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很奇怪的感觉,甚至不是恨。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想起那日她对谢怀瑾说的那句:“我说的是谢怀瑾,不是你。”

他当然不是谢怀瑾。

辞盈想。

他当然不能再是谢怀瑾。

她闭上眼,觉得自己今天不会再做梦了。

好梦,噩梦,辞盈都不会再做了。

或者,她很罕见地能去遇见小姐了。

......

隔壁房间里,烛火亮了一整夜。

谢怀瑾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可良久,书页都没有翻动一下。

等到后半夜,青年起身走向隔壁时,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幽暗寂静的夜,灿若春华的青年轻柔笑了一声,只是笑意不曾抵达眼底,他抬眸望向门内唯唯剩下的一盏灯,预示着里面的人已经睡下了。

长廊的灯勒出青年修长的影,只随着廊间的风,影子悠悠晃荡着,一会被拉长,一会又变短。

青年不会知晓这个夜他究竟失去了什么,就像很久以前,少女灿烂着眸子望向高若云端的心上人时,没有想过他们残垣一般的未来。

夜深人静之时,少女翻身以一种蜷曲的姿势抱住了暖暖的被子,她在梦中见到了年少的自己和小姐,青年长久地站在门外,眼眸落在推不开的门上。

天色愈亮,白日好像又快到了。

【作者有话说】

写作命运。

第40章

两日后。

江南落了多日的大雪终于止歇,侍从们用盐水从山间化出了一条路,日午时分,一行人从驿站出发,上了归去长安的路。

一路上很安静,朱光没有像从前一样去寻墨愉,而是缠着辞盈寸步不离。车厢内,青年端着一卷书安静地垂着眸,辞盈和朱光背对着谢怀瑾望着窗外的风景,偶尔嘀咕几句。

朱光在的时候还好,车厢内多少有些声音,等到朱光偶尔下去,马车上的辞盈和谢怀瑾往往一日都说不了一句话。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辞盈望着车厢外化开的雪水,随着马车车轮的滚动,缓慢流淌到一旁的谷草堆里,偶尔车轮压过树枝,发出嘶哑的一声响,这个冬天开始于滚滚的大雪。

等到了繁华一些的地方,稍作歇息后,一行人又是启程。

依旧是同之前一样的情况,等到后面的路稍许平坦后,辞盈开始伏在案几上写作,多是日后要用在“姜薇”这个身份上的一些东西。

偶尔朱光会凑过来看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一旁看着,并不打扰辞盈。

谁都知道辞盈和谢怀瑾之间出了问题,亦或者,他们第一次那么直观地让旁人觉得——他们出了问题。

朱光的眼珠转来转去,最后却只是舞起了手中的匕首,乌黑的匕首旋转回身从远处摘回来一朵藏在细雪中的野花时,朱光终于得以看见了辞盈脸上的笑。

那种很浅很淡的,仿佛也同这野花一般被细雪覆了一层。

朱光上手,将辞盈脸上看不见的雪拂去,轻声道:“好漂亮。”

辞盈看向躺在手心中的花,淡紫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其下有颜色同样浅淡的一截绿茎,被匕首侧着削去,恍若露水一般的雪水从花瓣上往下滑。

她没有再看向窗外,而是看着手中的细小脆弱的花。

不远处,青年淡淡看着她。

辞盈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注视,抬眸回望过去。

这是谢怀瑾那日被锁在门外之后第一次真正看见辞盈的眼睛,没了他从前总是讽刺又呵护的天真,长长的眼睫下,眼眸淡如琉璃。

只一眼,辞盈就移开了。

她寻人要了一个干净的荷包,将那朵花珍重收起来。然后俯下身,继续整理这些日的手稿。

谢怀瑾望向她的指尖,的确是很小的伤口,如今已经光滑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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