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2)

谢怀瑾不知道。

但他习惯性披上温柔美好的皮,将那些经年的妄想全部藏进这幅辞盈喜欢的皮囊里。

或许他也知道。

——他知道他爱她。

命运颠簸摇晃,但幸好,幸好......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辞盈抬头轻轻吻了吻谢怀瑾的唇畔,很轻,蜻蜓点水一般。

今年漠北的雪化得早,新年才过,外面的太阳就大起来了。

有些冷,屋内总是烧着足足的炭,加上吃食没有克制,年还没有过完辞盈嘴上就长了燎泡。

辞盈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她本也不是在意容貌的人,但大抵很少有人能在心上人面前什么都不在乎,她拜托徐云开药,发现徐云嘴边也是,两两对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后面谢怀瑾还是知道了,日日呆在一起,怎么会发现不了。

辞盈遮来掩去,最后是青年拿针扎破的。

银针拿火烧过,扎上去时起初没有感觉,随后刺痛的感觉就从唇瓣开始蔓延,辞盈鲜少受这样的罪,又因为谢怀瑾在身前,眼睛有些红了。

提前询问了徐云,后面的步骤也不能少。

见到辞盈眼睛红了,青年温声一直哄着。

辞盈难以形容心中的感觉,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但此刻委屈和幸福是一起冒出来的,这种“委屈”又和从前的委屈不同,从前的酸涩,像三月的青果子,咬一口能涩到心中,现在的,思来转去,变成了唇边的笑意。

辞盈不是一个喜欢把幸福挂在嘴边的人。

但她觉得幸福。

她年少时有过很幸福的时刻,爬上高高的墙眺望远处和小姐一起畅想着未来,如今她在她曾眺望的未来里,这里和年少所预想的全然不同,却同样让她感受到幸福。

嘴上的燎泡处理完后,青年又细致上了药。

辞盈要张口说话,被青年用眼神止住,他摸了摸她的头:“乖,等一会。”

辞盈心里吱呀乱叫,真的很像哄小孩的语气!

辞盈脸上眼睛微微睁大一些,一动不动看着谢怀瑾。

然后就换来了一个吻。

当然不是刚上药的嘴,是鼻尖。

没有一触即离,停了许久。

外面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雪无声地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化开,一点一点,两个人对视着,辞盈率先笑出了声。

她一把抱住谢怀瑾,低声说:“谢怀瑾,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任性挥霍着年少时没有的勇敢。

她想她哪怕回到过去都没有办法如此勇敢,但这一刻,她可以。

她将爱说给爱人“失而复明”的右耳,说给爱人始终如一的左耳,说给爱人因为她而跃动的心脏,就这样,说给命运。

那些缠绕在一起始终扯不断的缘分,成为祝福的红线。

她同他在数不清的红线之中相拥,谁能说这不是命运的馈赠?

......

元宵节的时候,辞盈带谢怀瑾去见了母亲。

她其实对“母亲”这两个字有些生疏,太正式了,太端正了,辞盈总觉得有些拗口。

从前她想起绣女,也从来不用“母亲”这两个字,很偶尔的用“娘亲”,但大部分时间她都将其称之为“绣女”,记忆中绣女似乎也没有自己的名字,或许有,但辞盈有记忆的年幼岁月实在没听过。

然后就是燕莲。

比起“母亲”,她更常在心中将其称为光亮鲜活的“燕小姐”。

谢怀瑾让辞盈将他扶起来,辞盈大抵明白谢怀瑾要做什么,最后两个人一起跪在了墓前,成排跪着,穿着同色系的衣裳。

风轻柔,化雪纷纷。

辞盈轻笑着说:“谢怀瑾,好像新婚。”

青年看向辞盈,少女笑着,很真心地笑着。

他跟着笑:“可惜不是红色的衣裳。”

辞盈看了眼两个人身上的衣裳,说:“没关系!”

两个人一起对着燕夫人的墓碑拜了一下,自然而珍重。

香是后点上的,被辞盈小心插在坟前,供奉的糕点和果子也换了新鲜的,纸钱也燃了起来。

辞盈对着坟墓温柔说:“燕莲小姐,我很幸福。”

想了想,她又说:“娘亲,女儿很幸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