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明知荟不想选择,于是决定离婚。

丈夫不肯,然后开始粗暴的对待她,偶尔波及孩子。

更荒谬的是,她父母也不同意她离婚。

因为丈夫已经是个成功的男人,成功男人总会脾气不好,应酬很多,粗心大意,而她身为富太太,一定要坐稳这个位置,不可以便宜了其他女人。

更何况还有孩子。

明知荟很痛苦,却无处寻求帮助,父母对待丈夫甚至谄媚起来,丈夫给明家人提供工作,让他们倍有面子,他们好像拧成了一股绳,共同管束,指责,教育不安分的明知荟。

而从小就被管束的明知荟习惯了隐忍和付出,她为父母,为孩子,默默忍耐了十二年。

她失眠,暴瘦,出现自杀倾向,还要在外人面前扮演一个完美的妻子。

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然后她刚成年的儿子说:“我想办法带你逃吧,逃离我爸,逃离外公外婆,也逃离我,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她愣住,然后慢慢反应过来,原来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对任何人。

童安鱼突然觉得很心痛,为明知荟心痛,也为林淮叙心痛。

享受父母的爱是多自然而然的事,他亲手推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明知荟说:“他说他也是我的拖累,不断消耗着我的生命,或许吧,但我还是很想他。”

“我是个无能的母亲,空有名牌大学的文凭,却没有一点工作能力,没有事业成就,我不能给他任何助力和资源,却还要他为我反抗事业有成的父亲。”

“其实他父亲破产后,我反倒松了一口气,这样我父母就不用因为我想离婚而辱骂我,嫌弃我不够上进。”

“可我这么想,却很对不起他,他不得不中断学业,失去了优渥的生活,日子也过得很苦。”

“换做是我,也会和他做出一样的选择。”童安鱼突然说。

明知荟怔住。

“您并不无能,您只是为别人牺牲了太多,而他站在您这边,是因为即便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他依旧成长成了很好的人,分得清是非对错。而且他相信,无论身处何种境遇,哪怕暂时跌落谷底,他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他一定做得到。”

明知荟拉住童安鱼的手:“谢谢你,姑娘。”

时间过了太久,天色已经黄昏,司机开始催了。

童安鱼慌张问道:“这里有没有葡萄酒可以买?”

明知荟摇头:“我们不是酒厂,没有酒卖,不过有我自己酿的冰酒,不是传统工艺,是我自己冷冻的,如果你喜欢就带一点。”

童安鱼抱着一小瓶冰酒坐上了返回市区的车,她依依不舍,频频回头,明知荟站在山坡上,遥遥地望着她,在夕阳下挥手,美得像画一样。

周一快要过完,林淮叙没收到童安鱼的猫片,也没在图书馆看到童安鱼喝奶茶。

他感到极度不适,微信聊天框敲下,删除,敲下,删除,反复几次,最后扣下。

这只是他的不适,他无权干扰童安鱼的自由。

周二,童安鱼依旧没个信,他在去理学院大楼办理最后的转专业事宜时,听到数学系的教授在打电话吐槽。

“这才刚开题,学生就跑没影了,你说这是什么态度,你们班主任怎么看的?”

“完全没跟我请假,三个学生就她不在,电话也联系不上。”

“我不管她家什么背景,她妈是咱们学校什么博导,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下午不到就别跟我做毕设了!”

“什么,她跟季院长也认识?”

林淮叙脚步顿住,心中隐隐一动。

他站在那里,等教授打完电话,然后问:“老师,您那个学生是叫童安鱼吗?”

教授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林淮叙沉了沉气,然后面色不改地说:“抱歉教授,我之前拉着她参加了个建模比赛,决赛要现场答辩,本来应该我去,但我临时有事,就甩给她了,我不知道她毕业这么忙。”

教授气道:“你不知道她忙,她也不知道说吗,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人家都积极到我这儿来交流,就她分不清主次!”

林淮叙:“她说要见导师来着,我没当回事,耽误她时间,也给您添麻烦了。”

“行了你走吧,让她答辩完赶紧回来。”林淮叙态度谦卑,教授的情绪得到了及时舒缓,也就没难为他。

林淮叙离开理学院就给童安鱼拨了电话。

果然是打不通。

他皱眉,给她微信留言,也没有回复。

当天晚上,林淮叙等在十五号宿舍楼门口,直到九点,果然等到了下课回来的朱晏。

他拦住朱晏:“你知道童安鱼在哪儿吗?”

朱晏看到他惊讶地张着嘴,半晌才道:“她说她这几天回家了啊。”

林淮叙:“电话打不通,微信没回复。”

朱晏愣住:“诶,是吗?”

林淮叙摇摇头:“没事了,谢谢。”

看来她室友也并不知道更多。

林淮叙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急躁了,她突然不见,联系不上,轻而易举的从他身边消失了,而他根本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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