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霈霈只知道哭,对周乐鞍的问题听而不闻。
“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依旧是令人心烦的哭声。
周乐鞍对这种只知道哭的小孩真的没太多耐心,他摆摆手,朝何晖道:“带他去公寓吧,过几天再说。”
回枫山路上,周乐鞍接到周青颂电话,他按下免提,说话的却是周老爷子。
“乐鞍。”
周老爷子难得清醒,周乐鞍喊了声“爷爷”,他也应了。
“乐鞍,过几天就是乐闵忌日——”
“爷爷。”周乐鞍打断他,“我会去看乐闵的,您放心。”
电话那边哑然片刻,又道:“那我——”
周乐鞍继续打断:“您行动不方便,这点小事我去就好。”
周老爷子还想说什么,被周青颂抢了电话。
“乐鞍,我订了鲜花和乐闵爱吃的蛋糕,过两天你记得来拿。”
说完便直接挂断。
周乐鞍轻蔑一笑,把手机往副驾座位上丢去,不顾右腰还疼着,用力踩下油门。
银牌黑武士在中心广场高调穿行,引来不少人观望,周乐鞍驶出很远才找了个没人的路口停下。
他比父母爷爷以及这个家的任何一个人都爱周乐闵,所以乐闵的忌日只有他能去。
假惺惺的人不配。
调整好心情,周乐鞍给严寓拨去电话。
“乐闵忌日要到了,提前订束花。”
“已经订好了,跟去年一样的白玫瑰。”
“好。”周乐鞍重新启动车子,随口一问:“苍耳见到他妹妹了吗?”
严寓那边顿了下,似乎捂着话筒说话,声音带着嘈杂的气流:“先生,这个小孩儿绝对不一般。”
“是吗?”周乐鞍来了兴趣,掉头往盘山公路驶去,“那我回去瞧瞧。”
第19章 “跟一个狗男人不清不白”
周乐鞍开车去后山转了一圈,在乐闵坟前停下,抽了根烟才回宅子。
玄关处多了双儿童皮靴,上面用五颜六色的针线绣了两只小狗,规规矩矩摆在最靠外的位置,鞋子旁边则是一只花里胡哨的帆布书包。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些童趣的图案,周乐鞍多看了两眼,弯腰换好拖鞋,绕过玄关灯架,在客厅碰到了正在安安静静看书的常杉。
四目相对,常杉先站起来打了声招呼:“你好。”
“你好。”周乐鞍调转方向往客厅走去,于单人沙发中落座,身体自然地下陷。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常杉利落回答:“我叫常杉,非常的常,杉树的杉,我哥叫常枫,在这里工作,是兔子哥哥带我过来的。”
清晰流畅又有条理的介绍比那个只知道哭啼的小仙人球强太多了,周乐鞍点点头,又往常杉手中瞥去,那是他前不久消磨时光时看的书,通篇晦涩黑暗的政治,一般人很难读懂。
“喜欢看书?”
常杉“嗯”了一声,又小心解释道:“我问过兔子哥哥,他说可以看。”
“能看懂吗?”
常杉摇摇头,“一小部分。”
周乐鞍以手支颐,好整以暇看着她。
小姑娘长相跟她哥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那头卷毛短发都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那对还未完全直立而东倒西歪的犬耳。
显得更加可爱了。
他朝常杉招招手,示意对方到他跟前来,又打听:“我听说你没上过学,怎么读懂的?”
“我虽然没上过学,但我一直在读书。”
离得近了,常杉鼻尖突然抽动两下,悄悄抿起唇,没敢再说话。
这个人身上怎么有她哥的信息素?
周乐鞍盯着常杉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突兀抬手,在软趴趴的耳朵上揉了两下,以长辈的姿态夸奖:“那很厉害。”
“常杉。”
略带警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出是苍耳,周乐鞍赶紧收手。
欺负小小狗被小狗发现了。
他干咳一声,起身转头,十分自然地搭话:“严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