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时间就这样过去,偶尔辞盈想起朱光,总觉得那个扶着她的腰将她抱到雪山最高处的少女还在,她尝试喊朱光的名字,却再也不见记忆中的那个人。

遗憾吗?

遗憾的。

辞盈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才能释怀,亦或者这一生直到死前她也会沉默于朱光的死,她曾想过如果她提前知道是不是能阻拦下朱光,但一时又不知道,那样真的是对朱光好吗,她痛苦地生,还是快乐地去赴死。

每个人好像答案都不一样,辞盈做不出选择,因为尘埃落定。

可她将这样的思绪带到谢怀瑾身上,她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她要他活着,长久地活着,哪怕她每日因为他的痛苦不忍侧目,她也希望他能活下来。

五月中旬的时候,谢怀瑾发了一场大烧。

向来散漫的徐云也不由严肃起来,难得让辞盈出去,自己在房中施了一夜的针,出来时已经浑身失去力气,后来辞盈才知道,那一夜徐云的手差点废掉。

但此时辞盈的眼里只有谢怀瑾,他实在表现地太平和,她总是忘了他还病着,她守在他床边,一直到青年醒了才松口气,一颗心却也还没有落地,哭着拥抱住谢怀瑾。

“辞盈?”谢怀瑾的声音中带着不确定。

辞盈哽咽着:“你终于醒了。”

怀中青年安静良久,眼睛看着辞盈,眼眸逐渐变得温柔。

这是辞盈无比熟悉的眸光,她意识到不对看向青年时,就见青年启唇,笑容美好:“我还以为是梦。”

辞盈忙要出门去寻徐云,被谢怀瑾唤住。

青年声音带着虚弱:“辞盈。”

辞盈回身,然后就听见他说:“我想看看你。”

辞盈眼睛顿时就红了,本来就在哭,此时更是忍也忍不住,如果从前有人告诉辞盈有一日她会这么爱哭她是不信的,但事实就是她又哭了。

她哭着望向谢怀瑾:“你能看见了吗?”

青年一直温柔地看着她,目光眷恋,就像从前一样。

他说:“好像能了。”

一场意外的高烧,谢怀瑾恢复了视力,虽然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完全好,但已经是意外之喜。

徐云不算意外,同两人解释道:“失明本就因为那些药,公子身体好一些之后没有再服用,针灸又将那些效用化去了,不再堆压,自然就能看见了,按理说还需要一些时日,大抵是昨夜那场高烧。”

辞盈又试了试在谢怀瑾右耳说话,问谢怀瑾她说了什么。

青年看着她,轻声摇头。

辞盈有些失望,但眼睛能复明已经是万幸,她也没有太伤心,又将适才的话在谢怀瑾左耳说了一遍。

她说:“谢怀瑾,谢怀瑾,谢怀瑾。”

青年被逗笑,牵住身前人的手,轻声说:“嗯。”

辞盈起初以为青年在回应她那句“谢怀瑾,谢怀瑾,谢怀瑾”,笑了一声后就出门去寻徐云问具体的情况,但走到门口,她突然听见了青年温柔的一句。

“我爱你。”

于是她知道青年“听见”了。

她没有回身,只是笑出声,眸中不知为何有了眼泪。

她说:“谢怀瑾,我爱你。”

他说:“嗯。”

他说:“我爱你。”

——没有“也”。

“嗯”是我听见了。

“我爱你”是......

我爱你。

第77章

后面依旧是日复一日的针灸,每日针灸的时间都很固定,黄昏前一个时辰。

辞盈也逐渐能认清人身上的穴位,只是手拿着针扎出去时依旧会抖,一不小心就会扎在别的位置。徐云见她扎的认真,等闲暇时就教辞盈如何练针灸的手法,又同辞盈说起谢怀瑾的腿。

徐云:“我能确定没有坏死,但抱歉我不是很擅长这方面。”

辞盈说自己之前托人寻了一个大夫,但前些日被困在了路上,再过两日差不多要到了。徐云明显对此很感兴趣,说等那大夫到了定要好好交流一番,辞盈说“好”。

两日后,李军医到了。

风尘扑扑,护送的人也松了一口气,辞盈等在府边,见到老人就迎了上去:“迫您千里迢迢赶来,是小辈不是,辞盈在这里向您赔罪。”

李军医看着辞盈,半晌之后摇头:“像啊,真像。”

辞盈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是我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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