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1 / 2)
十四拱手,低声道:殿下,司函大人让我们来保护您。
我道:我今日累极了,莫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墙上发出窸窸窣窣一片声响,十四做个手势,除她之外,其余影卫身影宛若夜枭,飞身而下,隐入雪光之中,远去了。
我直直地盯着十四:你呢,怎地还不滚。
十四面无表情道:臣下是您的贴身护卫,殿下在哪里,臣下就在哪里。
我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话。
十四依旧似雕像一般立在墙头。
良久,我缓缓道:你到底听谁的?你说你是我的护卫,可你又是司函手下,那你到底听谁的?
司函大人,和殿下您。
我冷笑:你也该知道,我和你口中的司函大人,意见不一致,关系如今已然很僵了。如果我要你向左,司函要你向右,又或者我要你向右,而司函要你向左呢,你到底听谁的?
十四年轻清秀的脸上,露出一种分外茫然的神色,有点不知所措。
司函要她领着一批影卫跟过来,她便依言而行;我要他们滚,她便将那群影卫给喝退了;可是司函之前明言要她跟着我,所以她还得选择留下,于是,就变成眼下这般独留她一个的僵硬局面。她听命于司函,便不敢忤逆,可她又偏执地认为自己是我的贴身护卫,如此这般,她也会顺着我的意愿做事。可是等到我和司函意见相悖时,她便只得将自己置于一个夹缝之中,无从判断了。
我看着,总觉得她仿佛是一具没有主见的人偶,内心死板固执,却又听任摇摆,突然就有些可怜她。
下来。我终究是道。
十四跳下院墙,轻盈落到我面前。
到厨房里来。
十四静静地随在我身后,我烧火支锅,煮了一碗素面,递给十四:吃罢。
灶膛炉火映衬着十四年轻漂亮的一张脸孔,她看着我,并不伸手来接。
我将素面搁在灶上,淡道:追了我那么久,又不眠不休地在风雪天守了一整夜,你不饿的么。
多谢殿下挂怀。十四神色稍缓,起身端起面碗。
我坐在她前头,看着她默默吃面:你今年多少岁?
回殿下,臣下今年十七岁。
你跟司函多久了。
十年。
我一面准备烧热水,一面道:你七岁便跟着她了么?这么小。
我们一行人,俱都是年少时便随在司函大人身边,我算年岁稍大的。
既然你跟了司函大人十年,你可晓得她的一些细致事?无论多少,你都说与我听。
十四抬起头来:殿下。
我笑道:怎么,不方便说么。那算了罢。
十四道:并不是不方便,殿下要我说什么,我一心侍奉殿下,自是不会隐瞒的。只是我们虽然跟随司函大人十年,也只是奉命行事,司函大人上头传下命令来,我们无须迟疑,照做就是。关于司函大人的私人事宜,我们却是一概不知,也不敢多做探听。司函大人说您是殿下,要我们保护您,我们也是依言而行。除了保护追随殿下,其他都不知晓。
你们什么都不清楚,为何会这般死心塌地地替她做事?
能侍奉司函大人,是我们的无上荣耀,亦是我们的使命。自我生下来知人事之后,阿爹就告诉我,司函大人是族里现今权威最高之人,能自小随侍左右,便是福分。司函大人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无需多问。就算是就死,也绝不退缩。
原来如此。这样罢,我来换个问题,问个简单的。我抿唇,轻声道:你可知晓司函她如今年岁几何?
我不知晓,只是十年前,司函大人便是这副模样,不曾变过。阿爹曾告诉我,司函大人是神,共日月之华,与天地同寿。
我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几欲笑出眼泪:神,她,她是神。
十四搁下放下面碗,面色微变:殿下,你
我摆手道:我没事。你待会去给你家那位神传个信,就说我明日要见她。明日下午未时一刻,我会在这宅院附近的泰和楼二楼,等着她。请她务必赏脸前来。
十四沉吟片刻,恭敬道:是,殿下。
我站起身来:我还有一事。
殿下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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