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庾礼还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亲耳听到这句话时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心如刀绞”这个词,根本就没有一点夸张。
他眼圈通红,再次道歉:“对不起。”
其实他应该再说点什么的。他想说他的身不由己,想说他真的很爱余晴,这份爱不会轻易消磨。但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他不想给余晴光明的未来套上不定时的枷锁,更不想显得自己那样可怜。
“没关系。”她哽咽着,送上最后的祝福,“庾礼,祝你学业有成,祝你在英国过得开心。”
过去那些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日子仿佛都是在为今天做铺垫,她们的所思所想,都存在于对方的眼睛里。
赖明月没多等一刻,很快就把庾礼给带走了。他不敢回头,所以也不知道余晴能够透过玻璃窗看到他的身影。
于情于理,她们都要选择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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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说。
没有质问,没有发脾气,没有不死不休。她们连分手都这样体面,体面到八年后再见,都能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吃饭。
余晴不再看大差不差的地砖,抬起头,眉眼弯弯地看向他:“你也辛苦了,庾礼。”
在英国的八年,庾礼承认自己身心俱疲,但却没想到,会和他说“你辛苦了”这句话的人,居然是余晴。
还好是余晴。
也只能是余晴。
庾礼忍住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深深地看着她,问出了自己一直没想通的问题:“我们分手的真正理由,你没有告诉李落和盛蓓蓓,为什么?”
她没回答。
美式走了两圈终于来感觉了,此刻正在换姿势方便中。她看着看着就笑起来,瞄一眼排泄物,又看向庾礼:“你是不是昨天给它喂奶喂多了?它今天拉得有点稀。”
庾礼一听到拉稀就头大,他负责捡屎,拉得稀还不如不捡,反正也捡不干净。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想像封弥一样做个没素质的人。美式住在封弥那里的时候,他顺带放过去的专用垃圾袋是一个都没少。
看着蹲下去伸长手臂捡屎的庾礼,余晴站在他身侧憋笑:“不然不捡了吧?”
都捡到一半的庾礼面色难看地回头看她:“怎么不早说?”
“我说你就听啊?”余晴好笑,“你带湿巾没,要不要现在就给它擦下屁屁?”
“没带,回家擦。”庾礼起身,把垃圾袋打结,往垃圾桶的方向走。
丢完垃圾后他从余晴手里接过牵引绳,带着狗往回走,路上遇到差不多体型的萨摩耶,庾礼停下脚步,放任美式交朋友。
余晴和他站得很近,近到她说话声音那样小,他也听得很清楚。
“庾礼,那天你妈妈哭着和我说她求我。我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她可以坦诚她爱上他的脆弱,却没办法把他的弱点公之于众。这件事做她一个人的伤口就够了,无论结局如何,余晴仍然想在最后好好地保护他。
庾礼很惊愕,握着牵引绳的手松了一下,美式差点就要从他手里窜逃扑到萨摩耶身上。
余晴连忙伸手握住牵引绳,看起来好像是握住了他的手。
“她哭着求你?”庾礼突然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赖明月居然也会流眼泪。真是意外。
庾礼到咖啡厅的时候,只看到赖明月一脸淡漠地在喝咖啡,坐在她对面的余晴在发呆,眼泪掉出眼眶都不自知。他不知道她们的会谈,只以为赖明月和她说了并不好听的话。
萨摩耶的主人已经把狗牵走,余晴和庾礼却在站在原地,她们现在才发现彼此的消息有时差。
“你以为她像小说里那样,把支票甩我脸上让我离开你啊?”余晴松开手,脸上是戏谑的笑,“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像也还好吧?”
庾礼却有些笑不出来。赖明月一定调查过余晴的家庭,知道她的生活有多么幸福。而幸福,有的时候也是弱点。
一位妈妈的眼泪,对余晴而言,一定会比难听的话或者是支票更好用。
恨赖明月恨了这么多年,庾礼在这一刻感到怅然若失。她居然也会流泪,尽管是在演戏。但的的确确是为了他,在余晴面前流泪。
直到回家,庾礼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安静地把牵引绳挂好,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给美式擦脚擦身子。
余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转身就走和脱鞋进去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后者。
看起来受伤失落的庾礼实在让她迈不开离开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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