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到202章(手打文字)第一篇(1 / 2)
('清晨时候,园中美景如画,空气是那么的清新,阳光是那么明媚,风儿轻快,带来了悦耳动听的虫鸣乌啼之音,充满了生机盎然的活力。
然而,此时韩瑞却感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犹如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道闪电,不对,应该是五雷轰顶,直接给劈中,轰得韩瑞外焦里嫩,瞪目结舌,愣了半天,哑口无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颇有恨天无路,恨地无门的意味。
也没让韩瑞踌躇多久,郑绰约率先抬起头来,柔唇浅笑,风华绝代,似嗔似怨的白了眼韩瑞,衽裣衣裳,纤足轻移,掠起一抹微香,盈盈走到一株不知名的白花面前,纤指饶有兴趣地撩弄那娇嫩的花蕊,神态自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心中莫名松气,韩瑞轻步上前”却见郑绰约忽然将白花摘下,递在他的面前,浅笑问道:“好看么?”
韩瑞摇头,轻声道:“怎能与你相比。”
“油嘴滑舌。“郑绰约娇斥,秀颜多了分霞光,欣然说道:“帮我暮起来。”
韩瑞从善如流,接过白花,小心翼翼插在郑绰约的鬓间,今日她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锦衣,丝带束着纤细的腰肢,显出了身段窈窕,柔顺的秀发上,点缀着一朵娇嫩白花,在风中摇曳微颤,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所以说,天生丽质的美女,无论是怎么打扮,都掩饰不了本身的风采,若是再稍微化个容妆,更会增添十分姿色,韩瑞由衷感叹起来,目光又多了几分柔情。
就在欣赏之际,鼻间清香缭绕”柔软湿润的触觉,一闪即逝,韩瑞惊愕莫名,待反应过来,却见郑绰约玉颊润红,妩媚说道:“还算诚实”没有撒谎隐瞒。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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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韩瑞却感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犹如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道闪电,不对,应该是五雷轰顶,直接给劈中,轰得韩瑞外焦里嫩,瞠目结舌,愣了半天,哑口无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颇有恨天无路,恨地无门的意味。
也没让韩瑞踌躇多久,郑淖约率先抬起头来,柔唇浅笑,风华绝代,似嗔似怨的白了眼韩瑞,衽裣衣裳,纤足轻移,掠起一抹微香,盈盈走到一株不知名的白花面前,纤指饶有兴趣地撩弄那娇嫩的花蕊,神态自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心中莫名松气,韩瑞轻步上前,却见郑淖约忽然将白花摘下,递在他的面前,浅笑问道:“好看么?”
韩瑞摇头,轻声道:“怎能与你相比。”
“油嘴滑舌。”郑淖约娇斥,秀颜多了分霞光,欣然说道:“帮我簪起来。”
韩瑞从善如流,接过白花,小心翼翼插在郑淖约的鬓间,今日她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锦衣,丝带束着纤细的腰肢,显出了身段窈窕,柔顺的秀发上,点缀着一朵娇嫩白花,在风中摇曳微颤,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所以说,天生丽质的美女,无论是怎么打扮,都掩饰不了本身的风采,若是再稍微化个容妆,更会增添十分姿色,韩瑞由衷感叹起来,目光又多了几分柔情。
就在欣赏之际,鼻间清香缭绕,柔软湿润的触觉,一闪即逝,韩瑞惊愕莫名,待反应过来,却见郑淖约玉颊润红,妩媚说道:“还算诚实,没有撒谎隐瞒。”
这算什么,奖励么,韩瑞眨着眼睛,望着郑淖约妩媚不堪娇羞的模样,心中怦然,轻轻拉住她的软绵小手,准备以事实告诉她,流萤粉颈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却听花丛晃动,崔焙大走走来,脸上笑容可掬,呵呵说道:“韩瑞,你没走呀,太好了,正巧,我准备出行,几年没来京城,发现街道都变了,不认得路了,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说着,也不等韩瑞是否赞成,就上前拖着他向大门走去,同时,不忘记回头笑道:“约儿,待会记得和你母亲说,晚上我或许不回来了。”
看见韩瑞表情无奈,直接给崔焙拖拉而去,郑淖约酝酿半天的感情,也荡然无存,生气肯定是在所难免的,若非脾气温和善良,此时此刻,恐怕已经发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伸的纤手,垂落而下,郑淖约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清澈的眸子透射出怪怨,如玉贝齿暗暗磨蹭了片刻,才恢复了清雅淡然的神情,轻声唤道:“流萤。”
须臾,没有任何动静,郑淖约纤手摘了朵红花,又说道:“好了,流萤,人都走了,别躲了,出来吧。”
半响,流萤小脸低垂,步子迟疑不决,磨蹭了许久,才走到郑淖约身前,怯声道:“娘子,你唤婢子有什么事情呀。”
“就知道装傻。”纤手捏了下流萤酥嫩的小脸蛋,郑淖约说道:“你一直待在旁边,无论是什么事情,岂有不知之理。”
“没有呀,婢子刚才在厅里,听到娘子的招唤,婢子才过来的。”流萤怯生生道,坚决不承认自己藏在旁边的事情。
“是么?”郑淖约唇角含笑,赞扬道:“你的小耳真是灵巧,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我叫唤的声音,那么府第上下,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你呀。”
流萤顿时无言而对,小脸垮了,抬起头来,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清润的眸子水汪汪的,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仿佛铁石心肠,郑淖约不为所动,只是浅浅而笑,神情淡然的凝视流萤,过了片刻,流萤再也坚持不住,跺了个莲足,呶着小嘴,上前扯住郑淖约的衣袖,撒娇道:“娘子,是婢子错了,成不成?”
“终于肯承认了么。”郑淖约说道。
“娘子法眼,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流萤奉承起来,小脸红朴朴的,娇艳欲滴,不自然地往上抽了下衣襟,遮住粉颈,小脸亦嗔亦喜,暗暗地埋怨起某人来。
嗯,郑淖约傲然颔首,眸光掠过,心里还是有点儿吃味。
流萤察觉,噗嗤笑了,抿着小嘴,轻轻笑道:“娘子,又不是婢子打扰了你的好事,该怪该怨,你去找崔十九公子好了,拿婢子撒气也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知道嚼舌啐嘴,我哪里有什么好事。”郑淖约俏脸通红,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嘻嘻,准是给我说中了心思。”流萤笑盈盈道:“放心,人肯定会再来的,下次让他再继续好了……哎呀,再害羞也不能打人呀,小心给他知道了……咯咯。”
生机盎然的园子中,两个美女在嬉戏打闹,场面自然充满了美感,可惜韩瑞却没有机会欣赏了,硬生生的给崔焙拖出了郑家,谁叫人家也算是长辈,心中尽管有怒,却不敢言,自然无奈之极。
出了门口,直接撒手,瞥眼而视,崔焙哼哼告诫说道:“小子,也是为了你好,没成亲之前,不要起什么坏心思,不然……”
韩瑞尴尬而笑,少不了唯唯诺诺一番,才询问崔焙想要去哪,尽管也是初来驾到,不过好歹在京城转过几圈,对于城中的地势环境,还是有些印象的,带路应该没有问题。
“哈哈,这样说你也相信,京城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崔焙乐不可支,拍着韩瑞的肩膀,欢畅笑道:“算了,看在迟早会是亲戚的份上,今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见识一下,省得日后有人骂你孤陋寡闻,有损我的面子。”
根本挨不上的事情,韩瑞暗暗地嘀咕,却是耐不住崔焙的热情,带着几分疑惑,上了辆豪华香车,几经拐弯,立即迷失了方向,马车行走了许久,依然没有到达目的地,看着一条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巷道,许许多多陌生的建筑,韩瑞才恍然明白京城之大,自己了解的不过是其中一角罢了。
良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崔焙掀帘而下,韩瑞轻跃随行,四处观望,发现这里的环境静谧,两旁植有层层密密的树木,枝繁叶茂,偶有几株,枝干参天而上,差点遮蔽了天空,阳光透射照耀,洒下许多斑驳的光影,有几分阴森森的感觉,若是夜晚前来,稍有动静,没准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踩了踩脚下泥地,顾盼之后,目光触及之处,没有发现什么建筑,仔细回思,马车好像没有出城门,不过城里有这样偏僻的地方么,韩瑞心里有些怀疑,忍不住皱眉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别急,就要到了。”崔焙笑道,挥手让仆从在这里等候,熟练的领着韩瑞,沿着枝繁叶茂的林荫小道,直接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突兀出现了幢十分宽阔的宅院,朱红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仿佛常来,崔焙也不以为意,直接上前,扣起门环,按照一定的规律,轻轻敲打起来,然后后几步,耐心等待起来,韩瑞仔细观察,隐约察觉,门里好像有人在晃动,似乎也是在观望外面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不大,朱门悄然无声的敞开了条缝隙,一个健壮结实的青年侧身走了出来,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招惹的模样,只见他抱手行礼,客气说道:“两位公子,今日我家阿郎有事外出,家里仅剩下女眷,不宜待客,二位请回吧。”
“唉,才两年而已,都不认识我了。”崔焙感叹,居然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就走,不过还是要冒昧问句,你们阿郎什么时候才回来。”
脸上多了分笑容,健壮青年友好道:“可能要两三日,公子到时再来吧。”说罢,直接回身进去,顺手关上朱门。
“人不在,要回去了么?”韩瑞问道,却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崔焙摇头,含笑不语,就站在门口等候,过了三百息,又再次敲门,好像是换了种节奏,连续三次,朱门却纹丝不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没有听到敲门声似的。
崔焙却没有不耐之意,继续退步等候,又过了三百息,朱门再次开了,健壮青年笑容满面,歉意说道:“真是有眼无珠,不想是崔十九公子到访,怠慢之处,请多多体谅。”
“行了,两年没有回京了,本以为你们会改换住址,没想还是这里。”崔焙说道,顺手就抛出一串沉重的铜钱。
青年手法娴熟,轻易接住,一翻手,钱就进了兜里,笑容更加灿烂,态度也更加的和善,慢慢解释说道:“崔十九公子有所不知,为求稳妥,两年来也换了不少地方,只不过却是轮流更变而已,这个月是这里,下个月就未必了。”
“哈哈,不错,行踪不定,更加让人难以发觉。”
崔焙欢笑赞同,这个时候,在青年的引领下,昂首阔步进门,韩瑞却犹豫起来,透过门缝可以望见里面的情况,可惜院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可以判断信息的蛛丝马迹,自然推测不出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太隐秘了,反而让人不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韩瑞浮想联翩之际,发现他没有跟行,崔焙立时止步,回身说道:“磨蹭什么呢,快些进来呀,恰好带你去结识几位朋友。”
“突然想起,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
韩瑞闻声,自然准备举步进去,突然瞧见里面有个人摇摇晃晃走来,看清他模样的瞬间,韩瑞立即作出了决定,身体立转,匆匆忙忙的丢下句话,就疾行而去,最后干脆撒开脚步,一路小跑奔走,很快消失在林中。
“这小子,怎么了。”崔焙一阵莫明其妙,摇了摇头,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省得他回去告诉约儿,约儿又与姐姐说,姐姐知道这事,又要责斥自己了。
“十九兄,昨日不是已经说好了辰时过来么,怎么现在才到啊。”
这个时候,穿着宽松的被服,摇摇晃晃走来之人,伸手捂嘴,打着大大的阿欠,脸色发青,两只眼睛如同熊猫,半眯半睁,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
“小四呀,别提了,昨日下午贪杯宿醉,刚才才醒,就匆忙赶来了。”崔焙回身,招呼了声,连忙解释起来。
“来了就好,屋里已经安排好了,你自己进去吧,我也要去提个神。”那人又打了个大阿欠,迷迷糊糊似的,摇摇晃晃走了。
好像也没空理会那人,崔焙随口应了声,一脸的兴奋,快步而去,好个模样,仿佛屋里有个绝世大美女在等着他的到来。
此时,跑到树林的边缘,韩瑞轻拍额头,喃喃自语:“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了古代的瘾君子,那模样,应该是在服食……嗯,这个时候的毒/品,应该是叫做五石散吧,幸好跑得快,不然给拉进去,那就完蛋了。”
对这些事情也有耳闻,韩瑞自然不会觉得奇怪,为自己逃脱了劫难高兴了会,韩瑞忽然皱眉,崔焙……算了,也谈不上有多少交情,不过看在郑淖约的情面上,以后再找个机会告诉他五石散的危害。
这些公子哥儿,肯定是空虚寂寞无聊惯了,居然敢无视朝廷的禁令,公然……也不能说是公然,起码知道躲避,私下聚会,真是不知死活,韩瑞长长叹气,也萌生前去举报的意思,不过想到古代五石散的危险,也不是那么强烈,一般百姓,甚至连接触的机会也没有,平白无故的,自然不愿意为了所谓的正义,得罪那些豪门权贵子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消了这个念头,韩瑞忍不住自嘲,果然还是来自后世呀,什么棱角都给磨圆滑了,若是让虞世南这些大儒知道,又该怒斥自己没有良知了吧。
韩瑞苦笑摇头,步伐又快了几分,绕行而去,走了片刻,终于见到了街道房舍建筑,还有行人百姓的身影,上前旁敲侧击打听了下,才知道这里是永阳坊,长安城中最偏僻的角落,难怪那么冷清。
问明地方,那就好办多了,走到长安城的大街,待了片刻,雇了辆马车,直接由南城安化门出去,绕着城墙,朝东北方向前行,不久之后,就回到了家门前,才付钱下马,却见贺兰楚石迎而出来,见到韩瑞,怔了下,顿时大喜笑道:“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听说你不在家中,我正准备回去呢。”
经过多日的休养,贺兰楚石崴伤的腿脚已经康复,或许是久居家中,欠缺运动的缘故,皮肤也变得白皙不少,若不是隐约可见身体肌腱,恐怕与普通的公子哥儿没有什么区别。
算起来,这也是贺兰楚石第一次上门拜访,韩瑞自然欣喜不已,连忙迎他进屋,让仆役奉来美酒,热情款待,三杯之后,又寒暄了几句,贺兰楚石才道出今日前来拜访的目的。
“再过几日,就是与李德奖约定,比赛促织的日子。”贺兰楚石有几分苦恼说道:“这段时间,兄弟们也捕获了许多蛐蛐,勉强堪用,但是却没有大将之才,怕是不能与李德奖他们争锋反抗衡。”
“促织。”韩瑞皱眉,歉声说道:“这个我不太懂,帮不了你们。”
“呵呵,没事,你不来添乱,我们反而更有信心了。”贺兰打趣了下,才正经说道:“听说骊山附近出奇虫,我们打算在你这里借宿几日,若是运气,捉得几只大将军回去,那么促织比赛就稳胜了。”
区区小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反正现在宅第宽敞,最不愁的就是没有居住的房屋,韩瑞立即答应下来,即刻就吩咐仆役收拾客房,见到事情定下,贺兰楚石也有几分风火急性,当下就告退而去,准备回家收拾行李,带人过来。
韩瑞微笑摇头,送贺兰楚石出门,又返回屋中,与钱绪夫妇汇报了晚上在郑家的事情,听到他通过了崔夫人的考验,婚事没有任何意外,两人心中自然喜悦,又听韩瑞说,待会有几个朋友要来小住几日,更加的高兴,马上吩咐厨房筹备宴会。
当贺兰楚石几人到达之时,根本没有多余的话,韩瑞立即吩咐仆役将他们的行李搬进客房里,然后就拉着几人到厅中宴饮,期间,钱绪夫妇也出来敬酒,感谢他们这些日子来对韩瑞与钱丰的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会自然是宾主尽欢而散,一夜无话,翌日清晨,贺兰楚石等人起来,洗漱之后,用了早膳,立即出门,准备到骊山附近的荒山野岭寻找蛐蛐,闲得无事,韩瑞自然陪同而去。
“所谓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岩底下。”行走于山野之间,贺兰楚石侃侃而谈,微笑讲解道:“以此可知,蛐蛐也是颇通几分人性,知道入室避寒。”
“观其形,若是肥硕健美,不过纨绔子弟罢了,虚有其表,斗之,必折翅掉腿。”
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纨绔子弟之中的一员,见到众人听得仔细,贺兰楚石兴致勃勃,谈兴更浓,神秘说道:“根据一位前辈传下的经验,在庭院、草丝、砖缝中寻到的蛐蛐,一般是平庸之辈,只有在荒野石坑、古庙瓦砾、人迹罕至之处生存的蛐蛐,才是极品。”
“这是为何?”韩瑞适时微笑问道,知道贺兰楚石说得兴奋,若是不给他捧个哏,那也太不对住他了。
果然,贺兰楚石脸上笑容灿烂,恐怕他人听到似的,小心翼翼观望,见到四下无人,才小声说道:“在那些地方捕获的蛐蛐,必是经受风霜雨露,秉承日月精光,吐纳自然之气,自然厉害无比,若是在捕捉它时,发现它与蛤蟆、蜈蚣、蝎子、毒蛇同住,可为之虎虫、蛟虫,乃是蛐蛐中的王者。”
“若是能得之,必将横扫天下。”
贺兰楚石誓言旦旦,旁边几个少年听了,为之神往。
韩瑞听了,一阵啧啧称奇,不过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能在那样恶劣的环境生存,无论是体能,还是生命力,肯定强于普通的蛐蛐。
“贺兰大哥,那种蛐蛐长得什么模样,肯定威猛之极吧。”
有个少年好奇询问,却见贺兰楚石轻轻摇头,含笑说道:“大个儿的蛐蛐,能力自然也不凡,但却非最厉害的,只有那种头如黑珠,银丝贯顶,黑脸银牙,银脚金翅,钳白如霜,一蹦极高,撞物有声的蛐蛐,这才是最骁勇剽悍的,可称之为大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听着贺兰楚石的讲解,众人很快就来到骊山脚下,看着形似骏马的山峰,隐约之间,好像可以望见建于山峰上的殿宫楼亭,特别是清秀巍峨的朝圣宫,不知怎的,韩瑞一阵心虚,庆幸只在山下转悠,不用上山寻找。
也不磨蹭,按照贺兰楚石的提示,众人分散开来,四处寻找荒山石坑,人迹罕至之地,若是有一两间破几的瓦房,那更加妙了。
“找到之后,记住地方,我们夜里再来。”贺兰楚石说道:“白天出来活动的,不是什么好虫,只有昼潜夜行的蛐蛐,才有几分看头,况且夜里静谧,可以听清虫鸣强弱,省去许多搜寻的功夫……”
众人纷纷点头,立即四处散开寻找,既然来了,韩瑞也不好当个闲人,骑着青骢马,驰骋疾奔,观察地形,还真发现一两个贺兰楚石所说的地方,用心记了下来,继续再找,反正也不辛苦,就相当于骑马兜风了。
青骢马奔疾,耳边风声呼呼,颇有几分两腋生风的快感,正在享受之时,忽然听闻高空之中一声悲鸣,韩瑞下意识抬头观望,却见一只大鹰急促坠落,身上有支长箭……
待看清之时,大鹰已经砸了下来,直接命中韩瑞身上,本能勒马,一阵灰头灰脸,也只能自认倒霉,拍打扯拿半天,才把身上羽屑清理干净,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清风,传来几人的叫嚷对话。
“老2、老三,那只大膺肯定是我射下来的,没你们什么事,跟来做什么。”
“不对,肯定是我的。”有两人齐声反驳,指责老大想抢夺自己的功劳。
“什么抢功,那支长箭,明明是从我在的那个方向射去的,与你们何干……”
听到熟悉的声音,韩瑞微微愕然,忽然笑了,上次遇到他们,就得了幢宅第,现在再次相逢,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好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家三兄弟,吵吵闹闹,策马奔行而来,程处默忽然见到韩瑞的身影,还有地上的大膺,也不仔细观看,张口就责斥喝道:“兀那小子,何以夺我猎物。”
这时,另外两人不再拆台,同仇敌忾,怒目而视,霎时,三匹快马急行而至,却听几声长嘶,程家三兄弟便稳当的停在韩瑞旁边,偏头打量,齐声惊呼。
“咦,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韩瑞拱手行礼,笑着说道:“又遇到几位,也是有缘。”
缘不缘且另说,正事要紧,趁着兄长与韩瑞客套的空隙,程处弼悄然下马,上前两步,弯腰就拿起大鹰,仔细检查起来,却见一支羽箭直穿鹰脖,箭头透出七寸,可见射箭之人,不仅箭术精准,臂力也过人一筹。
捏了捏还算结实的臂膊,扬了扬手中的长弓,程处弼怅然长叹,微微摇头,对自己的本事心知肚明,知道这只鹰不是自己射下来的,不过……回头望着两个兄长,程处弼也有几分怀疑,他们的箭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
“老三,怎样?”程处默一脸的得意洋洋,大笑说道:“佩服我吧,以后有空,多向我请教,哪天心情舒畅,可以斟酌指点你一二。”
“我可以直接向阿耶请教,何需问你。”程处弼说道,不屑一顾。
“老大,莫要得意,说不定是我射下来的。”程处亮撇嘴,昂首说道:“臂力我也不比差,准头更胜于你,而且……”
程处默挥手打断,自信的喝道:“少废话,老三,拔箭出来,让老2死心。”
程处弼垂头丧气地答应,顺手把沾血的羽箭抽了出来,低头观看,顿时愣住了。
“老三,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处弼也不答话,直接伸手递箭,程处默沉不住气,率先跳下马,取箭过来一看,也有几分错愕,程处亮凑近过来观望,也有些无语,三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韩瑞。
韩瑞莫明其妙,左顾右盼,微笑问道:“三位,难道我有什么不对之处?”
“猎物是你的?”程处默深深表情怀疑,皱眉说道:“不像呀,连弓箭也没有,怎么可能把鹰射下来。”
程处亮习惯性的反驳说道:“老大,此话不妥,所谓惊弓之鸟……”
“惊什么惊,他连弓也没带,用什么惊。”程处默瞪眼,认真观察片刻,怀疑说道:“再说了,这只鹰是给一箭毙命的,好像不是我们追赶的那只……”
“嗯,没错,我们追的那只鹰是受了伤的。”程处弼点头,有几分惊讶说道:“韩瑞,真是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文弱不堪,也有几分力气。”
眨着眼睛,韩瑞笑了,摇头说道:“三位应该是误会了,我身无长物,怎能……”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如雷的蹄声,十几匹快马奔行而来,为首的是个英武少年,十六七岁年纪,锦衣华服,星目剑眉,意气风发,旁边随行,皆是仆从之流,鲜衣怒马,振鞭呼喝,却是有几分张扬。
“兀那几个小子,真是好胆,居然敢夺我家殿下的猎物。”随着仗势欺人似的声音传来,十几匹快马也奔行而至,团团围住了四人,颇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
什么大王,韩瑞暗暗猜测,却见程家三兄弟翻身上马,毫不示弱,开口喝道:“你们是何人?”
“居然连蜀王也不认得,真是有眼无珠之徒。”一个类似狗腿子的人,挥鞭耀武扬威,伸手伸着程家兄弟与韩瑞,叫嚣道:“把猎物交出来,乖乖俯首求饶,蜀王宽宏大度,或会饶过你们,不然……”
“不然又如何?”程处默冷声道,左手紧抓缰绳,右手缓缓抽弓,程处亮与程处弼也是如此,脸上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反而多了几分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让你们……哎呀,殿下,你怎么……”
那个狗腿子准备叫嚣,冷不防一根鞭子抽来,却见骑在神骏大马上的英武少年,若无其事的收回鞭子,目光冷若冰霜瞄了眼,狗腿子立即噤若寒蝉,闭嘴不语。
微微正坐,英武少年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抱手行礼,友好说道:“三位可是程门昆仲,下人不知礼数,语言之间多有冒犯,真是失礼了,请诸位看在小王的面子上,莫要责怪。”
“你认识我们?”程家三兄弟有些奇怪。
“呵呵。”英武少年笑容可掬,客气说道:“年前宫廷设宴,小王有幸目睹几位的风采,印象深刻之极,至今不敢相忘。”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人家贵为皇子之尊,对待自己那么热情,程家三兄弟又不真是鲁莽无知之人,自然不敢骄纵,露出几分笑容,客气应对。
蜀王李恪,韩瑞冷眼旁观,暗暗寻思,不愧是十年之后,让李世民动了心思,立其为太子的人,尽管拉拢人心的手段还略显青涩,却有几分娴熟了。
“程大将军也在附近?”李恪惊喜交集,兴奋说道:“久闻将军威名雄风,一直无缘当面请教,虽然有些冒昧,但是相逢不如偶遇,小王岂能再次错过,还请三位引路,小王亲往拜见程大将军。”
程处默三人悄然对视,有些为难起来,尽管有些年轻,却不代表他们没有政治头脑,私下会见一个皇子,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或会犯了皇帝的忌讳,那就得不偿失了。
仿佛没有看见程家三兄弟的为难,李恪兴致勃勃,口中不停的催促起来。
手段的确是青嫩,韩瑞暗暗评价,见到人家为难,这个时候,应该打消念头,改口不去才是,这样反而让程家三兄弟心生好感,日后再提出这个要求,说不定就如愿以偿了。
犹豫了下,程处默憨声笑道:“老头子有什么好见的,难得在这里遇见蜀王,不如我们去打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处亮笑道:“甚是,这只鹰应该是蜀王射下来的,箭术之高,让人佩服,不过我们三兄弟却也不差,想与蜀王比较一番。”
“没错,尽管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想来,我也不会输给你们的。”程处弼挽起了衣袖,一脸的豪情壮志。
目光闪烁,心念百转,李恪笑容如初,好似春风拂面,口中谦虚推让,最终是答应下来,偏头看了眼,才发现韩瑞的存在,也没有在意,掠移的时候,见到青骢宝马,微微一怔,瞬息恢复正常,随之笑道:“如此,还请三位手下留情啊。”
“彼此彼此。”程处默憨笑道,心里却松了口气。
左右顾盼,李恪说道:“这里的猎物稀少,不如我们分开散去,以一个时辰为限,再来此地会合,不以多少,只论贵重,诸位觉得如何?”
“没有问题。”程家三兄弟自己答应,觉得李恪人多势众,却不以此为欺负他们,也算是比较公平了。
“那好,小王就先走了,待会再见。”李恪笑道,带着一帮随从,扬鞭策马而去,模样似乎有几分匆忙急切。
“哈哈……”
程家兄弟三人大笑,觉得这事蒙过去了,自然为自己的急智而感到得意。
“好了,我们也走吧。”程处默说道:“虽然只是推托之语,但是我们也不能真的输给他。”
其他两人应声,也没有忘记韩瑞,程处默侧身道:“诶,有没有与我们打猎的兴趣。”
“他行么?”程处弼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处默大大咧咧说道:“随便了,多个人,多分力量,总比没有好吧。”
“在旁边帮忙收拾猎物也不错的。”程处亮深以为然,直接把韩瑞归于使唤小厮之列。
摸着鼻子,也知道他们没有恶意,韩瑞摇头拒绝,翻身上马,微笑提醒道:“其实,不管你们打到什么动物,哪怕是只雀鸟,也会稳胜不输,根本没有必要去猎什么鹿獐之类。”
“何出此言?”程家三兄弟莫名不解。
“看清楚蜀王所去的方向,难道你们就没有点想法?”韩瑞轻笑道,找了个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纵马而去。
“什么意思?”三人抬眼望去,只见蜀王率众而行,几百步之后,突然回折,朝另外的方向疾驰而去,那不是重点,最主要的却是,那个方向正是他们兄弟三人的来路,就在这时,三人才恍然大悟,一边大骂,一边调转马匹,急行追赶。
呵呵,总算明白自己给人耍了吧,韩瑞闻声回头,会心而笑,说起来,这个李恪的确有几分心计,明面上是与程家三兄弟比赛打猎,其实不过是想摆脱他们罢了,反而程咬金就在附近,何必在此纠缠,只要留意下,总会找到他的踪迹,然后就可以制造场相逢偶遇了。
这个时候,长孙皇后仍在,李承乾与李泰还算和睦相处,没有像以后那样的势如水火,李恪没有丝毫的机会问鼎大位,想要结交却程咬金,或许真是出于仰慕之心,应该是没有其他的想法,韩瑞仔细猜测,有些出神,没有留意到青骢马疾蹄奔行,改变了几分方向。
待韩瑞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骊山西峰脚下,只见这里山林草坪郁郁葱葱,小溪潺潺而过,景色优美如画,地方平坦空旷,十分适合游玩、赏景、聚餐。
好像也不只是韩瑞有这个想法而已,已经有人在这里付诸实施了,只见在宽敞的草坪间,扎着华美绚丽的纱帘屏障,一个须髯精密,身披锃亮甲衣,模样威风凛凛的将军,站在高处,挥指若定,近了,韩瑞才发现,这人居然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百零三章不喜求月票,急呀
“程公。”韩瑞本能地呼叫了声,心中莫明不解,刚才程家三兄弟追去的方向,应该是东边才是,怎么程咬金会出现在这里?
忙着指挥仆役搭建营地,程咬金自然没有留意韩瑞,不过他旁边的卫士却注意到了,小声提醒了句,程咬金回首,脸上笑容灿烂,大笑上前,蒲团大小的手掌扑来,韩瑞心中微颤,下意识地咬紧牙关,绷紧肌肉,却发现手掌落肩,也没有多少力道。
轻拍了两下,程咬金憨厚笑道:“小子,你来得正好,家里有没有纱幔,借我几匹,回头加倍还你。”
韩瑞愣了下,自然不会拒绝,立即答应下来,取来笔墨,写了张字条,程咬金吩咐了句,自然会有仆役前去搬来。
“小子,承情了。”程咬金笑道:“准备不足,幔帘不够用了,本来以为要回城取来的,不过远了耗时,不想却遇到了你,真是老程的福气。”
这点小事,韩瑞自然不以为意,随口推托两句,望着热火朝天的营地,忍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慢声问道:“程公,你这是准备……”
“嘿,别提了,某今日有公务在身,奉旨来此……嗯,反正也瞒不了多长时间,就明白告诉你吧。”程咬金搓着须髯,肆无忌惮的说道:“不就是秋末了么,准备过冬了,趁着天气未冷,陛下想再打次猎,又怕魏徵那帮人,阻拦劝止,所以吩咐老程把营地建好了,再偷偷摸摸……咳,再移驾过来,人到地方了,想到那帮人也无话可说。”
哈,韩瑞眨眼,却听程咬金继续说道:“小子,这事隐秘,你可别到处宣扬,若是泄露出去,在陛下找某麻烦之前,某可饶不了你。”
语气平常,好似说笑,韩瑞却不敢轻而视之,连忙点头,目光游移,忽然发现附近有许多围观的百姓,立即担心起来,小声说道:“程公,动静这么大,看见的可不仅是我而已,若是他们泄密了,可不能怪我啊。”
“嘿嘿,放心,他们不知情,因为对外宣称,是某举家来此游宴。”程咬金得意而笑,脸色忽然垮了,喃喃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真把这事告诉了夫人,让她兴冲冲的往这边过来,这也就罢了,居然说机会难得,要在这里设宴待客,不是存心为难老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临时起意,难怪说准备不足,韩瑞恍然大悟,深表同情,一边是皇帝旨意,一边是自家夫人,都不能怠慢,程咬金夹在中间,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谁说不是。”程咬金叹气,又吼了起来:“你们的动作快些,别耽搁了。”
一帮仆从整齐呼喏,身强力健的模样,应该是军卫乔装打扮的,一声令下,速度又快了几分,很快就搭建了个宽敞的帐篷,正往里面铺垫毡毯。
“老程,营帐建得怎样了?”
就在这时,旁边又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居然这么无礼,韩瑞下意识地望去,却见营地外面走来两人,一个身材魁梧,粗密的胡须,容貌与程咬金差不多豪迈,就是皮肤黑了些,另外一人,三四十岁模样,身材适中,体形消瘦,蓄着短须,一双眼睛不时闪过锐利光芒,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老黑头,小猴子,你们来了。”程咬金笑容满面,大步上前相迎,
闻声,两人脸色微变,特别是有些消瘦之人,分外的无奈,叹气说道:“程将军,直接唤我名字即可,无须那么客气。”
“贼头,匪气来了,坏我声誉,想干架是吧。”
“怕你不成。”
见到两人吵吵闹闹,一帮军卫十分为难,见到他们挽起衣袖,露出粗壮的胳膊,更加是不能撒手不管,只得硬着头皮,两成两拨人,隔挡两人,耐心劝解。
“程将军、尉迟将军,有话好好说,岂能为了区区小事,伤了两家的和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将军,皆是宽宏大度之人,想来……”
或许是经验丰富,尽管开口劝说,军卫们却有自知之明,两人真要打架,凭他们的力气,多半是阻拦不住的,所以分外小心,时刻关注留意,准备在第一时间闪躲,免得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自然,也有人看得出来,两人不过是在耍嘴皮子罢了,根本不可能打起来,乐得在旁边看热闹,韩瑞就是如此,从军卫的话里,也能猜测出来,那个皮肤微黑的将军,应该就是尉迟恭了,那么他呢?
悄悄打量,站在旁边含笑不语的消瘦中年,韩瑞隐约也有几分恍然,朝中武将,姓侯,而且与程咬金、尉迟恭地位相近的,只有现任兵部尚书,潞国公侯君集了。
就在韩瑞观察之时,那边的乱子也平息下来,只见程咬金与尉迟恭勾肩搭背走来,一路谈笑风生,军卫们无奈对视,轻叹了声,见怪不怪,纷纷散去,继续忙碌起来。
近了,尉迟恭莫明其妙道:“老程,怎的多了个帐蓬?”
“别提了,弄假成真,我家夫人要过来了。”程咬金嘘唏说道:“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哈哈,嫂夫人来了,在哪呢,容兄弟我去拜见。”尉迟恭说道,却明显露出幸灾乐祸的意味来。
“别高兴太早,你家那位也来了。”程咬金瞥眼,哼声道:“不仅如此,她好像知道我们三个都在这里,顺便也把君集的家眷也请过来了。”
啧,尉迟恭愣眼了,侯君集也情不自禁皱眉,自己等人是身负皇命而来,现在家眷也跟着过来了,成什么体统,皇帝知道了,肯定有所责怪。
“让她们回去?”尉迟恭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咬金摇头,声明似的嚷道:“要说,你们两个去说,别牵累我就成了。”
若在平时,两人少不了一番取笑,可是现在却没了这个心情,反而有几分赞同,毕竟后院失火的滋味,他们都是感同身受的。
心中烦躁之际,忽然见到旁边的悠然自得的韩瑞,尉迟恭立即沉脸,喝声道:“小子,没瞧见大家都在干活么,你愣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韩瑞愕然,程咬金笑了起来,解释道:“敬德,别误会,他不是下人。”
“见过两位将军。”韩瑞连忙行礼。
尉迟恭微微摆手,又继续度步寻思对策,不过侯君集似乎对韩瑞有几分兴趣,准备的说,应该是留意到青骢马的不凡,打量片刻,开口说道:“此马骏健,似曾相识。”
只是侯君集由感而发之语,然而落到其他人耳中,却有不同的意思,程咬金微微皱眉,有几分不悦,尉迟恭却没想那么多,随口说道:“君集,不会是看上人家的马了吧?”
察觉众人的怪异目光,侯君集稍微错愕,就明白过来,可以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是在程咬金与尉迟恭面前,却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微笑了下,回思说道:“这马,我真的见过,好像是……太子的坐骑。”
嗯,众人闻声,脸色微变,目光齐刷刷投射在韩瑞的身上,该不会把自己当成盗马小贼了吧,心中猜测,韩瑞自然要辩解,连忙摇头说道:“诸位,这马是……”
“好了,不用多言,我相信你。”程咬金开口打断,转身说道:“你们也不用怀疑,或许是君集看错了,他不可能做那等下作的事情。”
“啧,老程,他是你亲戚?”尉迟恭奇怪道:“这样帮他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咬金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他叫韩瑞,名字你们也多少听说过吧。”
“略有耳闻。”侯君集说道,目光在韩瑞身上停留片刻,心中却肯定,自己并没有看错,至于韩瑞怎么得到太子的坐骑,那就不属于他关心的范畴了。
“韩瑞,听人提起过,就是他呀。”尉迟恭好像有几分惊讶,铜铃大小的眼睛,瞪视了片刻,直言不讳的说道:“某不喜欢你。”
韩瑞微怔,心里也在嘀咕,不喜欢才好,喜欢了才叫倒霉,随着一个个历史名人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与之接触聊天,韩瑞早就没有当初的兴奋,什么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也就是那么回事,也不别常人多出什么来。
不过对于尉迟恭,韩瑞却有些了解,不仅因为他是门神,更重要的是听虞世南提过,当年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李元吉的亲信有百余人被捕,诸将都要求将这些人治罪,尉迟敬德对此坚决反对此事,算起来也是由于他的缘故,魏徵等人才得以保存。
再有就是两年之前,居功自傲,居然在宫廷宴会上把宗室亲王李道宗给打了,受到了李世民的严厉批评,但是反过来,也能证明尉迟恭性格比较纯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像这样的大臣,自然让李世民视之为心腹,装模作样训斥了几句,就轻拿轻放了。
换成其他人,那就难料了,毕竟在宫廷宴会那么放肆,完全可以扣个大不敬之罪,可见在李世民心中,还是十分信任尉迟恭的。
“敬德兄弟,又是跟谁在发脾气?声音洪亮,我们在山里也听见了。”
就在韩瑞寻思之时,骊山西峰小道上,缓缓下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个风姿秀雅的美丽妇人,旁边有几个衣裳华丽的贵妇、少女,在众多的仆役、婢女簇拥之下慢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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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加入了书友群的朋友,细心留意的话,应试能发现,自从19号之后,我就很少开q聊天了,不是不想和大家交流,而是真的没有时间,因为那个时候,我正在拼命的码字,一天四章,呵呵,没有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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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的精力,全部放在书里了,绝对不是撒谎,毕竟有没有用心码字,是不是在敷衍,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没看资料进考场的后果,不说大家也知道,反正很悲剧就是,连申论题目都看错了,什么家底,莫明其妙。
不说了,考完之后,连夜赶回去,不仅心累,脑子也累,毕竟我不是大神,没有人家只靠码字,就能维持生活的高度,今年是我第三次参加公务员考试了,看来又是没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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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程咬金几人连忙上前迎接,英雄么,总有儿女情长的时候,反过来说,若是连老婆孩子都视之若无物,恐怕也不是个英雄了。
寒暄了几句,尉迟恭咧开大嘴,憨厚笑道:“嫂夫人,我是天生嗓门大,不是与人发脾气,要是吵扰了夫人,请不要见怪。”
尉迟恭那么客气,有几分是看在程咬金的面子上,更多的原因却是程咬金的妻子裴氏,本身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山东士族,以五姓为首,能与之抗衡的,自然就是关陇贵族,然而关中贵族,却是以陇西李氏为主,不过由于李氏是帝王世族,官方意义上的第一高门,不列入评比的范围,所以关中的权贵,是以京兆韦氏、河东裴氏为核心。
然而,抛却关中贵族身份,还有句话叫做天下氏族,莫如裴氏,河东裴氏堪称中国二千年封建王朝历史中,独一无二的望世家族,自秦汉以来,历六朝而盛,至隋唐而盛极,族中名臣辈出,多如繁星。
比如辅助李渊夺取天下的名臣裴寂,还有撰成西域图记,标出丝绸之路具体道路的裴矩,就是出身于这个家族,仅是唐朝,名卿贤相,文官武将,数不胜数,韩瑞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唐玄宗时代的裴旻将军,传说中他的剑术,已经达到神乎其技的境界,能与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并称为三绝,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么时候,当面向他请教……
韩瑞浮想联翩,片刻之后,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不由得为之惋惜。
“唉什么气,小子,过来。”程咬金招呼道:“这是我的夫人,娘家姓裴。”
韩瑞微笑,平步上前,不亢不卑,行礼叫唤:“裴夫人。”
裴氏衽裣,浅浅揖身,温和笑道:“夫君,这是哪家的公子,怎的没有见过。”
“前两日夫人不是说着要见他的么,怎么人在眼前,反而不认识了。”程咬金大笑道,却是少了几分粗莽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什么时候……啊。”裴氏忽然明白过来,惊讶道:“你就是韩瑞?”
韩瑞含笑承认,就在点头的刹那间,一帮贵妇、少女的目光,立即齐集在他的身上,这种待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韩瑞十分淡然,视若无睹。
“久闻韩郎君之名了,今日得遇,真是幸事。”裴氏笑容明媚,浓郁而灿烂,旁边的贵妇少女也是如此,若不是尚有两分矜持之心,恐怕忍耐不住要围上来了。
韩瑞自然要谦虚,表示自己也十分的荣幸,客套几句,感觉距离有些拉近了,那帮贵妇少女就悄悄走了上来,这个谈诗,那个论赋,也不乏聊文章的,一片莺莺燕燕之声,却是有几分热闹。
看到自家的女眷,围在别的男人旁边,尽管知道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身为丈夫,难免会有几分吃味,却偏偏发作不得,不然就有损大将军的风度,三人对视了眼,互相苦笑。
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尉迟恭插嘴说道:“他的诗也不怎么样。”
咦,一帮贵妇、少女面面相觑,发现说话的是尉迟恭,神情更加怪异了,其中一个气度雍容的贵妇人,轻轻蹙起蛾眉,嗔声道:“你又不懂诗,不要胡乱开口。”
若是部下,甚至儿子,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尉迟恭早就翻脸了,不过这人却是他的妻子,打不得,又不好骂,只能忍了,嘴唇动了下,最终没有忍住,直言不讳道:“其他是不懂,但是有一首我却听明白了,不过觉得很荒唐,根本不是回事。”
“哪首诗呀?”众人好奇,连韩瑞也不例外,侧耳聆听。
“什么书中有什么黄金、宝玉的那首。”尉迟恭哼声,傲然说道:“豪宅良田、珠宝美玉、锦衣车马,全部是我们执刀握槊,从战场上拼杀得来的,小子不明世事,就知道胡编乱造,说什么读书富贵,这话就是房玄龄、杜如晦也不曾说过。”
尉迟恭是心思较少,脾性耿直,但是不代表他愚昧无知,武将的身份,让他天生就厌恶这首劝学诗,都读书去了,谁来行军打仗啊,程咬金与侯君集觉得有理,赞同点头,那些军卫更是深以为然,差点没有高呼起来。
现在是唐朝,尚武的时代,不是几百年后,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宋代,无论是朝堂,或者是民间,众人都有这样的认知,想要功名富贵,封侯拜相,恩荫子孙,那就上战场上厮杀立功,只要勇往直前,付出努力与血汗,迟早会现实这些愿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这样的责问,韩瑞默然,不得不承认,尉迟恭的话,不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有几分道理,宋朝已经证明了抑武重文的后果,不过在五代,又证明了,单是武治,不重文治也是行不通的,文与武,要有个平衡点。
显然,李世民也意识到了,或许只要是明君,都会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近些年来,慢慢的提升了文官的地位,这样自然在某种程度上,压制了武将们的权力,程咬金等人也发现了这种事情,但是碍于李世民的威慑,纷纷缄口不言。
只有尉迟恭,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在李世民的教训下,也慢慢的领会了,不再强自出头,但是偶尔借题发挥,抒泄心情,也是正常的事情,十分凑巧,也是倒霉,韩瑞就撞上了枪口。
见到众人不语,默认了自己之言,尉迟恭心情舒畅,满面的得意,继续训道:“小子,不要以为,读了几本经书,翻了几片竹简,就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尉迟将军言重了,对于各位将军,小子一向敬重有加,岂有轻慢之理。”韩瑞连忙说道,这话万万不能承认的,不然后果肯定十分严重。
“敬德,这样说是有些过了,韩瑞小子为人还是不错的。”程咬金笑道,对韩瑞有几分好感,自然存了围护之心。
“怎么没有。”尉迟恭哼声道:“这个小子,去过魏徵、欧阳询、长孙无忌、郑仁基……那些文官的家里,都写诗了吧。”
“是呀,那又怎么了?”程咬金不解道,尽管是武将,但是自小也出身于富贵地主之家,自然稍懂几分风雅,对文人当然没有多少成见。
“也曾听闻,他也去过你家,还有药师兄家里,但是留诗了么?没有吧。”尉迟恭嘿嘿说道:“分明就是看不起你们嘛。”
好彪悍的理由,众人瞠目结舌,韩瑞哭笑不得,这根本是挨不上的事情,却硬是给尉迟恭扯在一块了,也不怕牵强。
适时,裴氏眸子微亮,悄悄在程咬金旁边耳语两句,程咬金眨了下眼睛,微微点头示意,随之豪迈大笑起来,上前拍着尉迟恭的肩膀,嗡声说道:“还是敬德你聪明,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去我家也就算了,我可是又送了厚礼的……”
厚礼,自然是就是那幢宅院了,众人心知肚明,却知道那是程大将军,一时“酒后误事”的产物,心中暗笑,自然不会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程咬金也来凑热闹,韩瑞只得苦笑,搜索枯肠,准备拿两首诗应付过去之时,一个军卫匆匆忙忙奔来,好像有紧急事情要汇报,可是见到场中众人,却有些犹豫不决,程咬金见状,不动声色的上前几步,稍微示意,军卫连忙压低声音,小声禀报起来,
片刻,程咬金挥手让军卫退下,又走了回来,脸上有几分为难,踌躇,不等他开口,裴氏眸光轻瞄,淡然说道:“是否韦贵妃到了?”
程咬金惊讶问道:“夫人如何得知?”
“哼,我们还不知道你们呀。”裴氏说道:“什么举家游宴,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你有这样的兴致,还在奇怪,却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才清楚怎么回事,就是应了韦贵妃的邀请才过来的,不然哪里有空理会你们呀。”
消息真是灵通,什么也瞒不过她们,程咬金心中嘀咕,赔着笑脸说道:“夫人息怒,君令难违,我也是没有办法。”
“算了,现在不与你们计较,我们先去迎接韦贵妃了。”裴氏说道,真的把几人抛下,领着那些贵妇、少女盈盈而去,程咬金苦笑了下,也不也怠慢,招呼尉迟恭与侯君集,带着军卫,浩浩荡荡的随行。
韦贵妃,什么人物?韩瑞暗暗寻思,慢慢的,也有了几分明白,内宫之中,皇后之下,立有四夫人,分别是贵妃、淑妃、德妃、贤妃,这么说来,这个韦贵妃,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长孙皇后,应该比较得到李世民的宠爱。
韩瑞也不是傻蛋,自然清楚,纵然李世民深爱长孙皇后,但是内宫佳丽三千,终日面对众多美女的诱/惑,加上长孙皇后又不同隋文帝杨坚皇后那样的善嫉,反而四处替李世民收集美人,这样的的情况下,李世民少不了撒播阳光雨露。
不然,宫里哪来的那么多皇子公主,不过朝中上下都清楚,无认宫里有多少美人,却没人能够撼动长孙皇后的地位,这是大家公认的事情,没人会表示怀疑。
人家皇帝的事情,与自己何干,胡思乱想片刻,韩瑞醒悟过来,左右看了眼,发现没人留意自己,立即拉着青骢马,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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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内宫权贵,韩瑞觉得,程咬金等人多半是没空理会自己,那又何必留下来充当背景,大不了下次遇上的时候,再当面赔罪好了,估算了下时间,也该回去与贺兰楚石他们会合了,认准了方向,韩瑞纵马而去。
途中,李恪率众迎面而来,他的脸色不怎么好,也难怪,本以为自己心智过人,糊弄了程家三兄弟一把,却是没有想到,那三个家伙更加狡猾,将计就计,装成上当的模样,反倒过来把自己蒙了。
什么程咬金就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见人影,若不是宫里传来了消息,自己都不知道,今日父皇要来此游猎,让程家三个小子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想想真是不愤,心中不爽,李恪抬头,忽见韩瑞迎面奔来,下意识的呼喝道:“来人,将他截下。”
一声令下,十几个骑士立即分散开来,前后左右转堵,气势汹汹的模样,让韩瑞一阵莫明其妙,连忙拢马止步,心中不解,却见李恪策马而来,脸色阴沉,斥喝道:“小贼,居然敢盗窃宫中之物,也不怕满门抄斩。”
“蜀王殿下,此话何解?”韩瑞皱眉道:“在下不过是平民百姓,哪里有进宫的机会,更加不用说盗窃宫中……”
“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掌嘴。”李恪喝声道,胸中堵着团气,没空听什么解释,况且不是又怎样,摆明了是要拿韩瑞来撒气,何须要什么理由,旁边骑士应喏,根本没有迟疑,也没给韩瑞反应的机会,直接扑了上去……
“嗖”
一支利箭疾驰而来,锵的一声,直接钉在韩瑞身前,箭羽不停颤抖,发出呼呼的声音,劲道之强,若是射在人的身上,恐怕会透胸而过。
“保护蜀王殿下。”
愣了下,一个骑士连忙高呼,抽出兵器,立即策马拢在李恪的身边,自己倒霉不要紧,若是伤了李恪丝毫毛发,恐怕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旁人自己明白这个道理,哪里还顾得上韩瑞,纷纷退了回来,团团围住李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急促如雷的马蹄声迅速接近,一行人数众多的马队掣马狂奔,激起漫天烟尘,冲行而来,赤黄的旗帜鲜明,迎风飘扬,为首的是个俊朗的少年,龙纹冕服,气质高贵,手执长弓,身后的黑缎披风猎猎飞舞,又添了几分英武之气,让人心中折服。
见到这人,守卫李恪的骑士心中松了口气,连忙收起了兵刃,李恪了脸色稍微掠过一抹异常,瞬息露出惊喜交集的表情,不等马队过来,就冲冲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呼道:“真是凑巧,居然在这里遇上皇兄。”
顷刻,马队奔行而止,那些骑士连忙上前行礼,齐呼道:“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神情倨傲,丝毫没有理会之意,目光略转,侧身问道:“韩瑞,你没事吧?”
轻轻吸了口气,脸色有些微白,韩瑞缓缓摇头,略微低头垂眉,笼在袖中的手掌紧握,青筋绷起,红白相间,心情十分复杂。
“原来皇兄认识他呀。”李恪惊讶道:“见到他骑了皇兄的坐骑,还以为他是贼人,准备拿下送到东宫给皇兄发落呢。”
“不劳三弟费心了。”李承乾淡声道:“管好自己蜀王府就成,东宫的事情,轮不到,也不用三弟处理。”
也算是一种警告,李恪仿佛没有听明白,笑容依旧,摆手说道:“皇兄太客气了,你我是兄弟情谊深厚,见到皇兄有什么事情,我做弟弟的,岂能袖手旁观。”
暗哧了声,李承乾说道:“想必你也得到了消息,父皇要来此地游猎,准备在骊宫停留片刻,吩咐我前来筹措诸事,你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还以为叫自己同去呢,李恪心里悻悻,脸上却笑着说道:“父皇要来,我怎能先行离去,听闻韦贵妃也来了,我正琢磨着前去拜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你。”也知道是这个结果,李承乾也不失望,拢马调头,声音多了几分平和,轻声说道:“韩瑞,随我来。”
近乎木然,韩瑞点头,凭着本能,纵马跟上李承乾,马队又开始疾行,目标却是骊山脚下的汤泉宫,李恪挥手相送,待李承乾消失在眼前之后,笑容才慢慢敛去,也不离开,站在那里,久久不语,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过了片刻,有人悄声请示:“殿下,我们现在……”
“回府。”李恪挥手道。
“啊,不是要去拜见韦贵妃么?”
“没空。”李恪漠然说道,拍马朝长安城狂奔而去,心中火热,若不是李承乾的提醒,差点就忘记了,父皇要来游猎,那可是自己表现的机会,怎能不做好准备。
蹄声滴答,飞快奔行,耳风风掠,呼呼作响,韩瑞的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下来,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涩笑容,一向顺风顺水惯了,得到王公权贵的几句轻飘飘的赞赏,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却是忘记自己的身份。
一直以来,对于所谓的权贵,韩瑞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接触久了,就觉得没有什么,现在想来,或许在人家的眼中,自己不过是蝼蚁罢了,一只手指就能捏死,根本没有必要放在心上,比如刚才,孤立无援的感觉,十分的让人讨厌。
“韩瑞,到了。”李承乾矫捷下马,好奇问道:“在想些什么?”
韩瑞恍然回神,定目观看,却发现不知觉之中,自己已经进了骊宫之中,华丽的楼台馆殿,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金灿灿的颜色,金碧辉煌,十分耀眼炫烂,稍有不慎,就会被晃花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汤泉宫,因在骊山,又叫骊山宫,亦称骊宫,又由于骊山似锦若绣,一名绣岭,宫因山名,亦名绣岭宫,不管是什么名字,反正因为骊山景色宜人,山中的温泉有荡邪去疾的效果,所以远在三千年前的西周时期,这里就已成为周天子的游幸之地。
而后,秦皇汉武,经过历代皇帝的努力,又是列植松柏,奇花异草,又是修屋建宇,构造宫殿,直到现在,汤泉宫倚骊峰山势而筑,规模宏大,建筑壮丽,楼台亭殿,差不多遍布骊山上下。
自然,骊宫这般辉煌,在李世民的口中,这多是在前人的基础上修缮而已,主要得益于隋炀帝杨广的功劳,自己根本没有劳民伤财的扩建,反正当事人已经灰飞了,不论背了什么黑锅,也没人会追究。
行走于富丽堂皇的殿阁,听闻太子殿下驾临,骊宫里的寺人、婢女,纷纷出来迎接,成排成队,列在长廊之中,依次俯首行礼呼唤,此伏彼起,声声不歇,这种感觉,李承乾习以为常,韩瑞与之同行,沾了他的光,也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看见与身临其境,完全是两回事,霎时之间,韩瑞却是有些领会到,当年项羽和刘邦,见到秦始皇车驾经过之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一路行去,来到了个殿阁之中,在李承乾的吩咐下,婢女奉上了果疏美酒,随之全部退了下去,只留下一两人在殿门前听候传唤。
殿中宽敞,装饰华美,四周悬挂珠帘纱幔,地上铺着精致的毯子,角落铜炉燃着香料,轻烟腾空消逝,淡淡的香气却缭绕不化,营造出的环境不仅奢华,而且十分的舒适,两人对坐其中,却是沉默不语,等了许久,还是李承乾率先打破了沉寂。
李承乾苦笑似的说道:“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沉着,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疑惑惊诧么?”
“再次强调,我不是傻蛋,而且比你想象中的聪明。”韩瑞低头,轻声道:“回去之后,发现你给我的那个玉佩的秘密,就隐约猜测出来,现在不过是肯定罢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李承乾无语了下,闷声问道:“既然知道孤是太子,为何不磕头参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慢慢抬头,站了起来,目光灼灼,慢条斯理说道:“那我就拜了。”
“说笑而已,不要当真嘛。”李承乾瞬息变脸,笑容可掬,小心翼翼的举杯赔罪,自罚了那几杯,总算把韩瑞安抚坐下,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李承乾暗自嘀咕,到底谁是太子,怎么好像是反过来了。
嘴角逸出一抹微笑,韩瑞说道:“让我俯首帖耳可以,不过那是那句话,等你什么时候继承家业了,再提这件事情,当然,若是你以太子的身份,下了这个命令,势比人强,我肯定会乖乖屈服的,只是,你真的打算这样做么?”
韩瑞目光凝望,与李承乾对视,刹那,两人笑了,十分灿烂。
“刚才,谢谢了。”韩瑞诚恳说道,若不是李承乾及时赶到,自己恐怕不只是受苦那么简单而已,况且,那支长箭,尽管不是朝李恪射去,但是也惊到了他,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保不准李承乾会受到责斥。
李承乾摇头,认真说道:“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记得把我抬出来,轻易没人敢动你。”
“那岂不是成了仗势欺人了。”韩瑞笑道。
“欺人总比被人欺好吧。”李承乾说道,目光略动,神情黯淡,“况且你也知道,我这个太子,只是能吓唬人而已,其他事情,也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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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深以为然,有一个强势的皇帝父亲,注定李承乾只是个陪衬,至少在即位之前,不会有多少的影响力,毕竟玄武门的余波仍在,尽管大家十分默契,无论是人前人后,都决口不提,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想法。
说起来也是悲剧,隋唐年间,好像当过太子的皇子,大部分没有什么好结果,远的不提,近的有杨勇与李建成为例,如果没有意外,眼前的李承乾也是这样,韩瑞目光闪烁,望了眼笑容和煦,态度友善的李承乾,脑中自然有些,不知福祸的念头。
“你自己猜测出来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说了。”李承乾微笑道:“宫里已经决定下来,五日之后,我纳妃设宴,回头给你请柬,一定要来。”
“自然。”韩瑞含笑答应。
“和你说实话,不准笑话。”李承乾轻声道:“快要成亲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中好像有些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呵呵,韩瑞轻轻笑了,安慰说道:“这是婚前恐惧……好吧,我换个解释,成亲之后,你就会告别青春年少的时代,嗯,起码在世人眼中,你就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了,在转变的过程中,使得你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韩瑞的解释,让李承乾半知半解,不过当听说韩瑞自己,也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这是正常的现象,立即放下心来,羞赧笑了片刻,眉目忽然锁了起来,悄声问道:“你真的准备娶郑仁基的女儿?”
“嗯,没错,怎么,你也听说了?不过,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韩瑞笑道,模样十分轻松,心中却悄然拉紧了根弦,毕竟李承乾是太子,又住在东宫,皇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应该有所耳闻,这么慎重,难道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般情况下,自然是没有问题。”李承乾说道:“不过,父皇的心思,谁能猜测得准,你不就不怕万一呀。”
韩瑞若无其事道:“没有什么万一,陛下乃是千古少有的明君雄主,岂会为了区区小事,与我一个草民小子计较,你们呀,就是喜欢多想多虑,妄加揣测,没事也给整出事来。”
“好像也有点道理。”李承乾表示赞同,心中却依然迟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是很有道理,事实本来就是如此。”韩瑞语气十分肯定,又小声说道:“大不了,见势不妙,我跑去东宫求助,到时候你千万不要撒手不管啊。”
“这个么……东宫地方不大,怕是容不下你。”李承乾一脸的犹豫不决,突然灿然笑道:“不过,依稀记得,还缺个洗马的,你来了恰好派上用场。”
韩瑞有些羞赧,不好意思道:“想我才疏学浅,又是一介白身,一去就当上太子洗马,其他人不会有意见吧?”
李承乾耐心解释道:“是洗i马,不是洗in马。”
“哈,不是一个字么?”韩瑞睁大眼睛,透出懵懂无知的神色。
“呃,好像也是。”李承乾呆了下,好像也忍耐不住,欢畅笑了出来,声音透出无比的欣喜,在这个时候,他终于确定,韩瑞的态度没变。
适时,一个宫女衽裣而来,在殿前伏膝跪下,恭声禀报道:“太子殿下,贵妃娘娘仪队已临昭阳门。”
嗯,李承乾应声,站了起来,说道:“走吧。”
“我去?合适么?”韩瑞迟疑问道,李世民的女人,不是那么容易面见吧,这也是他刚才离开的原因。
“怎么不合适,只要不做出什么非礼之事即可。”李承乾随意说道:“况且迎她进来之后,按照规矩,我们也要回避的。”
韩瑞了然,而且也觉得宫里规矩繁多,还是跟随李承乾比较妥当,不过也要小心谨慎,毕竟不知道,一些自己觉得没有问题的举动,在宫廷礼官眼中,会不会是不敬之罪。
随行而出,带着一众的寺人、宫女,来到昭阳门前,有架华盖玉辇车停在那里,雪白的纱幔笼罩四周,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只是隐约可以察觉里面有个窈窕的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乾大步而上,行礼叫唤:“韦贵妃。”
“太子殿下。”
辇车旁边的宫女连忙撩开纱帘,一个绝色丽人盈盈走了出来,一身淡色宫装,一头细致乌黑的长发,蓄在双肩上,随意点缀了几朵簪花,略显柔美,眸光平静如波,气质不及长孙皇后那么雍容华贵,却有一种祥和恬静的风采。
就是这样的气度,纵然不能让李承乾心生好感,也不会让他觉得厌恶,平和拱手说道:“韦贵妃,宫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你看过之后,觉得应该怎样布置,或是添置什么物事,尽管吩咐就是。”
“辛苦太子殿下了。”韦贵妃微笑道,比李承乾多了几分热情,却不如同常人那样讨好。
“能为父皇尽份孝心,那是儿臣的荣幸,甘之如饴,岂有辛苦之理。”李承乾说道,态度恭谨而真诚。
目光掠过讶意,果然变了很多,心中寻思,表现却不露声色,浅笑了下,韦贵妃柔声道:“太子殿下有这样的孝心,陛下知道了,心中肯定极为欢喜。”
“不过是身为人子的本分而已,不值得贵妃这样夸赞。”李承乾淡然说道。
又聊了几句,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韦贵妃悠然而去,不时指挥仆众搬花去盆,针对一些细节装点修饰之后,环境变得更加优美和谐了。
这时,李承乾才回身道:“韩瑞,我们也走吧,到营地等候。”
“好。”韩瑞应声,出了昭阳门,翻身上马,驰骋而去,很快就来到了营地之前,却发现贺兰楚石也在这里,不由得有几分愕然。
贺兰楚石也是如此,听到动静,好奇观望,发现韩瑞,特别是李承乾,脸上也有些惊讶,欣喜迎了上来,招呼道:“韩兄,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
旁边,整齐的呼声,打断了贺兰楚石的唤声,同时也让他呆若木鸡,只见程咬金等人,毕恭毕敬的上前行礼,李承乾也不敢托大,跃然下马,回礼问好。
韩瑞轻笑,下马之后,悄然无声的走来,扯着贺兰楚石走开几步,小声道:“贺兰,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寻你。”贺兰楚石本能回答,随之愣然问道:“那个李兄……”
“你还敢叫李兄呀。”韩瑞轻声道:“刚才路上碰巧遇上了,才知道他的身份,呵,居然是当朝太子,差点没给吓晕。”
捂着胸口,贺兰楚石脸色发白,深以为然,同时想到以前的事情,心里一阵不安。
察觉出来,韩瑞笑着说道:“放心,所谓不知者不罪,嬉戏玩闹的事情,他怎么可以放在心上,待会你与他聊上几句,就知道了。”
心中稍安,不过贺兰楚石还是有几分恍惚,虽然天天叫喊着要忠君报国,见皇帝,当大将军,但是真的在程咬金几个大将军面前,贺兰楚石却觉得压力倍增,心绪就有些慌乱了,就在这时,一个相认的朋友,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太子殿下。
尽管清楚世事难料,然而变化的速度太快,而且贺兰楚石,又不像韩瑞一样,有了心理准备,自然有几分如在梦中的感觉。就在这时,李承乾走了过来,微笑说道:“贺兰兄,有段日子不见了,听闻你受伤了,现在好了么?”
感觉气息像是给憋闷了下,贺兰楚石小声喘息,躬身行礼,恭敬说道:“臣已无大碍,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见到贺兰楚石拘谨的模样,李承乾眼睛掠过一抹失望,忽然瞧见笑容灿然的韩瑞,心中顿生安慰,微笑说道:“没事就好,孤身在东宫之中,出行不便,没有前往探望,你心里莫要有怨意啊。”
“臣岂敢。”贺兰楚石连忙说道,以前自然是有点儿想法的,现在自然没有了,而且见到李承乾这样平易近人,念及旧情,心中的好感,自然刷刷的往上剧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请到营帐中稍坐。”在程咬金几人的引请下,李承乾也没有拒绝,欣然走了进去,韩瑞也随行而入。
犹豫了下,贺兰楚石自然清楚,这是难得的机会,岂能错过,就要跟行上去,不料侯君集突然止步不前,挡在他的面前,淡声问道:“你以前见到太子?”
“有过数面之缘。”贺兰楚石说道,不敢隐瞒,态度十分的恭敬。
“嗯,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你的印象也不错。”侯君集沉吟了下,淡然说道:“怎么说你救过彤儿,也算是侯家的恩人,闲暇之时,可以前去,侯家上下,自当盛情以待。”
贺兰楚石惊喜交集,连声答应,好像满意他的反应,侯君集面容缓和,有意无意提到:“贺兰家,当年也是名门高阀,而今却没落了,实在是令人惋惜,不过根基仍在,未必没有重整旗鼓之日。”
“贺兰家的子弟,绝对不会忘记贺兰家的荣光。”贺兰楚石郑重说道,仿佛是在宣布自己的誓言与志向。
“很好。”侯君集脸上多了分笑容,平静道:“彤儿今年十六,尚未婚配。”
仅留下半句,侯君集就拂袖而去,这个暗示已经足够了,贺兰楚石欣喜若狂,恨不能捶胸顿足,抒泄心情。
“彤儿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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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贺兰楚石的幻想,清醒过来,抬头望去,只见营帐门上,韩瑞含笑倚立,脸上充满了旺盛的好奇,继续问道:“侯尚书的女儿?你什么时候英雄救美,我们怎么不知道。”
贺兰楚石俊脸泛起红润之色,颇有几分手足无措,吱吱呜呜,不论韩瑞怎么追问,就是不肯道出实情。
“算了,不说就不说。”韩瑞缠手说道:“大不了,我自己去问她。”
贺兰楚石自然不信,侯家的府第不是那么容易进出的,至今,他已经想过很多办法,却没有一个管用的。
“见她用什么到侯家拜访,刚才我就见着了。”韩瑞从容说道:“侯彤儿是吧,让我想想,嗯,是不是那个弯月眉,小挺秀气的鼻子,声音极甜极清,秀气温柔的小娘子,对了,小手似乎环了只精美镯子,蝴蝶图纹,翩翩飞舞……”
开始的时候,贺兰楚石嗤之以鼻,以为韩瑞是在胡诌,心中告诫自已,不能上当,却是没想,越听越是愣然,最后听到镯子之时,脸色就变了。
“你真的见过?”贺兰楚石惊疑莫名。
“那是自然。”韩瑞微笑道:“不仅见了,而且还聊了许久,蛮是投缘的。”
投缘?贺兰楚石立即瞪大眼睛,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行了,不是你想的那样。”韩瑞淡然摆手,懒洋洋说道:“你来得有些迟了,刚才在营地的时候,几位大将军的家眷都在这里,其中就有她,现在么,应该是在汤泉宫吧。”
在哪里不重要,最主要的却是,贺兰楚石虎视眈眈,一脸杀气的逼问道:“你怎么能与她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不能了,况且是她主动……好了,不说笑了。”见到贺兰楚石有暴动的迹象,韩瑞立即知机止声,改口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怎么说也是京城之中,颇有几分名气的文士,一些贵妇、少女,向我讨教诗赋文章,也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吧。”
贺兰楚石这才释然,不过却告诫说道:“其他人我不管,但是彤儿是……”
“彤儿是什么?”韩瑞轻笑道:“刚才侯尚书可说了,芳龄十六,尚未婚配,我心有所属,自然不凑这个热闹,不过京城才俊公子也不少,他们有没有兴趣,那就难说了。”
“彤儿是我的。”贺兰楚石神情严肃认真,仿佛在宣示主权,嘴角却漾溢着一抹甜蜜的笑容,轻声说道:“那日,我们在……”
突然没了声音,韩瑞忍耐不住,好奇问道:“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何事?”
“看……”贺兰楚石伸手,脸色有些激动。
韩瑞顺势望去,却见远处天边,苍茫空旷的草坪之中,一群浩浩荡荡的骑队,与众多执锐披甲,密密麻麻的军卫,急行奔来,兵刃与铠甲,在骄阳的照耀下,反映出阵阵光芒,灿烂炫目,赤黄色的龙形旗帜,迎风飘散,十分鲜明,队伍雄壮、威武、华贵之极,不过是千人之众,但是却表现出了千军万马似的磅礴气势。
中央位置,一驾宽敞的辇车,以金丝楠木、紫檀、沉香为材质,顶盖车厢用金银珠宝点缀,珠光宝气之光,如同夜晚天空中璀璨的星斗,奢侈华贵,不过当见到华盖与车厢上的龙形图案之时,众人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陛下来了。”
听到斥侯的汇报,以李承乾为首,程咬金等人走了出来,整理容装,快步迎了上去,途中相遇,也没有停留,反而汇合起来,呈护驾之势,缓缓返回营地。
龙辇停下,锦帘无风自动,斜挂旁边,露出李世民的身影,根本没有观望,韩瑞立即俯跪下来,与旁人高声呼道:“陛下安康,武运绵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所以那么干脆,因为韩瑞活得很滋润,没有不耐烦之意,要知道人家个个都跪了,就自己站在那里,肯定显得突兀之极,众目睽睽之下,对皇帝不敬,不死也要脱层皮。
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楚龙辇的情形,不过见到前面的将军都起来了,军卫兵卒们,自然清楚该怎么行事,纷纷站了起来,按照上司的吩咐,退开散到四周警戒守卫。
顺势而起,韩瑞极目眺望,可惜见瞧见李世民走进营帐的背影,不过有旁边几人作为对比,却是知道李世民身材十分健硕魁梧,不然也当不得天日可表,龙凤之姿的美誉。
“唉”
韩瑞回头,奇怪道:“贺兰,无故叹什么气呀。”
“陛下近在眼前,却遥在天边,如果我能在营帐之中就好了。”贺兰楚石说道,脸上尽是羡慕神往之色。
“呵呵,不必着急,那是迟早的事情。”韩瑞安慰说道。
“承你吉言,不过我也很有信心。”贺兰楚石笑道:“自然,你肯定比我早就是了。”
韩瑞摇头说道:“未必。”
“为什……”突然醒悟,贺兰楚石止声不语,心中却有些扼腕,觉得不应该为了一个小女子,放弃了大好前程,当然,如果这人是侯彤儿的话,那就……
扯了扯贺兰楚石的衣袖,韩瑞提醒道:“好像又有人来了,我们暂退几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避让之时,一行十几人的骑队匆匆奔来,为首之人却是李恪,近了营帐,他也不敢造次,连忙勒马停步,轻跃下来,客气对守门的军卫说道:“烦劳通报,小王求见。”
“殿下稍等。”军卫也不敢怠慢,连忙走进帐内,片刻返回,恭敬引请。
李恪笑容和煦,道谢之后,仔细检查装束,这才慢步而进,在他进去不久,营地之外,又有一行人策马而来,为首的却是个小胖子,眉宇之间,充满了书卷气质,却是越王李泰,军卫又跑进帐中汇报,返回之后,自然不会拦阻。
这样一来,帐蓬之中,就汇聚了太子李承乾、蜀王李恪、越王李泰,三个算是已经成年的皇子,其中,李承乾与李恪同龄,但是威胁最大的还是李泰,李恪不用多说了,母亲是前朝公主,注定与皇位无缘。
但是李泰却截然不同,与李承乾一样,也是长孙皇后所出,而且深得李世民的宠爱,就是由于他的步步紧逼,还有李世民的暧昧态度,才使得李承乾为求自保,铤而走险,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如果……
“韩兄,在想些什么呢?”
韩瑞思绪收回,发现贺兰楚石不解的目光,立时微笑了下,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你看那边,又有人来了,好像是……魏侍中他们。”
果然,一行骑众奔来,不过马背上的不是披甲执锐的军卫武将,而是身穿乌紫章服,腰中佩挂金紫鱼袋的文臣官员,为首的却是魏徵,清峻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严肃认真,大义凛然。
见到魏徵等人走进帐中,韩瑞忍不住道了声可惜。
贺兰楚石好奇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不能亲眼目睹魏侍中进谏的风采。”韩瑞遗憾说道,有点儿腹黑,若是让李世民知道了,肯定拿他来出气,因为这个时候,李世民已经觉得脑袋晕胀,然而尽管心中不爽,却要耐着性子,侧耳聆听魏徵的叨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马射猎、放鹰驱犬,那是年少纨绔子弟取乐之事,陛下为秦王时,偶而游猎,无关大局,但而今已经贵为天子,怎能轻易为之,老子有云,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陛下不可不察也,况且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如此行径,陛下不怕后世子孙效法么。”
歇了口气,魏徵又毫不客气的责问起来:“天子居则戒备森严、行则仪卫扈从,并非为了讲排场,也不只是为了朝廷的威仪,更是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陛下游猎,嬉于林中,骑马射箭,必然撇开护卫,奋勇当先,亲力亲为,若是遭遇什么险情,江山社稷,朝廷政务,又该托付与谁人也?”
众人惶恐,暗暗嘀咕,魏徵真是够胆,居然敢当面诅咒皇帝,可能已经习惯了,李世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最多是头痛,轻轻叹了口气罢了。
仿佛收到了示意,李恪站了出来,辩驳说道:“魏侍中,此言差矣,古之帝王,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今四海太平之时,正当借田猎以讲武……”
“恪儿,退下。”
李恪说得兴奋,却听到李世民的斥言,立即止声,心中有几分莫明其妙,不过还是乖乖的退到了旁边,只见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世民站了起来,走到魏徵旁边,拱手行礼,轻声说道:“是朕思虑不周,多得魏侍中提醒,不然悔之晚矣。”
李世民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也非常会耍各种各样的手段,但终究是中国历史上少见的贤明帝王,他的身上有许多令人赞叹的优点,最令人称道的自然就是虚心纳谏了,这是一般皇帝没有具备的素质。
毕竟皇帝掌握着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很容易独断专行,李世民清醒地认识到,如果自己毫无节制地独断专行,最终必将导致亡国结局,自然要为之警惕,所以时常鼓励大臣直言进谏,自己也慢慢的养成了从善如流的习惯。
对此,魏徵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笑着说道:“陛下圣明,乃是天下万民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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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八章热闹
是万民的福气,却不是我们的福气,一帮武将暗暗嘀咕,也有些同情皇帝,毕竟好几年没有行军打仗了,肯定闲得发荒,要知道在为秦王的时候,李世民可是出了名的喜爱狩猎,现在却在那些文官的阻挠下,连打猎也不成,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皇帝真是辛苦,不见得比自己快活,想到这里,一些人的心里平衡很多,不过尉迟恭比较纯朴,心里藏不住事,直接开口说道:“陛下,什么都准备妥当了,你若是不去打猎了,那臣就自己去喽。”
一听这话,李世民又动摇了,试问道:“魏卿,今日能否破例?”
“凡事有一,必有二,如此再三,循环往复,生生不息。”魏徵摇头说道:“这样的先河绝对不能开。”
“大丈夫在世,乐事有三,天下太平,家给人足,一乐也;草浅兽肥,以礼猎狩,弓不虚发,箭不妄中,二乐也;六合大同,万方咸庆,张乐高宴,上下欢洽,三乐也。”李世民苦恼说道:“而今只得其中二乐,非是憾事也。”
“陛下之言,臣不敢苟同,须知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乃是普天同庆之乐事,而狩猎无非是独乐罢了,独乐与众乐孰乐,一人之心与千万人之心孰重,陛下岂有不知之理。”魏徵反驳,耐心的劝诫起来。
“朕知道了。”李世民颓然,摆手道:“摆驾回宫吧。”
魏徵等人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就在这时,却有人站了出来,开口说道:“且慢,父皇,且听儿臣一言。”
李世民闻声,又坐了回去,微笑道:“泰儿,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父皇行围田猎,非是宣扬演武,嬉戏玩乐,而是在于练兵,儿臣觉得,父皇肯定是在担忧,天下承平日久,遂忘武备,武将疏于练兵,兵士疏于骑射,这自然不行,须知军旅数兴,师武臣力,克底有功,此皆勤于训练之故也。”李泰侃侃而谈,肃容说道:“所以才借田猎之机,一则是考验兵将是否有所松懈,二则是效仿汉武帝上林苑之围,操演兵事。”
李世民眼睛微亮,捋着龙须,嘴角泛出笑容,尽管没有开口,但是从神情就可以看出,他对李泰这番解释,非常的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满意归满意,见到魏徵皱眉锁额,李世民却没有出尔反尔的打算,微笑挥退李泰,和声说道:“魏卿,放心,朕乃是天子,自然一言九鼎,岂会失信于人,现在就回宫吧。”
“陛下,稍慢。”魏徵伸手阻拦,沉吟了片刻,肃容说道:“越王殿下之言,不过是狡辩罢了,练兵军演,自然有武将操劳,若有疏散,斩将即可……”
听到这话,帐中的武将,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就是程咬金几人,也在暗暗腹诽魏徵不够厚道,全然不顾往日的交情。
“魏卿,泰儿尚小,欠缺几分见识,没有必要与他计较。”李世民笑道,自然清楚李泰是在巧辩,不过却欢喜这种机灵,觉得像他自己,毕竟若论雄辩之术,朝廷上下,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时常把一帮大臣驳得哑口无言,后来经过长孙皇后的提醒,才惊觉,这样不利于朝臣进言,才慢慢装拙。
看似责怪,其实是爱惜的围护,众人自然分辨得出来,李泰心中喜悦,却也知机出来,向魏徵请罪,对比刚才,就显出差别对待了,李恪抓了拳头,瞬息松开,笑容依旧。
魏徵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又继续说道:“臣是觉得,既然陛下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过失,又有悔过之心,而且营地帐蓬等物事也已备妥,兴师动众,却匆去匆回,也不免得有几分浪费,不如……”
“不如将错就错。”李世民兴奋道,觉得魏徵有时真的很妩媚。
“自然不是。”魏徵断然否决。
就知道没这种好事,李世民暗暗叹息,试问道:“魏卿之言,是何意思?”
“臣是觉得,已经秋末了,朝中大臣忙碌了大半年,陛下何不借此机会设宴群臣,以示犒劳抚恤之意。”魏徵说道,却是明白借花献佛的道理。
独乐不如众乐,李世民深以为然,把人全部拉到船上,就没人指责自己了吧,刚才怎么没有想到,李世民后悔莫及,立即拍案拆拟旨,召集三品以上官员,觉得秋末之后,天气渐寒,起码有两三个月时间,不能这样游宴了,干脆再玩大些,允许他们把家眷也带来。
就在一个文官接旨准备回城宣诏之时,却听李承乾说道:“父皇,既然如此,何不把皇弟皇妹也接来,对了,还有皇祖他老人家,在宫里待闷了,出来走走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仁孝,臣觉此议最妙。”魏徵笑道。
李世民也十分满意,赞许说道:“是朕疏忽了,多得乾儿提醒。”
“这样,也把母后母妃请来吧。”李恪与李泰异口同声道。
“算了,干脆全部都来吧。”李世民笑道:“朕回宫请人,你们三个,就留下来围猎吧,待会朕与百官作个评判,看你们成绩如何。”
三人应声,表情各有不同,李承乾从容,李泰微微皱眉,李恪却兴奋不已,见到李世民起身而去,连忙上前相送。
帐中的人群顿时走了大半,魏徵摇头苦笑道:“我好像是来劝谏的,而且已经成功了,怎么结果却出乎意料,我倒成了奢靡游宴的罪魁祸首……”
且不提魏徵的悔叹,韩瑞与贺兰楚石在营外等了片刻,就见李世民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龙辇,浩浩荡荡的离去,未等他们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却见李恪也翻身上马,兴致勃勃的率众跑了。
见到李承乾走来,韩瑞悄声问道:“太子殿下,陛下回宫了?”
“没错。”李承乾说道。
“哦。”韩瑞有些失望,本来想找个机会,近距离观看李世民是何风采呢,没有想到魏徵那么厉害,三言两语,就让皇帝改变主意,打道回宫了。
这个时间,张师政小跑而来,恭敬请示道:“太子殿下,越王与蜀王已经出猎,我们是否也该行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我们走吧。”李承乾答应,简单的几句话把事情解释清楚,微笑说道:“怎样,有没有兴趣参加这个宴会?”
惊喜交集,哪里有什么好犹豫的,两人自然点头,韩瑞却多了分迟疑,轻声道:“太子殿下,宴会之中,皇亲国戚,高官权贵云集,我们两个参加,是否妥当?”
也对,听李承乾的意思,陪敬末席的,都是三品官员,或者是他们的家眷,两者他们都没有沾边,恐怕没有出席的资格。
“这样……那就委屈你们,暂时充当我的随从吧。”李承乾说道。
韩瑞与贺兰楚石也没有意见,反正他们参加宴会,又不是真的为了吃喝,主要是想见识一番而已,特别是韩瑞,这样的宴会,基本可以实现他前来长安的初衷,不管有印象,没印象的名臣、功臣,肯定聚集于此,还怕看不够。
“走吧,去狩猎。”
尉迟恭的吼声传来,响彻云霄,众军卫应喏,一时之间,旗帜招展,骏马奔腾驰骋在山林草原之间,军卫拿着刀剑弓箭奔走呐喊,气势汹汹,连最凶猛的禽兽见了,也为之心惊肉颤,疾飞逃窜,不敢滞留。
须臾,骊山脚下,可谓是狼烟四起,白刃闪光,旌旗蔽日,古代狩猎的方式多种多样,火攻、围猎、网捕、索套、骑马箭射,交杂而用,自然弄得这里乌烟瘴气,硝烟弥漫,鸟啼兽吼,热闹非常。
在心中严肃批评了这种焚烧山林,破坏自然环境的粗暴行径,韩瑞感叹了片刻,慢慢收拾心情,执了柄软弓,伴随着李承乾等人,在草原之中,纵马驰骋,追逐一只麋鹿。
“嗖、嗖、嗖。”
飞箭如雨,呼呼疾驰,却没一只落在麋鹿身上,而是钉在它的周围,赶得它东奔西跑,筋疲力尽,就在这时,光芒闪过,一支长箭透过,麋鹿一声悲鸣,颓然倒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勒马,目光看向别处,不忍目睹,真是太残暴了。
贺兰楚石收弓,轻笑道:“韩瑞,你们这些文人呀,就是心慈手软,日后上了战场,怕是做不了什么大事。”
“你自己都说了,我是文人。”韩瑞撇嘴,辩驳道:“术业有专攻,若是文人能上战场,那要你们这些武人何用?”
“行了,知道你们文人能言善辩,说不过你。”贺兰楚石说道,知趣的选择投降。
“不是辩不过,而是知道自己理屈词穷,不能反驳罢了。”韩瑞笑道,待护卫把猎物处理妥当了,才纵马上前,向李承乾提出自己的建议,“差不多就可以了,至于陛下与百官评定成绩,依我看来,这种程度的胜负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
沉吟了下,李承乾点头赞同,观望了下天色,微笑道:“这个时辰,父皇母后他们也该过来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吩咐下去,军卫应声,急忙把打到的猎物,整齐有序的摆放在马车上,飞鸟走兽,应有尽有,数量也颇为可观,当然,不可能全是李承乾猎杀的,其中大部分是随行军卫的功劳,不过身为扈从,就应该有这样不分彼此的觉悟。
见到收拾得差不多了,李承乾立即挥手道:“好了,回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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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卫收拾猎物的时候,韩瑞在旁边观望了片刻,眨了几下眼睛,若有所思,见到李承乾要走,立即伸手制止,悄声说了几句。
“你觉得真有必要这样么?”李承乾问道,有点儿迟疑。
韩瑞笑道:“无所谓了,不过是给你个体面的借口而已,听不听随你。”
想了想,李承乾吩咐下去,那些军卫尽管不明其意,却听令行事,再次整理猎物,收拾清楚之后,策马回去,很快回来营地。
这个时候,营地非常的热闹,皇帝的诏令,没人敢抗令不从,况且像游宴这样的好事,也没人想不来,一时之间,营地自然是熙熙攘攘,扩大了好几倍。
人数繁多,有资格留在主营帐中的,自然是朝中的重臣,皇帝的心腹,不过以男姓居多,女眷之类,已经前往骊宫去了。
借了李承乾的光,可以在戒备森严的营地里畅通无阻的走过,韩瑞悄悄打量,也发现了不少熟人,虞世南、欧阳询,专心致志与一帮文官儒士围聚聊天,却是没有察觉韩瑞的身影,他自然也不会贸然上前搭讪,免得泄露了身份,让人轰出宴会,尽管这样的担忧有点杞人忧天的意味,反正皇家宴会规矩繁多,小心总没大错。
“皇兄。”
就在韩瑞心里嘀咕之时,一个清脆的童音传来,奶气未脱,仿佛有点儿怯懦,寻声望去,却是个五六岁模样,白白净净,粉雕玉砌似的小男孩,相貌十分文静秀气,一双清灵的眼睛十分的透亮。
见到李承乾,小脸蛋露出几分兴高采烈之色,招着白乎乎的肉嫩小手,像是要小跑过来相迎,又回望了眼旁边,一脸的犹豫不决,踌躇不定,十足乖宝宝的形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雉奴。”李承乾微笑回应,相对李恪、李泰来说,态度非常的友善。
李治么?韩瑞好奇打量,随之失望收回目光,不过是个小孩子,能看出什么来,十分的平常普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无非是身受皇家教育,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更加知书达礼罢了,嗯,或许是基因优良的缘故,模样自然秀气可爱之极。
“雉奴,你怎么在这里,父皇母后呢?”李承乾问道。
“父皇与皇祖在帐里饮酒,不理雉奴了。”李治有点委屈,漆黑纯净的眼睛,莹光闪耀,湿润亮泽,让人心生怜惜。
旁边,有几个漂亮的小婢女,应该是李治的侍女,见到李承乾,连忙行礼,帮忙代答道:“皇后去骊宫了,本来带九皇子前往,九皇子却执意留下。”
“这里吵闹,你怎么不随母后去骊宫呀。”李承乾笑道,干脆伸手抱起了李治,慢步朝帐中走去。
“好久不见皇兄了,雉奴想念……”
营账的守卫要比刚才更加严密,韩瑞等人自然没有资格同往,乖乖留在外面等待,也没有多久,李恪与李泰也相继打猎归来,一人志得意满,一人春风满面,应该是颇有收获。
片刻,一通鼓响,营帘敞开,李世民率先走了出来,龙行虎步,自然有股威仪气度,随后的却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在李承乾的搀扶下,右手拉着李治,嘴角含笑,没有什么超凡的气质,却没人敢对其不敬,因为他就是大唐帝国的开创者,高祖李渊。
不过有李世民这样雄才大略的儿子,李渊的心情肯定十分复杂,自豪、无奈、伤心,相互纠缠,只是退位八年之后,什么心情也慢慢在岁月中消磨而逝,仿佛看破了红尘,已经达到返朴归真的境界,除了挂着太上皇的名号,他与普通的老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上皇、太子……”大唐帝国最尊贵的一家子出现,众人自然不台怠慢,纷纷井然有序的上前见礼,拥着他们,来到了营地的高台之上,这个时候,众人心里也清楚,多半是皇帝耐住寂寞,要上台发表演说了,纷纷敛容肃目,侧耳聆听。
作为一个杰出的雄辩家,李世民不负众望,以洪亮厚重的声音,点明了今日游宴,不单纯是为了嬉戏游玩,而且是为了江山社稷,所谓劳逸有度,爱卿们辛苦大半年了,整日奔波劳累,呕心沥血,不少大臣因此而患病引退,这是朝廷的损失,让朕心痛……
这种言辞,韩瑞自然不会陌生,后世开会的时候,每个领导不讲十回八回,就显示不出自己对底下员工的关怀,听多了,没啥感觉,但是在场的大臣却是不同,听到天子这么关心自己,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纷纷叫嚷着要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一时之间,群情鼎沸,韩瑞悄悄瞄了眼,旁边有个白发苍苍的官员,呼吸急促的模样,真是令人怀疑,他会不会因为兴奋过度,立即实现了这个诺言,你来我往,互动得差不多了,李世民意气风发的伸手轻压,场面立即平静了下来。
满意众人的配合,李世民侧身,微笑道:“上皇,刚才乾儿、泰儿、恪儿行猎,不知成绩如何,请你来做个评判。”
李渊摆手,含笑道:“你来就行了。”
李世民也没再推辞,微笑道:“乾儿、泰儿、恪儿,可以把你们行猎的成果呈现出来了,让上皇与诸臣过目,若是成绩斐然,朕不吝于嘉奖。”
三人应声,各自吩咐下去,军卫连忙驾车来到高台前面,把猎物分列摆放,什么麋鹿、灰狼、豹子、野猪之类的,好像只是最平常不过的动物,甚至有只体形硕大的黑熊,摆放出来之后,自然引得众人的一阵指点议论。
因为韩瑞的劝止,李承乾的猎物不多,才两车而已,李恪的收获却十分斐然,而且是在清除了小鸟麻雀之类的情况下,六辆马车却是满载而归,那头黑熊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得到众人的夸赞,李恪心中欢喜,却不忘记谦逊恭让。
相对两位兄长,李泰的运气似乎有些不佳,只有一辆马车行来,待到李承乾与李恪将猎物摆放出来,他却凛然不动,或者是知道猎物不多,不好意思拿出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泰儿,不要灰心,你本身就不善武艺,猎获不及两位兄长,也是正常之理。”众人猜测之时,李世民居然安慰起来,可知其对于小胖子的喜爱程度。
嘴角绽放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李泰神态自若,从容掀开车帘,众人观望,一阵莫明其妙,有几人甚至忍之不住,低低惊呼起来,只见车厢之内,空空荡荡的,连根鸟羽兽毛也没有,更加不用说什么猎物吧。
在场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脑子灵活之人,瞬间就明白过来,李泰肯定是故意为之,不然就是自己不谙骑射,但是身边的扈从却是身手敏健的军卫,随行围猎,岂能没有收获,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罢了。
“青雀,因何如此?”李世民问道。
李泰恭敬回答:“秋尽冬初,天气日寒,鸟兽踪迹渐绝,儿臣不忍再为雪上加霜之事,以干天和。”
这个回答,武将们没有什么反应,文官却交口称誉起来。
“越王仁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站了起来,赞扬说道:“汤出,见野张网四面,乃去三面,仅留其一,今日看来,越王不忍伤生,更是甚之。”
汤,可是灭夏兴商的帝王,拿他来与李泰比较,不是年老昏聘,就是别有用心,韩瑞暗暗腹诽,仔细观察打量,发现众人没有什么异样,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敏感了。
一片赞扬李泰的声音之中,李恪脸色却有些不自然,辛苦了半天,收获最多,却不如没有收获的,再有气量的人,心里也难免会有几分怨气,不过,应该有比自己更气愤的,瞄了眼李承乾,李恪心中立时觉得平衡了,脸上又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赞许的望了眼,李世民笑道:“泰儿仁善,值得称赞,不过以猎物数量为论,还是当以恪儿第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恪笑容灿烂,准备上前拜谢之时,一个老头站了起来,大义凛然道:“陛下此言差矣,圣人有云,仁者爱人……”
引经论典,滔滔不绝,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呃,反正就是那个意思,皇帝不应该以猎物的多少评定胜负,而是注重皇子的品行,应该以越王第一,却得一帮文官的赞同。
李世民若有所思,分明是给说动的模样,李恪见了,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期间,也有一个两个官员,站出来给他争辩,却淹没在滚滚唾沫之中,无可奈何的败退下去。
沉吟了下,李世民习惯性的问道:“诸位卿家,你们觉得如何?”
在场官员不下数百,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也清楚这个时候,皇帝绝对不是在问自己,立即乖乖的退开,让出位置来,比如长孙无忌、房玄龄这种老狐狸,圆滑之极,一脸恭听圣裁的模样,不用指望他们了,然而魏徵却也不含糊,阔步站了出来。
绕着猎物转了圈,魏徵拱手说道:“臣认为,当以太子第一。”
哈,众人立即惊讶愣眼,呆呆的看着魏徵,他不是最正直无私的么,什么时候变了,居然知道拍马奉承了。
也难怪有人这样怀疑,怎么说太子也是未来的皇帝,向他卖乖讨好也十分正常,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李承乾的成绩也不突出,不然刚才肯定有人向皇帝提出这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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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同僚百官面前,大家不好那么厚颜无耻罢了,只得忍痛放弃这个向李承乾示好的机会,却是没有想到,一向以清明耿直扬名的魏徵,居然不怕大家的讥笑,宁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错过这样的机会,真是,够狠。
无须理会那些腹黑官员的念头,与魏徵素来亲近,熟悉他秉性的大臣,甚至李世民,自然清楚,若无缘故,魏徵绝对不会偏帮谁人的。
“魏卿,何出此言呀?”李世民好奇问道,瞄了眼李承乾,发现他并没有动容,气度依然沉稳,心中不由微动。
魏徵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走到李承乾面前问道:“太子,臣观你所猎之物,皆是豺狼虎豹之类,为何不猎取其它啊?”
咦,众人细看,发现真是这样,按理来说,山林之中,动物繁多,就算是有选择的打猎,一般情况下,也是见到什么,就猎取什么,绝对不只是这几样动物而已。
难道也是故意为之,众人猜测,却听李承乾轻声说道:“古之帝王,春蒐、夏苗、秋狝、冬狩,非是示武于天下,而是为庇护百姓安居乐业,春夏护苗粮,秋冬护家禽,猎杀凶兽,使之不伤及百姓,今日,承乾不自量力,效仿而为之。”
“甚矣。”众人恍然大悟,并且深以为然。
没有想到,打猎而已,居然有那么多的门道,几个将军暗暗嘀咕,很有默契,缄口不言,不过文官们却群情鼎沸,赞叹不已,还是太子宅心仁厚,就是打猎也心系百姓,深得古之帝王的遗风,接下来,众人再没其他废话,一致表示,此次行猎,当以太子李承乾第一。
“很好。”李世民立即拍案决定,反正是给自家人,赏赐再丰厚也不为过,但是也要注意节俭,无非是些金银彩缎之类的物事,而且是人人有份,唯一的亮点,却是一柄宝雕弓。
仿佛是为了向群臣证明,自己以后少行围猎之事,李世民把自己随身携带多年的宝弓也送了出去,这自然让李恪与李泰眼热不已,李承乾脸上也多了抹惊喜的笑容,接弓,拜谢,退了回去,忽然发现,角落之中,韩瑞悄悄的挥手比划,似乎在示意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李承乾说道:“父皇,此次行猎,多是随行军卫出力,儿臣想将父皇赏赐之物,转赠予他们,不知可否?”
好,一些人心中暗暗喝彩,笼络人心,谁都会做,但是当面提出来,一则是显示自己的坦荡无私,二则是众目睽睽之下,那些军卫脸上有光,恐怕更加感激李承乾。
“区区小事,你自己决定即可。”李世民说道,却没有掩饰赞许之意。
李承乾微笑,坦然招来随行军卫,将财物搬抬下去,至于怎样分发,事后自有安排,公然为之,岂不成了分赃大会,况且,这也是帝王才拥有的权力。
此事毕,就有宫人前来汇报,骊宫宴会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李世民闻言,欣然下令,众臣陪同,移驾而去,天子出行,百官拥护,浩浩荡荡,场面恢弘,一路而去,百姓观之,无不感叹避让。
拢马缓行,李承乾微笑道:“怎么样,没有猜错你的意思吧。”
“错了,而且很离谱,不过算了,反正也是件好事。”韩瑞无奈说道,果然是不够默契,又是挥手比划,又是无声呐喊,居然没有领会出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承乾皱眉道。
“推让转赠财物,你是猜对了。”韩瑞犹豫了下,悄声说道:“不过,我的本意,是想让你把第一的荣誉推给蜀王、越王,不管是谁都好,反正你自己不要受领。”
“为什么?”李承乾莫明其妙,不解道:“众口一词,大臣们觉得理所当然,连父皇也这样认为,我为何要推让出去。”
韩瑞沉默下来,心中充满了顾忌,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开口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李承乾察觉出来,忽然勒马止步,正容说道:“自从那日,你说我性子不够沉稳,我立即改了,得到父皇与朝臣的赞扬,前些时候,你又说我不体恤仆从,我也改了,立即得到他们的尊崇,有些话,有些事情,有些看法,从来没有人会清楚明白的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只会以什么圣人、大义欺人。”
挥退几个准备上前探问的军卫,李承乾有些激动,低声说道:“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喜欢拐弯抹角,但是我却知道,这么久以来,只有你一人,会把遇到的事情,向我解释清楚,并且分析为何要这么做,做了有什么好处,不做有什么坏处。”
韩瑞目光闪烁,只见李承乾继续说道:“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我们是朋友,你在替我考虑,现在,我也希望你像以前那样,不要有所顾虑,明白告诉我哪些地方做得不对。”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呀,韩瑞暗叹,发现李承乾眼中充满了期盼,这个时候,才能从他俊朗的脸上,发现几分少年的青涩,按照后世的说法,他不过是毛头小子,没有形成自己的世界观,然而东宫的属官,出于各种各样的顾虑,更是不敢直言相告,对于一些弯弯道道,自然是迷糊半解。
这个时候,韩瑞的出现,不清楚他的底细,出于好心,提点了几句,仿佛拨开了云雾,让李承乾恍然大悟之余,也产生了信任的心理。
“太子殿下,再不走,大家就发现异常了。”韩瑞提醒道,一行人浩浩荡荡前行,就他们几人不动,目标十分鲜明,怎么可能不给发现。
李承乾倔强的脾性上来了,无论韩瑞怎样劝说,都不为所动,继续等待他的回复,唉了口气,韩瑞轻声说道:“太子殿下,若是能站在亲情的角度考虑,就会清楚,陛下未必希望见到你们兄弟相争。”
说罢,韩瑞立即策马而行,尽管有些隐晦,但是也已经很明白了,这样都领会不出来,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李承乾愕然,寻思片刻,脸色微变,连忙纵马追行,轻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尽量补救吧。”韩瑞说道。
营地与骊宫之间的距离也不远,前行片刻,龙辇车架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中门敞开,在众人的恭迎下,李世民率领文武百官,阔步前行,进了宫殿,李世民与李渊等皇族,直接来到内殿阁楼小聚,至于那些文武官员,就留在外面的花苑中散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太子的侍从,韩瑞等人,自然在殿外守候,待遇比官员稍差,不过起码能在走廊中遮阳纳凉,只是不能行动自如罢了。
苦中作乐的对比,韩瑞发现贺兰楚石在左顾右盼,立即明白他的心思,轻笑道:“贺兰,别看了,人不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贺兰楚石问道。
“看侯尚书就清楚了。”韩瑞倚着走廊栏杆,懒散说道:“嗯,还有那些一品大官,没一个在场,纷纷进了内殿,可见女眷就在里面,说不定正受到长孙皇后的接待呢。”
贺兰楚石稍微思索,立即点头赞同,只得失望叹气。
“放心。”韩瑞安慰道:“待会宴会,女眷也要出来参加的,就能见到你的彤儿了。”
“希望如此。”贺兰楚石期待起来。
此时,内殿之中,一帮命妇女眷,纷纷接迎,为首的自然是长孙皇后,气质秀雅,雍容华贵,即使是在粉脂花丛之中,也掩盖不住她的风华容姿,盈步而来,却是先给李渊行礼问安,搀扶他到席间坐下,才走到李世民身边。
伸手抚住行礼的长孙皇后,李世民微笑道:“朕一时兴起,又让皇后辛苦了。”
的确如此,李世民一个旨意,可谓是兴师动众,而且是坐享其成,一些琐碎杂事,全部是长孙皇后在这里指挥处理,事无巨细,不仅是辛苦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孙皇后温和浅笑,微微摇头说道:“韦妃在此,差不多把事情处理妥善了,也不用妾身怎么费心。”
“这样呀。”李世民笑着,眼睛也不抬,更加没有询问韦贵妃在哪,直接拉着长孙皇后走到李渊旁边,临席而坐,环视问道:“人齐了吧?”
“陛下”四个容颜美丽,风姿迥然的美女衽裣行礼,其中就有韦贵妃,却是内宫里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四夫人。
“父皇”一些皇子公主纷纷叫唤,奶声稚气,声音清脆悦耳,还有几个才出生不久,尚在襁褓之中,没有随行而来,不然多出哭啼的声音,或许更加热闹。
却听李渊说道:“你们都过来。”
见到皇祖召唤,李世民也点头,一帮皇子公主扑了过来,围绕在李渊身边,稚**声的问好,逗得李渊开怀大笑,尽管做不到一视同仁,至少可以叫得出孩子的名字,摸摸这个的小手,捏捏那个的小脸,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李世民心中欣然,旁边的长孙皇后却蹙起了柳眉,悄声道:“陛下,雉奴年纪尚小,你给他宝弓做什么,容易伤人伤已。”
李世民错愕,抬眼望去,却见李治幼嫩的小身板,背着柄与身体差不多高的宝弓,心中不由有几分疑虑,这弓不是刚才赐予乾儿的么,怎么在治儿那里,也没问李承乾,而是召李治过来,微笑道:“雉奴,宝弓怎么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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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兄送给我的。”李治开心笑道:“他说等我长大以后,要带我去打猎,就把弓送给我,让我有空就练习,很快就能长大了。”
“是么,那父皇就等着雉奴快高快大了。”李世民笑道,轻轻掠瞄,却见李承乾安然坐在旁边,见到急行要跌的弟弟妹妹,不时轻手扶持,观此情形,李世民的目光立即闪烁起来,不知其心思如何。
把宝弓取了下来,交给婢女收好,让李治去与兄弟姐妹玩耍,李世民目光仍然疑虑,慢慢的轻叹道:“变了……”
端着两杯清水,搁在案上,听到李世民之语,韦贵妃微笑道:“人大了,总是会变的,陛下当年,何尝不是如此。”
嗯,李世民恍然,释然笑道:“也对,再懵懂无知的孩童,总有乖巧懂事的那天,韦妃此言甚是。”
韦妃谦虚而退,自然清楚,这话自己不提,总会有人要说的,美丽的眼眸在长孙皇后身上掠过,柔唇含笑,神态恭谨之极。
在殿中小聚了片刻,李世民就带着一家子,浩浩荡荡的出去观赏园林景色了,游宴游宴,目的在于游,不在于宴,毕竟生于帝王之家,什么美食没有尝过,倒是常年锁于深宫之中,极少有出来走动的机会。
不要说那些皇子公主欢呼雀跃,就是几个妃子,也笑意盎然,按照常理来说,秋末了,许多花草树木也开始凋零败落,但是骊宫之中的花卉依然盛开绽放,可见这里的地理位置奇特优越,而且有温泉清溪流过,气候就如同春天。
天气渐寒,一些权贵官员已经披上了轻裘厚锦,若不是有官员陪同,李世民恐怕已经拉着一家子去泡温泉了,现在,却要分心应付他们,虚心纳谏。
没有办法,越是在游乐的时候,一些人为了显示出自己与众不同,或者担心皇帝长期沉浸其中,疏怠国事,少不了开口提醒,抛开这些小插曲,总体而言,游园的感觉不错,就是差了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李世民恍然,立即挥手,把一帮文官召集过来,引经论赋,切磋诗文,至于其他人,反正皇帝也没有吩咐,他们自然三三俩俩的散开,观花赏草,谈天说地,四处游玩。
这个时候,贺兰楚石,非常不讲义气,撇下韩瑞,去找他的彤儿了,韩瑞无可奈何,抬头望了眼明媚绚烂的秋阳,伸了个懒腰,发现一时半会的,也没人理会自己,悄无声息的闪到一座假山背后,找了块平坦石头,半坐半倚,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从晨早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要不是遇到李承乾,从军卫那里得了些干粮,算是解决了午餐,恐怕现在还饿着肚子,顺手轻抽,叼了根草茎,韩瑞估算时间,准备在开宴之时,与李承乾打过招呼,就立即回家。
“小子,闹了半天,你居然躲在这里……”
迷糊了下,韩瑞睁开眼睛,一张乌黑浓须的大脸映入眼帘,不由得给吓了跳,不等他有所反应,一只大手捉了过来,揪住韩瑞的衣襟,直接拖挪。
不由自主,跌跄走了几步,韩瑞才回过神来,一阵莫明其妙,开口叫道:“尉迟将军,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为何如此无礼。”
嘿嘿,尉迟恭回头,咧嘴笑道:“小子,你没得罪我,倒是我有点事求你,好好做,办妥了,我会给你好处的。”
韩瑞眨了下眼睛,这是求人的态度么,势比人强,也知道挣扎无用,乖乖随行,反正也不怕危险,大不了豁出去,高声呼救罢了。
在尉迟恭的拖扯下,韩瑞来到了一个亭台附近,这里聚集了二三十个或身材魁梧,或相貌狰狞,或威风凛凛的将军,之所以确认他们是将军,因为其中有几人韩瑞也认得,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个级别的,自然走不到一块。
听到动静,这些将军纷纷回望,口中打趣起来。
“老黑,刚才跑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也不打个招呼,我们还以为你不顾袍泽之情,投敌去了呢。”
“嘿,居然揪了个俘虏回来,真把这里当成战场了。”
什么意思?韩瑞有点儿迷糊,却见尉迟恭突然撒手,一时没有留神,差点就摔了个跟头,辛亏眼明手快,用手按地,勉强站稳了,不过也惹得那些将军一阵哄然笑声。
“呸,投敌,老子与他们从来不是一路的。”尉迟恭粗声道:“你们这些夯货,妻女都给人拐跑了,也不知道着急,干坐在这里看戏逗乐。”
“老黑,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拐跑了,老子没死呢,看谁有这个胆子。”
“事实胜于雄辩,有本事,你把她们叫过来。”尉迟恭嘿嘿说道,伸手指着对面,韩瑞顺势望去,顿时有几分明白了。
只见在对面的平台之中,聚集了许多女眷,而女眷们的中间,却是李世民与一帮文官在那里吟诗作赋,旁边还有乐伎在那里弹唱,场面十分热闹,相对,这里就显得冷冷清清了。
“叫就叫……不过要等回家的时候。”
哈哈,又是一阵哄笑,却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意味。
“老黑,难道你有办法?”
“自然。”尉迟恭自信非常,见到众人投来惊讶的目光,颇有几分得意洋洋,伸手又揪住韩瑞,嗡声说道:“小子,给我写首能唱的,只要把人引过来了,本将军不吝厚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尉迟将军,他是何人呀,若是无名小卒,那就不用出来丢人现眼了。”
“就是,本来就脸上无光,再丢脸的话,更加没有面子了。”
“里子都快没了,要面子何用,尉迟,某支持你。”
一群人七嘴八舌,在那里逗乐,其实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自然,其中也有几人清楚韩瑞的事迹,知道若是他肯出手,还真有八九成的可能,把那边的风头夺过来,不过却抹不开面子开口相求罢了。
扯开尉迟恭揪衣的大手,韩瑞微微摇头,上前几步,拱手叫唤道:“李公。”
凉亭之中,一身宽松常服,衣袂飘飘,气度与旁人迥然不同的,却是李靖,只见他敛袖跪坐,轻捋须髯,低头注意地下的棋盘,听闻韩瑞的声音,微微抬头,轻笑招呼道:“你也在呀,过来小坐,看我下棋。”
韩瑞连忙答应,快步走了过去,跪坐李靖旁边,好奇打量了眼,发现与他对弈之人,也不是寻常人物,相貌儒雅,如同文人书生,可是眉宇之中,却有股勃勃英气,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亮得厉害,轻瞥而来,锋芒毕露。
会是谁呢,韩瑞暗暗猜测,才有些结论,就听尉迟恭敬抱怨道:“药师兄,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下棋。”
与李靖对弈那人打趣道:“能是什么时候,天要是塌了,你个儿高,顶着就好。”
“李懋功,现在没空与你耍嘴皮子。”尉迟恭瞪眼,叫嚷道:“那帮满口仁义道德的倌儿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难道还要继续退让不成。”
果然是李世勣,韩瑞很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敬德,不得胡言。”李靖轻喝了声,尉迟恭立即无语,不过嘴里却悄悄嘀咕起来。
李靖摇头,叹笑道:“敬德,礼求于人,不要那么粗莽。”
咦,在场的将军,看是粗放,其实精细得很,从李靖这句话里,可以联想到很多,不过最明显的却是,他对那个小子,好像非常有信心。
“也对,差点忘记了,这小子不是老子的部曲。”尉迟恭憨厚笑了起来,居然道歉说道:“小子,某一时情急,冒犯了,不要介意啊。”
在那帮将军的虎视眈眈下,韩瑞非常大度,表示不会在意的。
“十七八岁,相貌清雅,身形……莫非他就是那个韩瑞?”李世勣说道,挪动了下棋子,抬起头来,目光如炬,愈加的锐利。
有种身体给刺透的错觉,韩瑞连眨眼睛,不过心中却有几分窃喜,今天真是大丰收,该见的名臣将相,也差不多见齐了。
“韩瑞,是谁呀?”
“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知道么?”
“一群无知之辈。”有人斥喝,骂出了韩瑞的心声,然后免费的宣扬了韩瑞在长安城的光辉事迹。
“就是写文章拍房玄龄马屁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原来是他呀,依稀有点印象。”
众人才恍然大悟,韩瑞恶寒,望了憨笑可掬的程咬金,敢发誓,他肯定是故意的。
“知节,你呀,就是喜欢糊弄人。”李靖笑责道:“人家的阿房宫赋,写的是朝代兴衰成败,劝陛下引以为戒,与房玄龄有何干系。”
“程匹夫,又在蒙人。”
“呵呵,他的话你也相信,活该受骗上当。”
又是一阵吵闹,看得出来,毕竟是上过战场的袍泽,这些将领的交情不错,也不见外,以互相打趣为乐。
笑闹了片刻,程咬金微笑道:“好了,你们也不要为难人家,诗赋文章之类,不是肚里的屁,想放就放,没有瞧见么,对面的那个,憋了半天,都没见他有动静。”
“哈哈,老程说得太对了,当浮大白。”
哄堂暴笑,放浪形骸,引人瞩目,不过当发现是这边传来的声音,众人也见怪不怪,最多是在心里暗骂了句粗鄙,就收回目光,注意力集中在皇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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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百一十二章惊扰
“你们这帮匹夫,也不注意些,小点给擅长捕风捉影的言官听到了,明日在朝上参你们一本。”李靖笑骂起来,却透出浓郁的维护之意。
“怕什么,大不了再给陛下训示。”
如同案板上的滚刀肉,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只是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以李世民的胸襟气度,肯定不会介意的。
“不怕训示,就怕扣俸禄,回家不好交待呀。”
“而且怎么解释也不听,以为我们拿了俸禄去花天酒地,唉。”
“就是,我跟你们讲哦,那天……”
一时之间,这里成了诉苦的场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反正是知根知底的兄弟,也不怕别人笑话。
李靖微笑摇头,招手说道:“懋功,给你引见,这个是韩瑞,扬州年少良才,是我一个部下的子侄,以后有事,若是我顾之不及,你就代我照拂一二。”
“见过舒国公。”韩瑞连忙行礼,近距离打量,这位让李世民称之为纯臣,一生费尽心机笼络的右武侯大将军李世勣。
李世勣惊讶,望了眼李靖,瞬息,微笑说道:“既有药师兄此言,我岂能坐视不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再次拜谢,想那李世勣,在李渊时代,就深得信任,直到现在的李世民,也十分得到信任与倚重,如果历史没有改变,以后李治即位,更是出将入相,被朝廷视之为长城。
又是个出将入相的人物,韩瑞暗暗羡慕,怎么姓李的牛人那么多,呃,即使是赐姓,也是那么厉害。
李靖提醒道:“懋功,到你动棋了。”
低头观看,沉吟了片刻,李世勣苦笑道:“象棋怎么那样难下,不如围棋简单。”
哈,韩瑞傻眼,对于一个连围棋规矩都要学习大半个月,最终还是没弄得清楚,而改下象棋的人来说,李世勣这句话,是极其沉重的打击。
“说好了,今日象棋,明日围棋,难道你想反悔?”李靖笑道:“这可不像是一言九鼎李懋功的行事风格。”
“却是上了你的当。”李世勣叹气道:“按理来说,棋子少了几倍,下法应该简单才是,怎么反而难了数倍。”
“学吧,估计过两日,陛下也该找你了。”李靖说道:“据我来说,肯定是你在下围棋的事情,没有让步,把他逼急了,所以才弄出象棋来折腾我们。”
“肯定不是我的责任,和陛下对弈,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取胜的。”李世勣怀疑道:“我觉得最大可能,应该是药师兄一时兴起,连杀了陛下好几条大龙,所以惹来这场祸事。”
你推我,我推你,反正就是不承认是自己的原因,韩瑞却听得瞠目结舌,李世民不是心胸开阔的么,怎么这样小气,连输了盘棋也要计较几天,那自己岂不是很悲剧。
“不玩了,我要再琢磨片刻。”似乎是输了盘,李世勣丢开棋子,随口说道:“韩瑞,懂象棋么,你陪他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不懂,有什么规矩?”韩瑞好奇道,毕竟看棋谱,不及有人教那样容易领会,若是再加以实践,立即就能学会了。
李靖兴致勃勃,开始教授说道:“看好了,棋有六种,分别是……”
果然没有炮,韩瑞眨着眼睛,认真聆听,不过最后依然是迷迷糊糊,最后干脆与李靖摆开棋阵,互相厮杀起来。
“不对,你不应该这样走……”
“错了,这棋要这走……”
开始的时候,李靖十分耐心,可是过了许久,终于忍耐不住,投棋叹道:“算了,懋功,你琢磨清楚了吧,换你来吧。”
李世勣轻笑起来,尽管没有丝毫嘲弄的意思,韩瑞却觉得一阵脸红,辩解道:“这种象棋的走法,与我学过的不一样。”
“你学的是怎样走法?”李靖随口问道。
韩瑞抱怨道:“我学的象棋,将帅双方,应该是隔着楚河汉界,按照行军布阵的模样陈列两边,每种棋子都有特殊的走法,比如将相士卫只能在中帐内移动,不像这种,全部混杂成团,乱七八糟的,没有丝毫的规律。”
行军列阵,李靖与李世勣对望了眼,露出几分兴趣,让韩瑞继续讲说。
“我这种象棋,分有七种棋子,比这多了个炮,呃,炮就是……投石车,隔空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一边解释,找来了笔墨,以一块小木片为尺子,熟练的画了个方方正正的棋盘,特意标示每种棋子的位置,然后撕纸摘叶成棋,写上棋名,摆放清楚,才满意说道:“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这才是象棋嘛。”
李靖饶有风趣问道:“有点意思,怎么走法?”
“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官,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韩瑞吟诵,并加以讲解,以李靖的智慧,完全听得明白,再走几步,就完全领会了。
然而,不要看李靖行军打仗的时候,攻城掠地,围城扫援,无所不通,前几年甚至以几千轻骑,横扫漠原,立下了惊世赫然的战功,但是若论纸上谈兵,初学象棋的他,怎么是韩瑞这种业余好几段,而且精通历代残局的对手。
“药师兄,你已经连败八盘,休息一下,让我来吧。”李世勣好心劝说,不顾李靖的反对,立即调转棋盘,挑眉道:“小子,这回看我如何破你中军。”
“舒国公好豪气,不过也要小心提防,免得又给我用个小卒子逼得无路可走。”韩瑞笑嘻嘻说道,欺负名将的感觉真是爽快呀。
真是奇耻大辱呀,李世勣脸色大变,拍案道:“莫要聒噪,我们战场上见真章。”
“来,来,来,老程我做庄,大家快些博弈,猜测李懋功能支撑第几手。”不知何时,将军们也不诉苦了,纷纷挤进凉亭之内,程咬金更是拿过笔墨账册,圈圈画画,居然干起了庄家的勾当。
“记得,刚才他是在第十三手被将死的,现在应该有点进步吧,我博第十五手。”
“心浮气躁,乃是兵家大忌,懋功心乱了,可能在第十手就败了。”
哼,听到这些言论,李世勣表面不屑,心中却暗暗提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息片刻,周身散发出强大的自信,直接驱车而上,须臾,李世勣脸色灰白,怅然道:“失策,只防车马,却忘记将帅相逢,一招毙命之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在现代,可能会有人觉得这样不合情理,可是在古代,众将却深以为然,行军打仗,不仅要兵卒得力,对于为将者本身的要求也极高,或勇或智,身手更加不能差劲,不然迟早给人干翻的。
“哈哈,第十手,谁博中了?”程咬金大笑道,反正做庄的,只要不是全部压中,肯定是有输有赢,不过总是赢多输少,有赚头呀。
只因一时失误,居然撑不过十手,李世勣自然不会甘心,拍案叫道:“再来。”
“再来什么?”有个声音突兀传来,高朗成韵,十分独特,如果是在平时,众人肯定辨认得出,来者的身份。
不过现在,已经沉浸于竞技状态的李世勣,没有仔细留心,随口就答道:“当然是再来一盘,不杀得他人仰马翻,绝不罢休。”
沉默了下,那个声音继续传来,居然是赞扬说道:“懋功好豪气,不过此地无兵无马,你怎么杀呀?”
“……陛下。”
声音好生熟悉,灵光闪现,李世勣惊呼,手腕轻抖,棋子陡然落地,浑然不觉,连忙站了起来,旁边众将也慌乱成团,你推我挤,好不容易站稳了,又要伏跪拜见。
韩瑞也给吓着了,没有料到,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遇见李世民,脑子有些空白,幸好本来就是跪坐的,现在无非是多了道伏身的程度,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省时省力的,不过,当发现身边多了双赤黄色的靴子时,感觉就不好受了。
“这是何物?”李世民好奇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有资格代表众将答话的,自然是李靖,他表情十分从容,态度却恭谨说道:“启禀陛下,这是象棋,微臣等人,一时游戏入迷,没有迎驾,望陛下恕罪。”
“不知者不罪,只要不是有意怠慢,朕岂会责怪你们。”李世民慢条斯理说道,言下之意十分明白,你们这帮将军,个个身手不凡,耳聪目明的,怎会发现不了自己的到来。
众将面面相觑,这个真是不好解释,但是不解释也不行,谁都知道,皇帝在大事上胸襟豁达,可是却喜欢计较一些小节,众人深受其苦,怕了,不想再吃这种苦头。
随行的一个官员站了起来,厉声责斥道:“尔等聚于此地,大呼小叫,吼声如雷,成何体统,甚至惊扰了圣驾,是为不敬,按罪理应……”
不等众将辩驳,李世民就挥手,淡声道:“退下。”
非常识趣,那人立即消失在人群之中,李世民续而微笑道:“你们起来吧,在这里喧哗吵闹,是否在怨朕冷落了诸位?”
“岂敢。”
这种轻松的态度,让众将心里稍安,纷纷站了起来,韩瑞也是如此,起身之后才发现,自己还不如继续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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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之后,韩瑞才发觉,自己离李世民不足一尺,而且还是正面相对,还未看得清楚,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觉油然而生,在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之时,瞬息之间,李靖上前两步,伸手揪住韩瑞的腰带,往后拖挪起来。
不由自主,却步而退,离了三四尺远,李靖才松手,捏了下韩瑞的手臂,随之微笑道:“陛下,微臣等人,岂敢欺君,确实是因沉浸于对弈之中,浑然忘我,惊扰了圣驾,心中惶恐不安,请陛下赐罪。”
“陛下恕罪。”众将的声音此起彼落,也不整齐,而且更没听出有多少惶恐不安,或许真的是滚刀肉,啥都不怕了。
真会为了些许小事,责斥这帮将军不成?相当于自毁长城的事情,李世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做的,态度和煦,饶有兴趣道:“这是象棋,怎么不像呀,为何引得你们如醉如痴。”
“陛下,这象棋有日月星辰之象,非等闲游戏。”李靖兴致勃勃说道:“两军对垒,横纵退进,运筹帷幄,可寓兵机,颇考验为将之道。”
李世民自然惊讶,有点儿怀疑,弯腰坐下,微笑问道:“怎么个走法?”
“将军不离九宫内……”把韩瑞教授的歌诀吟诵出来,李靖迟疑道:“陛下,棋盘棋子简约,怕是……”
什么简约,简直就是粗陋不堪,以纸片与树叶为棋子,也亏李靖等人不计较,换成李世民却不行了,身份不同,更要讲究。
李世民略微皱眉,发现随行的御史言官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挥手吩咐下去,片刻就有几个工匠匆匆忙忙奔来。
其实,在御史言官看来,南面之君,虽清远闲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更加不用说其他玩物丧志之类的事情,不过劝言进谏,有的时候,也要分清场合,比如今日,游园集会,君臣对弈,也是高雅的事情,只要天子不沉浸其中,无须那么在意。
所以,见到李世民招来工匠,也没有劝阻,反而安静侍立,颇有冷眼旁观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在宫里听差的匠人,手艺肯定超乎寻常,听闻要做副象棋,心中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打听清楚需要的规格与材质之后,立即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具,现场动手起来,而且配合十分默契,有人琢磨棋子,有人削画棋盘,时间不大,一副崭新的象棋制作出来。
由于太过简单普通,若不是李世民不肯再等下去了,几个工匠肯定大胆奏言,请求让他们在棋盘或棋子上,雕刻龙纹图案之类,制作得更加精美,不然宣扬出去,实在是有损他们大匠师的脸面。
挥退工匠,执起一枚平滑圆润的棋子,李世民满意点头,微笑问道:“你们,谁陪朕对弈一局?”
众将对望,你推我让,和皇帝下棋,分明是自寻烦恼,赢,自然不敢,输,那是必然的事情,不过,怎么输,也非常讲究,一定不能留下丝毫的痕迹,不然皇帝又该动怒了,觉得你故意放水,其实就是一种蔑视。
伴君如伴虎呀,皇帝从来都是不好伺候的主,这点李靖等人深有体会,如果是自己在场,没有其他选择也就罢了,现在这么多人,凭什么让自己受罪,自然推让起来。
哼,李世民暗怒,觉得这帮粗莽匹夫越欠收拾了,头都没抬,随意伸手指点,淡声道:“你,过来。”
什么叫做君臣相知,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在李世民低头的刹那,众将瞬息退步散开,诺大的亭台之内,只剩下寥寥几人,多是随行的宫女,自然,还有,直到现在依然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的韩瑞,而且,立于李世民手指方向的正中位置。
其实,韩瑞本来不是站在那里的,非常不巧,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将军,见势不妙,施展移形换位的绝技,一个拉扯,把韩瑞拖到自己位置,自己却悄然无声的遁走远去,手法步法之巧妙,绝对是高手无疑。
不管怎么说,反正韩瑞气运加身,让李世民点名陪同对弈,旁边观望,发现这个情况,李靖顿时皱眉,没有再避退,上前笑道:“还是臣与陛下对局吧。”
李世民抬头,虎目扫视,淡然笑道:“新棋走法,朕尚未熟悉,怎敢与药师兄对局,待朕与他过招几局,再与你决一胜负。”
能让皇帝称之为兄,李靖的压力一向很大,而且听到李世民这句话,也不禁苦笑起来,旁边众人的表情也十分怪异,若是皇帝知道,在场之中,棋艺最厉害的就是韩瑞,还敢不敢与之对局。
也清楚皇帝的心意,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李靖微不可闻地叹息,走到韩瑞身旁,交叉而过之时,悄声道:“许败不许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轻轻垂头,表示自己明白,也不敢怠慢,微步上前,近了,心脏不受控制,缓慢而沉重的跳动起来,抽咽了下喉咙,韩瑞长跽,挪动到李世民对面,仿佛察觉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掠过,紧张的情绪开始蔓延,额头隐约冒汗。
十分正常的生理反应,只要明白皇帝意味着什么,就应该是这种反应,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旁边的将军,甚至寺人宫女,没人觉得奇怪,反而觉得,韩瑞算是比较镇定了,有些人初次面见皇帝的时候,表现更加的不堪。
当仁不让,自然是李世民先行动棋,天资聪颖,下了几步,就明白了象棋的原理,立时与李靖等人一样,露出兴致勃勃的神情,仅是第一局,李世民就充分展现了自己的军事天才,杀得韩瑞溃不成军,仅剩下两只残棋在打转,覆灭在即。
自然,兵锋相对,李世民也损失了几个棋子,却是挟大胜之势,席卷棋盘,然而他似乎有些不悦,脸色微沉,开口道:“迟不动棋,是否要弃子认输?”
旁人暗叫不妙,这是动怒的前兆,不过他们却是知道李世民为何要生气,因为韩瑞的表现实在是太守拙劣了,就是想输,也不要那么明示,临危不动也就罢了,居然走子送吃,别说是李世民,他们也看不过去了。
纷纷摇头,心中理解,感情上却接受不了,李靖轻叹了声,准备上前解围,却见韩瑞犹豫了下,伸手跳马,低声说道:“陛下,小臣将军,困毙之局。”
呃,众人惊望,只顾看李世民杀棋威风爽快,却没有留心韩瑞的马已经悄然潜伏,随时可以拔旗夺帅。
目光如炬,李世民没有泄气,反而朗声笑道:“甚妙,是朕疏忽了,再来。”
的确是疏忽,个个都以为韩瑞不敢赢棋,主动走子送吃,却没有料到,人家是故意为之,攻其不备,跳马将军,最终笑到了最后。
掩袖抹汗,韩瑞下意识的望了眼李靖,见他微微颔首,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重新又摆开了棋局,估摸着李世民已经熟悉象棋走法,韩瑞便不再藏拙,立即变幻风格,展开了凌厉的攻势,三下五除二,就以绝对的优势取得胜利。
随之,风卷残云,连爆七局,然后第十局开始了,韩瑞只顾低头下棋,却是没有注意,这个时候,李世民的脸色阴霾,亭中众将瞧见,个个心惊胆战,有心提醒韩瑞,却不好直接开口,只得干瞪眼,在旁边暗暗着急。
天子龙颜怒,空气之中也仿佛弥漫着凝重的气息,韩瑞好像毫无所觉,保持低头垂首的姿势,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好像快攻上瘾了,采取最极端的方式,以棋换棋,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李世民的车马炮,尽管自身损失不少,但是再动三步,就能取胜,也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韩瑞盘算得失的时候,李世民却迟迟没有动棋,一边以丝巾抹汗,一边皱眉思考应该怎样化解危局,临阵不慌,要镇静,轻轻吸了口气,李世民抬头,左右打量韩瑞,这个小子,真是……等等。
突然发现,韩瑞似乎在注视什么,李世民心中略动,顺着他的视线观望棋盘,心中顿时大喜,伸手执棋横移,再有一步,就能困死韩瑞的将棋,而且绝对没有解救的办法,再三确认之后,憋积了许久的闷气一扫而空,李世民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舒畅之极。
韩瑞也十分干脆,直接弃子说道:“陛下,小臣输了。”
“哈哈,再来。”李世民捋须笑道,摆明了是想乘胜追击,矢志报仇解恨。
借这个机会,一个宫女连忙上前说道:“陛下,宴会即将开始,皇后请你过去。”
众将也纷纷帮忙劝说,有几人更是直接抱着肚子叫饿,取胜之后,李世民心情畅快,自然听得进人言,从善如流,拂袖而起,唤上众人,摆架而去。
恭送,直到李世民消失眼前,韩瑞才长长吁气,揉搓着几乎已经僵硬的脖颈,还有麻木酸痛的膝盖,叫苦不迭。
“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连陛下也敢赢,也不怕他大怒之下,让人拖你出去斩了。”李靖说道,有点吓唬的意味。
“什么?”韩瑞有些茫然,连忙说道:“不是李公你说的么,许胜不许败,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的。”
李靖微怔,想了下,哭笑不得,摇头说道:“小子,是你太紧张,听岔了吧,我明明是让你只能败,不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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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韩瑞立时傻眼,消失的汗水又冒了出来。
“哈哈,放心,不会有事的。”李靖也没有多少恶趣味,含笑解释道:“我们之所以不想取胜,主要是担心陛下输了,总是想要翻盘,没完没了的纠缠,而且那些言官也借此弹劾,不想招惹这个麻烦而已,你却是不必担心。”
韩瑞立即松了口气,觉得也是,因为输棋而杀人泄愤的帝王,只有可能是杨广,绝对不应该是李世民的行事风格。
“宴会开始了,我也要走了。”李靖起身,微笑道:“给你个提醒,若是陛下还找你下棋,能输的话,就尽量不要赢,不然陛下兴起了,封你为棋侍诏,那就容不得你推托了。”
韩瑞连忙应声,站了起来,目送李靖离去,舒活筋骨,等到气血畅通,才快步离开,拐弯抹角,终于找到了贺兰楚石,只见他神情恍惚,嘴角泛着呵呵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已经沉醉于爱河之中,全然不顾身外之事。
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果然没有任何反应,韩瑞无奈叹了口气,自语说道:“刚才,我与陛下对弈……”
“什么?”贺兰楚石惊呼,连忙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想你的彤儿了?”韩瑞没好气道。
腆着脸,贺兰楚石厚颜道:“彤儿什么时候想都行,可是陛下却没有那么容易遇见的,而且还与之对弈,你的运气真是好得令人妒嫉。”
“焉知非祸。”韩瑞喃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骊宫苑中,可谓是轻歌曼舞,欢声笑语的场面,管竹弦乐之声,悠扬婉转,几十个轻衣薄纱的少女,翩翩起舞,广袖如云,姿态美妙,伴随着曲乐节奏,舒展着玲珑浮突的身材,充满了轻风流云之美。
这种节奏轻慢的曲乐,只有几个精通曲律的官员,才懂得欣赏,沉醉于美妙的意境之中,至于其他人,也非常欣赏少女的舞姿,同是艺术,不过观赏的角度不同罢了,自然那种目光赤/裸,恨不能把人吞下的表情,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种庄重的场合。
就连一向粗犷的武官将军,此时此刻的表现,也比以前文雅了许多,起码有妻女在旁边盯梢,不敢太过放肆,更多是专心致志的对付案前的美酒佳肴,使得宴席的气氛十分祥和,觥筹交错,十分融洽。
亲自给上皇李渊,敬了三杯醇酒之后,李世民归还席位,接过长孙皇后递来的丝巾,微抹唇角,轻笑道:“适才与人对弈,好久没有输得那样畅快了,一时忽略了时辰,幸得皇后提醒,不然真是失礼了。”
“咦,终于有人敢赢陛下了么?”长孙皇后微笑道:“还是这些个将军较有胆略。”
“魏徵、虞世南之流,也是敢赢朕的,不过与他们对弈,走几步就要劝诫几句,让人索然无味之极。”李世民摇头叹气,埋怨说道:“不过皇后却是猜错了,那些将军个个狡猾如狐,让他们陪朕下盘棋而已,却视朕如洪水猛兽,你推我让,不肯相随……”
长孙皇后浅笑,既没有附和赞同,也没有反驳谏言,只是安静的聆听,眸光似水,充满了柔情。
仿佛是在抒泄,尽情的将那些将领从头到尾责斥了遍,李世民才心满意足,微笑道:“还是少年人心思纯朴,毫不避讳,一点也不谦让,步步紧逼,若非朕机警,恐怕要全军覆没,而不是九死一生了。”
“既然如此,陛下可封其为棋侍诏,也不愁没人陪你对弈了。”长孙皇后笑道,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棋侍诏?”李世民微怔,忽然笑道:“不成,那太屈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长孙皇后美眸微闪,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李泰举杯,走了出来,依次礼敬李渊、李世民、长孙皇后,自然官员权贵也没有落下,饮了几杯,笑容可掬,扬声说道:“今日游宴,才俊高贤齐集,若有佳作新篇,自可吟咏唱颂,以求众赏,小王不才,欲以抛砖引玉,请诸位莫要见笑。”
众所周知,李泰素有才名,况且帝后当面,谁敢不给面子,自然纷纷应喏,而且有些人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待会不论李泰的诗赋怎样,直管喝彩叫好就成。
长孙皇后蛾眉微蹙,似怜似责道:“青雀,这孩子,就是耐不住性子。”
“那是洒脱,没有什么不好。”李世民笑道,人家是严父慈母,到了他这里,却是完全相反过来了。
“陛下,不要总是替他维护。”长孙皇后微微摇头,叹气道:“体形又增了,日后怕是趋拜亦难,如何是好。”
李世民笑言宽慰道:“你多心了,辅机也是这样,没见他如何。”
长孙皇后稍微有些释然,这个时候,李泰也作了首诗出来,自然是赢得满堂喝彩,夸赞之声,不绝于耳,尽管不是极尽的阿谀奉承,但是长孙皇后却听之不下,皱眉道:“陛下,佞语顺耳,然而也容易助增青雀骄纵之气,却非是福。”
李世民心中不以为然,表面上却赞同道:“皇后言之有理。”
察觉出来,长孙皇后嗔怪道:“二郎,你是在敷衍我么。”
“怎么会。”李世民笑了,柔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吟了片刻,长孙皇后说道:“几个学士不是在么,也让他们写诗吧,也要让青雀知道,天下英才繁若星斗,不可听了几句夸赞,就骄傲自满。”
旨意传下,一众学士欣然答应,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立即挥笔而就,也迎得阵阵喝彩,不过既然是奉诏制诗,水平自然也不怎么样,说是平庸之作,可能有些过了,但绝对称不上佳品。
“二郎,或许是我的错觉,”翻阅手中的笺纸,长孙皇后秀眉悄然微蹙,轻声道:“怎么感觉,几位学士的诗作,好像不及从前了。”
“是么?好像也是。”李世民迷惑了下,接过笺纸翻阅几张,心里也有几分赞同,却含笑解释道:“或许今日,他们不在状态吧。”
“不对。”长孙皇后微微摇头,沉吟说道:“就是文思苦涩,也没有理由全部如此,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李世民也在考虑,目光游移,落在长孙皇后衣裳上的牡丹图纹上,忽然笑了,轻声道:“观音婢,朕好像明白什么原因了?”
“那是怎么回事?”长孙皇后好奇问道。
“常言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李世民笑道:“你现在就是如此,穿惯了绫罗绸缎,再着粗布麻衣,自然有几分不适。”
长孙皇后美眸掠动,低声道:“陛下教训甚是,妾身明日就换装易服。”
呃,好像有些弄巧成拙,李世民连忙解释道:“观音婢,你误会了,我是在比喻,我的意思是说,有珠玉在前,几位学士的诗赋,就显得普通了。”
长孙皇后若有所思,眸光微闪,迟疑道:“陛下说的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传言,有他在场,无人敢抡笔,也不知真假,怕是夸大其词。”李世民说道,轻手招来一个宫女,低语吩咐几句。
见到宫女盈盈而去,长孙皇后心中好奇,却也没问,倒是李世民忍耐不住,微笑说道:“观音婢,那人过来了,你帮朕过目,看他是否当得诺大的盛名。”
“盛名之下,应无虚士。”长孙皇后笑道。
“拭目以待。”
帝后在前,窃窃私语,自然引人瞩目,不过却没人敢打扰,继续觥筹交错,片刻,忽然发现管弦曲乐停了下来,那些身材曼妙的少女,也敛起了长袖,却步盈出,脂香渐飞,也是件让人遗憾的事情。
就在这时,在一个宫女的引领下,一个俊逸少年飘然而来,眼睛清澈,步履沉稳,看似从容不迫,心中却忐忑不安。
“是他,什么时候来的?”有人轻呼,迷惑不解。
立即有人问道:“那是谁呀?”
“就是那个……韩瑞。”
“哦,是他啊。”一阵恍然大悟,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陌生,时常听人提及,只不过很少见到本人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议论之声隐约传来,韩瑞却充耳不闻,更加没有理会的心情,不过瞧见席间几双关怀的目光,还是稍微滞步示意,随之加快速度,走到前台边沿,离了好几尺,顿首而拜。
“韩瑞。”
李世民的声音飘来,事到临头,韩瑞反而镇静下来,连忙应声,抬起头来,光明正大的看望高台之上。
李世民不动声色,以寻常的口吻说道:“前些时候,你作诗赞颂牡丹,深得皇后欣赏,并予以嘉奖。”
“小臣甚幸,拜谢皇后恩赐。”韩瑞自然说道。
“当日,朕将其中两句,以喻皇后,可惜非是你之真意。”李世民玩味说道:“而今皇后当面,朕令你以诗颂之,作为弥补,如何?”
你都说了,谁敢反对呀,韩瑞心中嘀咕,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飞快瞄了眼长孙皇后,的确是国色天香,至于具体什么模样,那就说不出来了,毕竟李世民就在旁边,除非不要命了,不然谁敢盯住不放。
“父皇,儿臣有颂言,坤德既轨,彤管有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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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退下,胡言乱语,不成体统。”长孙皇后轻斥,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溺爱意味,别人也就罢了,听到自己儿子的歌功颂德,她自然有点不好意思。
“父皇觉得儿臣颂诗如何。”李泰笑眯眯道:“肯定贴切之极吧。”
“那是自然。”李世民大笑道,儿子夸赞母亲,丈夫赞誉妻子,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况且长孙皇后的品行,也是朝廷上下公认的贤良淑德,无可挑剔。
长孙皇后自然是嗔笑摇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一时之间,却是把旁人冷落了,韩瑞习惯成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望了眼李承乾,发现他没有异样,韩瑞感觉松了口气似的,这个时候,一个宫女盈盈走来,手里托着笔墨纸砚等物,搁在小案上,铺开清香透鼻的金花笺纸,滴水于砚中,嫩白的小手轻研光泽鉴人的墨块。
底下,众人悄声议论起来,毕竟歌功颂德的诗文,才是最考究功力的,是拐弯抹角,还是直截了当,是媚于俗流,还是超凡脱俗,也要仔细选择,最重要的是,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
待会诗写出来了,或许帝后喜欢,官员权贵却未必欣赏,这就是所谓的众口难调,而且也不能光顾讨好帝后,却忽视权贵官员们感受,毕竟众人喝彩才是佳作,反之亦然,帝后心中不喜,众人喝彩也没用,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然而,面面俱到,诗作又沦于俗流,让人徒叹奈何,因为有过这种经验,所以欧阳询心有疑虑,忽见旁边脸色如常的虞世南,不由悄声说道:“伯施兄,你不担心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虞世南毫不在意道:“反正诗文歌赋,是他最为擅长的,若是写不出佳作,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忙写出更妙的。”
“也是。”欧阳询赞同笑道:“我等有心无力啊,那他只能靠自己了。”
案前,墨锭缓缓研磨,转了几圈,砚中墨汁便已化开,浓黑如油,更有一股幽幽的香气,随着墨色淡淡地传散开来,宫女停止研墨,抽了支精美的毫笔,在案台旁边水盂浸泡片刻,待笔锋湿润,这才在砚中饱蘸了浓墨,舔拭了两下,呈予韩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过毫笔,韩瑞沉吟,以最认真的姿势,一笔一划,在花笺上书写起来,字体成方,棱角圆润,十分内敛,自然没有任何特色,不过非常工整,让人看得舒服,四行二十八个字,毕了,待墨汁微干,韩瑞才将花笺递予宫女,让她呈上。
宫女盈盈,纤步而去,来到高台席上,却是将花笺呈献给皇帝,李世民观望,心中默默细读了两遍,不动声色,出人意料,居然把花笺折叠起来,堂而皇之的塞进怀中,若无其事的说道:“不错,来人,增席,与之列坐。”
礼官听令,怎么安排?心念百转,顷刻就有了决定,立即在末尾增加席位,轻快引领韩瑞而去,自然不忘奉上一份美酒佳肴,大部分人对于这个安排,感到十分的满意,毕竟韩瑞不过是白身,在场的却是三品以上官员,自然不能居于其上。
自然,这是小插曲,众人现在最感兴趣的,却是李世民藏于怀中的那首诗,不必多言,肯定是精妙绝伦的佳作,问题在于,是何原因,不当众吟诵,反而藏匿起来,难道其中有什么需要避讳的言辞,可是这样也说不通,若是有忌讳的言辞,李世民岂能若无其事的模样。
百思不得其解,反而更加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目光灼灼,猜测纷纷,若不是顾及宴席有礼官在场,肯定讨论开来,不然就直接询问韩瑞,以解心中之惑。
高台之上,是皇家中人,那些年幼尚小的皇子公主,还未懂得欣赏诗词歌赋,自然不提,几个正逢求知年纪的,好奇心旺盛之极,却碍于李世民的威严,不敢开口,只要李泰,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直接笑问道:“父皇,那诗如何?”
长孙皇后美眸盈光,尽管没有开口,却透出质疑之意,甚至年老的李渊,在含饴弄孙之余,也投来好奇的目光,在众人的注视下,李世民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招架不住,从怀里取出花笺,迟疑的递了过去。
长孙皇后浅笑,素手执笺,展开微看,美眸泛出异彩,注视片刻,居然也如同李世民一样,将花笺折叠起来,小心翼翼放到怀中。
“观音婢,心中欢畅吧。”李世民含笑,低声道:“这个小子,夸起人来,简直就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不留丝毫余地,让朕以后怎么办。”
长孙皇后灿然而笑,灼如桃华,风姿天成,让人不敢直视。
两人深情款款,神秘私语的模样,更让众人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不过也知道讲究策略,在众人的推举下,平日最受帝后宠爱的长乐公主,轻盈走了过来,借献酒的机会,就赖在长孙皇后身边,不愿意离开了。
娇憨痴缠了片刻,仿佛耐不住乖巧女儿的软语相求,长孙皇后无奈微笑,将花笺取出,长乐公主就伸手抽拿,蹦跳两步,摊开默诵,不自觉地念出声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艳,绝美,众人闻声,目光不由自主望向长孙皇后,一时之间,只觉得诗如其人,其人如诗,恰如其分,恍过神来,众人回首,最多的是自然是贵妇、少女们,直视正襟危坐的韩瑞,眼睛里灿出灼热的神采。
如果,这诗是写给自己的……
高台之上,与李世民相隔几个位置,那四个风采各异,姿容艳美的丽人,也一阵心神摇曳,即使身份怎样高贵,毕竟也是女人,也有贪慕虚荣的时候,察觉几双略微炽烈的眸光,李世民一阵头痛,清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宫里恐怕没有那么和谐安稳了。
没有任何夸赞之声,因为众人心中清楚,这首诗就是最好的赞美之词,瑰丽、绚美,平常的喝彩叫好之声,不及其中的十分之一。
突然,李承乾站了起来,轻声道:“父皇。”
“何事?”
总体而言,李世民现在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笑容要比平常时候浓郁几分。
机会难得,尽管心中有几分紧张,不过李承乾还是壮胆说道:“韩瑞才华出众,儿臣想征辟他为东宫属官,恳请父皇恩准。”
嗯,李世民笑容渐淡,迟疑了下,随之说道:“此事暂议,来人,奏秦王破阵乐。”
一声令下,寺人应声,疾步而下,李承乾失望归席列坐,李泰目光闪烁了下,笑容灿烂依旧,却隐约多了分异样。
片刻,一阵雄浑的鼓乐轰然响动,声震于野,响彻云霄,传进众人耳中,有种莫名热血沸腾的振奋,适时,场中,无论男女,老幼,文官武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舞台之上。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苍劲有力的歌声传来,两方披甲执锐的军卫踏步而进,沉重的步声,与鼓乐的节奏伴合,极其符合韵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秦王破阵乐么。”身在席末,韩瑞挺直腰身,引颈张望,看着两方军卫,如同两军对战似的,踏着雄健的舞步,挥舞手中兵戈,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鹳,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一举一动,牵引人心。
歌声抑扬,苍浑厚实,舞蹈雄健,挥兵对刺之间,令人懔然震悚、血脉贲张,视听效果,不比后世影视大片相差多少,至少在韩瑞认为,起码人家认真对待,模拟真实战阵对抗,不是胡编乱造而成,这点尤其让人肯定。
听说,这还是小场面而已,前年时候,秦王破阵乐再次编新之后,在玄武门首演,宴请蛮夷酋长旁观,擂大鼓,声震百里,气壮山河,军马二千,引队入场,场面之壮观,至今令人津津乐道,韩瑞听闻之时,也不禁为之神往。
小道消息,今年李世民生辰,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二日,或许能观其全貌,韩瑞揉搓下巴,寻思着走谁的门路,讨张请柬才行,问题在于,宫廷宴会,不是现在这么简单,随从随行的办法,恐怕不怎么好使。
就在韩瑞浮想联翩之时,破阵乐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一个击刺,众军卫大喝,收手直立,行了个军礼,却步而退,瞬息,喝彩之声,如同潮涌,久久不歇,尽管只是节选,就已经让人看得如痴如醉,那么舞乐之全貌,该是何等威武雄壮。
“万岁”
待军卫退去,众人情绪稍微冷静下来,不过那些武将,仿佛找到了宣泄的机会,举杯遥祝,后来觉得用杯盏不过瘾,干脆抱起了酒坛,肆意豪饮,喧哗吵闹,对此,众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连李世民也只是一笑置之,没有任何斥责的意思。
时近黄昏,宴罢,李世民率众先行离去,众人恭送,随之纷纷散去,一时之间,骊宫门前,轻车华盖,香帘飘飞,热闹之极,找了个时间,与虞世南、欧阳询等人作别,韩瑞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不料,一人拦阻,恭敬说道:“韩公子,越王殿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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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韩瑞迷惑不解,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个仆役走了过来,也是毕恭毕敬的行礼道:“韩公子,蜀王殿下有请。”
“韩公子,永嘉公主……”
“国公……”
“侯爵。”
仿佛是种信号,顷刻之间,韩瑞的身边挤满了人,都是王公勋爵之家的仆从,目的相同,在表达对于韩瑞敬意的同时,却是邀请他出席宴会聚会,态度之热情诚恳,与真是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好客了?韩瑞继续迷惑,按理来说,他已经不是当初刚进长安的无名小子,名声早就已经传扬出去,即使不是众所周知,但是那些王公权贵肯定有所耳闻,前些日子,也参加过一些贵族的宴会。
只是后来,他与郑淖约的婚事传出来之后,一些人唯恐避之不及,别说人影了,连本来繁多请帖也瞬息消失无踪,而今才清闲几日,怎么他们又全部变脸了?仿佛变得才相识似的,个个投贴相邀。
嗯,翻看了几张请贴,韩瑞发现,这次邀请自己的规格,似乎有所提升,连房玄龄这种高官权贵的帖子,也列名其中,真是出乎意料,什么时候,这样的权臣,也开始关注自己了,换种说法,文人的诗名再响应,也不过是文人罢了,岂能因而入得权贵的眼?
要知道,现在不是宋代,以文入仕,高官或许文采不显,但是文采卓然的,肯定有机会成为高官,然而唐代却相反,文才再出众,不过是权贵大臣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宴会游乐的调味品,真正看重的,还是出身、背景、政治前途。
十分不巧,这几样,韩瑞没有一个是沾边的,现在却得到众人的盛情相待,心里难免有几分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也容易理解,归根结底,无非是李世民的态度,增席、列坐,或许在韩瑞看来,不过是平常普通的举动,却忘记现在可是封建等级森严的王朝时代,皇帝的言行举止,都符合所谓的礼,别有深意。
刚才宴请的可是三品以上官员,以及皇亲国戚,勋爵权贵之类,说白了,身份与众不同,李世民却让韩瑞列坐其中,不是信号,又是什么?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皇帝赏识某人,总会有些不寻常的举动。
比如马周,李世民三道圣旨礼请,与之亲自面谈,印象自然深刻,一两年来,平步青云,挤身于四五品官员之列了,李世民时常予以嘉奖,使得众人相信,再过段时间,马周肯定还会继续升官。
再比如韩瑞,年少风流,诗才惊艳,文章若锦,几个月时间,就闯下了某些人终身未能博得的声名,可谓是天才似的人物,自然,什么诗呀、文章之类,这些都是浮云,关键在于,皇帝的赏识。
没有开宴之前,李世民亲自与之对弈,朗笑而罢,随之又招来宴席,一番应对,又给予极大的礼遇,种种迹象表明,皇帝不仅没有计较郑淖约的事情,反而十分欣赏韩瑞,所以众人自然得出一个结论。
韩瑞要飞黄腾达了,尽管会有个漫长的过程,或三五年,或十几年,不过做人要有长远目光,做官也是,要懂得投资,放长线掉大鱼,再者说了,即使等不到回报那天,示个好而已,又没有什么损失,自然,也可以随便解决后院失火的问题。
都是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闹的,宴席之间,一帮女眷,根本没有了听歌看舞的心思,而是一个劲纠缠夫君,让他们不管是自己作,还是求人写,反正她们也要一首能与自己容貌匹配的诗句。
嗯,女人嘛,一向对自己极有自信,纵然不敢与皇后娘娘相比,不过至少要比花容月貌美上几分吧,就是欠缺了首诗,赞美自己罢了,摊上这样的差事,一些深有自知之明的达官权贵,立即表示会设宴邀请韩瑞,到时候怎样怎样。
至于那些,自诩才学不差的文官,难免有几分心高气傲,作了几首佳作,却让妻女批得一无是处之后,倍受打击之余,也放下了矜持,乖乖奉上贴子,客气的表示,韩瑞什么时候有空了,定要到寒舍作客,大家交流下诗赋文章。
面对数十张分量不轻的帖子,韩瑞颇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与以前一样,推托显然不合适,接受吧,又分身乏术,就在为难之际,一辆香车悄然无声的驶了过来,绣帘卷起,露出李承乾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孤送你回去吧。”李承乾声音淡然,一只手掌却伸了出来,见到是太子,旁人不敢惊扰,纷纷退开几步。
只觉空间豁然开朗,韩瑞轻松了几分,望了眼李承乾,微笑了下,也没有犹豫,伸手搭扯在他的掌上,借力上了马车,绣帘落下,车夫扬鞭,宝马驰骋,香车悠然而去,张师政等护卫也不敢怠慢,扯上韩瑞的青骢马,策马跟行。
一路烟尘,众人失望而散,回去向主人禀报了。
“刚才,我向父皇请示,想征辟你为东宫属官。”香车轻快,十分平衡,李承乾正坐其中,表情无奈的说道:“父皇却没有同意。”
“哦。”韩瑞搔首,迟疑说道:“你都没有问过我,就是陛下同意了,不怕我反对呀?”
“你也不愿意?”李承乾惊疑道。
“这是自然,待遇还没有谈妥,就想让我去上班,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韩瑞深有感触说道:“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况且我也是快要养家糊口的人了。”
李承乾轻笑道:“好,既然你不愿意洗马,那当个宾客怎样?”
“哇,太子宾客,三品大员。”韩瑞惊呼起来,摇头说道:“我自然很想,可惜大家多半不会同意的。”
“好像也是。”李承乾想了下,表示赞同,又沉吟片刻,说道:“你看,那个左右春坊怎么样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也不怎么样。”韩瑞反驳,轻笑说道:“其实我觉得,东宫的官职是多,但是每个都十分重要,陛下不会轻易授人的。”
“重要么,我看他们很轻闲,平日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无时无刻的要揪出我的过错。”李承乾说道,十分的无奈不满。
韩瑞笑道:“那与朝廷的言官御史有什么区别。”
“好像没有,不过与宗正寺差不多……”香车之内,两人兴致勃勃的闲聊,只是有意无意,话题已经偏离了初衷,不着边际。
天色渐暮,华灯初上,一弯朦胧的月亮,悄然浮现夜空,仿佛有几分羞涩,慢慢的从薄如蝉翼般的云里钻出来,闪着水银色的清辉,雄伟壮观的皇城之内,悬挂一排排灯笼,如同天上璀璨的明星,映得一片灯火通明,却是给予空旷聊寂的宫殿几分温暖。
一向勤政,尽管游宴回来,身上有几分倦意,但是李世民却没有松懈,提足了精神,批阅积留下来的奏折,淡淡的身影投射在宫殿的墙上,四下无人,十分静谧,一抹月华光束,由纱窗透泄而来,打在地毯之上,犹如清冷的霜雪,更添几分孤寂。
似有所觉,李世民抬头,环视着空旷的宫殿,尽管在灯烛的照映下,如同白昼,甚至闪烁着珠光宝气的光华,可是莫名的,李世民却感觉有些不适,心中空空荡荡的,就是这时,殿门盈盈徐徐,出现了道窈窕的身影。
观音婢,李世民笑了,灿然生辉,只见长孙皇后微步行来,换了身朴素无华的衣裳,仿佛普通的宫女,却掩饰不了她与身俱来的风华气质,眼睛就像汪洋大海那样深邃,眸光柔和平静,随时可以抚平李世民心中的负面情绪。
接过长孙皇后递来的参汤,李世民小饮了口,表情无奈,叹气说道:“观音婢,不是和你说了么,那只是比喻,不是让你……”
“不管有意无意,却是二郎提醒了我。”长孙皇后柔美笑道:“近两年来,确实有些忘记节俭之道,不自觉染了奢靡之风,现在不过是改正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知道劝不住你。”李世民摇了摇头,果真是言多必失。
长孙皇后轻笑,走到李世民身后,素手搭在他的脖颈上,轻捏微按,相依相伴,经历了二十年的风雨,对于彼此之间的性情,早就已经了然于心,自然不用再作多言。
李世民微微闭目,静静享受着这份温馨安宁,忽然笑道:“观音婢,现在云儿却未必想要你的衣裳了,若是韩瑞在此,看他还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来?”
“宴会时候,他目不斜视,根本没有抬头观望,如何知道妾身是何模样。”长孙皇后轻笑道:“不过是违心赞语,陛下还记在心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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