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方才瞧着那么凶,现在来真的就开始慌了,不过是纸老虎一个罢了。

谢溯雪心乱如麻,“我——”

他怔愣一瞬,那根纤柔指尖便顺势蹭过唇珠,顺理成章地探入自己口中。

“我什么我?”

随意搅动了好几下,卫阿宁笑眯眯观察他的表情。

少年僵住身子,喘息急促,一动不动的,像根木头。

脸颊染上一层胭脂似的红,鸦色长睫颤栗不已。

颈侧青筋暴起,看起来像是隐忍到了极限。

静默须臾,卫阿宁道:“你瞧,这试验,不就通过了呢。”

伴随着某种柔软物事的入侵,唇舌间尝到一阵带着血气的清甜气息。

谢溯雪瞳仁缩成一点,浑身紧绷。

喉结剧烈滚动,溢出轻微的气音。

惊愕、心悸、慌张……

粘稠泥泞的情愫敲击着薄弱心防。

脊背燃起战栗,胸腔剧烈起伏着,谢溯雪压下眼睑,急促喘气:“卫阿宁,你真是疯了。”

平日里她给人的感觉太过无害好说话,以致于他以为是只绵软的兔子。

但实则咬起人来,极疼。

就比如此刻,气势极其盛气凌人。

鲜少见他露出这般无措慌乱的表情,卫阿宁耸了耸肩,轻松笑笑:“看吧,你都对我的血不感兴趣,那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你呢?”

涣散的神智逐渐回笼,谢溯雪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唇瓣轻轻抵在手指上,在她清澈目光中,他不偏不倚,用犬齿轻轻磨蹭了一下柔软指腹。

“你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他若真的克制不住心中那些想法,她早就……

谢溯雪半垂下眼。

别这么放心他啊,他不一定能忍的。

指尖颤了颤,卫阿宁迅速收回手,心中无端有些恼。

她貌似随意拭走指腹上的血珠,不服气似的继续道:“总之,这件事就这样翻篇啦,别再提了,好吗?”

大家就当做不知道。

她可是为他好诶,谢溯雪还不领情,算怎么回事嘛。

“反正你的小辫子是抓在我手上了。”

卫阿宁来了兴致,没一点害怕的意思。

手指轻戳他肩膀,她眨眨眼,轻快道:“小心点你的处境,小谢师兄。”

少年身量高挑,一袭白衣罩下的漆影,足以将她完全笼进去,却不显压迫。

他唇角血渍晕染开来,看着触目惊心,却又给那张一向乖巧的脸染上几分昳丽妖冶。

像新年时的白梅,沾上点点红纸碎屑。

卫阿宁:“弯腰。”

依言,谢溯雪乖乖弯下腰。

“所以……”

卫阿宁掏出一块软帕,隔着细腻布料,用指腹轻轻抹去血污。

有几点血渍干涸凝固,她打湿帕子,稍稍用力。

那两片薄唇便被蹭出更艳丽的红。

擦拭干净,卫阿宁收回手,半是开玩笑的语气:“所以记得以后要唯卫阿宁是从,听见没?”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谢溯雪掀起眼帘,直直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很轻地笑了笑:“唯宁宁是从。”

第58章

天青气朗,金乌正盛。

院里的珙桐树随风轻晃,日光透过层叠无序的枝叶,洒下点点光斑,落在石桌面上的茶水。

卫阿宁坐在桌边,手执毛笔,在滁州城地图上涂涂画画。

良久,她停下笔,嘟囔几句:“也不知道师姐他们调查得如何了。”

距离出来的日子,已然过去四五日。

龙脉一事,关系重大。

或许是焰火祭典将近,薛青怜协同裴不屿与钟离家交涉了许久。

为更深一步调查龙脉沉没的原因,他们二人本意是想取消焰火祭典,以百姓安危为重。

在地图涂上最后一笔,卫阿宁长叹一口气。

只是这种传统庆典,说起取消来,也没那么容易。

先不说她爹卫澜,百姓们绝对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再者,滁州城平和安定几百年,说有魔族存在,谁会相信呢。

虽然现在,身边确实有一只就是了……

凝神执笔间,她身上呈现出与平日嬉笑打闹不同的柔婉,双目认真,好似一颗光芒尽显的宝珠。

谢溯雪静静看她,低声道:“不相信你师姐吗?”

把玩着手中发带,他语调松闲:“你一直同我说,薛青怜很厉害。”

大抵是在府中很是放松的缘故,她今日着了身银红齐胸襦裙,随意罩了件外衫。

不带任何饰物,长发松松挽起,随意用一根缠枝花纹发带绑住。

此刻安静坐在桌旁,明媚鲜活,如早春第一朵盛开的花。

看着新鲜出炉的街道疏通图,卫阿宁眉眼舒展。

偏头冲他笑笑:“我担心嘛,所以打算做两手准备。”

焰火祭大概率是取消不了的,那她就排除一下滁州城里潜在的隐患。

届时若是真的出事,百姓们还能有逃生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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