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开学后的第一次摸底考,应泊交了白卷。
虽然不再一同上下学,但路从辜还是会每天给应泊带早餐,只不过每一份早餐都会被应泊撂在桌角直到变硬。应泊整个人也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路从辜看在眼里,只觉得心惊肉跳。终于,等所有同学都离开了班级,他从后抱住应泊:
“应泊……去吃饭好不好?你瘦了好多。”
应泊身躯一震,先是略略绷紧,却又在路从辜怀里慢慢放松下来。路从辜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低声问:
“之前说,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还作数吗?”
应泊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没说话,末了,轻轻叹了一句:“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说完,他轻柔地从路从辜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孑然离开。
接到应泊电话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十点。路从辜的奶奶只当是什么骚扰电话,慢悠悠地拿起听筒。
“你是……小泊?”她忽地警觉起来,“你等一等——小宝,你的小同学给你打电话!”
路从辜怔住了,反应过来是应泊,立刻冲出房间接过听筒:“喂?应泊?我在,我在呢,怎么了……”
电话那边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一阵又一阵破碎的啜泣。应泊哭得很凶,嘴里一直在不停重复:
“好疼,好疼……”
“发生什么事了?”路从辜在听到应泊声音的一瞬间就差点掉下泪来,“你现在在家吗?我过去找你。”
“别吓我……”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应泊似乎在隐忍着某种剧烈的痛楚,一直在大口吸气,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别过来,求你……”应泊把哽咽咽回去,“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求求你,别过来。”
话音落地,电话也随之挂断。路从辜心里一惊:
“应泊?”
回应他的只有机械的忙音。
第108章 第 108 章
月色冷得刺骨, 偏偏空气又潮热得让人心悸,两相交战,压得人根本喘不过气。
应泊靠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把刀, 刀背被月光映得银白晃眼, 衬出刀刃血迹惊心。
他定定地看着自己被割伤的手腕, 暗红色的血从皮肉中渗出来, 浸透了手掌的纹路,又滴落在地板上。
很疼。
这是他的母亲应丽娜被带走的第二十三天。那个自称是他同父异母姐姐的女人最终还是没有信守承诺, 拿到他尽全力筹措来的钱款后,随即向公安经侦举报了应丽娜参与洗钱。
而洗钱的款项来源, 是他的父亲, 一个名叫褚正清的公司高管, 以及褚正清的妻子。从姐姐褚永欣所陈述的破碎片段里, 应泊推测出来, 这两个人都因为侵占公司财产被抓了,现在公检法正耳提面命地要求家属把侵占的财产都吐出来。
但那些钱大多被褚家人挥霍一空了。
应泊虽然是文科生, 但对于这些法律上的专业名词却也听得半懂不懂。他实在想不明白,母亲一个老实本分的小个体户, 为什么会牵扯进这些乱麻一样的事端里。
对于父亲的身份, 应丽娜虽然鲜少同儿子提及, 但应泊自小心思敏感细腻, 猜也猜得出大概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有钱人和失足妇女钱色交易的产物罢了。
十七年来,他只见过那个大腹便便,说话粗声粗气的男人几面,每一次都是母亲苦苦哀求对方施舍一些生活费。
应泊像是这个男人遗弃在外面的一条小狗, 饿不死,但也活不好。也正因此,母亲只要稍稍从褚正清手里抠出些零碎的钱来,就会用在应泊的教育上。
她身体不好,精神更差,时常红着眼睛冲应泊嘶吼,要他活出个人样来。
三个人的关系在应泊中考那年发生了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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