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朝臣倾轧(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知道,我对图画,一向不怎么在行,前些日子,已经给阎立本嘲笑过了。”韩瑞微笑辩解道:“现在你又问,摆明了是存心为难我吧。”

“那你多少也要有些了解,免得日后还让人笑话。”郑淖约柔声说道,却也不觉得奇怪,毕竟韩瑞的诗赋文章,已经是公认的超乎寻常,令人惊艳,要是连音律字画也是如此,那么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度的,虞世南、欧阳询几人,虽然也是博学多才,诗文乐画也有涉猎,但是最得世人敬佩的还是书法,而且在书法之中,他们也是草隶飞白无所不通,但是最让世人称道的,还是他们自成一家的楷书。

在郑淖约看来,所谓的全才,就是样样精通,也样样稀松之人,或许可以胜过平庸之辈,但是与大家相比,就远远不及了,所以只是在相劝,并没有勉强的意思。

也清楚这是关怀之语,韩瑞连声答应,悄声说道:“来日方长,现在不明,日后时常听你在旁提点,想不懂也难。”

“油嘴滑舌。”郑淖约神情闲淡,给了个评语,美眸掠过一抹笑意,显然也听明白了韩瑞的暗示,心中憧憬莫名,这就是所谓的相夫教子么。

流萤小声提醒道:“娘子,张夫人她们出来了。”

两人随声望去,只见长廊之中,张氏举步雍容,款款而来,其后却是李希音几个美丽女冠,纤手托拿着各样事物,莲步轻盈,婀娜犹如柳枝。

韩瑞好奇问道:“她们,这是要做什么?”

“煮茶品茗。”郑淖约轻声道,悄声示意,与韩瑞迎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娘。”李翩跹欢快叫道,绣步翩跹,飘然而至,一支簪子穿越秀美双绾的发鬓之上,簪末悬挂几粒小巧玲珑,珠圆玉润的明珠,迎着阳光散发着柔和光亮,更加衬托出她的肌肤晶莹,美白如玉。

“就知道缠人,人家都帮你把糕点做好了,让你看个火,居然也能焦了,真是……”张氏呵斥,却疼爱的的取出丝巾,轻柔拂拭少女俏脸的细汗。

“师姐说要这么久的,谁知道那个漏时居然坏了,焦了也不能怨我。”李翩跹娇声说道,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

“小鼻子没用,连糊了也闻不出来啊。”轻捏着娇俏胜雪的琼鼻,张氏不知该气,还是好笑,十分无奈。

李翩跹羞涩道:“师姐没说,我以为好了,就是这种味道的。”

“好呀,翩跹师妹,亏我平日最怜你,现在出了岔子,便把什么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我记下来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我就不管你了。”

语音未罢,李翩跹就扑了上去,扯着李希音的纤手,一边晃荡,一边娇媚讨好道:“希音师姐,是我不对,错了好不好,来,我帮你提拿……”

“不劳你了,省得又挟恩图报。”李希音干脆拒绝,李翩跹却充分发挥小女孩粘人的个性,不依不饶地纠缠起来。

旁边众人也不劝解,而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望着一对师姐妹,如同装腔作势似的嬉笑怒骂,不时发出阵阵会心笑声。

尽管只是几个弱不禁风似的小女子,但是李希音等人,行动却极为干练,片刻功夫,就将煮茶的风炉灰炭等物摆放整齐,使得韩瑞有心帮忙,做些杂活的机会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取来蒲团让众人坐下,李希音轻挽衣袖,一截白皙细腻的皓腕,十根纤纤如笋的玉指,犹如羊脂美玉,在阳光的照映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只见李希音神情闲逸,秀雅笑容微隐,明眸透出专注,升火,净手,沏水,动作优雅,如同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烟火之气。、

过了片刻,明火正旺,白水沸腾如花,李希音适时以木夹,钳了块茶团,又取来一支银匙,微微搅拌,茶团融化成末,滋滋声响,雾气生腾,茶香飘溢,沁人心脾。

这个时候,韩瑞的目光有些微滞,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幸好,视线方向的焦点,凝聚在风炉炭火之中,不至于让人误会。

一根葱嫩玉指轻戳,韩瑞恍然回神,侧头而望,却是流萤美丽的小脸,小声道:“诶,发呆也不看时机,在想些什么呢?”

“以前的一些事情。”韩瑞笑道:“在扬州的时候,有个人也是这么煮茶的。”

“见过就好,就怕你孤陋寡闻,闹出笑话。”流萤巧笑,随意问道:“那人是谁呀。”

笑容灿烂,韩瑞坦然说道:“一个大美女,相貌可不比你差哦。”

狐疑盯了眼韩瑞,流萤嗤之以鼻,哼声道:“准是男的,居然敢骗人,不过看在你夸赞我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

滋,又是几声,韩瑞望去,顿时有些错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见李希音翻开茶笼,拣起一些姜、葱、茱萸、苏桂、花椒、薄荷之类,按照一定的比例轻散进炉中,炭火焰焰,很快又把汤水煮沸,一种混合的香气飘逸而来,韩瑞自然不怎么习惯,稍微屏息皱眉,难道这个就是绛真所言的,破了茶叶本性的茶羹。

似乎觉得火候已足,李希音把仍在燃烧的炭火取了出来,待风炉降温,沸腾的茶汤又平静下来,便取出几只瓷碗,均匀分好,呈给众人。

李翩跹迫不及待似的捧着茶碗,微微嗅了下,眉开眼笑道:“真香,师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其实我也想学的,就是怎么也学不会。”

“你是在怪我不会教么。”李希音嗔怪道,细汗晶莹,俏脸白如凝脂。

“师姐又误会人家了。”李翩跹吐着小舌头,娇憨可爱之中带着些许委屈道:“人家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又装了不是。”李希音没有上当,纤指点着李翩跹秀首,笑斥了声,侧身微笑,对张氏说道:“茶汤怎样,还要听师姑的意见。”

“小丫头虽然俏皮,但是眼力还是有的。”张氏笑道:“希音煮茶的技艺越发精湛了。”

“多是师姑的指点。”李希音微笑道,不见丝毫骄意。

张氏没有居功的意思,慈和笑道:“我只是引你入门罢了,其他多是你自己心灵手巧,用心琢磨的结果。”

在李希音谦虚的时候,众人也捧起了茶碗,仔细品尝,其他人也就罢了,或许已经习惯这种口味,韩瑞却不行,不过是抿了口茶汤,怪异的滋味,就让他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勉强吞咽下肚,还有诸多剩余,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解决。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身体不舒服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李翩跹娇憨的声音,众人的目光投射而来,韩瑞压力倍增,轻轻瞄了眼,发现众人身上的瓷碗已经空了,就自己还捧着大半碗茶汤在晃荡玩耍,难怪那么引人注意。

韩瑞还在筹措应该怎么应对,却听李翩跹迷惑说道:“对了,你是谁呀,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不清楚这里是朝圣宫,不准男人进来的么?”

众人愕然,韩瑞大汗淋漓,对面相逢,居然视而不见,扪心自问,自己的存在感真有那么的薄弱?同时,聪明人的通病,一向喜欢多思的李德奖,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难道在妹妹李翩跹的心目中,自己不是男人?

见到两人古怪的表情,几个女冠抿嘴轻笑,张氏勉强忍住,眸光盈盈道:“翩跹,不得无礼,这位是韩瑞公子,你郑姐姐的……朋友。”

趁机放下茶碗,韩瑞行礼笑道:“扬州韩瑞,见过诸位,冒昧来访,却是唐突了。”

“韩瑞……”名字却也不陌生,李希音等人对视,若有所思。

纤指抚腮,沉思片刻,李翩跹惊呼道:“记起来了,原来是你。”

“微薄之名,得以传进诸位耳中,也是在下的荣幸。”韩瑞笑道,心情舒畅,其实也不复杂,自己的名字在美女口中说出,何尝不是件乐事。

李翩跹奇怪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阿耶怎么没有告诉我呀。”

众人又愣了,听着,其中好像有什么隐情?却见李翩跹秀眉微蹙了下,又舒展开来,甜美笑道:“且不说这个,你答应给我作的诗呢?带来了没有?”

郑淖约神情淡然,美眸有意无意地瞥来,流萤娇润的小脸微嘟,黑白分明的瞳眸,盈蕴着一股叫做愤然的目光,最可怜的是,直到现在,韩瑞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李翩跹在说些什么,确切的说,应该是韩瑞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给她作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怎么回事?”李德奖冷声问道,怒目而视,那个神情,仿佛韩瑞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应该予以千刀万剐。

冤枉,韩瑞心中悲呼,见到众人的目光不善,连忙说道:“李姑娘,我们今日才初次见面而已吧,却不知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作诗了?”

“难道不是?”李翩跹惊疑道,纯真无辜的表情,让韩瑞再次尝试目光穿心的滋味。

“师妹,这个……”

败类,人渣,混蛋……以上是韩瑞从李希音眼中读出的词汇,只见冷艳美丽的女道士眸光含煞,咬牙切齿说道:“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啊,我们今日才见面。”李翩跹天真烂漫,不解说道:“他怎么能欺负我呀。”

三清道祖在上,她终于说出来了,韩瑞泪流满面,彻底松了口气,看向郑淖约,露出类似我没有撒谎吧之类的表情。

李希音急切道:“不对,刚才你不是说……”

“说什么了?”李翩跹莫明其妙。

“既然你们没见过面,那他怎么答应给你作诗?”张氏问道,一双英眉秀目,轻描淡写似的在韩瑞身上掠过,让他一阵惊悸。

“阿耶说的。”李翩跹笑嘻嘻道:“那天在船上,我缠着他写诗,他说不懂写,就要找他帮忙,回到京城我就忘了,见到他才想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有点明白了,其他人却十分不解,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郑淖约若有所思,突然轻声问道:“你认识李大将军?”

“数月前,有过一面之缘。”韩瑞说道。

灵光闪现,回想当日钱丰的吹嘘,李德奖惊讶道:“那时,阿耶在奉旨巡察诸道,真的到扬州拜访过你?”

“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韩瑞连忙摇头,景仰说道:“我有位叔父,当年是李公的部曲,解甲归田多年,李公仍念旧情,路过扬州之时,顺便前往探望,我在旁边作陪,有幸目睹李公的英姿风采,一生不敢忘却。”

李德奖微微点头,满意韩瑞的回答,张氏却问道:“翩跹也去了?”

“没有,我到扬州城去玩了。”李翩跹说道:“对了,那时扬州在评比花魁,才看了几眼,小环她们就拉我走了,也不知道最后是哪盆花赢了。”

盆花,其他人惊讶,不明其意,夫妻多年,张氏自己清楚丈夫的心思,稍微思索,立即笑道:“京城每年都在评比花王,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阿耶也是这样说。”李翩跹笑道:“不过扬州的好像不同,有许多美丽姐姐跳舞。”

在场之中,大多数是心思活络之人,自然清楚,花王与花魁是两个意思,在感叹李翩跹纯真无邪之时,韩瑞再次感受到来自众人的压力,这次没有任何辩解的借口,乖乖低头忏悔,心里嘀咕,事情与我无关,瞪我干什么。

“回船之后,阿耶给我吟了首诗,我还记得。”李翩跹回忆,娇声吟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在脑中恶补两句,见到众人目光改变,投来的不再是敌意,而是敬佩之色,韩瑞心里舒服多了。

“这首诗是你写的吧。”李翩跹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

不要得意忘形,暗暗告诫自己,韩瑞谦虚说道:“偶然为之,却不想李公居然记得。”

“写得真好。”李翩跹笑嘻嘻道:“如果给我作的诗,也是这样好,就好了。”

来龙去脉,理顺得差不多了,张氏笑道:“翩跹,当时,你阿耶是不是推说自己不懂写诗,又耐不住你的纠缠,所以许诺,回京之后,修书给韩公子,让他帮忙写呀。”

“就是这样。”李翩跹连连点头,粉嫩的小脸有点儿羞涩道:“会不会很贸然啊。”

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事实胜于雄辩,韩瑞的确是给冤枉了,郑淖约美眸带着两分歉意,抱以明媚浅笑,柔情绰态,犹如春风细雨,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你阿耶倒是懂得慷他人之慨。”张氏轻笑说道,目光不善,瞧韩瑞的模样,多半是没收到来信,这样说来,是夫君在敷衍女儿,回去得找他问罪。

“怎么,难道是阿耶忘记这事了?”李翩跹后知后觉,惊讶得睁大清纯透净,如同水晶般的眼睛,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不忍伤害。

其他人不好多言,倒是郑淖约,柔声说道:“不怪李大将军,是他忘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有些黑锅,避免不了要背的,韩瑞也不迟疑,惭愧说道:“对,是我……”

“郑姐姐,人家又不是小呆子,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呀。”李翩跹笑盈盈道:“肯定是阿耶把这事忘了,害得我……回去再找他算账,阿娘你要帮我。”

说罢,粉嫩小脸红朴朴的,扑到张氏怀中,寻求支援。

张氏慈爱笑道:“好,敢骗我们的小翩跹,真是不可原谅,回去叫你上大哥、大嫂,一同讨伐他。”

“还有业嗣、业诩。”李翩跹娇声道,把两个小侄子也计算在内。

望着母女同心,共享天伦的模样,韩瑞会心微笑之余,又有些黯然,一只纤秀手掌忽然伸了过来,柔软滑腻,塞进他的手中,郑淖约眼眸充盈温情,反手紧握,似乎能听出她的心声,韩瑞心情舒畅,微笑说道:“流萤,去取那幅画来。”

流萤领会其意,立即起身,翩急而去,片刻就返回,手中多了幅图画。

李翩跹惊喜呼道:“郑姐姐画好了?”

“翩跹妹妹天质自然,我勉力为之,只得其中之一二,莫要见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于郑淖约的谦虚之语,众人充耳不闻,围观图画,每人都惊叹之极,当事人李翩跹更是羞涩兼喜悦道:“郑姐姐是故意的,把人家画得那么美。”

赞叹了片刻,众人的目光,自然集中在韩瑞身上,也不用他伸手索取,一个清丽的女冠就递来一支毫笔,美妙的眸子露出期待之意。

也没让众人失望,接过毛笔,韩瑞稍微沉吟,打量了眼李翩跹,提笔就在纸上蜿蜒写下一首女冠诗,亲手递了过去,微笑说道:“现在就给你补上,若是觉得好,回头莫要找李公麻烦了,有暇我还想登门拜访,怕他知道此事,却会拒而不见。”

有点儿小害羞,李翩跹接过画卷,迫不及待地观望,轻轻念读了几句,漂亮的明眸泛起了惊涛似的涟漪,欢喜不胜似的,投回张氏怀中,欲喜还羞。

抚着李翩跹丝绸般柔滑的秀发,张氏轻轻笑道:“呀,我们家的小翩跹居然也知道害羞了,真是让人好奇诗文写的是什么,希音,快些念给我听下。”

李希音走了出来,妙目轻阅,忍不住望了眼韩瑞,顾盼之间,多了几分异彩,随之轻声吟道:“翩跹小天仙,生来十六年,玉山半峰雪,瑶水一枝莲,晚院花留主,春窗月伴眠,回眸虽欲语,阿母在旁边。”

就在众人细品诗意之意,李翩跹扭捏的声音,从张氏怀里传了出来:“阿娘,他也是故意的,人家没有那么好。”

怜爱地微捏她欺霜塞雪的小脸,张氏笑道:“自然,谁不知道呀,别藏了,快些出来多谢韩公子的赠诗。”以张氏的才学阅历,自然清楚,像玉山半峰雪,瑶水一枝莲这样的诗句十分难得,恐怕又将在京城传唱,李家的门槛,恐怕又得更换了。

磨蹭了半响,李翩跹才从张氏怀里起来,秀首低垂,轻声细语道:“谢谢韩公子。”

一抹嫣红在李翩跹俏脸微浮,愈加显得肤光胜雪,吹弹可破,秀美可爱的模样,十分容易让人产生调笑之心,不过也知道这种场合,开不得这种玩笑,韩瑞淡笑摆手,神态自若,确实有几分高人风范。

有了这个插曲,众人看韩瑞的目光自然分外柔和,气氛融洽地聊了片刻,抬头观望天色时辰,韩瑞歉意说道:“张夫人,却是失礼,我与淖约打算到西绣峰羯鼓楼赏景,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嗔怪瞄了眼韩瑞,郑淖约秀首微垂,却没有开口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眸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圈,张氏岂能不知其中的意思,轻笑说道:“年纪大了,走不动了,你们自便即可。”

还是过来人通情达理,韩瑞感叹,脸上露出笑容,站身就要告辞,却听李翩跹天真说道:“郑姐姐,你们去羯鼓楼做什么,那里都是石头,一点也不好看,不如我带你们去一个景色非常奇妙的地方玩吧,那个地方,除了我之外,肯定没人知道在哪里。”

,我们不是去玩,韩瑞无奈暗叹,见到郑淖约投来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再次以失败告终。

“翩跹,不许胡闹。”张氏轻斥道,也颇为头痛,不知道该怎么向纯真的女儿解释。

“阿娘,要不你也跟去吧。”李翩跹笑盈盈道:“那个地方非常隐秘,去了,保证让你们觉得十分惊奇。”

“翩跹,你又乱跑了。”李希音秀眉轻蹙,告诫道:“山里蛇虫毒蚁众多,又有诸多险要峭壁,非常危险,不能乱走,出事了怎么办。”

“我带药囊了,虫子才不敢近身。”李翩跹辩解道:“而且,那些什么峭壁,一点也不好玩,我才不会见呢。”

张氏含笑解释道:“呵呵,希音,你放心吧,翩跹怕高,不敢接近山崖的。”

众人轻笑,李翩跹一阵不依,撒了会娇,又寻求同盟,y道:“凝眉,那个地方,有很多奇花异草,有些你肯定没有见过。”

“真的?”凝眉惊喜交集,又埋怨道:“那你怎么不帮我摘取回来。”

“我忘了,而且又没有小铲子,难道硬生生摘除呀。”李翩跹怂恿撺掇道:“不如我们现在去吧,带上你的小药锄,背上小竹笼,把它们都挖回来。”

“好呀。”凝眉立即答应,发现李希音的表情,立即咋舌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翩跹师妹。”李希音唤道,若无其事。

语气平和,李翩跹却似乎给吓了跳,忐忑不安地揉着衣角,低声道:“希音师姐,叫我有什么事情呀。”

“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仙人秘洞,不敢独自进去,找大家陪你呀。”李希音说道,语气之肯定,显然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讪笑了下,李翩跹露出敬佩之色,拙劣的奉承道:“翩跹一直觉得,天底下最聪明的人,肯定非希音师姐莫属。”

“翩跹。”李希音娇斥,无奈说道:“和你说过很多次了,骊山真的没有仙人洞府,那只是那帮道士编造出来的谣言。”

旁边几个女冠的嗓子似乎出问题了,咳嗽个不停,李希音瞄了韩瑞两眼,为了李翩跹的安全着想,也顾不上隐瞒了,继续说道:“骊山老母,或许真有其…仙,不过你也不想想,千百年来,进山寻找仙缘的不知凡凡,却没听说哪个真遇着了。”

“怎么没有。”李翩跹算着细嫩的小手指,娇声说道:“青云师叔告诉我了,就在几十年前,有个叫做……”

“青云大胖子,满腹肥肠,一肚子坏心眼,他的话岂能相信。”李希音粉面含煞,咬牙切齿道:“迟早把他放锅里榨了,免得浪费了那肚子的肥油。”

好犀利的言辞,韩瑞惊叹,不过却深以为然,帮腔说道:“翩跹小娘子,我觉得你师姐的话,非常有道理,青云道士我见过,非我存心诋毁,不过见到他,我就想起首诗。”

李翩跹眨眼,好奇问道:“什么诗呀?”

“啖肉先生欲上升,黄云踏破紫云崩,龙腰鹤背无多力,传与麻姑借大鹏。”韩瑞微笑道:“与青云道长相比,我觉得,希音女冠,更像神仙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韩瑞想来,听到这话,李希音应该含笑道谢,再不济也谦虚两句,不料李希音的反应却有些怪异,目光闪烁,又有几分愤然,十分复杂。

“嘻嘻,韩公子,青云师叔是希音师姐的阿耶。”李翩跹抿唇笑道:“你这样讥笑他,师姐心里不喜。”

啊,居然还有这层关系,韩瑞瞠目结舌,俊逸的脸孔顿时烧了,火辣辣的一层,再次品尝到尴尬的滋味。

郑淖约嗔怪道:“又忘记了,非礼勿言。”

韩瑞无语,谁能想得出,青云大胖子,这般模样,居然能生出如花似玉,身形纤秀的女儿来,而且李希音也是,动辄喊打喊杀,视青云如仇人似的,岂不是让人误会。

“韩公子不必多虑。”李希音神情淡然说道:“既然已经出家避世,俗尘之事,自然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了。”

话是这话,不过,韩瑞还是乖乖得赔礼认错道:“得罪了。”

纤手微摆,李希音转头说道:“师姑,师妹又要胡闹了,这事你得管管。”

“阿娘,我不是胡闹,只是想找到仙丹,就能治愈阿耶的腿疾了。”李翩跹撒娇道,却透出天真纯孝之意。

李靖常年征战,表面看来,自然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其实身上暗伤不在少数,每当天气变幻的时候,腿脚刺痛难耐,有的时候连走路都非常困难,听得女儿有这样的心意,张氏微愣之后,心中自然欣慰之极。

尽管知道此事希望渺茫,却不忍心破坏了李翩跹那份纯善孝心,望了眼李希音,张氏微笑道:“想去就去吧,无论是否能找得到,你阿耶知道了,心中都会欢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阿娘。”李翩跹欢呼雀跃。

也不等张氏吩咐,李德奖就站了出来说道:“阿娘放心,我会照看好翩跹的。”

嗯,张氏允首,笑道:“希音,你劳你陪他们走趟了。”

李希音自然答应,既然决定去探洞,肯定少不了一番准备,招呼了声,就带着几个女冠向内殿走去。

也没人问我们同不同意,韩瑞暗暗嘀咕,走近郑淖约,嘴角稍微勾起一丝无奈,微笑说道:“淖约,探幽秘洞,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温婉而笑,郑淖约柔声道:“别埋怨了,下次,我单独陪你来。”

“期待。”韩瑞笑道,向张氏辞行,就与郑淖约并肩而去,按照原路而出,片刻来到朝圣宫之前,等待了片刻,李希音就带着几个女冠出来,每人都背着一个包袱,而且还束起了腰身袖口,曲线玲珑,显得格外的纤秀。

“翩跹,带路吧。”李希音挥手道,秀目含着威仪,不似纤弱女子,却与临阵指挥的将军类似。

“得令。”李翩跹似模似样,行了个军礼,娇俏而笑,也不耽搁,在前方引路,由朝圣宫右边继续前行,由西下坡,沿着小片灌丛而下,走了片刻,来到半山腰位置停下,这里是个小山坳,再下去,就是骊山官道了。

行程出乎意料的轻松,没有想像中的攀岩爬壁,甚至连披荆斩棘也不用,这让众人十分奇怪,李希音柳眉微蹙,疑声道:“翩跹,你说的山洞在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希音轻敲地板,笃笃笃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分外的响亮。

韩瑞感叹道:“设计的人真是聪明,若不是机缘巧合,谁能料到,踩过的门口底下,居然另有玄机。”

“拎着。”

在火折子的照映下,纤细的玉掌犹如美玉,散发柔和的光泽,韩瑞情不自禁晃了眼,伸手接过火折子,无意碰触了下,白腻如雪。

李希音哼声,懒得理会韩瑞,也不知道从哪里取出小花锄,轻轻敲打,听到异动,立即轻揪,一块三尺长方的铁盖板,应声而起,李希音欣喜,轻轻移开,也不用的示意,韩瑞连忙举火凑近,焰光跳灭,方洞纤毫毕现。

韩瑞皱眉,却见方洞下面也是空无一物,离地面几寸之下,就是一层沙砾。

李希音的反应有些奇怪,美眸泛着异彩,好像难以置信的模样,韩瑞连忙安慰,同时猜测道:“或许沙中埋有宝物。”

“呆子。”李希音低声道:“连金子也不认得。”

“什么?”

金子,韩瑞惊愕,连忙伸手去抓,入手沉重,在火光的照映下,闪烁出灿烂的光芒,瞬息之间,韩瑞的脑袋出现空白,接下来的反应就是,不用再为婚宴的费用发愁了。

五指张开,金沙哗啦啦的落下,撞击的声音,就如同天下最美妙的音乐,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待最后一粒金沙从指缝里流出,韩瑞手掌虚握,恢复几分清醒,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艰难咽了下喉咙,微笑说道:“翩跹娘子的运气真不错,纵然没有找到仙丹,却是发现了笔横财。”

嗯,李希音眸光微敛,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割肉般的痛苦,韩瑞心中泪流满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道义的道,不是偷盗的盗,又云,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想想,韩瑞现在衣食不愁,又不是很缺钱,旁边又有个大美女,抹不开面子呀。剧烈挣扎之后,韩瑞想通了,放开心情,平静说道:“希音道长,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通知翩跹娘子她们。”

“等等。”李希音奇怪道:“这些金子,你不想要么。”

瑞很干脆利落的回答。

“那你为何如此。”李希音继续问道,秀唇微勾,绽放出一抹笑意。

“希音道长,何必明知故问。”韩瑞想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模样,话才出口,却多了几分悲伤色彩,肉痛说道:“我好不容易才克服贪婪之心,拜托你就不要y我了。”

“真是无赖。”李希音呸了声,秀颜多了分微红。

韩瑞错愕,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冒犯了美女道士。

沉吟了下,轻咬红唇,李希音说道:“我可以与翩跹师妹说,让她分你一些。”

韩瑞拍额长叹,摇头说道:“我不想给人戳着脊梁诽议。”

“我们不说,谁会知道。”李希音轻声道。

“天知,地知,你和,我知,她也知道,比杨震四知还多。”韩瑞说道:“况且,让我从个可爱手里抢金子,那是何等卑劣无耻的事情,实在是做不出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端详韩瑞片刻,李希音也没有再说话,把铁盖放回原处,细心铺了层灰尘,站了起来说道:“走吧,出去叫人来搬。”

看,就知道信不过我,韩瑞暗暗腹诽。

“不是不相信你。”仿佛可以看透人心,李希音若无其事道:“火折子快熄了,洞里漆黑一团,要不你留下?”

抹了把虚汗,韩瑞讪笑道:“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堂堂好男儿,居然也惧黑?”李希音惊讶道,妙目盈溢缕缕笑意。

“不是怕。”韩瑞辩解道:“是没人陪着说话,寂寞难受。”

“是么。”李希音说道,也没打招呼,就从石门走了出去,纤步似缓实急,片刻就不见了踪影,韩瑞心中微跳,连忙蹑手蹑脚跟上。

“希音道长。”叫唤了几声,没听到回应,韩瑞无奈,女人的心,怎么总是那么变幻莫测,难以琢磨。

火光突然摇晃跳灭了下,韩瑞观望,却见手中的火折子已经燃烧了大半,即将熄灭,当下顾不上感叹,急忙而行,在临近洞口十几步距离之前,火折子烧尽,洞中忽暗,不过韩瑞也不担心,因为洞口就在眼前,已经可以见到外面投射进来的光芒。

就在这时,背后有只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之上,韩瑞心中惊恐莫名,身体僵硬,颤动回头,一张恐怖的鬼脸映入眼帘,血淋淋的利牙啃噬扑来,韩瑞顿时吓得魂魄四散,脑中瞬间变成空白一片,气息紊乱,瞳孔直翻,随之晕厥过去。

从狭小的石壁轻轻跃下,李希音扯开鬼脸面具,惊讶道:“奇怪,翩跹的玩具真有那么可怕么,居然能把人吓晕了。”

“诶,醒醒。”纤秀的莲足轻踢几下,见到韩瑞没有丝毫反应,李希音秀眉轻蹙,喃喃轻语道:“难怪凝眉几个总是给翩跹吓得哇哇直叫,不过,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却连几个小女子都不如,真是差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李希音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微微俯身,纤手微拍道:“韩公子,醒醒……”

“啊哈……”就在李希音有些接近之时,韩瑞突然睁大眼睛,恐吓似的大吼,措手不及,没有防备之下,李希音自然给吓了跳,如同魂飞魄散,差点瘫软了。

“哈哈,现在知道突然受到惊吓是什么滋味了吧。”韩瑞笑道,满面尽是得意之色,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你居然敢骗人。”反应过来,李希音心中浮起恼羞成怒之感,纤手立即握起两只拳头开始捶打韩瑞,这可不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盛怒之下,力道更是没受控制,可谓是拳拳到肉,砰砰砰地直响。

“希音道长,喂,女道士,啊,别那么使劲,那是肋骨,真会痛的……”

韩瑞连忙躲避,可是地方狭小,本身又躺在地上,也没能躲开几下,就给打中了,吃疼之下,见到李希音没有停止的迹象,连忙看准时机,硬挨着几捶,总算是把两个拳头捉住了,松了口气,韩瑞埋怨道:“是你先吓我的,我再骗你,很公平啊。”

良久,李希音似乎消气了,轻声道:“放手。”似乎有些累了,声音低沉中略带磁性,听起来竟然有无比的诱惑力。

“可以,但不能再打人了。”韩瑞说着,慢慢松开小巧滑腻的拳头,却听一阵风声呼呼扑来,韩瑞早有准备,右脚使绊,只听一声惊呼,李希音身子倾斜,韩瑞勉强撑起身子,张开双臂,搂住了她,得意笑道:“就知道你们女子喜欢口是心非,果然不出所料。”

挣扎了下,发现韩瑞双手紧箍,李希音动弹不得,气声道:“我又没答应。”

“那你现在答应了吧。”韩瑞的声音有些压抑,静了下来,才发现自己搂抱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肌肤相接之处明显感到柔软滑腻之极。

“不行。”天性之中,似乎带有几分倔强,李希音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喘了口气,继续挣脱起来。

透过衣裳传来脂脂腻腻的柔嫩触觉,韩瑞一阵心猿意马,手掌不由自主地扶上李希音纤细柔软的腰肢,轻轻摩擦而过,一阵酥麻传来,李希音一声低呼,身子立时停滞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微微喘息,没有想到,她居然那么敏感,稍微碰触,就察觉出来了,尽管是漆黑昏暗的洞中,目不能视物,不过嗅觉与触觉反而更加的敏锐了,鼻子闻着清新素雅的幽香,身体压住香软嫩滑的女体,又处于黑暗之中,难免滋生了一些男人该有的冲动。

黑暗的洞中突然响了嘤咛了声音,也不知是羞,还是急,李希音低声斥道:“放开。”

韩瑞连忙松手,不料不想手肘竟碰触到一团软绵绵娇弹弹的东西上,半天没有离开,适时传来李希音娇呼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羞怒斥喝:“还不快些拿开。”

“卡住了。”韩瑞慌忙解释道:“这里太窄了,动不了。”洞口本来就很窄小,只容一人通过,打闹的时候未觉,现在两人侧身而立,挤压起来,匆忙之间,自然的确有些卡。

“你站着别动。”沉默了片刻,李希音说道,吐气有兰若之香,韩瑞非常听话,举手静立,任由香嫩滑润的女体在自己身上挪移。

摸索了半天,占尽了便宜,却见李希音没有离开,韩瑞奇怪道:“怎么了?”

半响,李希音突然冷哼,正当韩瑞莫明其妙之时,忽然有一只软软地手儿隔裤握住了他的下身,触电般的感觉比魂飞魄散还要刺激,韩瑞热血沸腾,脑袋空白,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却发现李希音已经错身而过,已经走出了洞口。

清醒过来,错觉,一定是错觉,韩瑞连忙跟随出去,出了洞口,还没有来得及感叹外面空气清新如洗,却见李希音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纤步翩急而去。

“希音道长。”韩瑞叫唤道,急忙小跑跟了上去,好像要解释什么,做了亏心事,多半是这种感觉。

李希音忽然止步,韩瑞喜出望外,却见她猛然回身,粉面含威,斥声道:“再跟上来,把你扔下山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别数月,我是依然如故,你却是大大不同了。”李靖笑道,眼睛打量着韩瑞,真是没有想到,当日在乡村遇到的小孩,才到长安不久,就卷起了满城风云,让人刮目相看。

韩瑞自嘲道:“有何不同,不也是个乡野小子罢了。”

“乡野小子?”李靖摇头,含笑道:“纵然不能妄自尊大,却也不可妄自菲薄,没有丝毫的名士风范。”

“在李公面前,若是自称为名士,会遭人耻笑的。”韩瑞说道,这倒也是事实,提及李靖,妇孺皆知,出了长安,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韩瑞这个名字。

不准备与他辩驳,李靖微笑了下,问道:“韩铖最近如何?”

“一切安好,就是一直抱憾当日未能与李公相见。”韩瑞说道:“此次前来,再三叮嘱,让我代为问安,请罪。”

“让人代劳,其心不诚,要请罪,让他自己来。”李靖似有责怪,微笑说道:“你写家书的时候,记得加上这两句。”

“这样,只怕七叔更加惶恐不安了。”韩瑞说道。

“就是让他内疚,才会前来见我。”李靖轻轻叹气,感慨万端,略带黯然道:“当年的部属,也没剩下几人了,我也老朽不堪,不知明日之事,再不前来,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韩瑞不以为然,摇头说道:“李公英姿不减,如同壮年,来日域外乱起,仍须李公率军出征,岂能如此颓然。”

“怎么,你仍旧认为,漠北会有异族滋事?”李靖微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必然。”韩瑞十分肯定。

“那某就拭目以待了。”李靖笑道,也不说信还是不信。

韩瑞也没问,只是将随身携带的锦盒推了出去,轻声道:“李公,所谓无功不受禄,迁居小事,你却送来如此厚礼,真是让人受之有愧,心中难安啊。”

李靖笑道:“怎么,嫌少呀,我可以多加点。”

“李公,何必曲解小子之意。”韩瑞肃容道,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可知道,洞中金沙几许?”李靖轻轻笑道:“若是告诉你,足有百斤之数,现在只分你十分之一,心里会不会嫌少。”

事到如今,金沙再多,也不能动摇韩瑞的心了,树要皮,人要脸,韩瑞还不至于做出尔反尔的事情,所以坚持已见,不肯收受,说到底,还是眼界高了,没把区区十斤黄金放在心上,如果是没有穿越之前,钱与脸,哪个更重要,就另说了。

李靖不置可否,微笑道:“你也见过翩跹了,觉得她怎样?”

呃,韩瑞惊愕,眨眼,没想李靖自问自答,欣然说道:“某临近五旬,才得此掌上明珠,生平视若珍宝,惜怜宠爱,若有所求,力所能及,屡屡应诺,当日船上,一时敷衍,这孩子纯真无邪,信以为真,不想,某却忘记了。”

“前几日,夫人回来问罪,我才恍然想起。”李靖坦然笑道:“也算是机缘,居然让你遇到她们,替我弥补,不然后果就难料了,我自然要谢你。”

“不过是顺势而为,当不得李公之谢。”韩瑞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山半峰雪,瑶水一枝莲。”李靖赞叹道:“某虽然是一介武夫,不懂风雅之事,却明白此句的精妙,不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的。”

韩瑞谦逊道:“见到翩跹娘子,心有所感,妙手偶得而已。”

“就是这句,可当得一字一金。”李靖笑道:“不多不少,恰好十金。”

十金与十斤金,却是有差别的,韩瑞开口欲言,却见李靖摆手,微笑道:“听闻你与郑家联姻在即,花费用度怕是不少,区区十斤黄金之数,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少许心意,莫要拒绝。”

“李公,成亲而已,用不着那么多钱吧。”韩瑞摇头说道,自然以为这是李靖的推托之语,而且出乎意料,自己不过是乔迁新居,居然那么多人送来贺礼,大不了悄悄将礼物折算成现钱,足够办场风光得意的婚宴了。

“小子,装糊涂,与山东士族联姻,单是聘财,怕是不止数千万钱。”李靖略微皱眉,告诫道:“你出门在外的,身怀巨财,万事小心谨慎,莫不可宣扬,免得让宵小觊觎。”

“数千万……”韩瑞头脑有些昏沉,有点想再向李靖求证,不过却张不开口,含糊其辞的答应了声,谢过他的提醒。

又聊了半个小时江南的风土人情,准备到午时的时候,韩瑞起身告辞,金子自然是不能带回去的啦,李靖自然挽留,不过见到韩瑞坚持,也没有勉强,派人礼送他出去。

韩瑞前腿刚走,张氏就从厅中侧门走了出来,轻笑道:“夫君,你好像把人吓坏了。”

“这小子人品不错,而且也看得顺眼,好心提醒罢了,免得迷迷糊糊,不知深浅,给人糊弄了。”李靖微笑说道:“莫非夫人觉得,我这样做得不对?”

“理应如此。”张氏含笑赞同,又皱眉问道:“夫君,与五姓联烟的聘财真是如此之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姓自持族望,耻与诸姓为婚,世为婚姻,约定俗成。”李靖说道:“近些年来,虽然有所缓解,但是每嫁女他姓,必广索聘财,以多为贵,只是做得隐秘,婚娶之人没有声张,世人不知罢了。”

“但是见到韩瑞的模样,他好像并不知情啊。”张氏奇怪道:“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按理来说,他应该清楚此事吧。”

“这也是我担心的。”李靖皱眉道:“难道郑仁基不清楚,韩瑞的家境不过是殷实而已,别说数千万,就是数百万,一时半会的,怕是也难以筹措出来。”

寻思片刻,不得其解,张氏也不再枉费心机了,笑着说道:“数千万,夫君,你说他日,他会不会上门求助呀。”

“只要他能舍下面皮,那么借予他又有何妨。”李靖笑道。

“夫君不怕亏了。”张氏轻笑道:“寻常人家,一生一世,未见得能积蓄百万之数,更加不用说千万了。”

“夫人,又何必故作不知。”李靖笑道:“这小子,只身来到京城,寄人篱下不久,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就从程知节手里得来一幢宅第,就知其非是寻常人物。”

“程将军,从裴夫人那里,我却是有些了解不少。”张氏笑道:“看似粗莽愚鲁,其实心思比谁都精细,更加不是饮酒误事之人。”

“程知节……咬金。”李靖哑然笑道:“贪财好货,却知节制,谁人小瞧,最后吃亏的怕会是他自己。”

“能让程将军赠送宅第,其中的隐情怕是不小。”张氏笑道:“改日,却是要向裴夫人打听一下才行。”

“那我就等候夫人佳音了。”李靖微笑,继续说道:“况且,本身才华横溢,陛下岂能允许这样的大才埋没荒野,纵然不能平步青云,不过入朝为官,却是必然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臣相知,李靖自然不会相信市井上的流言蜚语,若是李世民真为区区小女子,冷落了像韩瑞这样的人才,胸襟如此狭窄,怎能夺得帝位,君临天下。

张氏相信李靖的判断,微笑说道:“或许,事情非是我们想象,拭目以待就行,不用妄自猜测。”

“夫人所言甚是。”李靖含笑应道,颇有些唯妻是从的意味,充分展现了什么是古代好男人的标准。

就在这时,韩瑞骑马在长安城中漫无目的的游荡,想到坊市之间,根本没人知道自己与郑淖约的婚约,要不是自己告诉李德奖,恐怕连李靖这样的权贵也不清楚此事,其中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韩瑞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安兴坊附近,又鬼使神差似的,来到郑家门前,见到有人在自家门口徘徊,守门的仆役十分尽职尽责,上前问道:“公子何人,来我郑府有何事情?”

韩瑞心怵,马上翻脸不认人了?仔细打量,发现仆役有些面生,不过郑家的仆役众多,他哪里能个个认识,抱着侥幸的心理,韩瑞轻声道:“我是韩瑞。”

注意到仆役面无表情,韩瑞又心凉了些,递上了拜帖,无奈道:“郑舍人在家么,可否前去通报一声。”

“公子稍等。”果然是礼仪持家,仆役也没有倨傲的意思,回身向院中走去,过了约莫几分钟,又走了出来,客气说道:“这位公子,阿郎现在没空,让你下次再来。”

韩瑞心里拔凉拔凉的,表面却装成若无其事,继续问道:“他在忙些什么呀?”

仆役打量韩瑞片刻,考虑郑仁基刚才的态度,犹豫了下,小声说道:“夫人回来了,你有什么事情,过两日再来就好了。”

韩瑞沉吟,突然问道:“以前没见过,你是新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仆役摇头笑道:“在郑府好几年了,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公子。”

“连名字也没有听说过?”韩瑞愣了,难以置信。

“没有。”仆役很诚实,羞愧的承认。

韩瑞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貌似凄凉的转身,失魂落魄而去,仆役搔头,一阵莫明其妙。

片刻,流萤轻盈而出,妙目观望了圈,不见韩瑞,立即回眸道:“阿梁,韩公子人呢。”

“走了。”仆役说道。

“你不是阿梁,他去哪了。”流萤奇怪,挥了下小手,急声道:“算了,快告诉我,韩公子往哪边走的。”

“那……”仆役连忙指出方向。

“真是的,怎么走得这般快,害得人家又要多跑。”流萤口中娇声埋怨,纤秀莲足却也不慢,悄无声息,翩急追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意吹得极为用心,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犹如溪流,一路随着山势,时而宽,时而窄,时而缓,时而急,箫声也时时变换调子,十分美妙。

然而,房中,韩瑞与李承乾两人,却不为所动,依旧举杯畅饮,一人是不通音律,自然不觉得怎样,一个是习以为常,更加不会在意,倒是在旁边服侍的侍女,还有几个乐师,却是听呆了。

本来,见到客人挥停,不让自己演奏,而且口口声声说曲律普通,勉强入耳,几个乐师心中自然不满,但是听闻如意吹奏,立时为之叹服,觉得人家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格。

一曲罢毕,酝酿了片刻,如意继续吹奏,萧萧几声,却听韩瑞笑道:“李兄,随意用餐而已,没有必要那么隆重,酒足就行了,至于曲乐什么的,却是其次。”

李承乾从善如流,扬声道:“如意,可以了。”

听到声音,如意止息,放下箫管,轻步而出,表情平静,微微行礼,随之退步而出,继续在门前守候,韩瑞与李承乾若无其事,继续欢声笑语,品尝美酒佳肴,但是春风楼的几个乐师与侍女却面面相觑,立即将此事报于院中管事知道,管事脸色微变,又找到楼中掌柜。

“什么?牡丹院的贵客,不满意我们的曲乐。”掌柜惊讶道,微微皱眉。

“嗯,现在他们只是在饮酒作乐,不听曲乐了。”管事说道,眉目有几分担心,尽管客人没有指责,但是这才是更加让人忧虑的,真正的王公贵族,从来都是举止优雅,和颜悦色,岂会与普通百姓一样,动辄怒吼大骂,大失风度。

心中不喜,只会记下,也不会秋后算账,不过日后多半不会光顾了,然后再与自己圈中朋友说道两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呀,看似有几分危言耸听,但是掌柜与管事却心知肚明,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前些时候,有间酒楼开张,宴请了许多文人雅士,只因一时疏忽大意,给位衣着寒酸的文人上了杯浊涩苦酒,人家照饮无误,而且也没说什么,就是回去之后,对朋友说了这事,以为酒楼是有意怠慢。

一传十,十传百,酒楼名声自然毁了,撑不了两三个月,就彻底倒闭,低价盘让出去,硬是没人敢接手,一言兴邦,一语亡国,或许夸张,但是对于春风楼来说,怠慢贵客的声名,他们伤不起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乐师的技艺,已经是楼中最好的了。”管事愁眉苦脸道:“却不如一个小僮,也难怪人家听不进耳。”

“这些贵族王孙也真是的,好好的走马斗鸡就是了,没事带什么伎乐。”心中暗暗埋怨,掌柜揉搓额头,却不是很担心,毕竟能在京城屹立至今,春风楼的底蕴也不简单,掌柜寻思了下,立即想到对策,开口说道:“你立即去请……”

过了片刻,牡丹院内,嘈嘈切切的丝竹乐声,又悠扬地响了起来,几个启承之后,韩瑞与李承乾才发觉,心中奇怪之际,却听到一个如娟娟泉水般美妙的声音婉转悠扬而唱:“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声如珠玉,脆生生,清澈悦耳,让席中两人忍不住停杯聆听,一罢了毕,李承乾拍案叫绝,赞叹不已,轻笑说道:“这首诗意味深长,精妙之处,快能与你相比了。”

韩瑞表情古怪,罗幔之中,轻纱摇曳,尽管没有出声,却是在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

“这首诗是谁写的?”李承乾没有察觉,朝着罗幕之后说道:“格律一般,不过却也有点儿耐人寻味。”

“咳,李兄,其实这首诗,的确是有些不符合诗律。”韩瑞腼腆说道:“但是反复咏叹,却别具味道,还是蛮不错的。”

按照规矩,一首诗中,不能出现相同的字,不然就是败笔,但是金缕衣却是特例,反复强调,更能打动人心,对此,李承乾点头赞同,与韩瑞举杯微饮,等了片刻,却发现罗幔之后没有了动静,不由奇怪道:“刚才是谁人歌唱,却也是悦耳动听,让她再来一曲。”

一个侍女纤步走进偏厅,半响,脸色仓皇出来,惶恐说道:“这位公子,适才歌唱之人,她……已经走了。”

承乾微怔,瞬间脸色沉了下来,出生至今,谁人敢对他这般无礼,天生贵胄,颐指气使多年,身上自有股凛然威慑气度,一举一动,让人感受莫大的压力。

“公子……”几个侍女忐忑不安,吓得花容失色,楚楚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场,这种无形的气场,不是韩瑞这种,习惯了平等待人的穿越者,可以察觉得到的,况且李承乾的怒气也不是朝他而发,韩瑞更加没有感受,在惊讶几个侍女胆小之余,抱着息事宁人的念头,韩瑞笑道:“李兄,算了,与几个小女子怄气,岂是好男儿所为,来,再饮一杯,春风楼中,其他不怎么样,不过酒水还是可以的。”

在韩瑞如沐春风的劝解下,李承乾心中的躁怒也消散大半,举起杯盏,勉强饮了口,一脸余气未消的模样,让几个侍女心中惶惶,一双双美丽的眼睛,泪意汪汪,纷纷望向韩瑞,颇有求助的意思。

唉,谁叫自己心软,见不得美女受难,韩瑞微笑,和声问道:“你们谁会唱曲儿?”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片刻,终于有个胆子较大的,盈盈站了出来,低声道:“婢子略通,自然不及……”

“会唱就行了。”韩瑞打断道:“取笔墨来。”

这可是酒楼常备之物,不可或缺,怎能没有,一个侍女匆匆奔去,在房中角落的箱柜取出笔墨与笺纸,又小跑过来,铺在韩瑞案前。

“怎么,耐不住要出手了?”李承乾欢畅笑道:“这些日子来,你的风头很盛么,就是在……我也没少听闻,现在却要表示怀疑。”

“怀疑什么?”韩瑞问道,笔锋在笺纸上随意涂抹,犹有余闲执杯小饮,居然还有心情与李承乾说话,怎么能不让人怀疑,这首诗的质量如何。

“分心?质量不行?尽管放心。”韩瑞微微摇头,轻描淡写道:“你若是考校其他,我或许不能应对,但是论起诗赋文章,应该可以稳压后世文人一千四百年吧。

好大的口气,也太傲了吧,众人瞠目结舌,连李承乾也不例外,呆愣了片刻,苦笑说道:“这样狂傲,你也不怕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攻就攻吧,怕他们不成,现在除了朝堂那帮学士,还有偶尔几个,要么是才出生,要么是没出生,至于其他人闲杂人等,不配让我放在心上。”韩瑞说道,丝毫没有在意,举杯豪饮,若是钱丰在此,肯定有所察觉,韩瑞现在的心态有些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口开河,也不怕闪了舌头。”

“当自己是谁,才高八斗的曹子健,还是独占一斗的谢客。”

“如此自视甚高,与汉末三国时的祢衡何等的相似,也不怕落得同样的下场。”

在韩瑞发下豪言之时,牡丹院外却走来了几人,闻言自然心中难服,不由出声讥讽。

“你们是何人?”李承乾皱眉,睥视道:“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在李承乾的气压下,几人心中一怵,对望了眼,仗着有几分酒意,一人勉强壮起了胆子,哼声说道:“我们是来找阿依努儿娘子的,她明明是在芙蓉院作陪,却中途离席来到这里,岂是待客之道,没想来到这里,都听到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那里大吹大擂,也不怕人耻笑。”

管什么依努儿,李承乾目露威仪,表情冷漠,张嘴就一个字:“滚。”

犹如火上浇油,那人勃然大怒,愤然道:“小子,好胆,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此时,如意悄无声息走进房中,暗暗向李承乾请示,是否叫楼外的军卫进来。

未等李承乾表示,却听韩瑞摇头说道:“你也真是可怜,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记得,回家记得请医者诊治,免得病入膏盲,连爹娘也忘记了,那个时候,就是扁鹊复生了,也只得徒叹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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