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庄进眉头微拧,七叔早逝,只留下孤儿寡母,七婶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了,谁知儿子不正混,整日游手好闲,不仅不事生产,反而从家里拿钱与那群人厮混吃喝玩乐。

庄进说了好几次,但他这个小堂弟总是接连道错,屡教不改。

“七婶心疼成弟,手里有钱早晚被成弟摸走,七婶家只送粮食和食盐,肉等腊月底送过去,以便过个好年。”庄进道:“至于五爷爷家……你多照看些。”

五爷爷家是因病致穷,儿子没保住,媳妇回娘家另嫁,只剩下爷孙两人,靠着两亩地和族中接济生活。

冬日,天黑得早。庄进与庄绍宗将送予各家的粮食和食封好装车,然后抹黑挨门挨户地送。

到五爷爷家中时,庄绍宗看着祖孙二人拿着两个窝窝头啃,心中不是滋味。他留下粮食和食盐,又问了几句祖孙的生活情况才离开。

五爷爷想要留人吃饭,但念及家中仅有几个窝窝头,拿不出手,红了眼睛,送人出门。

庄进又送了几家,到七婶家中,敲门进去,只觉得屋内四处漏风,犹如冰窖一般,不见一丝火星和温暖。

庄进扫了一眼,没发现庄成,便问:“七婶,庄弟还没有回来?”这么大冷天,不在家中,外面还有谁收留他不成?

七婶听到这话,泪水顿时如泉水般流过皴裂的脸,带来火辣辣的疼。

然而,这点疼远远比不上七婶心中的痛。

庄进立刻忙问:“七婶,你别急,慢慢说,成弟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1-资料参考《科举史话》。

众叶绘山色,日暮殊苍苍。--王微。

第20章 赌债

◎何必对他们孤儿寡母苦苦相逼◎

寒冬腊月,庄进与庄绍宗给七婶家送粮,见其屋内如同冰窖,没有一丝热气。

七婶穿着破毡烂絮,冻得浑身哆嗦,还未说话,眼泪就流出来了。

庄进忙询问,七婶一边哭一边道明了缘由。原来,庄成染了赌,自己躲债不知去向,赌坊的人直接要账上门了,吓得七婶六神无主。

庄进眉头拧起,劝解七婶道:“七婶,你先别急,当务之急是找到成弟。再者,未必是成弟赌博,他相与的都是一群无赖之徒,这些人报成弟的名字尚未可知。”

七婶闻言,急道:“成哥儿胡闹了这十多年,从未闹出赌博之事,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而已。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弄错了。”

庄进点头道:“不无这种可能。赌坊来的人还怎么说?”

七婶道:“他们说成哥儿欠了赌坊八十两银子,要我们卖房卖地,不然就砍断成哥儿的腿。”

七婶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那群人气势汹汹,一脸蛮横。

庄进安慰七婶道:“七婶,这事你交给我。明儿,我就派人去找成弟儿。”

告别完七婶,庄进与庄绍宗一起回家。虽然庄进口里说着其他的可能性,但这赌坊的人不会无的放矢,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桃花沟讨账。

庄绍宗心中犹疑,踌躇道:“爹,赌坊的人会不会看上七奶奶家中的地啊。”

七奶奶家里有十多亩地,而且都是肥沃的上等土地。若非小叔整日吃喝,不正混,光靠这十多亩地就能过得稳稳当当。

庄进道:“地是村里人的命根子,有地在,就饿不死。要是没地了,那人连乞丐都不如了。你小叔再如何混账,这个道理是知道的。”

庄绍宗听到这话,心里想着未必,若是赌徒头脑清明,也不会有那么多卖儿鬻女还赌债的惨剧了。

次日一早,庄进先是派家里的仆人寻找庄进,又与族长说了这事。

族长气得拿着拐杖捣地,急道:“这个孽障,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和赌坊扯上关系,庄家耕读传家的好名声,生生让*他败坏了。”

“若真是他,直接把他卖个赌坊,任杀任刮,省得忤逆七弟妹,连累我们满门清誉。”

庄进听完,摇头道:“未必如此,我已派人找了。赌这种事,哪有一上来就几十两银子往上押。要真是一来就大的,想必成弟年轻被人设计哄骗了。”

族长闻言,想了半响,然后看向庄进,道:“你……进侄儿,你是咱们家族里的能干人……要真是这样……”

庄进没有推卸责任,道:“我必定把这事料理妥当。但是这成弟年纪不小了,我在他面前没有威严,要劳烦族长你教导一二,让他日后不能再如此了。”

族长道:“我必定开祖堂,请家法,好好让成哥儿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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