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然后他推开门,将手里的应急灯举至两人中间,朝苍耳偏了偏头,“走吧,工具箱在杂物房,先去拿胶带和钳子。”
严寓直接把宅子的建筑图纸发了过来,周乐鞍打着灯找了很久才找到电箱位置,他往角落点了点,道:“好像在后院,厨房窗户下面。”
苍耳一声不吭往后院走,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转头朝周乐鞍示意,“夫人怕黑的话,可以去厨房,开窗就能看见我,雨还没停,您别出来了。”
周乐鞍嘴角一掀,“谁跟你说我怕黑的?严寓?”
他走在苍耳前面,一手撑伞,一手提灯,“走吧,我帮你照着点儿,早点修好。”
电箱年久失修,锁头整个锈在上面,苍耳一钳子拍下去,电箱门直接掉了下来。
周乐鞍一乐,“手劲儿挺大。”
苍耳觉得耳尖又凉又烫,他强忍住要扑棱耳朵的冲动,赶紧蹲下。
周乐鞍跟着蹲过去,两人共撑一把伞,挤在窄小的伞沿下,肩膀间的缝隙不过一指大小。
灯柱晃了会儿,他问:“是不是这根红的。”
苍耳有些走神,他看着光圈指出的部位,用钳子捏住一拽,电线从中间断开,铜丝暴露在外。
“应该早就断了。”
他将铜丝拧在一起,又用绝缘胶带缠了几圈,“暂时能用了,但最好是换根新线,不然以后还会跳闸。”
周乐鞍有些意外,“修好了?这么快?”
“嗯。”苍耳把总闸往上一推,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周乐鞍闭了闭眼。
苍耳挪动两步,替他挡住光线,回手将电箱门虚掩上。
周乐鞍眯起双眼,好整以暇盯着面前宽阔的肩膀,alpha的腺体被止咬器牢牢锁住,离这么近,竟然半点信息素都闻不到。
苍耳把钳子和胶带往裤兜里一塞,站起来拍拍手,“电箱也得换一个。”
犬耳险些碰到伞骨,周乐鞍起身,把伞举高了些,“等严寓回来再换吧,今天辛苦你了。”
“夫人。”
周乐鞍抬眸看去,“嗯?”
苍耳抬手,小心翼翼接近,两根手指头捏在一起,往周乐鞍嘴角上蹭了一下,动作很有分寸,根本没碰到人。
“这是我打完拳用的药,消淤很快,但是会粘在皮肤上。”他摊开掌心,给周乐鞍看干掉的草药渣。
打完拳用?浑身是汗的时候擦药,怪不得沾了信息素。
嘴角有些痒,周乐鞍抿了下,笑着道谢:“谢谢你的药,很管用,明天再还你。”
两人在楼梯口客套又礼貌地互道了晚安。
目送周乐鞍上楼,苍耳把钳子和胶带放进工具箱,回房后给严寓打了个电话。
“已经修好了。”
严寓跟周乐鞍一样反应,“这么快?”
耳朵还烫着,苍耳打开水龙头,就着凉水在上头揉搓了两把,“暂时接上了,但线是断的,电箱门也坏了,最好整个都换新的。”
“好,等我回去就找人换。”严寓又问:“今天还有什么事吗?”
苍耳停下动作,凝视着镜子中的人影,沉默片刻后才低声道:“夫人受伤了,脸被打了一下。”
“啊……那个啊。”严寓知道是周老爷子又犯病了,开始含糊其辞,“那个不用管……夫人应该没事的,电修好就行,你早点睡吧。”
苍耳并不指望严寓有什么反应,他挂断电话,躺回床上,双臂往脑后一垫,望着天花板出神。
他似乎发现了一些秘密。
例如,夫人和周先生的感情其实并不如外界所传那样好,明知夫人怕黑,严寓都知道关心一下,而身为丈夫的人却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例如,山上没有其他佣人照顾起居,严寓一走,夫人就只能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再例如,明明是去丈夫家,却带着伤匆匆赶回来,将自己关在房间,一待就是一整晚,饭都吃不下。
是谁动的手?他的丈夫还是其他人?如果是其他人,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苍耳翻了个身,关了灯,眼前浮现omega挺拔的肩背和坚韧的眼神。
是因为不够纤弱不够可爱吗?不符合大众alpha的审美,所以不被重视?
雨越下越大,很快便超过了气象台所说的轻量降雨,犬耳在梦中不停抖动,直到雨声消失才安稳。
凌晨两点,雨刚停,二楼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周乐鞍光着脚踏出房门,先是在走廊观察了会儿,确定四下无声后,他蹑手蹑脚走到一楼,轻轻推开了杂物房的门。
又失眠了。
需要点信息素。
苍耳碰过的最后一样东西……
他打开工具箱,像个变态一样将钳子贴在鼻尖,猛吸一口,被机油味冲了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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