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生意?我可不知道这世间那桩生意是像你这样做的。你还真是承了你爹的性子,为了钱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范婆婆丝毫不惧他,反而痛骂道。

秦松此时也怒了,手一抬,厉声道:“给我带上来。”范婆婆随着他的话,不安地往门口看去。

却见一个衣衫褴褛、面额流血的男人被下人拖了上来,扔在了地上。

“我的儿!”她几乎是看到的那一刻就扑了上去,不顾那些仆役的阻拦,立刻将人护在怀里随即扭头望向秦松,“你这个畜生!他也算你昆弟!”

“这回夫人可是想起秦家了?”秦松端着酒站起身来,“您说我不知礼义廉耻,可当初被断了右手、被众人赶出谭林书院的又是谁?可不正是我这个无亲无故、有情有义的好弟弟!”

“您为了他离开秦府时,可也曾想过今天?”秦松说着,面容狰狞起来,十分可怖。他上前强行箍住她的下巴,不管死活将整杯酒全灌进她嘴里。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看到秦松脸上挂着上了诡异的笑容。

“猜猜看吧,我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第29章

勾当

两旁的家丁在秦松灌酒的时候,将范婆婆死死按住,被强行灌下的辛辣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范婆婆奋力挣扎着,却还是很快没了力气,最终脱力瘫坐在地上。

她无视了秦松得意而扭曲的笑容,抬起那张垂暮枯槁的脸,往日浑浊的双眼此时迸发出异乎寻常的光彩,神情变得坚毅果决起来:“无论你在这里面加了什么,我今日都绝不会让你如愿!”秦松看着这一幕,眼前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了窗外落着冷雨的那一日。

那一日,空气中混杂着铁锈和泥土的腥味。族人在堂上高声诵读着家规。女人独自一人跪在庭院里。雨落在门前的石阶上,发出啪嗒的一声。他向她递过伞去,劝她放下,而她抬头冷冷地看向他,往日多情的眼眸那时漆黑得发凉,一如此刻。过去与如今的两张脸逐渐重合......随着容颜一同老去的是年轻的身体,但

是灵魂、永远不朽。

记忆回笼。

秦松盯着范婆婆,反见她防备地看着自己,将身后不省人事的男人牢牢护住,胃里不由涌上一股酸味,顿时恶上心头。“把他给我弄醒了!”他后退几步,对一旁的家丁厉声喝道。

于是几人很快提来一个铁桶,毫不留情地直接往昏迷在地的男人脸上泼去。冰冷刺骨的井水如海浪般迎面狠狠打来,地上的人被冻得一激灵,猛地一下睁开双眼。铁桶咣当一声被家丁随手扔在地上,震的范婆婆一个哆嗦。

秦松见范黎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将手里的酒杯放回桌上,转身坐下,手里摇起折扇,又重新端起进来时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瞥了一眼急忙上前去查看范黎情况的范婆婆,悠悠开口道:“夫人即便暂时不同意也没关系,眼下这不就还有人能一起帮您做决定了吗?”

浑身湿透了的男人哆嗦着身子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他的脸上还挂着之前打斗留下的青紫,平日里儒雅和蔼的神情在看到眼前笑吟吟的男人时骤然化作了凶恶。

“你想干什么?”范黎下意识把自己母亲挡在身后,眼睛死死盯着秦松,“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向阿姆发难算什么?”

“这就要问夫人如今到底想干什么了,”秦松饮罢了自己杯中的余酒,闻言露出一个冷笑,“我们曾经可是商议好的。叔父那时下手太过,无意将你的腿伤了,我便看在夫人的份上借了钱与你,还照顾你一时还不上钱,与你做了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对你们母子两难道还不够好吗?可你们呢?”

“我呸!”范黎朝啐他了一口,“你倒是会颠倒黑白,分明是你看上了阿姆的狐仙酒,故意提早了时间来催债,逼阿姆不得不将狐仙酒的方子给了你!”

“你以为就凭你那只断手,能还上你借的那些钱吗?要不是我,你阿姆还不知道在哪个街头靠着唬人的龌龊手段讨生活呢!”秦松被他这么明晃晃地拆穿,顿时恼羞成怒,几乎要与之撕破脸。

但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强压了下去,吞下口气,服了软。

“你我合作难道不好吗?”面对眼前对他怒目而视的母子两,他倒也不觉得心虚,试着循循善诱道,“你如今左手尚在,还能继续作画,夫人又通祝由之术,我的人则可以走街串巷为你们打听消息,既能打出狐仙酒的名声,也会有更多人来照顾你我的生意,我赚了钱,你们又不用再愁生计。这本就是已经商量好的事,为何夫人如今说不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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