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应开澜难得多言,轻声说了句真冷啊。

前排的司机默不作声地调大了暖气,骆姝敏锐察觉到好友兴致不高,偏头看她:

“能看清了,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她再开心不过了。

她只是对寒冷感到陌生。

f1的赛站辗转全球,在南北纬线之间不断迁移,确保一年四季赛道的温度都温暖如春,以便比赛时轮胎迅速进入到工作温度。

印象里每一次见到小金毛都热到出汗,连同与他有关的记忆也会自动与二十六七度的气温自动关联。

所以让一切停留在炽热盛烈的阿布扎比是最合适的,不要让雨雪打湿灿烂的夏夜。

她在骆姝面前向来没有秘密,主动将有关克莱恩的事全都托出。

说他的欺骗和戏弄,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骆姝只是稍稍意外,她早先有过猜测,但没想到真相会以应开澜自愈的方式得以揭示。

“他不是只是你的p友么?如果是我认识的应开澜,要么会毫不留情地对方彻底踹开,要么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总之不该像这样见到雪都会开始开始感怀——真是稀奇。”

“我倒也不是在多愁善感...”

“我知道,你只是在理性地征询旁观者的意见,那么我这个情感大师就来为你分析分析吧——希望我是从朋友角度还是中立角度?”

“当然是朋友。”

应开澜毫不犹豫道,过了一会儿又妥协:

“中立吧。”

骆姝声势浩大地戴上平光镜,随后坐正:

“坦白说,他的错误可大可小,量刑的准则全部在你自己手里。在决定如何对待他之前,你首先要弄清楚自己主要生气的来源,是因为他利用脸盲这件事欺骗了你,还是因为自己浑然不觉他的身份,在这段关系里陷入被动的状态。”

“如果是前者,那么我支持此男被直接判处死刑。”

骆姝认识她时两人年龄都还很小,她深知应开澜的朗明和强势并非来自天生。

她对好友那种比钢铁还坚硬的意志并不感冒,比起刮骨疗伤克服身上所有的弱点,她只希望应开澜不再悄悄流泪。

“如果是后者,”骆姝转过头:

“kyla,那并不是你的判断失误,只是老天注定要让你们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你同样拥有不原谅他的权利,但不妨如claer说的那样,先给他一个争取的资格——并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花言巧语。”

她罕见认真,到这里却笑了:

“而是因为今天的这场雪。”

鳞次栉比的城市高楼间尽是酥白,粘湿的雨滴已经撤退,纷纷扬扬的一片雪声。

这是江南罕见的,干净的大雪。

应开澜收回目光,无由想起分别前克莱恩塞给自己的纸条。

从包里取出,打开的瞬间那条已经退回的蓝钻项链再次坠落至自己的腿上,那张纸被画得满满当当。

——这个幼稚的蠢货真的有在认真参加会议接受教育吗,为什么在那么短短一段时间里都画出连环画了。

第一幕是小狗逗逗在一堆钻石原石前嗅来嗅去,第二幕是逗逗笨拙地拿笔绘制草图,第三幕是手上绑了绷带的逗逗叉着腰在工匠身后监工。

这三幕的逗逗头顶都有一个气泡框,里面分别是桃子在教训哭泣的逗逗、桃子在划船、桃子在站在逗逗的面前大骂一个自称no.1的火柴人。

最后一幕,桃子站在边上,项链和胸前有「iamstupid」标签的逗逗被一起打包成货物。

上面写着:

「noreturns」,禁止退货。

“......”

应开澜简直想将纸条扔出窗外,静默一会儿后却重新沿着折痕复原,放回了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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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往医院接受了全面的检查,但正如多年前精密的仪器无法找到她的病灶,今天科学依然无法解释她自愈的原因。

两次撞击伤或许是某个契机,但单就循证来看,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应开澜已经没那么患得患失了,就算明天世界重新变得模糊,至少今天清晰明亮不是么?解释不了的东西便任由它去,和一堆检查报告打交道不如回家和父母吃饭。

回国第三天

,她参加完有关f1赞助项目复盘和中东地区新能源布局的会议,空下来的第一时间回到九间堂。

章思甄和应千均的表现仍和往常一样,只认真了解了忽然自愈的经过,并未刻意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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