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BUG 一百二十三:我要换队友(下)(1 / 2)
('我注意到一个模糊透明的身影从我身边飘过----事实上,这个影子看起来太过肥硕,很难让人把他忽视----我冷得结满了冰渣子的心头总算淌过一丝暖流:在我遭遇危难的时刻,毕竟还有人站在我的身旁,支持我、掩护我、帮助我……
“坚持住,我把他们偷完了就来帮你……”长三角的这句毫无人情味的话简直比大脚野人最凶狠的大木棒给我造成的伤害还要大----并且让我持续流血。
一排大棒落下,四百多点生命洋溢在我的周围,让我艰于呼吸视听。我已经出离愤怒了,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
我咬牙切齿地坚持着,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反正我觉得这么长的时间足够长三角这个惯贼把这群长毛土著从里到外翻个底儿掉了----终于,我听见他的声音悄悄地传来:
“把他们往右后方那块岩石上引,我在那儿安了一排陷阱”
半兽人压低了嗓门嘶叫的声音浑浊得像是一堆泥浆,可此刻在我听来却有如美妙的天籁之音。这救命的消息来得正是时候,我忽然觉得长三角这个同志虽然有那么一点贪财,但在本质上实在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同志---不,这个盗窃惯犯简直就是法而维大陆人民道德品质的楷模。
按照长三角的指引,我看见自己的右后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积雪并没有把它完全覆盖。岩石灰苍苍地粗糙表面还在外面露出一道缝隙,犹如一条攀登的小路。
我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将面前这群丝毫没有谋略的原始人引向这条通往死亡的道路。我的退却激发了这群野蛮人的斗志,他们的两眼因为战斗的狂热而变得通红,恨不得一拥而上一通乱棒就将我捣成肉泥。他们并不知道,在前方地道路上,隐藏着比他们所见过的最凶狠的野兽还要凶残的危险,死亡的巨兽已经张开了獠牙。正在等待着将他们无情地吞噬……
“咔嘣……”强力金属机簧的收缩迸发出慑人的轻响,犹如一头巨兽摩擦着饥饿地牙齿,将上钩的猎物一口咬下,断绝他们脆弱的生机……
奇怪的是,我的腿怎么突然那么疼?
我一低头,一只锈迹斑斑的捕兽钳死死地咬合在一起,两排利齿已经深深地插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腿上?!
于是。我的生命遭受了自从登上这片山坡开始战斗以来地最大损失,六百点生命从我的头上无情地喷涌,我立刻变成了一具鲜血的喷泉----尤为令人痛恨的是,这最沉重的一击居然不是我的敌人,而是我地队友给我造成的。
幸亏我刚刚喝下一大瓶恢复生命地药剂,这让我从“自己人”危险的误伤中十分幸运地留下了一条命来。
“这破玩意儿怎么会埋在这儿?”我简直现在就想把腿上这个铁夹子摘下来套到长三角的脖子上。
“它本来就是放在那儿的!”长三角辩白道。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如果怒火也是有温度的话,我现在一定已经被自己烧成灰了。
“怎么提醒你啊?那上头满满当当全都是陷阱,就为了让它们一个也跑不了。”长三角显出了身形。得意地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转身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设置陷阱的绿皮狂人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将整块大岩石的上面就像是栽种大萝卜一样栽满了各色各样凶残歹毒地陷阱机关,其密度之大、品种之多,简直令人发指。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地工作也确实是卓有成效的,围攻我地那一大群大脚野人此刻都饱受这片高粱地般茂密的陷阱群之苦。许多野人同时身受六七种陷阱之苦,火烤电击冰冻剧毒利刺快刀老虎凳辣椒水捆绑皮鞭加蜡烛……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死得惨不忍睹。仅仅侥幸逃脱的两三个幸存者,也已经伤势惨重,没有什么威胁了。
在赞叹长三角卓越战绩的同时,我心里思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你……就没想过怎么避免让我被你的陷阱击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冻结的河流。
长三角顿时敛住了笑容,微微一愕:“这个嘛……好像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副无比惨烈的情景:万一我踩中那个捕兽夹之后没能立刻收住脚步,而是继续向前挺进,那么……这火烤电击冰冻剧毒利刺快刀老虎凳辣椒水捆绑皮鞭加蜡烛之类的新鲜玩意儿自然免不了让我逐个细细品味好好消受了。
“你就不知道在周围布满陷阱,把这条通道留下来。好让我安全地通过?”我用力掐住这个半兽人胖子的脖子----他碍事儿的大肚皮让我不得不用力伸直了胳膊才能勉强做到这一点---拼命摇晃着。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我……我当时心里急得很,就没有想起来这些事情……不过不过……咳咳……”他拼命地摆着手向我讨饶。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着对我说,“……有一件事情……咳咳……我得尽快告诉你,要不然……咳咳……就晚了……咳咳……”
“什么事儿,快说!”我恶狠狠地说道。
“要是有生命药剂的话你最好现在就喝一瓶……”他一边说一边使出了“匿踪”的下流技能,然后远远地跑了开去,“……你刚才踩着的那个陷阱是有毒的,现在你的生命还一直在掉呢……”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地正确性似的,这会儿我的头上十分及时地涌现出一道“--70”的惨绿色字符。
神啊。求你给我换一个指望得上的队友吧,哪怕只换一个也好啊……
“轰!”爆破的轰鸣声声响起,为侥幸幸存的几个大脚野人奏响了死亡的交响。精灵驯兽师雁阵双手托住枪管,将枪托抵住肩头,左眼紧闭,右眼透过枪管前地准星专注地望向前方。她的皮肤白皙而细嫩,此刻却仿佛因着这场杀戮而透出一层兴奋的红晕。凛冽的风雪将她乌亮的长发抛向身后,仿佛一面令人心悸的黑色的羽翼。让人无法不联想起那些黑夜中美艳妖魔收取灵魂地传说。
随着她纤弱的手指轻轻激发,那粗大的枪口处不时喷射出灿烂的火光,为这冷白的万里山川增添了一抹热烈的颜色,犹如盛开一瓣瓣被鲜血染红了的死之花朵。
一个又一个大脚野人在她的点射下送命,那些看似强大粗壮凶残暴虐地高原蛮族在这个窈窕女性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他们的生命脆弱得就像是一枚刚刚产下的鸡蛋,在代表着先进的技术文明和杀伐手段的火枪面前。只需要轻轻一磕,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终于,我从被一群不可理喻地野人围攻追杀、需要时刻面对着殒命丧生危险的艰难处境中解脱了出来。直到这时我才深切地感受到,从容不迫地做上几个深呼吸,全身放松地坐在地上,嚼上几片“全麦地黑色面包”等待自己的生命缓缓恢复,那是人的一生中多么宝贵多么难得的一种享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将我内心深处所有的感激,化作一道炽热的目光。全部投向了不远处那个迎风傲雪、长发似舞的持枪女性。正是她的存在,才让我感到我所身处的这个世界毕竟还有一丝光明、一丝温暖、一丝希望残存,才让我不至于对“同伴”、“战友”这些原本应该付出所有信赖地名词彻底丧失信心,才让我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孤军奋战----而且不是在孤军奋战地同时,还要提防来自背后的毒手和来自脚下地毒夹……
“轰隆!”飒爽的长发精灵很快就扫平了我们身边几乎所有残存的野人,当最后一个野人还剩下大概不到二十分之一的生命力时。他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扭转身体撅着大屁股“嘎嘎”惊叫着向后逃去。瞄着他臃肿丑陋的背影。雁阵冷冷地一枪轰去,他的头顶立刻迸起鲜明灿烂的两个大字……
……失误……
仿佛是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那个丑怪的胖家伙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好像还着意地扭了扭屁股,然后才接着摇摇摆摆地向前晃去。
一丝不甘的愤怒神色迅速笼上了雁阵的面孔,她用清脆的声音大叫着:“别跑,给我站住!”然后努力地迈开脚步向前追去。
我说过,在这篇雪域之上,我们这些外来者的行动受到雪层的极大的麻烦。和这世上的其他许多麻烦不同。这个麻烦似乎并不会因为遇到美女而减小或消失。比如说。据我观察,美女在雪地中迈着八字脚撇开大腿努力挪动的姿势和我们男性同样艰难。而她努力从厚厚的雪堆中把自己的腿脚像拔萝卜一样挣扎着拔出来的动作也同样地不甚雅观。
所以,在雁阵徒劳无功的追击中,原本就已经身处火枪射程边缘的大脚野人越跑越远,很快完全脱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此时我们每个人都看得出,雁阵再这样继续追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她追得越远和目标的差距就越大。可问题在于,很多时候,让女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在更多时候,让女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承认它,进而放弃,或者改正,就更不容易了。
所以当妃茵冲着她大喊“雁阵,回来吧”的时候,我们的暴力女枪手置若罔闻。
所以当长三角大叫“你追不上他的”时候,精灵驯兽师锲而不舍。
弦歌雅意没有试图劝阻他的恋人----事实上这个倒霉的家伙把脑袋埋在雪堆底下不敢抬头已经好一阵子了,要不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抖抖麻痹的大腿和屁股,我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一名关心战友生死、富有团队精神的冒险者,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劝阻自己的队友做这种徒劳的傻事的:
“雁阵,别追了,他还会回来的……”我喊道----当然,就连自己的好姐妹兼会长的妃茵都没能把她喊回来,我根本没指望自己的话能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于是奇迹发生了:在我的深情召唤下,雁阵立刻停住了脚步,然后迅速地转过身来,用和刚才同样的努力加速向我们冲回来,这让我不得不在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同时浮想联翩:唉,作为一个男性,魅力太高了有时候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给我面子的,莫非……
五秒钟以后,我发现我的魅力远不止于此……
在撇开八字脚狂奔而来的雁阵背后,不下二十个被激怒了的狂暴野人迈开大脚丫子狂奔而来,在他们前排一马当先的正是那个已经被妃茵蹂躏得只剩下了一小丝儿生命力的幸运儿。从某种意义上讲,雁阵终于成功追上了她的猎物----现在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一发子弹的射程了。
莫非这些家伙都是听到我热忱的呼唤受到感召追随我而来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苦笑着----那么魅力太高了果然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啊……
“战武士,我把他们引过来了,快上啊,快上……”我们的精灵驯兽师大小姐气喘吁吁地冲着我们----主要是冲着我----尖声大叫起来。
我们美丽的驯兽师小姐似乎搞错了两件事:第一,“把他们引过来”和“被他们赶过来”这两种行为虽然看上去很像,但在主观上毕竟还是非常不同的;第二,面对这群人多势众的凶暴蛮人,我根本就没有主动进攻的权力,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顶在前面硬着头皮挨一顿胖揍,并且努力支持着不要被他们揍死,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她根本就不应该要求我“快上”,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属于那个被上的……
一排粗壮的肉墙再次向我压来,木棒雨点儿般落到我的躯体上,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口中发出哀痛的呻吟。雁阵的身躯轻盈地掠过我的身旁,无比同情地望了一眼我这个棍棒之下的倒霉蛋,然后急匆匆地在自己的背囊中翻找着什么。片刻之后,她一拍脑门,用生怕我听不见的声音懊恼地大叫起来:“糟糕,我的穿甲弹用完了……朔风漫卷,将凄厉的尖啸送向遥远的大地边缘,那是我内心深处最痛苦也是最真切的灵魂嘶喊:
至高神啊,您不用再给我换队友来了,您还是把我给换走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从未经历过一场像现在这样窝囊的冒险旅程。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始至终一直都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我的生命力从我体内倾泻而出的速度就像这终年不断流的晨曦河,汹涌澎湃、一泻如注。我就像是一个被拔了塞子的水池,无论怎样防御遮挡,都无法阻止那鲜红色的生命源泉向外奔流,唯一能够确保我苟延残喘的,就是用比鲜血喷涌更快的速度灌进大把的生命药剂。每当我在棍棒的痛殴下不得不又一次冒着被噎死的危险将一大瓶像鼻涕一样粘稠的生命药水填进食管里时,眼中都含满了深情的泪水----这些药水实在是太他妈难喝了!
这里发生的事情似乎不太对劲,有些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好像被我们忽略了。我不应该这样脆弱无能,除了缩着脖子挨打,我本当还能做到更多的事情。的确,我的移动速度在这里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而这群残暴的蛮子又总是以众欺寡----当然更主要的是,在我身边的这帮所谓的“战友”、“同伴”中,实在找不出一个靠得住的家伙----但是,这一切都不应该成为我彻底无所作为的理由。
要知道,在我经历过的许多冒险中,遇到的对手并不比这帮大脚土著和善,而且我也曾许多次面对一群比我级别更高的敌人,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总还能保留一点反击的余力,甚至成为一个重要的攻击点----要知道,在这个时空位面中,力量的对比总是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无论你地级别多高多低。在面对同样级差的对手时,你所能取得的战绩,总是大体相当的。
而现在,我却正在被一群普遍比我低上一两级的蠢家伙逼得自顾不暇无力反抗----这显然已经违背了我们所共知的潜在常理。
我感觉有些事情出了差错,而且我相信出了差错的是我们自己----让人恼怒的是,在这个见了鬼的世界上发生的无数事实都在告诉我们,出了差错地总是我们自己----于是我一边抱着脑袋撅着屁股饱尝棍棒交加的滋味,一边冷静地审视着我的战友们,思索着让我陷入这尴尬窘境的根源。
然后,我发现了所有问题地症结所在。
“会长大人……”冲着不远处的妃茵。我凄楚地嘶号道,“……你有没有发现,在你召集的这些同伴里,是不是还少了些什么人?”
“啊。你终于也发现了吗?”妃茵一边手舞足蹈地忙着从一具野人尸体中好不容易耙出几枚铜板,一边看着散布在山坡上那些散发着暗黄色泽地高等矿石,痛心疾首地回答我道。“早知道这里有那么多精金矿,我们就应该带个矿工来的……”
一口愤怒的浓痰堵在我的嗓子眼儿里,差点儿把我一口憋死。
“……我指得不是这个!”我歇斯底里地高叫起来,一边用左手奋力举起盾牌,勉强抵挡住来自头顶的重击。^^^一边伸出颤抖地右手指着我身边的这帮靠不住地家伙,“你还没有发现吗?你找了一个踩在一块砖头上就会害怕得打摆子的恐高症患者。找了一个喜欢把最恶毒的陷阱埋在自己人脚底下的机械狂人,找了一个恨不能把整座山上的野人全招惹来的枪手,加上你这个穿着价值二十几万极品装备打人只掉七十点生命的冰系法师----谢天谢地还有一个没被大棍子敲死也早晚被药水呛死总之毫无疑问是被你害死了的可怜战武士……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带上一个治疗职业者或许会对我们的这趟危险地旅程有那么一点儿小小地帮助吗?”
是的,我指地就是这个。我曾经数十次地加入过这种集体冒险活动,其间还不乏充满了危险的坎坷旅程,也曾几度面对一群级别在我之上的敌人的围攻,但无论是哪一次,都从不曾像这次一样。身边就连一个哪怕只会一点儿最基础的治疗法术的同伴都没有。要知道。虽然这些孱弱的战地医生本身的战斗力并不怎么高明,可对于一次危机四伏的冒险旅程来说。他们的存在与否、能力大小往往决定着整个冒险队伍的生死成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优秀的治疗职业者,能够为队伍中最犀利的攻击手免去后顾之忧、全力杀伤,能够解放出防御者的战力、让持盾的斗士也能用刀剑贡献力量,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确保整支队伍具有持续战斗的能力,即便是孤军深入,也不会陷入绝境。
一个优秀的治疗职业者给一支冒险团队带来的帮助绝不是四加一等于五那么简单;反之,一支队伍中因为缺少了治疗者而造成五减一等于零的可悲结局屡见不鲜。像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居然没有在我们的队伍中占有一席之地----难怪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们所遭遇的战斗都是如此的艰辛惨烈。
而对于我的疑惑,妃茵的回答是:
“这个任务比较特殊,带着治疗职业是在浪费名额。”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望着远处山梁上那延绵不绝的一片片土著村落,长三角的内心深处显然没有泛起一丝浪漫的革命英雄主义豪迈情怀,“……我的生命药剂就已经只剩下十三瓶了,照着现在这样一路打过去,恐怕连半山腰都怕不上去我就已经被扒皮去骨做成一大锅香喷喷的麻辣肥油杂碎汤,被这群长毛胖子嘬成一对骨头渣……”
说着,这个显然已经饿了的半兽人还意犹未尽地吧嗒着嘴,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仿佛已经嗅到了自己徜徉在沸腾的汤锅中逐渐散发出来的那股诱人的半兽人处男的幽幽体香。
“你放心吧,你地下场不会那么惨的……”我胸有成竹地反驳道。^^“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你还有什么好办法能帮我们度过难关吗?”长三角满怀期待地望着我。
“没有!我的意思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锅……”我满心绝望,悲从中来。不免和这个想岔了的半兽人胖子一起抱头痛哭,“……我们只能被他们架在火上烤熟了吃而已啊……”
雁阵看了看畅想着自己将被烤成几分熟的我们,又看了看那些从体型上来看胃口一定很不错的白毛胖子,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喜欢趁着新鲜吃生的?”
“你们只是没有药水了而已嘛,有什么可害怕的……”听到我们的悲观论调,我们的会长大人眯起一双小眼睛,一脸天真烂漫地看着我,红人地嘴唇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是我看错了吗,她的嘴角边怎么好像还挂着一串晶莹的口水,让我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我是一只被端上餐桌地烤全羊”的深刻觉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没有。我有啊!”说着,妃茵大人双手一抬,从背囊里拎出两打颜色红得发紫的“大瓶强效生命药剂”。这仅仅还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地高级冰系魔法师精神亢奋地挥舞着手臂。将大大小小盛满各种颜色药水的瓶子一捆一捆地从背囊中拖出来,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几乎比考克拉山还要雄伟的山峰----至少我们看上去是如此。她一边格外娴熟地将不同品种、不同类型的药剂分成几个小堆,一边发表着热情洋溢的讲话:
“这是最大瓶装地强效生命药剂。一瓶就可以补充一千五百点的生命力,药效强劲,一瓶顶五瓶,喝了包你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干什么都有劲儿;这是普通剂量地强效生命药剂,虽然恢复的生命力不像大瓶的那么强。但是价格低廉,平均下来每枚铜板能恢复五点的生命力。超高性价比冠绝所有品种的生命药剂,谁用谁知道;关键时刻,怎能没有斗气,这就是你们每个人都非常需要的斗气恢复药剂,瞬间恢复一百二十点的斗气值,确保你的战斗技能能够顺利使用,绝对是你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这些责是恢复魔力值地魔法药剂,蓝瓶地药剂,好喝的药剂。这个……虽然你们都不是使用魔力战斗地职业。但这种药剂包装精美、时尚简约,造型充满了时下最流行的苹果风格。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而且口感清新爽滑,不尝尝你就ut啦……”
在我们无限景仰的目光中,我们的会长大人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了无限的街头叫卖之中。尽管周围只有我们连同弦歌雅意在内的最多三个半潜在消费者,但妃茵大小姐表现出了一个商场女强人远远超出普通水准之上的职业道德和职业素养,声情并茂滔滔不绝地介绍了十来分钟---当然,倘若不是那群大脚野人实在无法沟通,而且也确实贫穷得可怜,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妃茵大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堆了一地的所有药水连同我们的脑袋一块卖给这群吃人不知道吐不吐骨头的生番。
“会长大人……”我面有难色地举了举手,总算打断了她慷慨激昂的演讲,“……我猜……这些东西……你大概不会免费送给我们吧……”
没想到我们的会长大人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我的猜测:“错!为了回报广大会员们长期以来对本会长的厚爱,为了庆祝台湾回归祖国十周年纪念,我特地开展工会药剂展销赠送给活动。在赠送给活动期间,我将以成本价提供会员所需药剂,并且买两瓶,送一瓶,多买多送,送完为止,机不可失,欲购从速……”
听起来我们的会长大人似乎是千年难得一遇地发起了她的慈悲心肠,让我感到她镀了厚厚一层金子的良心还留下了一个柔软的缺口。
“这个多少钱一瓶?”长三角指着那堆“大瓶强效生命药剂”问道。
“一个金币六十枚银币一瓶。”妃茵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眯着眼睛近乎谄媚地望着自己的手下。
“什么?药铺里才只卖一个金币一瓶而已啊!”长三角大叫起来,那表情就像是被条恶狗咬了一口。
“那是药铺价格,又不是我这活动价格。”妃茵顿时收起了笑脸,一脸冷漠地看着半兽人影贼。
“你不是说按成本价销售吗?”长三角据理力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运输成本也是计算在内的。我一个女孩子家家。从十万八千里之外一个人背着那么多那么重的药水跑到这个鸟不语花不香连撒泡尿都会被冻成冰棍的鬼地方,容易么我?这运输费用不该算进去吗?”妃茵理直气壮。
“我……”半兽人影贼一时语结,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狠狠地说道,“……大不了我死在这里,回去复活,买够了药水再重新回来……”他地声音越说越小,丝毫也不理直气壮。
“哼哼……”妃茵冷笑了两声,挑起两条纤细柔美的眉毛,蔑视地瞥了长三角一眼,“……你可要算清楚了。你要是回去复活,那么刚才路上你用掉的药水就全都白费了,而且回来之后那段路你还得再走一边,还得再消耗那么多药水。再加上死掉之后装备的磨损消耗需要的修理费,到底是这样贵还是买我的药贵?你要是觉得回去更划算的话就死回去好了,我们都在这儿等你……”
“我……你……”长三角怒目圆睁地望着面前这个奸商。又回过头去看了看远处正在山坡上散步的大脚野人们,我猜他实在很难分辨得出这两种生物哪一种更加凶残。大脚野人最多也只是啃光我们的骨头、嚼烂我们的皮肉,而我们地会长大人……她实在是要将我们的鲜血汗水肺水胃酸胰岛素淋巴液一股脑地抽干榨净熬出油来也不肯罢休啊……
很快,长三角的目光被一种灰蒙蒙的颜色布满,看不出一丝生气。他面色死灰僵硬。写满了对这世界地消沉和绝望。他昂首望向天际,天空中一片阴霾。让温暖明亮的阳光,照不亮一片冰封的大地。
一瞬间,半兽人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他再次望向正在远处逡巡的三个大脚野人,然后回过头来,万分留恋地再一次看了看这片辽阔的大地和我们这些曾经与他并肩战斗过的朋友,一咬牙一横心,挥舞着战锤和匕首义无反顾地埋头冲了上去,一边冲一边大叫: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我跟他们拼了。至少他们吃人还吐骨头,被你吃了连渣儿都剩不下来啊……”
我们目送着我们地半兽人朋友走上这段人生最后的旅程。这个习惯背后偷袭用卑劣手法伤人地肥胖影贼在着绝望于生命的时候爆发出了毕生难得一见的豪勇之气,当三个野人发现了他的存在,大步向他杀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用“匿踪”技能隐藏起自己的身形,而是勇敢而又笨拙地冲了上去,当头就给了冲在最前面的野人一锤,然后将匕首用力扎在对手的肚子上。不过半兽人影贼的勇行也就到此为止了,三个遭到了突然袭击地野人很快反应了过来,扛着大棒把他围在了中间,你一棒我一棒地教训起这个无理冒犯地入侵者。前方不断传来半兽人“嗷嗷”的哀鸣声,那凄厉地叫喊实在无法不让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一分钟以后,长三角连滚带爬地从野人的围殴中窜了出来,然后用远远高于冲过去的速度又重新向我们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喊:“会长大人,经过我深刻的思考和实地的考察,我觉得还是跟着你混更有前途啊,哎哟……好疼……我买,我买,那药水再贵我也买还不行吗……救命啊……”不容易抢下一条命来的长三角重新站到了妃茵的面前。面对着生与死的角色,半兽人重新激发起了对生命的无限渴望,他忙不迭地从背囊里掏出了大把的金币塞进妃茵的手中,然后迅速地从她手里接过一大摞药水,生怕她反悔----或者说生怕她涨价---似的连忙塞进自己的背包里,这才心满意足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捧在手里的金币,妃茵乐的眉开眼笑合不拢嘴。她把所有的金币塞进背包里,手里只留下两个相互敲打着,发出“叮叮”的金属碰撞声音。然后,她转过脸来,一脸谄笑地看着我,半鞠着躬十分亲切地向我问道:“这位先生,您想要些什么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一个女人----特别是当一个漂亮的女人----双颊染满娇艳的羞红,眉间隐没着一丝羞涩,微张着小口,半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露出一副殷切期盼的表情含情脉脉地望着你,并且你知道她正心怀着炽热的渴求鼓励你、引导你、需要你的时候,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如果说你的心里不会涌起一道异样的波澜、让你感到一丝心慌和气短,那你一定是在说谎。
现在,我的心就很慌。
一层细汗洒满了我的前额,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在这样的注视下变得粗重而短促。强烈的道德感和荣誉感驱使着我拒绝这样不合理的要求,但生命的本能中最强烈的那一部分又让我无法拒绝面前的这个女人。看着她渴求的表情,我的心里感到了一丝不忍,可还是不可避免地缓缓靠近她,伸出了我的右手。我的掌心温热而厚实,细腻的汗水让它变得有些滑腻。我把它深深地探了进去,当再次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些东西。
“啊……”女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而后羞怯又期待地看着我的右手,用她娇弱的声音问我,“你……不想要得更多?”
我的神经中枢似乎被某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冲击着,让我患上了暂时的失语症,只能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慌乱地支吾着:“呃……那个……你……”
终于,我鼓足了全身所有的勇气,努力凝聚起闪烁的目光,投射到女人的脸上。勇敢地问道:
“……那个……能不能再便宜点儿?”
这就是我从妃茵会长大人手里购买药水地过程。什么?你误会了?怎么可能?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好吧。我用你可以理解地方式叙述一遍:你看,她迫切地鼓励我、希望我多买点药水,而我虽然不想让满足她牟取暴利的天性,但挣扎求生的欲望----毫无疑问这是生命本能中最强烈的部分----让我不得不屈服。我把手伸进背囊里,然后拿出一摞金币来,希望能买一些药剂。妃茵满意地欢呼了一声。然后还希望我再多掏点钱出来----见鬼,我是一个有教养有文化受过炼金术高等教育举止端庄谈吐优雅的战武士,可总是会遇到你们这种只喜欢直来直去平淡无味的叙述方法地听众。人生真是无奈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和我一向敬畏有加倾慕不已的会长大人讨价还价确实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情,当我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羞涩和恐慌让我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强烈的生理反应:我的全身都软了,只有一个地方是硬的。
呃……当然你一定知道我说地是胆囊----不然还能是哪儿呢?
会长大人对我讨价还价的做法深表不以为然:“每瓶药只挣你十枚银币,够便宜的了。要知道。等完成了这个任务,你的好处可比这多多了……”
对于一个致力于拯救世界的勇者来说,会长许诺的种种好处并不怎么吸引我----不管那好处究竟有多大,咱们总得先把这个世界从覆灭的危难中挽救出来再说吧?我更关心的是能用我身上的现金多买两瓶药水备用,以免在未来凶险地战斗中出现不敷使用的窘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拜托了,会长大人,幸亏你临时把队员换成了我。你想想,要不是有我在前面顶着,按照你原来的计划。让佛笑那个薄皮剑客跟你们一起来,你们现在会怎么样?”
“嗯,如果是他的话……”妃茵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一脸遗憾地抬起头来。十分懊恼地说道,“……我应该还能再多卖两瓶药水吧……”
我:“……”
交涉无果,看起来我真地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就是在看似绝望的无奈之中才会出现巨大的转机的。正当我强忍着割肉的痛楚从身上拿出更多金币的时候,雁阵----这个一时冲动打完了所有子弹的精灵驯兽师----忽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轻呼了一声:“哦……她地惊叫吸引了我们地目光,谢天谢地我的付款手续也因此而中断了。每个人都疑惑地望着她----在来到环境更为狭窄地平地之前,就先让我们把那个趴在地上挺尸的弦歌雅意忘记吧----想要知道她的惊叫代表着什么。
发现吸引了我们的目光,雁阵有些羞赧。又有些急切。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我的兔擦擦……刚刚学会了一点治疗法术。”
“那你怎么不早把它拿出来啊!”我眼前一亮,进而感到了一丝恼怒。忍不住埋怨道。
“那是因为……”雁阵有些着慌,连忙解释道,“……它的法术级别太低,恢复的生命力有点儿……”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们一眼,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少!”
当雁阵从驯兽师的魔法空间中召唤出她收复的第一只“战宠”----一身绒毛、全身娇小、有着一双血红的小眼睛和两只尖细长耳朵的小白兔“兔擦擦”的时候,这个小家伙正抱着一根大约有小拇指那么粗的胡萝卜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在地上打滚。当它发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改变,四周突然出现了那么多身形高大面目狰狞的不速之客的时候,立刻惊慌地捧着胡萝卜蹦蹦跳跳地藏到了雁阵的裤腿后面,然后异常警惕地探出半个脑袋来悄悄打量。看到我们几个“可怕而巨大的陌生怪兽”正不约而同满怀期待地将“凶恶”的目光投向它的时候,它吓得差点把胡萝卜掉落到雪地上,连忙紧闭起眼睛把脑袋缩回到雁阵地小腿之后,两只细小地前爪紧紧地捧住它的宝贝胡萝卜。
那个……小家伙。你这样可是藏不住的哦。好像……你的耳朵还露在外面呢……
好久没有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我们冷血的会长大人妃茵立刻按耐不住内心深处突然泛滥开来地母性关怀,一脸惊羡地一把将兔擦擦搂在怀里,左手抱着,右手伸出食指轻轻地搔着兔擦擦的肚子。小家伙一开始被吓坏了,全身紧紧地蜷缩在一起,紧闭双眼。前爪死死地把胡萝卜按在怀里,就算是这样还不放心,一张小嘴还要把它用力咬住,生怕它被人夺去。可片刻之后,妃茵的搔痒让它渐渐地放松了警惕。它渐渐张开了四肢,一脸惬意地舒展开来身体,脑袋还在妃茵的手指间轻轻地蹭来蹭去。
“嘻嘻……你看你看,它还会伸懒腰哎……”妃茵满脸柔情少见多怪地尖叫起来。怀抱着这只可爱的小兔子,就如春天般的温暖。
然而转瞬之间,她又漠然地抬起头来,脸上续满冰雪,冷冷地看着我们,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去消耗点儿生命?我们得试试它的魔法威力……”
将这个冷酷的建议付诸实施没有任何地难度,我们只前进了一百步左右的距离,就立刻再次吸引了一批大脚野人的注意。我首当其冲地又一次陷入了重围之中,携带着我生命力的红色体液四散喷射开来。我只能无助地望着自己头顶的生命槽线渐渐衰减。
兔擦擦懒洋洋地昂起小脑袋,两只前爪依旧毫不放松地环抱着那根胡萝卜,一双红色的小眼睛有些木讷疑惑地望着我们。这个迟钝的小家伙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目睹一场生死交管的搏斗,在我看来。它对人群中央正在被群殴的那个血迹斑驳地倒霉蛋----也就是我----兴致缺缺,对于地面上铺着的那一层软绵绵的积雪倒是饶有兴趣。
正当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这只漫不经心地兔子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在雁阵的不断鼓励和驱使下,它终于伸出右爪,万分不情愿地冲着我挥了两下。
一道神圣的光线从天而降,将我笼罩在当中。一种无法言说的圣洁情怀充盈着我的身体,抚慰着我的灵魂。我感到全身上下被灌注了一片生命的欢娱,在那我们所不能见的高天之上,仁慈地神将他地恩赏慷慨地赐予了我。让我卑贱的躯体得到了一阵温暖地滋润。这道暖流荡涤着我的身躯。连同我的灵魂都一同得到了再生般的救赎。朝向被云朵遮蔽着的天空,我感激地抬起头来。在这道神光慈爱的辉泽照耀下,我看见几个象征着善意和拯救的绿色大字正从我的头顶欣然地升起……
这点儿可怜的生命力就连打个喷嚏的损失都弥补不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在提到这只兔子的治愈力的时候雁阵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刚一用完这个“生命礼赞”的神圣系恢复魔法,这只兔子立刻把胡萝卜重新死死抱回了怀中,两只小眼睛鬼祟地东张西望,仿佛生怕有人打它这根小宝贝的坏主意似的。不过片刻之后,它就愤怒地发现,它刚刚耗费心力施放的那个恢复法术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个挨打的家伙仍然在垂死挣扎,而那群施暴的凶手也没有因此而稍有收敛。
兔擦擦似乎有些恼火,红色的瞳孔收缩成一个小点。它在雪地中挣扎着向前跳……嗯……爬……嗯……应该拱了几步---这个短腿的胖小子在雪地里实在是举步维艰----然后再次举起那根神奇的胡萝卜向我用力挥舞了两下。
一道绿光从胡萝卜的根部射出,照耀在我的身上。我能够感到,我的体内正勃发着一种盎然的生机,无穷的生命力正从我的骨髓和血管中散发出来,然后沿着我的筋脉和肌肉不断滋长,我因此获得了每秒钟……嗯……二十点生命的救助。
这个名为“自然的爱抚”的治疗魔法令我大为震惊----这并不是因为它恢复的生命力实在少得可怜,当然,原本这也确实少得让人惊奇----最令我震惊的是,这只慵懒又臭屁的小兔子居然能够在刚刚释放完一个神圣系的法术之后,紧跟着又放出一个自然系的治疗法术,这一切都明白无误地显示着:这只兔子居然同时代表着至高神达瑞摩斯和自然女神奈彻尼亚两位高阶神祗的神圣威严。
嗨!有没有搞错!它只是一只蠢蠢的爱睡懒觉的肥兔子而已啊!它甚至宁愿伸个懒腰也不会敷衍了事地做个祈祷,居然能够同时受到两位神祗的垂爱和眷顾?我相信如果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全世界至少将会有一半的牧师啊、祭祀啊、圣女啊这些名称各异的神职人员会不远万里地来到这里把它连皮带毛炖成一锅兔兔汤然后怀着前所未有的巨大虔诚把它啃得连骨头渣儿都不剩。
剩下的另一半大概会选择红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事实上,我的震惊还只是刚刚开始。
刚刚挥霍掉自然女神赐予的神圣力量,兔擦擦立刻把左前爪伸到屁股后面,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地在那个长满柔软绒毛的屁股蛋子上抓挠了两下,然后一抬手,抽出了一根粗壮的、硕大的、比它自己还要高上一小截的、色泽鲜艳的、水灵灵的……呃……胡萝卜。
别问我,我也很想知道它是从哪儿把这玩意儿拿出来的!
不好意思,隔了一个礼拜才更新。
上帝是个妞儿说的不对,妃茵大小姐的决定是已经安排好了的,包括不带治疗。
而且虽然妃茵大小姐的性格不被很多读者接受,但不知道之前你们注意到没有,可怜的被剥削阶级跟着会长大人好像还没有吃过亏吧?这次任务的回报也会很丰厚的啦。
之所以发得晚了,是因为兔擦擦的技能很难写。即便写成这样也总觉得有点儿别扭。
活该!谁让我一开始只顾着加几个很q的宠物来着?
不过彪悍的宠物一样不好写啊……
先扯着,一百二十七章回到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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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它木然地看了看手里这根巨大的胡萝卜,居然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向前蹦了两步,然后纵身一跃,十分勉强地跳起了大概有一个拳头那么高----老实说,很多时候我都相当怀疑它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一只兔子,又或者其实是一只耳朵长得稍长一点儿的变异豚鼠---紧接着用力一回前爪,“嘿”地把那根大胡萝卜掷向雪地。胡萝卜“嗵”地一声,东倒西歪地勉强栽入雪地中,和地面形成了一个最多只有三十度的锐角。
直到一串古朴简陋的图腾图案浮现在这根胡萝卜上,同时它的上面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蓝光,并且给我带来每秒钟大概十五点生命力的救助时,我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一根生命图腾……
于是我们可以知道,兔子们原来是通过神圣的胡萝卜和他们的祖先进行沟通的----这其实并不太让人感到意外。
任何一个稍有经验的冒险者都知道,无论是哪一种具备治疗技能的职业,最多都只能施用某一体系的治疗法术,比如说牧师就只会神圣系的法术,德鲁伊就只会自然系的法术,而萨满法师就只能传习灵魂系的魔法。每一种魔法在使用的时候都会产生一定程度的魔力波动,从而影响其他同属性法术的施展。
比如说,一个牧师在使用了一次“生命礼赞”之后,总需要休息片刻才能继续使用“治愈之光”、“圣疗术”之类的法术,如果他身旁有人在这段时间之内遇到危险,他是完全无力施救的。对于现在正在被人痛殴的我而言,倘若这只兔子每过五六秒秒钟时间才能给我恢复三五十点生命力,那完全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任何缓解的作用。
然而现在看来,这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神奇兔子显然并不仅仅通晓一系的治疗法术,而是对三系的治疗法术都十分精深。对于它来说。这种同系法术相互影响的法则完全没有约束力:它大可以左手扔出一个“圣疗术”,紧跟着右手就放出一记“自然之吻”,然后摇头晃脑地施放一个“灵魂锁链”。这时候神圣系法术地约束时间已经过去,它又可以大摇大摆地放出一记“治愈之光”,然后又是自然系魔法“生命之泉”。然后大摇大摆地再插上一根灵魂系的“生命图腾”,然后……
没错,它的每一个魔法恢复地生命力都很微薄。但当这些色彩斑斓形状各异的魔法光芒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滔滔不绝地向你涌来、当头将你拍倒在地,让你的生命力左一个十五、右一个二十地茁壮成长。你地生命恢复速度也将是相当可观的----更何况一些自然系和灵魂系的法术还有持续地叠加效果。而且最让人想不通的是,谁也不知道它细小地身躯里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蕴藏着如此充沛的魔力,竟然能够支持如此高密度的魔法消耗。
我的头顶顿时涌现出大片大片象征着生命力恢复的绿色字符,虽然每个都只是“+20”、“+15”之类地微薄数字,但它们的数量如此之多、规模如此之大。简直是成片成片密集地涌现在我的头顶,以至于无论我走到哪里都像是一丛长出了双脚的灌木----而且还是特别枝繁叶茂的那种。
这简直就是把我按倒了一管子一管子地往血管里充血啊……
这种井喷式的高强度生命恢复力令我又惊又喜:
“这就是你是说的恢复的生命力很少……”我干脆放弃了格挡,挺直了腰杆完全无视那些迎面袭来的木棒,指着兔擦擦对雁阵大声质疑道,“……它比长弓射日那个缺乏职业道德地屠夫医生强一百倍!”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雁阵地表情同样很意外----甚至比我还要意外,喜悦而又委屈地回答道:“……以前我从来也没掉过那么多生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想也是,当我们只有一两个人冒险、完成一些低级任务的时候,肯定会选择那些怪物比较稀疏、或者级别比较低地地方去,而在哪些地方你是不可能损失太多生命的。以兔擦擦的魔法。它只需要三两下就可以轻松搞定----我甚至怀疑这个性情高傲又懒惰的小家伙是否能提起出手的兴趣----这种毫无挑战性可言的简单游历显然埋没了隐藏在兔擦擦身上的巨大才能。
得到这样强有力的治疗者的支持,原本凶险异常的雪山顿时变成了坦途。我几乎完全放弃了防御。在兔擦擦的有力援助下,向那群恣意凌辱了我半天的大脚野人展开了反击。一旦解开了约束的绳索,这群普遍比我低了三、四级的野蛮人顿时失去了所有的优势。被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化作心中的残忍,利剑切开他们满是油脂的肚囊,将他们腥臭的血浆喷洒在雪中,洗刷着我曾经受到的耻辱。看着一个个凶悍的敌手惨叫着倒在我的面前,我感觉自己血脉贲张,恨不得在自己的心头写上一个大大的字符,仿佛不如此就无法宣泄我心中不断涌上的巨大快意:
“爽”!!!
一般来说,当怪物舍弃你的队友去攻击你的时候,是因为你给它带来了更为巨大的伤害,激起了他更大的仇恨,这才能让他罔顾面前正在交战的对手。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不攻击这些怪物就一定安全。当那些治疗职业者给予队友的无私奉献大到了一定程度时,引起了它们的注意,同样也会极大地激起他们的怒火。这其实很好理解,打个简单的比方说:如果你整天费尽千辛万苦不停地努力挣钱,而你的老婆却每天致力于绞尽脑汁创新花样地不断努力花钱,让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你也会很愤怒的……
当我面前还剩下最后四只大脚野人的时候,它们终于发现了兔擦擦的存在。这些性格暴躁而又极度愚蠢的粗野家伙刚才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无论费了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击倒面前这个顽强坚韧地家伙,当他们发现竟然是这个傻乎乎窝在雪堆里的小不点在愚弄他们,他们仅存的一点智慧顿时被羞辱地怒火淹没,立刻抛下我不管,径直冲向那只兔子。
“小心。他们冲过来了,我拉不住他们!”我一边向身后的战友们大声示警,一边向着生命力剩余最多的一个大脚野人猛刺一剑。然后挤眉弄眼地向他挑衅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将他引回我地面前。
剩下的三个野人只跑了几步,他们臃肿肥硕的身体后面立刻浮现出一个更加臃肿肥硕地身影。
“这个交给我!”话音刚落。使用了“匿踪”技能埋伏在半路上的长三角阴险地一挥战锤,将一个大脚野人敲晕在当场。但其余地两个却丝毫不理会遭袭的同伴,仍然执着地冲向那只雪地中的兔子。虽然最拿手的魔法对于这些雪山上的土著来说缺乏足够地威胁。但妃茵还是不遗余力地施放出她最大威力的魔法。冰冻的攻击效果延缓了一个大脚野人的前进速度,继而更多更猛烈的冰系法术劈头盖脸地泼到了他的身上----虽然这些魔法一时还无法把它击倒。但攻击的力度倒也勉强足够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一旁的冰系女法师地身上去了。
“我也引来了一个……”妃茵尖声叫道,“……可是我打不动他,快来帮忙啊……”
最后一个大脚野人所面对地,是坚决捍卫她亲爱的“小兔兔”地雁阵。精灵驯兽师在之前的激战中耗光了她所有的弹药,现在正手持着一把巨大的单手战斧横在兔擦擦和高原土著之间。
“不许过去!”雁阵挥舞着大斧应上这个漏网的家伙。抡圆了斧头当头剁下。巨大的斧刃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圆弧,狠狠地敲在这个野人的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这个野人残余的生命已经不多了,如果雁阵的火枪还能够使用,一枪的威力足够轻松把它撂倒。但问题是,斧头毕竟不是雁阵用惯了的武器,并没有发挥出她预期中的威力。一道瓢泼般的红雨洒过后,那个大脚野人的生命槽里已经空空如也,但却依然顽强地毅然挺立着,并且执着地摇摇摆摆径直杀向兔擦擦。
粉嫩滚圆的小肥兔好像没有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仍然傻乎乎地蹲在原地。怀抱着它的宝贝胡萝卜,冷冷地望着步步逼近的庞然大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死亡即将降临。
“坏了……”我大叫。
“拦住他……”长三角大叫。
“快来帮我……”妃茵大叫。
“我的小兔兔……”雁阵大叫。
“好高啊……”弦歌雅意惨声大叫……啊……那个……我们暂时可以不去理睬这个没用的家伙。
在一片嘈杂和惊恐的混乱中,大脚野人面目狰狞地走向兔擦擦,双目圆睁,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大木棒----一共只有二十点生命的小兔子绝承受不起这样沉重的一击……
“噗通……”沉闷的敲击声破空传来!
……而屠杀的木棒却并没有落下……
在我们焦急的目光中,兔擦擦懒洋洋地举起了那根只有小手指粗细的胡萝卜,轻轻敲在了大脚野人的脚面上……
天空中升起一面残红色的旗帜:“--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脚野人体内最后一丝生命的痕迹就被这样屈辱地抽干了。它脆弱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一阵难以察觉的轻微震颤透过满地的积雪,传递到我的脚下。
大地都被深深地震撼了……
我觉得我的下巴脱臼了……
在这场胡萝卜与大棒的交锋中,胡萝卜居然难以置信地以零损伤的绝对优势胜出----那疯狂的胡萝卜、强大的胡萝卜!
兔擦擦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默然地瞥了我们一眼,然后十分珍重地重新捧起它的宝贝胡萝卜,深情地在上面啃了一小口,肉嘟嘟的三瓣小嘴轻轻地抖动着,仿佛是在嘲笑着什么。
……我始终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一根长得很像胡萝卜的法杖,或者根本就是一根蕴含着强大法力的胡萝卜……倒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意气风发,迈步继续踏上前进的行程。
“咦……”妃茵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刚才好像在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个……天气不早了,别忘了,我们还得忙着拯救世界呢……”我仰起纯洁的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雪山上的天,果然纯净而高远……
“我想起来了……”妃茵忽然猛醒起来,“……刚才你还说要买药水的呢!”
“啊?有吗?”我矢口否认,“不会的,你肯定听错了,我只是问问价格,问问价格而已啦……”我猛烈地摇头,都快把自己的脖子摇断了,“……有雁阵的兔擦擦在,我是没有必要买药水的啦。”
雁阵慈爱地捧着自己的小白兔,对我露出了充满母性之爱的骄傲笑容,缓步向前走去。
“对了,会长……”长三角也立刻猛醒,“……我也用不着药水了,我强烈要求退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退货?休想!”妃茵立刻受了惊吓似的死死抱住自己的背包,警惕地怒视长三角,“货既出门,概不退还!”
“会长大人……”长三角声泪俱下,“……你行行好吧,我的背包都快被药瓶子塞满了,现在连多拿两件装备的空间都快没有了……”
“不行不行不行……”妃茵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脑袋,一转眼看见已经走出十几步远的雁阵,立刻气咻咻地追了上去。
“都怪你个死雁阵,带着那么厉害的治疗宠物,害得我连药水都卖不出去了……呀,那么可爱,快让我抱抱让我抱抱,求求你了,就抱一下……你个死丫头害死我了,这下一大堆货砸在我手里怎么办啊……呀,它还会笑,嘻嘻嘻嘻……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咯吱咯吱,小乖乖……”
“会长大人,我好惨啊……”长三角腆着大肚皮惨叫着追了上去……
这帮乱七八糟的家伙……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含笑摇了摇头,心里又不免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我掏钱掏得晚……
咦?不对!
我的心里忽然一惊,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立刻慌了手脚,好像被一圈黑线勒住了颅骨一般的头疼:
“喂,不是吧,你们自己先溜了,怎么把他留给我一个人了?我可不想背着这具活尸爬雪山呐。见鬼,别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咦?怎么跑得比刚才还快?雪地上不是有速度惩罚的吗……我倒,连瞬间移动也用上了,算你狠……”
我忿忿不平地指着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打摆子、面色苍白、空中只有出气儿没进气儿的精灵神射手弦歌雅意,高声抱怨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我刚刚获悉瓦格纳的行踪时,还一直对他的选择感到困惑不解:这个天才的疯子药剂师矢志要将这些危险的致死毒素传遍整个大陆,却为什么要远离人口稠密的闹市,偏偏要来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冰川雪原之中呢?他到底要通过什么途径来将这些毒素散播出去呢?
但没过多久,我就明白了他的目的:
晨曦河!
是的,晨曦河,法尔维大陆上流域最广阔的河流,近两千哩的漫长水道流经无数的森林、草场、平原、盆地,穿越十余个国家的领土,哺育了千百万不同种族、不同血统的大陆居民,孕育了灿烂辉煌的法尔维文化。这条古老而美丽的河流,是法尔维大陆最重要的一条血脉,是整个大陆文明的生命之河、历史之源。
然而假如被我不幸猜中,瓦格纳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竟能找到方法用他手中毁灭性的毒素彻底污染晨曦河的源头,将整条河川变成一江孕育无尽死亡的毒流,那么这江承载着整个大陆文明和历史的温柔河水将在一夜之间变成一条无人能够抵挡的孽龙,轻而易举地摧垮整个大陆上的生态系统,将它沿途遇到的所有生灵无情地淹没、吞噬,直至化作一堆枯骨,甚而求死不能。
因此,当我从破碎的岩层中听到一阵淙淙的水声时,我的心立刻抽紧了。循着声音望去,我看见不远处的山壁上远远探出一块巨大的岩石。
与整座山峰中处处可见的暗灰色页岩大不相同的是,这块岩石通体呈红褐色,下粗上尖,呈现出一种水滴地形状。四周的边缘上还带有一些高温灼烧过的痕迹。这绝不像是考克拉山脉中原本产出的岩石,倒更像是---我知道这听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我在这一瞬间确实产生了这种荒诞念头----一颗从天外飞来的巨石落入到考克拉山间,一头扎进了这面山壁,然后被深埋在其中。
我怎么会生出这种愚蠢的想法----立刻,我就对自己如此无稽的想法嗤之以鼻----这里已经是整个大陆最高耸地山脉,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巨大的岩石从比它更高地地方坠落?它从哪儿来?又是怎么来的?莫非还能是天上地星辰陨落到了人间……这种想法简直太可笑了。就连不懂事的小孩子都会嘲笑我的胡思乱想的。
不管这块形状怪异的巨岩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地,在这块岩石的倾角下。赫然露出一个隐蔽的洞穴----即便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想。这个洞穴看起来实在很像是岩石从高空落下砸穿山壁后留下的裂痕----我所听到地流水声正是从这个洞窟中隐约传出来的。
“我得进去看看……”我指着洞窟的入口对我的战友们说道,“……可能我要完成的任务就在这里。”
我的战友们遵从了我的意见----至高神护佑,他们做出了明智的决定,整个大陆上的亿万生灵都应该因此而永远感激他们----当然,还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站在洞穴地入口处。我就感到了一阵潮湿地暖意。洞口并没有什么积雪,而是铺满了大片的冰层。这片不知道究竟有多厚地冰面寒冷而兼顾,似乎从世界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存在在这里,从来都不曾消融。
因为洞穴内四处都结满了寒冰,阳光透过层层折射照进了洞穴深处。因此洞里的视野虽然不是很好,但我们也勉强看得清四周的环境。
洞穴内的墙壁上缀满了长短粗细不等的冰棱,有的已经结成了坚硬的白色,与四周的岩石紧紧凝在了一起,如长矛般尖细锋利,有的则似乎正在融化,还不时地往下滴落几滴水珠。越往里走,我们呼吸到的空气就越湿润,一些细小的冰棱不时从岩壁上坠落。那“哗哗”的碎响声在洞穴中不停地来回鼓荡、越变越大。听起来惊心动魄,仿佛整个洞窟随时都会垮塌。
我心惊胆战地走着。生怕一不小心脚下稍微沉重了一点,就会引发一场灾难性的山崩。但我的朋友们似乎并没有这种担忧,他们一路观赏着洞窟中奇异的景色,还不时发出响亮的赞叹声:
“这里的景色真漂亮啊!”弦歌雅意惊异地左右环顾着四周,一双眼珠瞪得都快要超出眼镜边框了。
“这里的景色是不错……”长三角没好气地说,“……但是山坡上的风光也是很漂亮的。”
“你懂什么?”妃茵也插嘴调侃道,“雪堆下面的风景更优美,有人着迷得都舍不得把脑袋抬起来了……”
患有严重恐高症的精灵神射手是被我和长三角一人拖着一只脚硬拖上考克拉山口的,谢天谢地,考克拉山口内是更加崎岖的山地地带,满地巨大而嶙峋的岩石和冰柱阻挡了我们的----主要是弦歌雅意的----视线,让他不会因为高度差而受到惊吓,这才让这个一路上除了惊恐地尖叫和趴在地上打摆子的没用家伙重新学会直立行走。
也难怪这眼前的景色会让他如此兴奋:他一闭眼的时候还正身处寒带苔原带,等到一睁眼看见的已经是喀斯特地貌了,这强烈的景色差别对于谁来说都是非常新奇的。而对于我们这些目睹了整个旅途行程的人来说,冲击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大概是想起来弦歌雅意一路上的糗样,雁阵忍不住“噗嗤”一声娇笑起来。被嘲笑的精灵神射手困窘地摸了摸他的尖耳朵,满面羞愤地低头讷讷地说:
“怎么说我也是个病人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嘘……”他们正说得热闹,我猛地压低嗓门制止了喧闹,伸手指向洞窟前方。
洞穴深处阴暗的墙壁上,猛然间被斑驳的光痕布满,红蓝两色的光波不规则地吞吐缭绕。随着冰层的散射不住闪烁,将整个洞窟照得光怪陆离,散发出一种阴森诡谲地气息来。随着光痕的吞吐,一个空洞僵硬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吐出无数混沌繁复的音节,在洞穴墙壁上回荡着。它们所代表的含义我一个字儿也不理解,但每一个音节却又都本能地让我感到厌恶和邪恶。仿佛一只无形而冰冷的爪子挠在我的心上,让我起了一身地鸡皮疙瘩。
不祥的乌云笼罩在我地心头。我感觉自己的左胸一阵抽搐,轻轻取出盾牌与利剑。加快步伐向前赶去。妃茵他们也发现了情况地异常,停止喧闹跟上了我的脚步。
刚刚转过了一道弯,一个高大的背影就映入我的眼帘。他的躯干被一件巨大地斗篷包裹着,就连脑袋都深藏在兜帽中,全身上下只有两只手掌伸出了衣服外面。他的双手呈现出僵硬的青灰色。看不出一丝血气的痕迹,有的地方已经腐蚀破碎,不时还流淌出少许暗黄色地脓浆他两臂平伸,双手大张,脖子仰向上方。犹如一只展翅的巨大蝙蝠。在他的身前,一个五角形的魔法阵正凭空悬浮在那里,交替散发着惨红色和靛蓝色的光芒。魔法阵的正中间,镶嵌着一瓶青灰色的药剂----谁能想象得到,就在这支用最廉价的水晶残片制成的无论是造型光泽度还是透明度都十分低等地只需要五枚银币就能买上一整打地还被一枚已经发了霉的橡皮木塞封口地破旧瓶子里,盛放的也许是众神创世以来这个世界上曾经出现过的最危险最可怕的东西?
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疯子天才科学家,一瓶你剧毒到无法想象的烈性毒素,如果这一切还不足以摧垮你坚韧的神经、让你陷入绝望的恐慌中的话,那么嗨。试试这个:这里还有一条河。
是的。一条河!
或许你的目光会告诉你,这绝不是一条河。最多只是一条清浅的溪流。它从山壁西侧缓缓淌出,顺着倾斜的山势向东侧流去。这静谧的流淌不知已经持续了多少万年,细弱的流水亿万次地打磨着地面,终于在坚硬的岩石上冲刷出一条短小的水渠----事实上,说它是一条水渠已经太过抬举了,它最深的地方不过刚刚没过小腿,而最浅的地方甚至连脚面都打不湿。这条最多不过十步长的水迹,不过是一条地下暗流偶尔冒出地表的一小段而已。
然而,这确实是一条河---不但是河,而且是整个大陆最长最大的一条河。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或许就是晨曦河最早露出地表的部分,两千哩的山河壮丽、五千年的灿烂辉煌、亿万生灵的血脉根源,都是从这短短的一道溪流迈出的第一步。
现在……世界的消亡……也将……从此处起步吗?
“瓦格纳……”我死死地盯住那个扭曲变形的面孔,低声嘶吼着。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绝望,我感到全身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一根锐利的冰棱,直扎进我的心肺。我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停止流淌了,周遭一切的颜色和事物统统都失去了影像,只有那个丑陋的背影如此清晰地映在我的瞳孔中。
我来晚了吗?我的心重得就像一坨冰----他传播毒素的仪式已经完成了吗?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了吗?这倾注了创世神无限仁慈和关爱的世界,难道就将如此轻易地毁于一个疯子的双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都是我的错!
我无法不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在这一路上,我耽搁了太多的时间,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逃脱了我的追击。有许多次,我甚至已经看见了他的背影,可终究还是让他逃脱了。在桥头、在渡口、甚至是在攀登雪山的途中,我都失去了太多的机会。我原本早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我再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
事情就是这样,当你去做的时候,你总是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了;可每到最后关头你又总会发现,自己原来从来努力的都不够。世上许多无法挽回的悔恨,往往都源自于此。而从今以后。我不知自己时候还有更多的机会去悔恨……
吟哦声渐渐低沉,他取下兜帽,缓缓转过身来。
“啊……”妃茵不由得轻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往我身后紧靠了两步。
几个月前那个清癯消瘦地药剂师已经完全失去了形状: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事实上他的头皮也快掉光了,露出大片白色的颅骨;他的眼眶更加深凹---不是因为消瘦,而是因为眼眶四周的血肉已经完全溃烂;眼珠突兀地镶嵌在眼眶中,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生气。颜色已经变黑了地血脉凸显在瞳孔四周,大概已经凝结成了脓块。暗黄色脓水从眼眶中涌出,顺着面颊流淌。一直滑落到他的两腮;他地左腮已经被大面积地腐蚀,口中上下都露出黑紫色的牙床,右腮还保持着一定地完整,不过面颊的皮肤下隐约浮现出蛆虫蠕动的痕迹……
“女人就是女人,连这都害怕……”看到我们的会长大人难得表现出恐慌的迹象。长三角没有放过这次反唇相讥地机会。
“谁……谁害怕了……我只是觉得恶心而已……”妃茵恼羞成怒地回答道,不过她虚弱的口吻听起来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别嘴硬了,害怕就是害怕……”弦歌雅意也讥笑道,“……就这点儿胆量,刚才居然还好意思嘲笑我恐高……”
“我是雁阵。妃茵在你后边儿呢……”雁阵面不改色地看着瓦格纳的面孔,不屑地揭穿了弦歌雅意的老底儿:
“……你要是真不害怕,就把眼镜带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无法加入同伴们的调笑,我只是满心绝望地羡慕着他们,羡慕他们对世界末日地无所知觉:他们只知道我们要完成一个艰难的任务,却大概还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也就不会感到绝望。其实很多时候无知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当你知道更多的真相时,往往就要负起更多的责任和负担。也将更早地被绝望击垮。是变异还是变态了的疯子药剂师缓缓地开了口。他的声音空洞而呆板。已经失去了原本身为一个人时应该有的弹性,就像是一颗石子儿投入深谷中后回音地余鸣。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它语气中地激昂和狂喜,虽然他的眼球已经彻底坏死,但一抹浓郁地红光从他眼眶中的伤痕处划过,彰示着这个狂热者此刻的心情。
“……你终于还是来了……”他说,“……这改变世界的伟大一刻,我也非常希望能有人与我分享。虽然你暂时还不理解这一切的伟大意义,但历史给了你这份无可比拟的荣幸。我从自私的神明们的手中偷取到了终极进化的秘密,就在今天,我将与整个世界分享永恒。现在,你或许还不明白这一切的巨大意义,但终有一天,人们会感激我,感激我不求回报的慷慨赐予,感激我宽广的胸怀和博大的智慧,感激我带领他们走入了被神禁绝的土地。而那时,你,也将是他们的一员……”
“……还有一刻钟……”瓦格纳兴奋地向我们炫耀着,腐朽的面孔因为狂热变得更为狰狞,“……魔法阵就将完成自我修复,这瓶神圣药水中的亿万改造菌将不再畏惧严寒。它们将倾入这条河道,给沿途他们遇到的第一条鱼完成神圣的洗礼;一天后,圣水将对所有的鱼群完成终极改造;三天后,第一只水禽将会把一条可爱的鱼儿吞下;五天后,一个勤劳的女孩儿将到河边打上一桶水回家饮用;八天后,一群农夫将用河水浇灌庄家;十天后,河水将导入一座城市的排水系统;十一天后,一只猫捉住了一只被河水改造过的老鼠;十五天后,全城的狗将会发狂;十七天后,河水将流出温斯顿王国,流入德兰麦亚境内……你知道吗,整个晨曦河从发源到汇入彗星海需要几天?六十三天!只需要六十三天!六十三天后,愚蠢而低劣的生命迹象将被彻底从法尔维大陆抹除,每个灵魂都将得到平等公正的彻底升华,属于终极生命的完美世界将会到来,没有种族矛盾、没有血脉分歧、没有利益纷争、也就没有了战争杀戮,一切都将平等和谐、一切都将永生永存,每一个生命都将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去学习、去进化、去创造。我们不需要神明!永恒在手,我们就是神明!你看见了吗?一刻钟之后,那无限美好的世界到来了,你看见了吗,还有一刻钟,我们就将和一切的丑陋、卑鄙、低贱告别,和一切的恐慌、畏惧、死亡告别,和一切的愚蠢、驽钝、粗鄙告别……”
“……从人到神,从残缺到完美,从低劣到神圣,从人间到天堂……”这个将他所有伟大的智慧和情怀强行塞给全世界的疯子已经被自己描述出来的完美未来所感动了,他张开双臂,深情恳切地看着我们,犹如一个父亲慈爱地看着他的子女,“……只需要等待一刻钟……”
一道异彩闪过,我的冒险日记中的任务栏忽然发生了改变:
“十五分钟内消灭腐朽狂热者瓦格纳,阻止毒素传播,拯救世界!”
一道狂喜的暖流灌注到我的体内,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因为接受了一个任务而感到幸福。至高神在上,仁慈的神明不忍心抛弃他虔诚的孩子们,因此赐予了我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我发誓自己这一次绝不会将它错失。
耳边传来长三角不耐烦的叫嚷声:
“终于听他嗦完了,砍死他丫儿的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之前我曾经遇到过的那些被毒素彻底腐蚀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们截然不同,瓦格纳在变身成腐朽者的同时仍然保留了他原有的智慧。而眼前的事实证明,当一个满脑子绝妙疯狂念头的天才忽然拥间有了一具永不磨损的强悍肉体,并且开始尝试着将他的聪明才智稍微拨出一点儿来用于战斗的时候,他立刻就会成为一个令每个人都会深感棘手的强大敌人。
看到我们挥舞着利器向他杀去,瓦格纳抛开了那件一直包裹在身上的大号斗篷,露出上半身那已经被腐蚀得已经到处都能露出斑驳骨色的破碎躯体。他的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用于自卫的武器,事实上他全身上下从头到脚一共就只剩下了一件武装----假设一条被尸水浸出了片片黄渍的破烂长裤也能被称作是“武装”的话。
正当我们都以为他打算赤手空拳地抵御我们的攻击时,他做了一件令我完全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从身上腐烂的创口处,将双手深深插进了自己的胸腔,黄白色的腐肉随着他手臂的颤抖而轻轻蠕动着,大捧散发着腐朽臭气的污水从他的创口处喷洒出来。片刻之后,他好像已经抓紧了什么东西,然后双手用力向外一扯……
“我将赐予你们永恒,阻碍历史洪流的可怜爬虫们!”
瓦格纳大声嘶叫着,眼眶中四溢着疯狂的红光,双手瞬间撕开自己的胸腔,将两根细长的肋骨从自己体内生生拔了出来。他的胸口顿时被破开了两个大洞,变得一片血肉模糊。透过左边的洞口,我还能隐约看见他的心脏。他的心脏被几根血管勉强垂挂在那里,已经整个儿都变得僵硬淤黑,没有丝毫的脉动,只随着他身体的移动来回摇摆着。
大概是受到了毒素地改造,他地骨头洁白而坚韧,骨头的一端已经变异成了锐利的尖刺。向内弯曲地一侧边缘也变得如刀刃般锋利。上面还隐隐附着着一层凛凛的青气。
一瞬间,这骇人地一幕令我产生了一丝畏惧,这种感觉令我有些不安。为了掩饰我内心萌发的脆弱。我有些仓促地一剑挥砍出去。剑刃斜斜劈在瓦格纳的肩胛上,犹如砍在石头上一样发出铿锵坚实的声音。如此慌乱的一击显然不可能手说很好地战果。他只因此损失了一百二十点的生命。
对于我的攻击,瓦格纳根本不闪不避。他目光僵直,眼眶中的一抹红光却不怪好意地照过我的面孔,口中森冷地“喈喈”怪笑着,左手地骨刃直直地刺向我的胸口。和其他所有的腐朽者一样。他的动作虽然有些僵硬,手臂和手腕的关节运转时总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滞涩感觉,可他的动作却远比他们要敏捷迅速,令人难以招架。
我下意识地举起左手的盾牌,勉强挡住了他的这一记反击。可他右手地骨刃又紧跟着立刻砍杀过来。锋利地骨刃撕开了我的左臂,狠毒地刮走了八十三点生命----不仅如此,一种冰冷而麻木地触觉从伤口处渗进了我的躯体,随着血液的流转很快传遍了我的全身。顿时,一只名叫“虚弱”的妖魔扑在了我的身上,将我的体力不断地榨出了我的身躯。我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飞快地流逝着,手中的武器变得愈发沉重,不但攻击力被明显地削弱,一直以来始终令我感到骄傲的防御能力也被降低到了一个令人惭愧的地步----不需要任何攻击技能。瓦格纳只消随手一记普通攻击。就可以消耗掉我接近两百点的生命。
“小心,他的武器有毒!”我这样虚弱的状态显然已经无法胜任吸引敌人攻击的任务了。我一边逃出圈外。迅速地灌下一大瓶治疗药剂恢复生命,一边大声地向我的战友们示警。
“呃……我已经知道了!”我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被毒得满脸绿莹莹的长三角也腆着他的大肚皮十分狼狈地逃出了战阵。这个生命值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胖子在生死关头展现出了他顽强的求生欲望和惊人的意志力:在如此严重的“虚弱”状态下他居然还能拖着一身沉重的肥膘跑得如此之快,实在是令人感到由衷的钦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到底还算不算是男人啊?居然让我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顶着?我可是只有一身轻甲啊!”因为耗光了弹药而不得不抡起斧头近身拼杀的雁阵一脸委屈地大声抱怨着,可她嘴上说归说,手上干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这个瘦弱娇美的长发女精灵抡圆了比她的肩膀还要宽出一多半儿的硕大战斧凶狠而豪迈地朝着瓦格纳的身躯挥舞着,每记砍杀都使他喷射出大蓬的鲜血---这也是个一直以来都很让我想不通的问题:这个已经烂得全身臭肉的腐尸体里面到底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的血液?而且还都是新鲜红艳的鲜血?
幸亏瓦格纳并不是每一次攻击都会产生“虚弱”的毒性效果,雁阵就依然保持着健康的体魄,生命力的损失并不像我和长三角那么迅速。在她身后,我所见过最可靠的战地医生兔擦擦正在不遗余力地为它的主人治疗着----这也是精灵驯兽师能够面对瓦格纳的疯狂攻击独力支撑到现在的主要原因之一。
许多人都说灵魂魔法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一种法术,蕴含着许多现代魔法理论至今无法解释的千古谜团,其中最无解的一个谜团就是:无论是多么孱弱幼小或者老迈的魔法师,无论是在如何坚硬的地面,神奇的灵魂施法者们总能轻而易举地只依靠双手的力量将图腾柱牢牢插进地面中,百发百中,从不会失误。
就好像现在,一根承载着生命图腾力量的大胡萝卜正斜插在兔擦擦身前,闪烁着熠熠的生命辉泽。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只只有巴掌大的小白兔是如何将一根新鲜水嫩的胡萝卜插进这片坚逾钢铁万年不化的雪山寒冰中的?是我们男人的耻辱!”作为一对相互爱慕的情侣,对于雁阵的任何观点,弦歌雅意显然都盲目地无条件支持----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附和才对。这个厚颜无耻地家伙一边理直气壮地指责着我们。一边站在至少二十步远地地方用弓箭遥遥地向变异的瓦格纳射击,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行为似乎也很难算得上是“我们男人地骄傲”吧……
不管怎么说,“腐朽狂热者”瓦格纳的攻击力绝不是雪山上那群蠢笨地大脚野人能够比拟的。即便得到了兔擦擦的全力支援,雁阵的生命力仍然在以很快的速度减少着。而导致我“虚弱”状态地毒素药性又迟迟不见消减。战局对我们十分的不利,我们几乎无法保证能够在与瓦格纳的对阵中安然生还,更不用说在规定时间之内将他击败了。
很快,雁阵也中了瓦格纳的毒药,进入了“虚弱”状态。生命力损耗得更加剧烈,眼看着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我感到一阵焦躁绝望的烈焰正在焚烧着我地肺腑,一种异样的愤怒淤塞在我的胸口,如同一剂烈性的毒药,几乎摧垮了我的理智。
是的。我感到了愤怒。这愤怒并非是针对瓦格纳、针对他执意用最残酷的方法“造福世界”的偏执和愚蠢,而是针对我自己。我只能眼看着这一切一幕幕地在我的眼前发生,却根本无力阻止、无法改变,只能苟延残喘地拖着自己疲弱地残躯,看着这世界上有史以来最酷烈地恐怖在我面前彻底爆发。万知万能的众神给予了我一份伟大地责任,而我自己的却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这让我如何不愤怒?
此刻,我只有愤怒,也只能愤怒----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为自己的虚弱而愤怒。
这一刻。我真想忘记一切拯救众生的责任。抛却所有那些为了保护大陆亿万生命繁衍生存的高尚义务,将自己的身躯扔到那对犀利狂暴的骨刃面前。让它们就此痛快地终结我的生命,把我从这沉重的心灵重压面前解脱出来。我宁愿在无所畏惧的狂热厮杀中战死,让我的生命在最后的时刻擦出一星豪迈的火花----事实上,我差一点就真的这样做了,直到妃茵及时地阻止了我。
“雁阵,坚持住,再顶一会儿……”妃茵一挥手,及时地给精灵女驯兽师附上了一层“冰封铠甲”,暂时提高了她的防御力,然后急忙对着我大喊,“……基德!上我这儿来!快!”
当我赶到她身旁时,她正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背囊里慌乱地翻着,口中还不住地念念有词:“不再这儿……也不在这儿……真***见鬼,怎么越急越找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到底在找什么?”眼看雁阵在瓦格纳的攻击下渐渐不支,虚弱的长三角刚冲上去砍了敌人两刀就又一次惊恐万状地逃了出来,我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就杀上前去狠狠捅上瓦格纳几剑,可偏偏妃茵还在稀里糊涂地浪费时间。我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躁,冲这她的脑袋大吼起来。
“吼什么吼!没看我正忙着吗!”我们可敬的会长大人愤然抬起头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用堪比一头巨龙的洪大声音吼了回来。看着她凶狠如刀一般的目光,我顿时感到背后滑过一阵寒意。我明智地缩了缩脖子,站在一旁不吭气了。
耐心和沉默是两种宝贵的美德,尤其是当你站在一个忙碌女人的身边时----要知道,有时候它们会救了你的命。
“啊哈,终于找到了……”没过几秒钟,妃茵欢叫着抬起头来,手里托着两大捆银灰色的药水,然后不由分说地塞进我的怀中,口中还在喋喋不休:
“……幸亏药水带得足,为了这个任务,差点儿把整个药店都掏空了。也不知道会遇着什么事儿,反正每样都买了不少,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塞给我的是三十几瓶“强壮药剂”,这种治疗药水服用后虽然不能回复损失的生命值,却可以在瞬间同时解除虚弱、眩晕及昏厥等多种不良状态,作为一种高级的医疗药水,每瓶价值一个半金币。
“会长大人……”捧着这堆药水,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这些东西……什么价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妃茵看着我疑惑的模样,不由得又气又急,“……要是在这儿团灭了,后边儿的公会任务还完成个屁啊!这些药水公费报销了……”
会长大人的形象在我的眼中瞬间变得无比高大:在这个世界处于巨大的厄难之中时,她心灵深处的灵魂之光终于绽放出了毕生难得一见的灿烂华彩,以她的慷慨豪迈照亮了这个世界的前路。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当后世的人们回忆起这紧急的一刻时,会满怀景仰地赞美这个伟大的女性:
在世界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妃茵不计利益、不求回报,为了整个世界的生存和繁衍捐出了她的宝贵财产,她的慷慨将成为全世界的楷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实在有点儿讽刺呢?
不管怎么说,妃茵在这危急关头一反常态的慷慨义举令我大为感动。我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声音,哽咽了:
“会长大人……您……”
“别罗嗦了,没看见他们快撑不住了吗……”没等我说完,妃茵大小姐已经迫不及待地狠狠一脚揣在了我的屁股上,“……给我把他顶住,要是出了意外我饶不了你……长三角,你快给我滚过来,有东西要给你……”
药水在手,我的心中洋溢着激昂的豪情。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论何时、无论面对着什么样的对手,我的朋友们还和我站在一起,并肩面对着前路的危难。牢牢握住手中的长剑,我勇敢地迈步向前,敌人的武器闪烁着危险的寒芒,但是我无所畏惧!
“哦,对了,基德……”背后再次传来妃茵的叫声,她的语气中满含着忧虑和期盼----我猜那一定是在担心我们的安全。
“怎么了?”我的脸上带着微笑,感激而自信地回头看了看我们仁慈可敬的会长,试图用自己表现出来的勇毅和坦然来化解她心中的忧虑。
“……那强壮药剂好贵的,你可得省着点儿用……”我们的会长大人一脸的不放心,“……剩下的别忘了还给我,还可以卖钱的……”
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强壮药剂”的使用彻底逆转了我们的劣势。虽然瓦格纳那对奇特骨刃的攻击力依旧凶悍凌厉,但失去了虚弱毒素的辅助作用,他已经无法再重新掌握这场战斗的主动权了。在我们的围攻之下,他的生命力不断地消减,直至余下最后一丝,而战斗的时限还剩下五分钟之多。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这场战斗的结局似乎都已经注定,我的心中无比欢畅:只消再过一两分钟,这个脆弱的世界就又一次得到了拯救。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然发生了!
正在我们对这瓦格纳的骨头倾力砍杀时,忽然,一片浓郁的黄绿色剧毒的尸气从他全身腐烂的伤口处散发出来。这股气体带有强烈的腐蚀效果,凡是被它沾染上的皮肤瞬间就产生一种剧烈的持续刺痛。
准确地说,这股尸气的毒性并不是十分剧烈,每秒钟只会造成十五点生命的损伤。对于我们来说,这种速度的生命消耗完全承受得起。
但糟糕的是,这股尸气分布的范围很广,在瓦格纳周围方圆二十步左右的范围内,都被这浓浓的毒雾所笼罩着。
而雁阵的强力治疗战宠兔擦擦,也在毒雾笼罩的范围之内。
要知道,雁阵的三只战宠每一只都有着其他宠物无法比拟的技能优势。无论是精通各种肉搏技巧的羊咩咩,还是能够大量生产高档食物的李小鸟,又或者是堪比一个高阶治疗职业者的兔擦擦。我从没见过其他任何一个驯兽师地战宠有着如此丰富的战斗技能,而它们的技能所表现出的巨大威力同样也都令人咋舌。
但公正严明的至高神绝不会将所有地喜爱都赐予同一个生命,在给予他们一部分强大能力地同时,他也必然会从他们身上夺去一些东西,这就是所谓的“平衡”。在这个浩瀚地世界中。这种微妙的“平衡”无时无刻不存在并深深影响着每一种生存于此地生命。有得必有失。这是这个世界无法改变的至高法则。
而雁阵的这三只战宠所缺失的,就是它们的生命力。
正如同没有任何一只其他战宠能像雁阵地战宠一样拥有各种强大的技能。也没有任何一只其他战宠能像雁阵的战宠一样拥有如此脆弱的生命力。在三只宠物中,生命力最顽强的是四十二级的羊咩咩。它也仅有一百三十多点的生命力----这最多只能抵受同级别对手的两次普通攻击而已;而刚刚杀了一只大脚野人才升到三十五级的兔擦擦,生命力只有可怜地二十三点----基本上,你冲着它打个喷嚏就能要它半条命。
于是,这只娇嫩可爱地小肥兔只吸了两口毒雾,就全身抽搐地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的小兔兔!”看见自己可爱地战宠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雁阵发出一声凄楚的悲鸣。她一挥手臂,立刻将兔擦擦的尸体收回到战宠的魔法空间之中。如果她想下一次将这只精通各种治疗魔法的神奇兔宝宝召唤出来,必须等上至少五分钟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料理完了兔擦擦的后事,精灵女驯兽师立刻化悲痛为更大的力量,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圈,更加冷酷地杀向制造这起惨案的凶手……
成功解决掉了我们的战地医生,瓦格纳的攻势并没有因为雁阵的疯狂反扑而,恰恰相反,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灭亡不可避免。绝望反而驱使着他的攻击愈加狂烈。一个错身间。他挥起骨刃刺向我的左肋。他的动作太快了,我已经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锋利的毒刺扎进我的体内,然后搅起令人作呕的剧痛。啮骨的剧痛激起了更大的凶性,我丝毫不理睬还留在自己体内的兵刃,反手一剑用力地刺入他的前胸。
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当一个智者开始着意钻研残忍杀戮的技巧时,他所能展现出来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冷酷和暴虐足以让那些见惯了死亡的职业杀手感到发自肺腑的寒冷。你无法想象这些聪明绝顶的家伙能把自己的躯体改造成何等可怖的人间杀器,有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想象力才是最强大最有力的武器。
在长剑刺入他骨肉的刹那间,我听见一阵刺耳的“咯咯”声从他的腹腔内传出来。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无数次战斗带给我的经验和预感告诉我:危险即将来临。
我用力拔出长剑抽身欲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瓦格纳胸腹部的所有肋骨猛地一起向外弹开,如同蝎子向外伸张的腿脚,丑陋而充满了致命的威胁。不等我反应过来,这些锋利的骨头忽然残忍地重新向里交叉合抱,将我的身体紧紧裹进两排锋利的骨刃之中。一瞬间,数十柄利刃穿透了我的躯干,我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就被切割成了几十段。我的血液以惊人的速度向外奔流,失去了兔擦擦的救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制止我的生命力的衰减。
怎么办?!
在我的冒险生涯中,从未像这一刻这样如此地贴近死亡,但我的心中反而并没有感到恐惧,头脑中一片空灵,仿佛正在被重创的是他人的肢体,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犹豫,我当即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无法救治,就不要再救治!
生死关头,我表现出了令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冷静和勇气。我放弃了所有的防御,挺起右手的长剑,毫不吝惜自己的斗气,将我能使用的威力最大的技能一一施展在瓦格纳的身上:剑刃风暴、弧光斩、腰斩、暴烈砍杀……在狭窄地空间中,我的长剑就像是暗夜中的明月,一次次透过云层的缝隙。在陈腐的黑夜中绽放出冰冷地寒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场泼洒鲜血地残忍竞赛,每个人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剥出对手地血脉、挥霍对手的生命。获胜者地奖品,将是苟延残喘生存下去的权利。
幸运的是,瓦格纳只是在孤军作战,而我却还有四个坚强的战友。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发生的事情。并且默契地配合着我全力向变异地药剂师发起攻击。闪烁的魔法和明亮的兵刃狂风骤雨般落在瓦格纳的身上---整个洞窟都被一片红色的凄云布满了。
终于。我们击碎了瓦格纳身上最后一段脊髓,他腐烂的躯干已经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终于挣扎着不支倒地。
而此时,我的生命值也只剩下了不到十点……而且毒雾的伤害效果还没有消除。
我用最快地速度摸出一瓶强效治疗药剂一口将它喝干。就在我地生命值增加五百点的同时。我头顶险险地飘过“--15”地字样。直到很久以后,我都时常回想起这接近死亡的一刻,并且深深为之后怕着----倘若这瓶药水晚喝了半秒,我就已然和瓦格纳同归于尽了。
“为……为什么……会这样……”支离破碎的瓦格纳发出嘶哑的吼声,但奇怪的是。我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一丝因为毁灭即将到来而产生的恐惧----他的脸上只有悲痛和惋惜,只有理想破灭的深痛哀伤。
“……你们干了一件大蠢事……”他左眼的眼珠已经掉出来,不知落到哪儿去了,只留下一个空洞,空洞中闪烁着一团微弱的红色火光,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能够看到我的心里去……
“……倘若我成功了,这世界将消除所有的分歧,大陆联邦、末世帝国、人类、精灵、矮人、牛头人、腐朽者、巨魔、血族、恶魔……所有种族再无分别。所有灵魂也无私欲。永恒的和平,永恒的完美。一切就在眼前,天堂唾手可得……”
“……而你们……将它打碎了。愚蠢的爬虫,短视的庸人,你们本可展翅飞翔,却宁愿钻入粪土……不过,不要紧,生命进化的终极是无法阻挡的,那臻至完美的时刻总会到来,我在此预言:历史的河流不会为爬虫而改变航道,而终有一天,会有人完成我未竟的宏伟事业……”
我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看着他眼中的灵魂之火缓缓熄灭。
我从未见过一个像他这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毫无疑问,他是伟大的智者、科学的先驱、探索未知和未来的勇士。他仅凭一己之力就做到了将生命和灵魂完整地剥离,仅从这一点上说,他的一只脚就已经踏入了神祗的领域。
对此,他毫不居功,甚至愿意与全世界所有的生灵共同分享他的成就和荣誉。他怀着无比美好的热切愿望,希望将所有生命一同带到美好的灵魂彼岸,分享永恒的和平与安宁。仅从个人动机上来说,你可以将这世上所有褒奖的词汇放在他的身上:智慧、慷慨、大度、善良……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一个伟大的“好人”!一个完美的“好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却差点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将亿万生灵独自生存的权利统统剥夺,让这虽不完美但却缤纷的世界变成一片完美无缺的死寂----那和死亡女神所统治着的无底冥域又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会这样?
我觉得好人是可敬的,一个伟大的好人尤其可敬。然而,没有人有权利将自己的价值观念强加给其他所有的人----哪怕你的观念真的更加优秀。
当我刚开始接受消灭瓦格纳的任务时,我也曾一度困惑和动摇。我曾经想: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都是正确的,他所做的是一件对全世界都有利的事情,那么,我又有什么立场、什么理由去阻止他呢?
可即便如此,我仍然按耐不住对他的痛恨和反感,并且竭尽全力地试图去阻止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那发自内心深处的痛恨和反感来自何处:
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好人,甚至成为一个伟大的好人,但我更希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我灵魂自主的决定。我拒绝在别人的强迫下变成失去了自我灵魂的生命----即便是变成一个好人、变成一个人伟人----我坚决拒绝!
我希望我能成为自己的主人,每个人都能成为他自己的主人,每个种族都能成为他们自己的主人,每个国家都能成为他们自己的主人,每个世界都能成为它自己的主人……我、我们和他们,所有人将选择自己前进的道路----无论这道路是否通往正确的方向----并将为所做的选择承担全部的责任。无论这道路通向何方,我们将坚定地走下去,而不是跟随着别人设定好的脚印和方向,去走一条已经注定了终点的道路----或许吧,千百万年过去后,时光将会证明我们此时但抉择是错误的,但那又如何?
我们宁愿去争取一个犯错误的权力,至少我们可以去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人们的心中永远怀着对至高神达瑞摩斯的敬畏和景仰?
因为这万知万能的众神之父一手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一切生灵,按理说,他应该是最有权力决定我们去向何方的人。但是,他却慷慨地赐予了我们这些愚笨的孩子们自觉与自省的权力,让我们自己决定自己的去向。他教诲我们、引导我们,但从不强迫我们----这正是瓦格纳从一开始就错误的地方。
我不希望瓦格纳替我走完我的道路,我相信这世上的一切生灵都不希望如此,而这,就是我们将他的行为定义为“罪恶”的原因,同样也他灭亡的最大根源。了。”搜刮完了所有的战利品妃茵拍了拍手,对我们说道。
“我们刚刚拯救了全世界亿万的生命哎,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想感慨一下吗?”我对妃茵问道。
我们的会长挠了挠她的脑袋:“他们会每个人给我一笔辛苦费吗?”
“这个……大概不会……”我语塞。
“那我为什么要感慨?”她冲我翻了翻白眼儿,然后一指前方,“咱们出发!”
是的,我们又一次上路了。这是一条我们自己选定的道路,我并不想知道它通往哪里。
我只想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永不停歇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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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简单地说:这座名叫“彩虹的战神殿堂”的神殿是一栋雄伟的建筑----在它恢弘的气势和凛然的庄严面前,“雄伟”这个简单的词汇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神殿的四周都被高大的冰墙封锁着,只在南北两侧留下相对的两个入口。在留有路口的那两面墙壁的正上方,都由坚冰雕凿出了两具伟岸的雕像。在靠近我们的南端,一个身穿重铠、手持盾牌的人类和一个身背长弓、头戴软羽帽的精灵两手相握,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而在距离我们较远的北侧,一个手持战斧和盾牌的亡灵和一个两手挥舞着长柄战锤的恶魔背面而立,全都大口开张、双目圆睁,摆出一副狂呼酣战的姿态。这四具雄伟的雕塑每一尊都至少有三十步高,起码有数万磅的重量,奔流于高原之上的狂野暴风已经在这四尊巨像上深深蚀刻出了岁月流逝地痕迹,它们如同饱经沧桑的见证者,透过无尽的时光长流。从远古投来一道审视地目光,站在这世界之巅遥望未来。
我无法想象,当初究竟会是谁把这些伟岸的巨像搬到如此之高的房顶上去的。那些了不起的家伙又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神迹,我完全想不出第二个的能让我接受地理由。
相对于整面冰墙的巍峨和四尊巨像的雄伟,这座神殿仅有的两个入口实在是小的可怜。那粗糙简陋的门洞和墙壁的大小十分不和谐,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在院墙上临时开凿的专门给猫狗通行的专用通道。而当你真正置身于其中的时候,才能真正感受到这条甬道地高大宽广:整个通道的宽度足够让六辆驿站马车毫不局促地并排通行,即便是三、四个牛头人人头脚相叠地站在那里也很难摸着通道的顶棚。倘若这通道真地只是开在墙壁上的狗洞的话,那么穿行于此的行人无异于蹒跚在狗洞中的蝼蚁。只会越发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更令人震惊地是,这条进入神殿内的甬道竟然有上百步长,通道两侧的墙壁全都是晶莹剔透而无比坚实的寒冰。要知道,这条甬道的长度就相当于整堵墙壁的厚度。上百步厚的墙壁,全部由整块的坚冰冻结而成,这意味着建造这座殿堂所耗费的水足以填满一面巨大地湖泊----我甚至无法无法找到合适地词汇来形容这壮观的景象,满心都被“不可思议”这四个惊叹地大字盘踞着。
建造这座宏伟神殿的设计师似乎还嫌我们的下巴张得不够大,当我们穿过甬道、真正进入殿堂内部的时候,他终于揭开了这座神殿最华美的一面,成功地将我们头脑中关于“壮丽”这个词汇的概念击得粉碎。
整座神殿的上空。被一面无比巨大的冰层穹顶覆盖着。阳光照射在冰面上,顺着坚冰内部冻结的纹理蔓延开去,奇异的光彩瞬间布满了整个冰面。也将整个大厅照射得灿烂辉煌,就连寒气逼人的巨大冰墙也映满了温暖的的颜色。光线在冰层间反复投射,聚合在苍白阳光中的各种绚烂的色泽被一层层地剥离开来,沿着弯曲的穹顶跨过一道彩虹的桥梁,有如实质般凝在空中,永远不会消散。
现在我们知道。这座覆盖着层层冰霜的宏伟建筑为什么会叫做“彩虹的战神殿堂”了。
相比起这座神殿建筑结构的壮丽辉煌,它的内部陈设实在有些太过简单。在空旷的神殿内部,只在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齐胸高的圆形擂台。擂台并不是很大,直径不过三十步左右,和整栋建筑的基本结构一样,这个擂台也是由一整块硬预钢铁的坚冰凝结而成。然而即便是如此坚固的擂台,上面也还是布满了各种深深的划痕和缺口----只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你就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曾经在这擂台上所发生的那些惨烈的战斗。
“啊,终于到了……”望着空荡荡的擂台。妃茵满怀期待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她转而对我们说道,“……抓紧时间休息吧。如果有适合单挑的装备就尽快换上,等你们状态都补满了我就去报名。”
我的伙伴们立刻掏出各种恢复体力的食物大嚼起来,而我直到这时才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一直都忙于追查瓦格纳的踪迹,因为顺路才临时加入了妃茵的队伍。我只知道他们结伴来到这里是要完成一项十分重要的公会任务,对这个任务本身却根本一无所知。
这实在不能怪我对公会地前途太过漫不经心:任谁在知道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地时候。都不太可能去关注世界末日之后要去干什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会长大人……”我迟疑地举了举右手。一脸困惑地问道。“……我们地任务……到底是什么啊?”
在我地印象中。这世上几乎所有必须组队完成地任务。无一不是需要我们长途跋涉远赴崇山然后在某个莫名其妙地洞窟或是堡垒中一头扎进比牛毛还多地怪物堆里抛头颅洒热血慷慨激昂热情忘我地砍人和被砍。而且最终多半会冒出一个体型巨大相貌丑陋行动迟缓但攻击力惊人----最重要地是血槽长得令人绝望地---大家伙出来。直到把他砍死才算任务完成。而且越是重要和艰难地任务。半路上地怪物就会越多。最后那个大家伙地血槽也会越长----这似乎也是这个世界通行地诸多规则之一。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这座神殿更壮观地人造景观。但同样地。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比这儿更糟糕地任务地点:在这个空旷地大厅里。既没有人口基数巨大地小怪物。也没有生命指数坚挺地大怪物。没有敌人、没有经验值、没有任务物品……总地来说。这就是个缺乏吸引力地“三无”任务----我实在想象不出究竟什么样地任务能够在这种简陋地条件下完成。
但是很快。妃茵出示地任务说明就解开了我地疑惑:“众神地演武场”:在世界之脊考克拉山脉地峻岭中。有一座传说中武者地圣殿----“彩虹地战神殿堂”。好奇地众神有时会降临此处。欣赏下界勇士们奋战地英姿。结伴而来地勇者们。找到这座圣殿。在众神面前展现斗士地武勇。用九场胜利取悦神明。众神将赐予你和你地同伴丰厚地礼物。
这个任务要求五名参与者必须就职于同一个公会之中。他们将与来自敌对阵营地对手们进行一对一地轮番战斗。为了表达对众神地虔诚和敬畏。上台决斗地勇士们将无法使用任何药剂。他们所有地依靠就只有手中地武器和心中地勇气。争取胜利地方式有两种。一个是将对手彻底击溃。无力再继续战斗;另一个则是通过你地技能将对手击下擂台。在每场决斗中获胜地一方无论还剩下多少生命值。都将留在擂台上迎接下一个对手地挑战。直到当一方所有地勇士都被击败、或是队伍中有成员中途退出。都将被判定为战败。
有机会在众神地注视下演武决斗,通过击败对手来证明自己地豪勇和虔诚。在众神威严的目光中为自己地武勋增添一份神圣的光辉,作为一个武者,这简直是一份毕生梦想着的至高荣耀。而现在。这光荣的一刻即将降临,巨大的幸福顿时让我中激荡起奉献与虔敬的慷慨豪情,让我恨不得将自己有限的生命都投身到无限的为众神服务中去。
但众神是仁慈的,他们十分喜爱那些虔诚而英勇的斗士们,因此不会让他们为了取悦自己而平白牺牲。所以,在擂台上被击败的决斗者都不会真正死亡。当他们的生命值还剩下最后一点时,就会彻底失去战斗能力,被众神判定失败。
没有机会在这场最神圣的荣誉之战中流尽最后一滴血,将自己的生命奉献于光辉的神座之前,以自己卑微的灵魂去承受这最庄严的神圣辉泽,作为一个敬奉神明、信仰坚定的虔心信徒,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庆幸……呃,我是说遗憾……的事情啊。
嗨,你们不用露出那种怀疑的表情来吧。你们怎么能这样质疑我的虔诚?这简直是对我人格的莫大侮辱。我可是真的感到很遗憾的----当然,不用因为一场娱乐众神的表演赛而毫无意义地枉死在这里。也确实不是一个坏消息。
虽然我也很想告诉你,我身旁这些伙伴们也怀着和我一样的崇高信念和理想,他们和我一道长途跋涉,克服重重艰难险阻来到这里,仅仅是为了将荣誉奉献于神前,但老实说,这种鬼话就连我自己都骗不了。真正驱使着他们不远万里、不畏艰险登上这片充斥着死亡、寒冷和寂寞绝望的冰封大陆的,是众神将会赐予胜出者的丰厚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彩虹的战神殿堂”巨大的中央擂台左侧,孤零零地竖立着一块金属牌子。#九3文学无弹出的站#这块牌子只有一面普通的塔盾大小,被固定在大约有我胸口那么高的金属支架上。事实上,仅仅称它为一块金属牌子有些太过简略,我相信在许多人眼中它还是一件古朴的雕刻艺术品:它被雕成了一头凶恶的怪兽头颅模样,额上长着三只利角、怒目圆睁、鼻孔粗大、面目狰狞而扭曲,长着血盆大口,上颚和下颚各有两颗巨大的獠牙。
它的造型很简陋,并不像我在许多城市中见过的雕塑那样细腻平滑、栩栩如生,只是用一些粗糙的线条勾勒出一只怪兽眉眼的轮廓而已,有些地方还因为锈蚀而变成了黄褐色。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简陋的兽首雕塑中蕴含着一种狂野而凌厉的凝重杀意,这股杀意正透过冰冷的金属,弥散在四周的空气中,令经过它面前的每一个人都生出一种正被某个不可抗拒的力量威严注视着的感觉。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它的目光,却又没有躲避的胆量。站在它的面前,我觉得这头不知来历的恶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复活,从那面锈迹斑斑的金属板中扑出来,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将面前的一切生物统统撕成碎片。
这只怪兽的嘴巴张得如此之大,以至于占据了整块金属牌面积的四分之三,在贲张的上下颚和两侧的獠牙中间,留出了一块平滑的银色面板,上面显示着左右两排不同的文字,左半侧的文字显示出淡绿的色泽,而右半侧则都被红色的字迹占据着,无论是红色还是绿色的字迹,都大概有三、四十行的样子,有的字迹颜色更明亮一些,而有地则显得有些昏暗。
我们的会长妃茵大人将右手放在了这块金属板上,立刻。一道耀眼的七彩光芒从金属板中照射出来,将我们裹在当中。当光芒散去,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我看见我们的公会名“闲着无聊为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七嘴八舌喋喋不休的一群人”已经出现在了左侧绿色地一栏里,字迹间闪烁着碧绿的亮光----于是我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左侧那一行行长短不一的绿色文字,都是来自大陆联盟的各个公会的名字。而右侧那些红色的字迹,则应该都是来自于末世帝国的那些公会的名字,也就是将要与我们在神座前争夺荣誉的对手们;同样我们也可以知道,那些正闪着亮光地名字都是些像我们一样正在休息中的空闲着的人们,而那些颜色名字变得昏暗地公会众们则应该正在进行着各自的战斗。
按照规则,我们可以向空闲着的末世帝国公会队伍提出挑战,如果他们接受了我们的挑战,就可以直接进入战斗,而如果他们拒绝。我们还可以继续挑战别人。同样,我们的对手也有着向我们挑战的权力。
“我们先找谁挑战好呢?”妃茵皱着眉头盯着面板上那十来个又红又亮的公会名,犹豫着不知该如何选择。
“这个强人联盟怎么样?”弦歌雅意指着金属板上的第三个名字建议道。“这个名字一看上去就像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自吹自擂地夸大其词,一般会给公会起这种名字地人基本上都是些外强中干的新手,应该不难对付。”
妃茵想了想,大概是认同了精灵神射手的看法,伸手点击了“强人联盟”的名字,发出了挑战的邀请。
很快,我们就与自己的对手们站在了同一个擂台边上。我们满怀热切地期盼着能够看到弦歌雅意口中的那群浑身低级装备满眼青春热情隔着两条大街都能闻到他们身上那浓浓菜鸟气息以为只靠着不屈的斗志和坚定的勇气就可以消除级别和装备地差距去对抗所有对手的充满了浪漫个人英雄主义色彩的傻小子们,并期盼着能用我们残酷的现实主义铁拳将他们的强人梦击得粉碎。
但遗憾的是,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我们的对手或许既不勇敢也不顽强,没有任何一个优秀武者所必须的拼搏精神和战斗意志,但至少他们的灵魂深处正闪亮着一个令人格外尊敬地优秀品质----诚实!
正如同我们十分实事求是地称自己为“闲着无聊为了乱七八糟地事情七嘴八舌喋喋不休的一群人”一样,当五个六十多级地职业杀手如同恶狼望着刚送上门来的羔羊一样对我们满脸狞笑、仿佛已经等不及要把我们砍成肉酱了的时候,我觉得他们有充足的理由称自己为“强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六十三级地恶魔战士一个人就轻松地干掉了我们五个人。#.93.***#当他把最后一个上场地雁阵砍倒在地时候。生命力还剩下了超过三分之一。我是第三个上场地。只过了五个回合。就被他拎着脚脖子像死狗一样扔下了擂台。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他头顶上那血红地“强人”二字被用加粗地斜体字异常抢眼地突出了出来。仿佛正强调着这个单词用在他们身上那货真价实地正确性。
这真是一次漫长而痛苦地回忆。但最令人痛苦地是。这样地回忆并不是只有一次。
长三角建议我们去挑战一个名叫“懒得想名字”地公会。他地理由是:一个连名字都懒得想地公会。它地成员一定很懒。级别也一定不会高。
但很快。发生在我们身上地凄惨遭遇就为我们揭示了这样一个残酷地现实:一群懒得想名字地家伙在做其他事情地时候未必就很懒。比如说:他们升级就很勤快……
雁阵推荐了一个名叫“随便玩玩”地公会。她觉得一个有着这种名字地公会里应该都是一群懒散地家伙。或许不会十分热衷于提高自己地级别、增强自己地战斗力。
但不到五分钟以后我们就发现了这个公会名字地另外一种理解方式:这群异常强悍地异族战士在跟我们决斗时轻松得就像是在“随便玩玩”……
在我们因为饱受败绩挫折而意志消沉的时候。我们的会长大人妃茵大小姐展现出了她身为一个公会地领导者英明睿智的一面。她通过使用某种名叫“市场营销学”的高深学识来分析我们当下的处境,发现我们目前正处在一种名叫“卖方市场”的大环境中。那些被挑战的所谓“卖方”往往都是一些有着强大实力基础地大型公会,他们永远都不会发愁缺少被人挑战的机会;而那些像我们刚才一样频频出击主动挑战的所谓“买方”则反而大都是些实力不济急于求成的小型公会,他们输的越多,头脑也就会越冲动,挑战的也就会越强烈。因此从所有队伍的数量比较中,挑战方的整体实力总是要低于被挑战方的。因此,我们最好地选择并不是主动去挑选自己的对手,而是等待着被对手去挑选,这样更有可能会遇到一些实力较弱的对手。这套高深莫测地神秘理论犹如夜晚的航灯,为迷途中的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我们由衷地感到。妃茵大小姐的话语犹如一串闪亮的明珠,每一个字都闪烁着理性的光辉,为我们照亮的真理藏身的深渊----尽管我并不确切地知道她地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我认为它很有道理。
没过多久,我们就等来了第一个向我们发起挑战的对手。没有任何的犹豫,我们立刻壮志满怀地接受了他们的挑战请求……
请原谅,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回忆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仅仅一次惨痛的失败并不足以让妃茵大小姐认清事实,我们的会长大人坚持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第一次接受挑战地失利只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意外而已。于是我们又迎来了第二场挑战,然后是第三场、第四场……
我们用自己的血泪和满身的伤痕证明,所谓的“卖方市场”。实在是个美丽的错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我们的会长大人对自己的论断终于做出了重大修订:这个留下了我们斑驳血泪的残忍擂台既不处于什么见了鬼地“卖方市场”也不存在什么狗屁“买方市场”,它根本就处在一个无政府地原始混沌状态,那些贪婪的强者们一直不停地扫荡下去,进行着血腥残暴地积分原始积累,直到最终胜出九场功成身退。而对于我们这样的弱小队伍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令人无法预测、无法判断和无法选择的。每一个对手都是那么的危险,任何残酷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在这个混乱血腥的角斗场上发生,而其中发生几率最大的就是我们五个人排着整齐的一路纵队被人暴捶一顿然后挨个扔下擂台……
连续七场决斗。我们一无所获。我们所追求的那九场胜利是如此地遥不可及,仿佛只存在于远古的传说中一般。我们从未觉得完成一个任务竟是如此地令人绝望,即便是空着半管子生命值光着膀子身陷大脚野人的重围中也没有让我们如此地彷徨无助。从我的朋友们的眼中,我看见了大家心中不约而同的退缩念头:我们要不要就此退出这里,退出这个神圣的斗技场,在众神面前承认自己的脆弱和渺小,然后从此忘掉这个任务,忘掉众神将会赐予勇者们的那丰厚的酬劳,直到有一天。我们觉得自己足够强壮了,我们再重新回到这里?
背后,那巨大的门墙黑洞洞的,就像是一张嘲讽的大嘴,等待着迎接那些绝望的失败者。
我觉得有些不甘心,无论是来时那艰辛危难的旅程,还是完成任务那丰裕的奖励,又或者是一个战武士逞强好胜的自尊心,都让我不甘于就此退出。看着伙伴们那一张张焦急而又沮丧的面孔。我觉得自己应该振作起来。至少再多做一次尝试、多做一次努力。
要知道,许多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奇迹。往往就是在这更多的一次努力中诞生的。
“试试看这个队吧……”我随手指着金属牌上的一个名字说道,“……我觉得他们会好对付一些。”
“哦?”妃茵面无表情地扫了那牌子一眼,“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为什么?鬼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认为我们不该因为失败而绝望消沉,至少应该在放弃之前鼓足勇气再尝试着做最后一次努力而已。至高神在上,我只是随手往那块造型怪异的牌子上胡乱指了一下而已,根本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上面写着什么东西。
“为什么?啊,哈哈哈……”我一边干笑着摸着脑门,一边心虚地朝着那块牌子上飞快地瞄了一眼。
然后。我万分愕然地第一次看清楚了我为我们自己挑选的对手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公会战队的名字叫做:五级被野狗追得裸奔十级卖点卡被坑十五级下副本团灭二十级和人妖网恋二十五级中木马被盗号三十级成为一代黑手三十五级被人开外挂守尸四十级刚学会用外挂就被封号只能从小号重新玩起的会长大人葬礼进行曲组建地公会。
这个惨绝人寰悲伤哀凉的公会名,简直就是一首凄美悲壮的革命英雄主义史诗,它用生动的现实主义的写实手法,为我们生动描绘出了一个不甘于屈服厄运、挺身向命运宣战的异族勇士们地高大背影。它的积极意义足以超越一切种族与立场的巨大鸿沟,激发出所有智慧生命发自灵魂最深处的真挚深切的勇气与斗志,催人奋进、发人深省!
而对于我们而言更直接的影响是:在这块每行只能显示十个字符的牌子上。这个冗长的公会名占据了整整十行的空间,那密密麻麻地粗大字符几乎占到了整块牌子接近四分之三的广大面积,这就意味着当屏幕显示到这一页的时候,无论我怎么指,都有超过百分之八十地机会会指到这个公会的名字上去。
冥冥中,一种不可抗拒的必然性在神秘地运转,让我们选择了他们,也让他们选择了我们。
“呃……这个公会的名字好长……”看着这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公会名,我下意识地感叹道。
“名字长又怎么了?”妃茵无精打采地继续问道。看得出。接连的失利令她的精神十分沮丧,令她说话的语气中透着一份百无聊赖的木然。
“我地意思是……”在会长大人的逼问下,我不得不绞尽脑汁地胡说八道。“……难道你们不觉得……那个……名字越长的公会……好像就……越差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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