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与此同时,金属长线猛地收紧,发出“嗡嗡”的震颤声。黑衣人借着这股强劲的拉力飞身而起,瞬间脱离了屋顶。

女子向前追了一步,顺手从地上捡了个飞镖,向黑衣人掷去。

离得太远了,没中。

金属长线带着黑衣人离开了这间院墙,黑衣人又是几个跃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女子冷哼了一声:“番邦小族,奇技淫巧。”

随后,她飞身跃下了房檐,抬手抹了抹脸上溅到的血渍。然而,借着亮起的灯盏,她惊讶地发现,那血居然是诡异的黑色。

披着外衣的男子大步跑了过来。

“将……阿兰,你没事吧。”

兰绬拍了拍肩膀落的尘土:“自然没事,可惜被那小贼逃了。”

“您没事就好。”男人松了口气。

“贺都尉,可别放心得太早。”兰绬长眉一挑,“刺客孤身一人,又来自琉沙,就他的反应来看,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这人和之前追杀我的不一样,他是冲着你来的。此次没有得手,下次很可能会再来。”

“琉沙杀手?”贺进的眉头紧紧地拧到一处,额头也随之挤出几道深深的沟壑,“杀我干什么?”

兰绬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边地新近换了将领,朝中局势又不稳,琉沙蠢蠢欲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不正是采取行动的绝佳机会?”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路过贺进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贺都尉近来可要小心行事,加强院中的守卫。”

“折腾了这半宿,累死人了。”兰绬伸了个懒腰,“我先去睡了。”

“将军!将军!”贺进跟上了她,“属下叫惯了,将军便别挑我了。”

“知道了,”兰绬边走边应道,“人前别这么叫就是了。”

“是。”

兰绬在封后大典辞官的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贺进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实在是吓了一大跳,然后便开始忧心忡忡,唉声叹气起来。

边地官员很快迎来了大的调动,原本集中在兰绬一人手中的兵权被分散到各地,甚至还调来了几个南方的将领,贺进作为兰绬昔日的心腹受到牵连,被贬到了铁城当都尉。

南月和平富庶,又与东丘交好,边境之上鲜见争端。西域与南月,无论是地理环境,还是军事态势,皆有着天壤之别,把南方的将领调至西域边境,正如让习惯在平静湖面行舟的舵手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岂不荒唐?

罢了,贺进想,好歹没直接派个安沂的花架子来。

贺进原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见到兰绬的机会,谁知却意外在大街上偶遇到了她。

兰绬灰头土脸地在街上晃荡,不经意地抬眼,在看到不远处的贺进之时,眸中光芒骤现。

异地见故人,贺进满腔心绪翻江倒海,眼眶瞬间泛红,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他脚步匆匆地冲到兰绬面前,单膝落地,抬手便拜。

“将军!”

兰绬同样眼中含泪,她一把扶住贺进,情真意切地唤他的字:

“元谊,有银子吗?”

贺进:“?”

“我已经多日水米未进了,”兰绬热泪盈眶,“不过,元谊,你怎么也流落到铁城来了?”

如此这般,贺进便把兰绬带回府中暂住。

“但是将军,陛下不是赐你重金吗?”在酒席间,贺进奇怪地问道,“怎么会没有饭吃?”

“黄金万两,怎么带在身上?”兰绬正沉浸在山珍海味中,闻言拨冗抬起了头,“大部分存在了柜坊,但印鉴在被追杀的时候跑丢了。”

贺进:“……”

“那,将……阿兰,姑娘,追杀是怎么回事?”

兰绬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神色凝重了下去:

“自从我离开京城,身后的追杀就没有断过。”

那些刺客大多穿着琉沙的服饰,带着外族的兵器,但是兰绬知道,他们并不是琉沙人。

他们的行事作风和身法武艺无不出自东丘,那些人分明是德昭帝派来的。

兰绬虽然辞官,但她威望太高,无论是投敌还是举兵起事,都会成为东丘的大患,德昭帝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无论兰绬作何选择,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