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真相往往和自以为的猜测相悖。

女生尴尬极了,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和郁离解释着缘由。

她们没有坏心的,郁离心里清楚,所以只是安慰几句,却没再戴回墨镜。

话剧很快开场,大幕拉开,角色登场。

女孩子认真看着她们的偶像,郁离手撑着脸,脸上表情起伏波动并不大。

她来之前做过功课的,知道话剧讲的是什么,一对有情人明明相爱却因为世俗阻碍和阶级差距成了阴差阳错的仇人

讲的是爱和恨如同两根藤蔓般死死纠缠彼此绞杀的关系,探讨的是阶级错位之下的爱情悲剧。

我不能爱你,你忘了吗?我们之间隔着什么?那些血泪都白流了吗?

杜钰然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剧院里,声音理智又坚定,细听之下却有几分颤抖,是面对深爱之人想靠近又不能靠近的挣扎。

台词偏西式,兼具哲理与反思的长篇对白很是抓耳。

毫无疑问,无论是从演员还是剧情来看,都是一部优秀的作品。

但郁离想离开了。

某一刻,她忽然觉得台上正在说话的就是杜钰然,而非是由她扮演的角色。

她说我不能爱你,后来又说我恨你。

她的演戏一如既往的好,说台词时情绪到位,尤其是面对另一位主角时,爱与恨交织的复杂情绪由她演出来时几乎令一旁的女孩子们尖叫出声。

她们爱她,因为她不仅是大满贯影后,也是出色的制片人;即是出身神秘的天赋怪,也是容貌顶级的娱圈顶流。

其实喜欢是最浮于表面的东西。

郁离曾经也是。

只是后来她接触到了华丽外表下真实的内里,知道她也和普通人一样,也有一颗欲望铸就的凡心,并非是她想象中的天使。

所以滤镜破灭,喜欢成了场笑话。

她起身,将放在包里的墨镜拿出来重新戴上。

江喻烟提前打了招呼,而且工作人员也特别关注着这位盲人。

郁离离开座位的一瞬间,等候在一边的工作人员立刻扶了上去,体贴询问:女士您是要去洗手间吗?

不是,我要出去。

郁离摇头,身后演员说着台词,和她的座位挨着的女孩子们看着她离开,低头小声议论了几句,又将注意力放回话剧上。

三个小时的话剧,司机大概也没想到郁离会中途离场。

司机不在,郁离只好在剧院大厅等候。

随意挨着处靠墙的位置倚着,等着时间到了司机过来领人。

其实出来一趟还是不方便的,郁离想,以后还是尽量少出门。

又或者,她的眼睛还会好起来吗?能看到清楚的物体,不是漆黑的一片,也不是梦里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怪物吗?

她得了ptsd。

心理医生说她的创伤阴影极大,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获救,也不敢相信她再次走入光明的世界。

她心里的小人始终困在那些天里,无尽的黑暗笼罩其中,手腕脚腕上紧紧束缚的绳索将她的眼睛也勒坏了。

郁离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在做噩梦,整夜整夜的失眠,抗拒吃药,抵触和外界的接触。

医生说她不配合治疗,郁离却觉得,她并没有生病。

是医生误诊了,郁离想。

可后来,眼睛确实是看不见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人一慢下来就容易想多。

尤其是在这里,杜钰然的话剧还在演着,她说着台词,口齿清晰感情充沛,郁离甚至能幻听她说爱的声音。

于是相当没有出息的,也很自然地又想起杜钰然来。

时光过得那么快,一眨眼就是四年。

杜钰然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呢,还和原来一样吗?或者细微处变了些样子,比如头发,比如气质。

不自觉想了许多,都是杜钰然。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郁离慢慢蹲下来,抬手捂住脸,后悔起来。

她不该来的,当时就该把票给宋姨。

可心底细浪慢慢拍打着海岸,一遍又一遍,留下些东西,亮闪闪的。捡起来一看,都是些细碎的记忆片段,她和杜钰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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