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1 / 2)
我黯然道:不碍事。她那寒病我也是晓得的,正在想法子与她医治。
那大夫撇嘴道:话又说回来,她那驻颜之术倒是深得我心,我同她讨教了些,这回算是赚了,你是她的好友,最好也去同她询问一二,讨个法子。女人么,漂亮不过短短一瞬,别看姑娘你现下漂亮,等你年岁大了,可就要对镜自艾自怜,苦命得紧了。我跟你说,这世上,我还没见过哪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能像她那样年轻貌美,青春永驻,那肌肤嫩得不见半点岁月痕迹。想那千年灵芝与万年珍珠,竟有这般奇效。
我皱眉,纠正道:洛神她今年才二十岁。
那女大夫看似有些着恼道:你当我老糊涂了么,十年前她在青萱时,就是这副二十岁模样,你当我看不出来十岁与二十岁的区别?十年过去,她不是三十来岁的么?如此简单的算术,我会弄错?我年岁大了,你个姑娘家莫要说这话寻我开心,我晓得她看上去生得年轻,但你也莫要循着她这长相,硬称她才二十岁罢。我可走了,你叫她有空上我那瞧瞧,毕竟相识一场。
言罢,挎着药箱子快步走了。
一人立在院中,立了许久,冬日冷风卷将过来,我突然觉得有些晕眩。
头脑里一片空白。我深吸一口气,走去厨房,发现热水得了,便提了水回房,发现屋子里寂静得很,洛神已然又睡下来了。
这一次,她是面对着我躺着,能清晰地瞧见她阖起眼,长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有风在拂动。
任由那热水晾在一旁,我搬条凳子,在洛神身边坐了,也不去唤她,就只是这般安静地看着。
坐了约莫一炷香功夫,我沉声道:我现在去抓药,等你晚些时辰醒了,再沐浴罢。
她的睫毛,又抖了一下。
我抿唇,拿起药方出门而去。
再次去到那女大夫的医馆,那女大夫正在柜台上翻拣着数份药材,见我一声不吭地走进来,便道:我晓得你要来,已然将药分装挑拣好了,这便来付账罢。等等,你可别忘记之前你应允我的十两银子。
我道:忘不了。
走到柜台前,她便将那些盛放在草纸上的药材往我面前一推:喏,你自个包。言罢,一手扶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开始磕起瓜子来。
我着手包药,同时道:你之前说洛神她十年前在青萱住过,对么?
那女大夫抬抬眼皮:是,她十年前来过青萱,我还记得她,你一总打听这个做甚?
我随意道:我是她好友,就随便问问她的过往而已。听说她以前过得并不快活,便想着多打听一些,了解清楚,日后也好多关心她。
你倒是有心。那女大夫笑道:十年前,我是大夫,她是病人,纵然时常见面,说些话,混个面熟耳热,但具体论到她的那些个细致事,我可就不清楚了。更何况她待人冷冰冰的,我同她说十句,她总共回不了我十个字,那时我就连她名姓都不晓得。若不是她经常出入我家医馆,生得扎眼,性子也古怪,付账又不含糊,相隔十年,我恐是记不得她的。
我敛眉道:你说她经常出入你家医馆,她那时时常生病的么?
那女大夫摆手道:倒也不是,时常生病的是她带在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不晓得撞的什么邪,三天两头身子不好,夜里发高烧。你晓得青萱夜里有个老规矩,夜里不开门,怕招来脏东西,她便只得第二日一大早带人过来,那时可怜老娘我的脸都还没洗呢。她自个虽不说时常生病,但是有过一次重伤,腹部被人刺了一剑,穿了一道大口子,满身的血,再之后寒病发作,在镇子外头晕过一次,也是我给她救回来的。瞧她那样,在青萱恐怕也没过什么安生日子。
我的心似被狠狠刺了一下,揉着眉心道:她当时身边,还带了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大约多大?
个头不矮,瞧上去大约九岁至十岁的模样罢,我就猜个大概,却也做不得准。而她自个十年前的模样,啧啧,就跟现在没什么大差别,所以我才说她保养得好。与那小姑娘往那处一站,活脱脱两姐妹,谁料却又不是,那小姑娘于她只是个半道上遇上的陌路人。我就想不通,既不是妹妹,她又作甚这般顾看关心人家?这不是闲得慌么。你这位朋友,性子的确古怪得很。
她见我一声不吭地听着,忽地又凑到我面前,挑起眉毛神秘道:不过她身边那个小姑娘,就更古怪了,我第一次见,还以为她是妖怪呢。
我心一沉:何出此言?
她忽地不说下去,递了些瓜子与我:吃瓜子歇息下么?我说了这许多,突然觉得乏了。
我随意捏了几颗瓜子在手里把玩,笑道:我晓得,听书么,怎么着也得给个瓜果茶水钱,以作慰劳。放心,那茶水钱少不得你的,你且说下去。
那女大夫磕着瓜子,乐呵道:姑娘倒是个爽快伶俐人,我喜欢。不过看姑娘你这模样,看上去不像是在问询朋友的过往,而像是那衙门里查案的捕快爷们,专在这管套人口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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