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吴邪、吴邪……危夏出神地想着,她的思绪有些飘飘然。
作为初恋的黎簇,显然并未理解到她心中萦绕着的幻影。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就算其他人觉得他像吴邪,危夏也不会这么想。因为在危夏这里,他才是先来的那一个。
先来后到,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先来的那一个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但因为他先出现,所以他就抢占了先机,成为了最特别的、无法被忘却的那一个。
他一回来,哪怕危夏都要跟人谈婚论嫁了,她也会坚定不移地回过头来选择他。黎簇心说,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因为这番风波,黎簇多少得到了些许心理安慰,他想起年少时那几乎倾注了全部的爱,想起危夏和他说的“私奔”,想起她当初也愿意为他抛下一切。
明明只是过了几年而已,黎簇的心境却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心变得冷硬,情绪也变得内敛。可眼神却是那么的凌厉,就像是沙漠里刮得人生疼的风沙。
好在危夏没有变。黎簇想,还好她没有变。
以黎簇现在的信息渠道,要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在危夏身上的事情并不困难,所以他也知道了因为他的失约,导致危夏病情复发甚至入院。
当他躺在医院里进行手术的时候,危夏在满心期待地等着他去赴约。当他被绑进沙漠里的时候,危夏也被关进了医院。
痛苦有时候也是能够关联的,他的痛苦也导致了危夏的痛苦。对于危夏,黎簇是愧疚的,虽然那并非他的本意,但他的确对她有所亏欠。
他希望危夏可以过得幸福,这是他的真心,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必须要彻底从她的生命中销声匿迹,仿佛从未出现。
别人能够给她的,黎簇也可以。他想起危夏曾经反反复复地问他是否会一直陪着她,是否会永远爱她。
可以的,无论是过去、现在,亦或者未来,他都可以爱着她。
即使危夏不问他,黎簇也同她这么说了,他握着危夏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许下永恒不变的承诺。
危夏笑了起来,仰起脸去亲他。她说她相信的:“我一直都相信你。”
她不知道黎簇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她哥哥,但他终归是松口了,所以危夏才能再见到黎簇。危夏手上的戒指已经摘了下来,以她的性格应该是随手扔了,然而黎簇却把它捡了起来,打包好给解雨臣寄回去了。
一同寄去的还有婚礼的请柬。
倒也不是真心邀请对方来参加婚礼、祝贺他和危夏,反正黎簇就是这么干了。和危夏结婚的条件是黎簇要入赘,不过这对黎簇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条件。
而对危夏来说,结婚对象无论是谁都没什么区别,反正她什么都不会去操心。要她来操心也太为难她了,危夏那几乎记不住任何事的脑袋,但凡能记住婚礼流程都要谢天谢地了。
好在黎簇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摧残着成长起来了,用鲜血与疼痛浇灌出来的成熟,让他变得稳重、变得可靠。
危夏抱着他的时候,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几乎等同于昔日吴邪的气质。
那种心事重重的、仿佛拼尽全力要去实现某个目的的气息,宛若无形的气流包裹着他。危夏抚摸着他的脸庞,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得到爱的幻想。
“你会离开我么?”危夏问他。
黎簇以为她是想起了以前,想起他当初失约,他紧紧地抱着危夏,告诉她:“不会的。”
在黎簇的诺言里,她穿上了婚纱。婚礼邀请了哪些人,并不在危夏的关注范畴之内,黎簇牵着她的手,灯光落在危夏身上,她身上氤氲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宛若白璧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