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2)
两人出门前,韩府尹与安少游一前一后站在门口,叮嘱道:“玄机道长,你与秦公相熟,本官才通融这一夜。”
朱砂回头,唇边笑意缓缓绽开:“你们放心,明日我一定把真凶送进京兆府。”
从京兆府出去,往左转是回棺材坊的路。
往右转,则会经过平康坊。
此刻朱砂在前,脚步往右,一路疾步。
罗刹跟在朱砂身后,急急解释:“朱砂,我错了……我不该独自跟上去,不该冲动行事。”
他自顾自嘀咕个没完没了,朱砂听得头痛欲裂,索性停下脚步伸出手:“我今日先遭姨母训斥,复被安少尹搅扰。你呢?你打算烦死我,还是说死我?”
罗刹眼中蒙着一层水光,手迟迟不敢伸过去:“你一直不说话。我怕你不信我,我怕你觉得我是那样的小人。”
朱砂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我没有不信你。”
罗刹:“那……你为何不说话?”
朱砂:“话全被你说了,我说什么!”
自出了京兆府,他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哪给过她开口的机会。
她的语气与面色皆如常,罗刹总算放心,开心牵起她的手:“我怀疑有人想诬陷我!”
朱砂:“你觉得谁想诬陷你?”
罗刹小声道:“你妹妹。”
他在长安一年有余,从未与人结仇。
唯有段凤巡,三番五次污蔑他。
平康坊近在眼前,朱砂从罗刹的槃囊中搜出他私藏的四文钱,转手交给过路的一个乞儿:“你去月华客舍找一个叫段凤巡的女子,告诉她:‘我在山月楼等她’。”
“若她问我,你是谁,我该如何回答?”
“你看见她的脸便知如何回答。”
乞儿跑远,朱砂与罗刹走进平康坊,直奔山月楼。
楼中众人看见罗刹,皆愤愤不平。更有甚者,破口大骂:“无耻小人!”
对于此等反应,朱砂完全当没听见没看见。
她牵着罗刹,一步步走向二楼王徽仙的房间。
房门打开,露出一个身子瑟瑟发抖但眼神坚定的持刀女子:“你们来干什么?”
朱砂快速阖上门,隔绝了门外所有看热闹的眼神。
“来找凶手。”
“凶手就是他!”
房中恰好有两把椅子,朱砂坐在左边,罗刹坐在右边。
两人仿若无人之态,无异于烈火浇油。
王徽仙眸中猩红,横刀大声呵斥道:“滚!”
朱砂目视前方,平静地回她:“我听姬太常说,你聪慧过人,知人之明。二郎前几日曾来楼中查案,你觉得他是好色之徒吗?”
“知人之明?”王徽仙握着刀,神色悲伤地笑了笑,“世间男人多会伪装,可怜我识人不清,好心为他开门,反遭侮辱,还连累宁娘丧命……”
一听开门,朱砂摇摇头:“你常在长安,自是知晓我与他的身份。”
王徽仙抱膝坐于床榻一角:“知晓又如何?难道鬼不会欺辱女子?我的妹妹便是被鬼所害!”
朱砂:“二郎,用隐身术穿墙而过。”
罗刹依言照做,默念口诀。
王徽仙再一眨眼,房中仅剩她与朱砂。
朱砂见到她眼中的诧异,朝房门处大喊一声:“进来吧。”
话音未落,罗刹在墙边慢慢显形。
朱砂走向床边的王徽仙:“他是鬼,何需让你开门?他多的是法子潜入你的宅子,保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面对她的逼近,王徽仙指着自己的眼睛:“难道我的眼睛会看错?”
“你且等等,我会让你知晓,何谓眼见不一定为真。”
朱砂口中的等等,并未等太久。
此话说完不到一炷香,段凤巡着急忙慌赶来。
一入房,她便拉起朱砂的手,信誓旦旦道:“阿姐,我相信姐夫。”
朱砂久久盯着那张与她看不出任何区别的脸,笑意盈盈:“我也信他,毕竟我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一种名为‘囚心’的禁制,不知妹妹是否知晓?”
笑意僵在脸上,段凤巡担忧地看向罗刹:“阿姐,此术歹毒无比,你怎狠心施展在姐夫身上?”
朱砂甩开她的手,坐回椅子上:“我不能完全信他,但十分相信禁制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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