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这时候知道怕了?两姐妹上山,就带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傻不傻?

想到姐妹两个在市井中讨生活,颇为艰难,他又满心是爱怜。

一指前方的夜照白,柔声道:不必担心,我与你们一同回去。

这时候,江清澜也顾不得避嫌了,点点头,与他并肩前行。

团团与马儿玩得正兴起,见要下山了,就道:言阿兄,我也想骑马,可以吗?

江清澜嘴唇欲动,正要阻止,谢临川已粲然一笑,抢先道:怎么不可以?

说罢,把那小胖妞单手搂住,长腿一蹬、一跨,二人就上了马。

他二人你情我愿,马下的人微微蹙眉,却束手无策。

谢临川握起马缰,冲江清澜眨眨眼,有些孩子气似的。

团团第一次骑马,又新鲜又兴奋,等马儿得得地走起来时,她哈哈大笑。

江清澜叹口气,自去寻了虎子,乘车下山。

一路上,她挑起帘子,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唧唧哝哝不知在说什么。

团团时而笑得前俯后仰。

待回了杏花饭馆,谢临川又扭着她,东拉西扯说了好些话。

见得日头高上,他才骑了马,施施然往临安府署去了。

人一走,江清澜赶紧把团团抓过来,问:

方才,在马上,言郎君与你说了些什么?

团团犹沉浸在骑马的兴奋中,对此人是他陆阿兄的劲敌,浑然不知。

她懵懵然道:

他问我,阿姐以前喜不喜欢陆阿兄。这些日子,与陆阿兄有没有见过面。

江清澜心中惊疑不定。

完了,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王蕙娘看出不对劲儿,赶忙来问:怎么了?怎么和言郎君一起回来的?

江清澜脸色发白,摇摇头:他也去祭拜我的父母。

又拧眉道:蕙姐姐,言郎君有点儿奇怪。这几日,劳你去查一查,看他到底是哪家的郎君。

很明显,他对她有点儿意思。

他虽然长得好看,但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她想想就头疼。

此外,最重要的是,万一他是什么大官儿的儿子,要把她弄去做什么小妾、外室,怎么办?

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可不会自甘堕落,去做谁的玩物、禁脔。

她捏捏拳头。

要早做准备。

知己知彼,才能见招拆招。

王蕙娘见她语气郑重,忙去安排。直到几日后,才得了线人回信。

这日,她道:言郎君的父亲,是一名七品官。

七品官?江清澜有点儿不信。

从财赋司初见,她就笃定,他是个官二代。

什么叫官二代,大官的儿子,才配得上二代两个字。

他们的威压与傲慢,是刻在骨子里的。

何况,没有后台,他岂敢抗旨、去收敛江氏夫妻的尸骨?

当时官家震怒,被发现了,甚至可能没命。

江清澜拧眉道:那他可有很厉害的亲戚,权贵高官那种?

没有。王蕙娘非常肯定。

她的线人打听得很清楚,言郎君的父亲是个七品官。

去年,他们全家才从江州来到临安,托关系,在临安府署给他找了个差事。

可看他的样子,着实不像。

王蕙娘也认同。但她已找线人反复确认过。

言家在江州颇为富庶,言郎君上有一兄一姐,又是老来子。许是因此,性子骄纵了些。

这般说,好像也说得通。

江清澜听罢,沉默不语。

其实,若真如此,还是好事。

人与人之间,身份相近,才有平等的相处。譬如高郎君,她不喜欢,几句话都可以打发走。

七品官之子,在权贵遍地的临安,不敢放肆吧?

那他去收敛江氏夫妇的尸骨,很算得上是侠肝义胆了?

王蕙娘奇道:怎么?那日在山上,他欺负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