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2)

泠月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出发,辞盈目送着泠月离开,回去时看见糖葫芦就买了两串,回到府,午睡完的谢怀瑾已经醒了,辞盈一边同青年讲述泠月和小碗的事情,一边说:“张嘴。”

青年张开嘴。

是冰糖葫芦。

咬破外面的糖衣,里面是酸涩的果肉,辞盈被酸的眉头都皱起来,看向面色温和的谢怀瑾,轻声问:“不算吗?”

“很甜。”

辞盈以为是一串甜一串酸,想了想咬上了谢怀瑾的冰糖葫芦,咬了一口下来,虽然红色的糖衣很甜,但里面的果肉比她的这一串还酸。

从前辞盈会觉得谢怀瑾在骗人,但这一刻她第一想法是。

谢怀瑾,你还有味觉吗?

她捧起他的脸,喝药太久了,青年的骨肉里面都浸着些药草的香味,淡淡的苦涩随着辞盈的话语涌出来,她轻声说:“谢怀瑾,你还能尝到味道吗?”

“可以。”谢怀瑾温声说。

他轻声道:“我知道果子很酸,但是辞盈买的,就很甜。”

听着好像是情话,但辞盈却只想落泪,她抱住青年,将头放在青年瘦削的肩上,她双手将人环住,轻声说:“谢怀瑾,我害怕。”

她也在逐渐地变得坦诚。

青年安静了半晌,说他也怕。

辞盈原本很怕,心里面堆满说不出的慌乱,但被这一句逗笑了,她的眼泪落入他苍白的脖颈,她小声道:“那我们一起怕。”

青年又说“好”。

谁又说一起畏惧死亡不是浪漫的事情呢?

谢怀瑾睁着眼,他的眼前明明只有一片光影交杂的黑暗,却又好似前所未有的光明。他的手将辞盈抱得并不紧,只虚虚地握着,在这一刻,眷恋写满他的灵魂。

朱光带回来的那个大夫一直到三日后辞盈才知道是一位女大夫,也就是当年徐太医口中的师妹,名叫徐云。

当年徐云医术精湛,却多为平民百姓治病,常一月接一富贵人家的单子赚些银钱能帮穷苦百姓买药,在当地有极好的名声。

后来那一次徐云原不想诊治,但对面将她绑去又用病患要挟她,她无奈却也尽力医治了但奈何那本就是一场权利斗争,有人请徐云来却不想当时被徐云医治的人活下来,而徐云又太不听话,最后就演变成了徐云医术不精徐“医死”人。

权贵们嘴上以此定徐云罪,却又不舍得她一身医术,便寻了一个死囚顶替她身份,再暗中将人囚起来为他们所用,这些年徐云一直在暗牢中,一次不服从便会换来鞭打,朱光查到蛛丝马迹去救人时徐云差点被折磨死了。

辞盈看着卷宗,见到了坐着轮椅来的徐云。

她面容清丽,看着年纪并不算大,这些年受了很多苦身上很多伤气质却依旧带着医者的柔和,见到辞盈也先是问好,然后温声询问起病患的情况。

烛一比辞盈更了解一些,开口说了起来。

徐云听见“徐太医”三个字,笑着道:“原是师兄,我还以为我要被关在里面一辈子了。”

徐云听了情况,吩咐烛一去寻徐太医取一套银针。

然后问辞盈:“能将我推进去吗,等会可能要施针,我此时省些力气。”

辞盈自然答应,推上徐云的轮椅,轮椅滚至房门前,徐云突然对辞盈说:“别紧张。”

辞盈的确在紧张,她一直不知道谢怀瑾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了,耳朵眼睛都出了问题,每日喝的是药还是毒,可比起这些,谢怀瑾活下来又更重要。

徐云似看出了辞盈的想法,她说:“按照适才说的病况,为了吊住病患的命,师兄应该用了很猛烈的药,不是好事,也是好事。”

辞盈问:“能痊愈吗?”

徐云停了一下,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痊愈具体是指代什么,如若要全部恢复如初,大抵很难,有些病和药的损伤的不可逆的......”

辞盈解释自己口中的痊愈:“活下来。”

徐云笑得温和:“那如果活下来就是痊愈的话,会的。”

徐云不知如何称呼辞盈,于是只用“你们”来代指辞盈和谢怀瑾:“你们救了我,我也会救下他。”

对着病患和病患的家人,特别是位高权重的,医者们为了自己的声誉和脑袋,总喜欢将情况往严重了说。

说严重些,医好了或者医死了,都有话说。

徐云还未见到谢怀瑾,却断言:“我自小为人看病,随着师父走遍了四方,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的,师兄能将病患的生命吊住两年之久,就说明没有病入膏肓,那我就能将病患救下来。”

“你叫什么?”徐云突然说。

辞盈:“辞盈。”

徐云捂住辞盈颤抖的手:“辞盈,我会让他痊愈。”

这一句话成为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辞盈的定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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