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合力把朱大师按坐回矮凳,路东祁像威胁人质一样警告他,敢唱歌就把他宝贝的苞谷酒全部喂狗。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朱大师一个劲儿点头,歌可以不唱,酒不能没有。
双方达成共识警报解除,朱大师的激情失去了燃烧的途径,他憋不住,硬拖着周蒾和路东祁继续聊咖啡。
周蒾当然乐意听,路东祁已然昏昏欲睡。
用脚尖勾一把高些的木凳到身前,他抱着胳膊软塌塌趴上面,眼睛半睁不睁,有上句没下句地听着。
朱大师谈兴正浓,估计奔着通宵畅聊去的,周蒾肯定会奉陪到底,劝路东祁先去睡。
“我不睡。”路东祁挑起眼皮,为展现自己的参与感,他稍微动了下脑子但动的不多,胡乱问,“朱大师,玩音乐和玩咖啡有共性吗?”
朱和平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又开启另一番长篇大论。
自己提的问题,路东祁两只手托住脑袋,强打精神很努力在听。朱大师口若悬河说了很多,大多都像风过无痕,他听完就忘。直到朱大师提及咖啡美学。他说一杯咖啡重要的是余韵,在音乐里,余韵就是华彩泛音,之于咖啡,就是杯尽后无尽的余味。
听起来玄之又玄,但路东祁似乎懂了,他回想着:“你那天晚上给我的咖啡,凉凉的一入口就是个苦味,后面开始有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再回味好像还有股黑糖味。”
朱和平的蓝眼睛又是一亮:“你的感觉很对!形容得也很准确!”他用力拍响路东祁的肩膀,如获至宝般,“哥们儿,你有当咖啡师的天赋啊!”
大巴掌没轻没重,把路东祁直接拍醒了。
他不以为然:“我一纯外行瞎说八道,你不用抬举我。”又哼笑一声,“天赋……我现在听到这个词儿就应激。”
应激是因为有人很在意,路东祁假装挠痒痒,偏过脑袋偷瞟旁边的周蒾。
一愣。
周蒾居然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直视直白直楞,被发现了也不收敛。反倒搞得路东祁不自在,想躲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躲,屁股在板凳上挪来挪去像犯痔疮一样。周蒾照旧大眼不眨随着他移动视线,执着得像牢牢钉在了他的脸上。
第16章 神灯与豇豆
1
因为周蒾的诡异眼神,从不做梦的路东祁接连做了好几个恶梦。
梦到最后,周蒾竟然对他深情表白,说什么一见钟情仰慕已久。简直太可怕,路东祁惊出一身冷汗。还好吓醒了,他最后一个赶到庄园门口为朱和平送行。
大师正和庄园的每个人一一道别,男的拥抱,女的握手。送苞谷酒的咖农大哥也在,感情充沛的朱大师再度激动上头,抱紧大哥照他脸上响亮亲了一大口。路东祁东张西望没看见周蒾,转回脸来,朱大师已经站到他跟前。
面对面大师笑意更浓更热烈,路东祁感觉苗头不对,下意识往后撤。撤到一半,大师一把抓住路东祁胳膊,拉他到门外单聊。
路东祁没来得及问聊什么,朱和平先背包里拿出个手冲壶,说要送他留做纪念。
贵不贵重路东祁不知道,拿在手里是真有分量,造型也很别致。
黄铜质地泛着低调的金属哑光,上面瘦下面肥,壶嘴细长如天鹅的颈,同样细长的壶柄弯出漂亮弧度与壶身相连。
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路东祁两手空空,不愿收大师的礼物。
“这么好看的物件你送我浪费了,我真对咖啡不感兴趣。就算有天赋也没用,我有伤,当不了咖啡师。”怕他不信,路东祁抬起右臂,比出个注水的动作,“你说过做咖啡师要反复练习形成肌肉记忆,我这手骨折过,没办法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没等练出肌肉记忆,我的手已经废了。”
朱和平闻言流露出遗憾表情,忽而又像得到什么灵感似的,轻啊了一声。
路东祁没给他说话的气口,把手冲壶还回
去:“你甭劝我,周蒾还说我有表演天赋呢,我不照样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想想不应该太贬低自己,路东祁灿烂一笑,“那是因为我没好好演,混日子混习惯不知道什么是上进心。没准啊,有些天赋就是用来浪费的。”
清醒状态的朱和平真说不过路东祁,他看了看他的右手臂,想讲的话变成了未尽之言。
没接手冲壶,照例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朱和平说:“留着吧,这壶叫阿拉丁神灯壶,不拿来冲咖啡,还可以留着许愿。”他也幽他一默,“没准啊,有些壶就是用来许愿的。”
路东祁一乐,拎着壶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啦,朱大师。”
可能大师被叫多了,朱和平有点飘。
他自以为古道仙风地用两根手指捻动唇上的小胡子:“不客气,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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