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那般苦痛的事情,区区一个李生,亦或者说,他不认为世界上能有人值得她经历。

他将人轻轻搂紧,修长的手指划过少女的脸颊,很轻柔,眼眸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幽暗的山洞里,烛火已经熄灭只剩下远处的星星点点,一堆干燥衣服铺成的简单的小窝里,容貌如玉的青年侧脸上印着指印,他却丝毫不在乎,只低头亲吻了一下怀中少女的手指尖。

辞盈没有醒,瑟缩了一下,青年于是将人拥抱得更紧。

*

入夜时,辞盈还没有回来,虽然一早同谢然说了行踪,但李生和朱光还是担心,平日总是拌嘴的两个人决定结伴一起去找。

行至大街处时,朱光突然停下来了脚步,蹙起眉头拉住了一无所知要往前走的李生。李生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身黑衣的少女冷声说:“到我身后。”

话音落下间,朱光抽出腰间的软剑,一下子挡掉了从不同方向飞来的暗器,李生咳嗽着,一声“姑娘小心”还没说出口,朱光已经用腰带缠住暗器转身间将其飞转了回去,远处的屋檐上传来几声“闷哼”,几道人影飞速离去。

换做平日,朱光定是要去追的。

但......此时她看向一直躬身咳嗽的李生,蹙了蹙眉,停在了原地,没有再去追。

其实回来后她并没有和李生多呛声,说到熟悉,他们其实也不太熟。

朱光想了想只说:“不是公子派来的人。”

她思索着,搀着不断咳嗽的李生往家走,声音比从前沉默一些:“我将你送回去,别出来了,我一个人去。”

李生温声道了一句:“多谢。”

临近门时,李生坦白:“姑娘是谢公子身边的人,应当知晓我的身份。”

朱光还是那一句:“不是公子派来的人......你选对了人,关于你的踪迹在辞盈身上断之后,公子便没有让下面的人追查了,至于你手中的东西,你应当明白,公子本来也不算在意,只是因为同家主有关,他让我们查了两手。”

李生咳嗽着说:“在下知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些人不是谢公子派来的,但应该也是因我而来。”

朱光蹙眉,扶住青年的手停住,凝声问:“你手中到底有什么?”

李生停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柄破烂的扇子,将其递给了朱光。

门外挂着灯笼,泛着淡淡的光,朱光接过扇子,上下左右看了两圈,最后动手撬动扇柄一处,很快有一方小小的核桃粒掉了出来。

朱光迟疑着拿起来,问:“这是什么?”

李生不言,只问朱光:“家主亲自交予在下的前朝的翠微图能换回辞盈的自由吗?”

翠微图,长安附近的山行图,传闻中先帝曾在长安附近的山脉中藏下通天的财富,乱世之中谁若能寻到,就能成为王朝新的主人。

朱光不言,将核桃粒缓慢地还给了李生。

......

辞盈再醒来时,她已经回到府中,睁开眼是熟悉的翠绿色床幔,动了动身却发现被子被压住了,恍惚间她抬眸,看见谢怀瑾倚在她床边。

青年垂着眸,像是小憩睡了过去。

此时听见声响,那双漂亮的眼睛缓缓睁开。

辞盈吸了一口气,一把跑出了房间,甚至鞋子都忘了穿。

很久以后,她明白这种情绪,叫做恐惧。

她并非单单恐惧谢怀瑾这个人,而是自那日之后,她开始缓慢地恐惧同他有关的一切东西。

那日下了雨,她赤脚跑过长廊时,寒意顺着她的脚心一点一点蔓延到她的心里,江南的风也终于寒涩起来,带着一股冬雪欲来的意味,辞盈身上是纷飞的衣裙,寒风中似一只坠落的蝴蝶。

而青年站在长廊后,长久地凝视着少女的背影。

辞盈关上书房的门,也隔绝了那一道视线。

她顺着门滑坐下来,完全止不住身体的颤抖,昨夜寒风大作,书房的窗户没有关上,此时辞盈身边全是散落的稿纸。

辞盈的眼眸落在手稿上,手轻颤着拾起其中一封,视线触及到某个字时情绪突然崩溃将手稿捏成团,眼泪糊在上面,墨全部染开。

辞盈俯下身,良久之后,才颤抖地爬起来。

她不知道是对谁说了一声“对不起”,将手心的墨团一点一点放入没燃起的火盆中,俯下身时,森冷的黑灰将她呛了一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寒意,她从一旁拿了披风披上,却还是觉得冷,推开门想去寻个汤婆子,就又看见了青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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