深了些。

“怎么我这伤口,好像恢复得很慢啊?”

解下染上血污的白布,卫阿宁重新缠上新的一圈。

“你境界低还体虚,比别人慢些恢复也正常。”

小纸人嘴里啃着饼,含糊不清地应道:“今晚我再去他那处探探,就不信了,还找不到。”

处理掉白布,卫阿宁随口一答:“那你得小心些别被他给抓到了,发现必被抓,抓到就砍头。”

纸人缩了缩脑袋,好半晌都没说话。

它弱弱应了句:“你现在,怎么跟那家伙的说话方式一样了……”

宿主跟着谢溯雪学坏了,一开口,时不时就是些很恐怖的话。

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卫阿宁一拍大腿,咬牙道:“谢溯雪就是个王八蛋!”

虽然清醒过来后,理智上她能理解谢溯雪那时也是为了稳住淡青,才会说那么难听的话。

可心里那口不知是何原因的憋屈气,怎么都咽不下。

所以那时候她在冲动之下给了他一巴掌。

纸人弱弱地回了一句:“他不是救了你吗?”

卫阿宁面无表情地盯着它,眼神冷得似要将纸冻成冰雕。

纸人缩了缩脑袋,没敢搭话。

想起谢溯雪,她没忍住,又骂了一句脏话:“你懂个屁。”

人同人是不一样的,若那时换作是青怜师姐的话,肯定不会说这般伤人的话。

所以,总结就是,谢溯雪就是个不解人心的王八蛋,没有温度的臭木头。

木头王八蛋!

但目光触及到那盒热气腾腾的糕点时,卫阿宁脸上的表情莫名怔愣了一下,偏头小声道:“才不管,我就要讨厌谢溯雪……”

日头西下,云中已见绮红夕光,银月渐升。

入夜后,天变得黑蒙蒙的,卫阿宁看了会月亮,直至白布不再继续往外渗出血色后才转身爬上床。

脑子昏昏沉沉,像是被浆糊蒙住了一般,她睡得不是很好。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有什么极轻极缓的,东西敲打窗户的声音。

那声音好像持续了很久,大有她不开窗就不停下的势头。

卫阿宁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摸索着披上外衫下床。

她眼皮还在上下打架,为了不撞到桌椅,只得慢吞吞地往窗户那处走。

卫阿宁推开窗,勉强借着朦胧月光朝外看。

外头一片漆黑,院中是被银辉映照着的老银杏树,高大轮廓在地上投下晦暗的倒影。

夜风拂过,柔柔拂过她鬓边垂下的发丝,也撩动老树枝叶。

一时间,外头只余树叶沙沙的摩擦声,以及自身清浅的呼吸声。

不过那阵敲击窗棂的声音自推开窗后却消失了。

“大扑棱蛾子?”

卫阿宁径自嘀咕几句,回头看了眼为方便起夜而点的灯盏。

灯花如豆,烛影摇风。

灯蛾确实会觅光而来,但她睡前担心今夜有雨,便把窗给关上了。

有窗纱阻隔的缘故,蛾子之类趋光性的飞虫应当是钻不进的。

不是飞蛾的话,那又会是什么东西?

几丈远的老树上,谢溯雪坐在枝桠间。

他一手抛着银杏果,一手支着脑袋,瞥了一遍又一遍窗边的人。

少女撑着窗框,黑瞳迎着银白月辉,染成清透如水的颜色。

大抵是受伤失血的缘故,她红润的脸颊有些苍白,眼中还有着睡后被吵醒的困惑。柔顺长发稍显凌乱地披在肩头,像团理不清线条的毛线球。

颜色有些黯淡,但能在接受范围以内。

谢溯雪点评了一下。

只是……

她一直呆呆撑着窗框,他几乎把满树叶子都摇散架了,还是没发现这儿有个人。

警惕心很低。

额头隐隐作痛,谢溯雪摸着额头上的包,又小声嘟囔了一句,“阿宁,好笨。”

在卫阿宁身上寻不到她为何打他巴掌的缘由,所以他去问了裴不屿。

言明事情原委后,结果那厮只是锤了他脑门一拳,然后骂他活该被人扇巴掌。

谢溯雪又垂下眼帘。

她不仅笨,而且还理解不了他良苦救人的用心,好麻烦。

谢溯雪捧着本厚厚的《与人族交往二三事》翻开,利落提笔,在那条惹人生气后需得送礼赔罪句子的后面,有些犹豫地圈了个圈。

在归一剑宗的时候就发现,她喜欢吃固定的那几样糕点。

作为赔礼,他已经托薛青怜同裴不屿他们送过去了,也不知这条守则完成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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