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周青颂自知理亏,“乐鞍,那次的确是我疏忽,不该把东西随便乱放。”
周乐鞍笑笑,“想要我这条命的大有人在,这跟您无关,您不必自责。”
周青颂画室的颜料有几百种,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哪个有毒,对方有备而来,他逃无可逃。
“但穹顶外有不少外缘辐射,姑姑还是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姑侄两人貌合神离,周乐鞍应付般关心一句,周青颂也压根没听进心里。
会客厅挂满了周青颂的画,周乐鞍在沙发坐下,莫名觉得周围有些聒噪。
佣人送了茶,他扫了眼,没打算喝。
“乐鞍。”周青颂拾起杯子抿了口,劝道:“乐闵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尤其是在你爷爷面前。”
“为什么不能提?”周乐鞍直视周青颂,“乐闵是我弟弟,他是在我怀里走的,怎么倒要我要考虑别人感受?”
周青颂有些生气,茶杯用力墩在玻璃桌面上,“那不是别人!那是你爷爷!”
周乐鞍扯扯嘴角,没说话。
僵持良久,周青颂叹了口气,“你还在恨他们,是吗?”
周乐鞍坦然承认:“是。”
怎么能不恨?
好好的一家三代人,爷爷逼疯了儿子,儿子又以同样的理由逼死了孙子,始作俑者却从不曾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周青颂的视线落在周乐鞍嘴角,“很严重吗?”
周乐鞍上手摸了摸,指甲划过的地方凸起几道印子。
周老爷子握了一辈子枪,那一巴掌要是十成十打在脸上,少说要给他打个脑震荡。
“你爷爷是糊涂了,才对你动手的。”周青颂语气缓和许多,“涂点药吧,我用的那个本草膏还挺管用的。”
周乐鞍等了会儿,没等来任何东西,便起身告辞,“您先忙,我回了。”
周青颂跟着站起来,“乐鞍,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不了。”周乐鞍拒绝,“姑姑连药都不愿意帮我找一支,就不麻烦了。”
在周家大门一进一出不过半小时,周乐鞍坐进车里,拉下镜子照了照,四道红肿,从下颌一路延伸到嘴角。
其实没必要涂药,明天就消了。
虽这样想,上山之前,他还是找了家药店,买了一支周青颂说的本草膏。
等药买回来,他又不想涂了,路过垃圾桶,顺手丢了进去。
周乐鞍罕见地将车开得飞快,到山顶时,每日新闻刚好结束,正在播放天气预报。
“……气候局提醒您,今日预计夜间十点开始轻量降雨,凌晨两点结束,请广大市民合理安排出行时间。”
周乐鞍将车窗降下,感受着冷冽的风,又踩了脚油门,车子嗡鸣着窜进院子。
听到外面传来引擎声,苍耳关掉煤气,看了眼时间,有些意外。
严寓一早发来消息,说夫人今天要去周家,让他只准备自己的午饭,可饭刚做好,人就回来了。
周乐鞍推门进屋,敷衍地摸了摸萨摩耶,又走到岛台前,往锅里瞅去。
一道简单的酱油炒饭。
“有我的份儿吗?”他问。
苍耳盯着周乐鞍脸上突兀的红痕,愣神片刻才回:“有。”
“好,待会儿送上来。”周乐鞍嘱咐一声,转身上楼。
他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将今天的不愉快抛在脑后,给严寓拨去电话。
忙音响了几声才接通,严寓说话时带些气喘:“先生。”
“嗯。”周乐鞍问:“有新发现吗?”
“有的!”严寓情绪激昂,“很顺利!我们已经找到线索了,正在往那边赶。”
顺利?
吃亏吃多了,周乐鞍总有些阴谋论,第六感告诉他不对劲。
“确实是植物系异种,听说是仙人球,因为影响日常交往,才把身上的刺全都拔掉了,目前只得到这些信息,更具体的还要待会儿才知道。”
严寓的话诡异又温馨,让周乐鞍以为对方讲了一个十分荒诞的童话故事。
但鞭长莫及,他只能仔细叮嘱一番:“太顺利不是什么好事,一定多注意,别叫人坑了,现在亚统区跟第九区的关系很紧张,在那边千万保护好自己。”
外面有人敲门,周乐鞍又说了句回来涨工资,才挂断电话。
门开了一半,苍耳没出声,只递进来一个餐盘。
周乐鞍低头看去,不是酱油炒饭,而是菜单里标配的两菜一汤。
勺子旁边还躺着一管用了一半的药膏。
第11章 “手劲儿挺大”
周乐鞍把药膏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确定从没在药箱里见过。
包装粗糙,膏体也不算细腻,像是把什么植物直接捣成泥灌了进去,没有配方,没有品牌,没有厂家,纯三无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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