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是真心喜欢过的,所以遭了骗也不觉得是对方的错,是天上掉馅饼,她被砸蒙了,没看到后面跟着根线。
所以恨也是真心实意的,可要说起来具体恨她什么,郁离依旧是没有头绪的。
是恨她无所顾忌地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打乱,恨她一句对不起可以那么轻松地说出来,还是别的呢?
恨和别的东西掺杂到一起,一点也不纯粹。
她如死水一般平淡至极的生活,原本该缩在角落过活一辈子的,可偏偏偏偏又被杜钰然敲出浪来,好似好大一个石头投进去,溅起的水花半人高,一下子就将郁离的鞋给弄湿了。
而且,她明明快忘了的。
忘掉杜钰然这个人,忘掉她的欺骗和深藏在心底的喜欢,只在某一天后,偶尔听起这个人的名字,心里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样多好啊。
她不该在江晚舟的生日宴那晚下楼的。
三个小时的话剧结束,也不见司机出现。
郁离摸着墙站起来,观剧结束的观众从身边擦肩而过,和同伴讨论着卡司阵容和喜欢的情节。
人声嘈杂,郁离往前走了一步又退回去,心里一点方向感也没有。
陌生的地点陌生的人群,她身处其中,和从前一样,格格不入。
小姐,迷路了吗?
恰在此时,一只手不由分说挽了过来,说话声腔调偏向西式的华丽,是郁离熟悉的,她两个小时前才听过的,女主演的声音。
那只手顺着手臂握在她腕间,指尖渡来些暖热温度,只一瞬间,郁离便怔住了。
杜钰然已经换下了戏服,穿着简单的便服,口罩帽子齐全,再加上此时已经临近十点,大家急着赶末班地铁,匆匆出门,并没有注意到她。
【作者有话说】
预警一下,大概率be或者开放式结局
108杜钰然篇
◎要修正错误啊◎
一个人来的吗?
杜钰然问郁离,指骨卡在她手腕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司机送我过来的。
郁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些,她挣开杜钰然的手,对她刻意做出的亲昵相当不满。
她马上过来了,杜女士如果没有其它事就请离开。
她下了逐客令,但杜钰然脸皮厚。
她还没来呢,而且,这里人快走光了,你一个人待在这儿不害怕吗?
杜钰然笑着抚平她衣摆上的褶皱,压低了声音刻意道:郁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吗,云港的剧院夜里是不开放的。听说啊,这里晚上不太平。
她越说越玄,连声音都飘渺起来,郁离不自然地皱了下眉,想捂住耳朵,别说了,我不怕那些的。
她强装镇定,可还是被杜钰然牵着鼻子走。
她说剧院的前身是一处戏院,有位名角因为爱而不得在阁楼里吊死了,从此之后,人们总会在夜里听到些飘飘悠悠的唱戏声,更有甚至,还能在大空地里看到一截甩动的深红水袖
郁离越听越害怕,好像穿着戏服甩着水袖的名角就在一边盯着她们。
忽然,一阵风吹过,轻柔冰冷的水袖贴到脸上,触感无比真实,郁离立刻毛骨悚然起来。
但转瞬,杜钰然温暖的掌心立刻取代了那点子冷,她在捉弄她。
别闹了!你幼不幼稚!
意识到这点的郁离心头火猛起,一巴掌拍掉了杜钰然捏住她脸颊的手。
杜钰然讪笑一声,郁离用的力气不小,她手背微微泛起红,随意甩了两下,无所谓道:行吧,那我先走了。郁小姐,下次见。
郁离不理会她,她手背到身后掌心贴住墙,听见哒哒的脚步声自耳边响起,又逐渐远去。
唔,要关灯了。
只剩下风中传来的轻喃声。
似乎又只剩下郁离一个人了,杜钰然走后,周围静悄悄的,不复先前散场时的热闹,连脚步声都没有出现。
剧院的大堂很空旷,风一吹,四处都回荡着幽幽的风声,似是黑暗中那种东西的低泣,叫郁离不寒而栗。
她是害怕那些东西的,无论是直接或者是间接的恐喝,还是似是而非的幽泣,总是能让她想起来那些可怕的东西。
她实在恐慌,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不自觉就想到了杜钰然说的那个故事。
仔细听听,风声中似乎真的有什么声音,尖细又婉转
而且,关灯了。
这里只有郁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