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您与郡主并不相熟,恕我直言,还是少做些会让郡主困扰的事。慕云归言罢又补了一句,活跟学堂夫子训学生一样。这对您与郡主都没有好处。

卫安陵竟然也不反驳,听得叶晨晚眼皮直跳,她都不敢这样同国公世子说话,怕得罪国公,慕云归倒是替她把话说完了。

二人又交谈了几句,临走前卫安陵还不忘嘱咐慕云归去寻叶晨晚,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直到确认二人离开此地后,墨拂歌与叶晨晚才从假山中走出,叶晨晚后知后觉地收回自己的手,与她稍微拉开了些距离。

好在墨拂歌并没有计较先前的举动,反而意味不明地瞥向叶晨晚,我倒是不知,原来郡主府上的管家,要管这么多事的。

叶晨晚一手撑在假山旁,也只觉头痛,我也不知,他素日里也不是这般。

在她看来,慕云归与自己一同长大,一并来到京城,十年沉浮,算是共同经历了不少风波。平日里虽然有许多事与自己看法不同,但对自己也算顺从,做事有条有理,除了有时候有些啰嗦之外,并无什么大问题。

谁知今日一看,却是越俎代庖,已经干涉起她的人际,还替她把晋国公府都给得罪了。

而且,让叶晨晚在内心深处惴惴不安的是,慕云归在交谈时流露出的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气息,让她感到陌生。

但此事在墨拂歌的视角里却并非如此,自上次叶晨晚的生辰宴见慕云归出言不逊后,她便已经觉得蹊跷。此人似乎总在压抑着怒气与不满,不知何时会向谁宣泄。

可我听闻,慕长史是宁王殿下亲信的儿子,自幼与郡主一同长大,来到墨临。墨拂歌轻嗤一声,说话也难得阴阳起来。这么久的交情,郡主却是毫不知情的?

这代表不了什么。叶晨晚否认得很快,不过只是相识的时间长了些,又怎么能轻易就了解一个人的全貌?我也不认为我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只是我觉得人各有志,他若有别的抱负,我也是支持的。毕竟以他的才干,在宁王府任一个小小的长史,也确实大材小用了。

人各有志,她向来尊重他人的想法。只是逾矩干涉起分外之事,是她不能容忍的红线。

墨拂歌不以为然,目光斜睨过来,即使他的抱负是在这里越俎代庖?

叶晨晚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垂眸道,我知道,之后会找个借口,让他不再留在宁王府。

指尖划过她金丝绲边的衣料,墨拂歌微抬眸,流光只在她眼底晕开一点亮色,她抬眸看的动作在此刻格外蛊惑人心,只是不留在宁王府么,郡主?

叶晨晚怔怔望着她指尖,良久后一声轻叹,他不会再留在宁王府,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再去别的地方。

就算是相识十余年的情谊,也不能阻止她所求之事,这一点,她一直想得很明白。

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墨拂歌伸手替她捋好微有褶皱的领口后收回手,甚好。郡主,须知你我谋划之事,稍有疏漏,都是万劫不复。

再无话可说,墨拂歌收回手准备离开,叶晨晚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她指尖。

冰凉的,在秋夜宛如一块冷玉。

对方诧异,却也没有挣脱,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指。

反倒是叶晨晚颇有些生硬地放开她,转而伸手拂过她发梢,指尖一捉,摘下她发丝边的萤火虫。

有流萤。她捉下后又伸手放走萤火,看流萤沉浮在夜色中。周遭的流萤亦似有感应一般,在月色下翩飞而起,似星坠凡间。

墨拂歌没有看流萤,只看向她,沉浮萤火如迢迢星汉,轻轻落入了她的眼眸。

踏着繁华谢幕后的月色离开皇宫时,慕云归照旧伫立在马车旁,姿态恭敬,郡主,请回府吧。

叶晨晚深深凝视着慕云归,又只觉他的姿态是一贯的恭顺,一时恍惚。心照不宣地,二人都没有提起宫宴上发生的事。

宫灯明灭,她沉默半晌,才道,等我这么久,辛苦了。

慕云归温和一笑,职责所在,如何能算辛苦?他亲手掀开了车帘,请上车吧,郡主。

是啊,总是这般这些年自己每一次感谢他时,他都是如此温和道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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