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相爷要那妖女死,她就必须死,你不要……再为此生事端,安安稳稳在京城过享乐日子吧。”
李硯讥讽:“爹给我安排的人生,真是煞费苦心了。”
李崇光冷冷道:“世间男儿各有各的艰难困苦,有些人机关算尽也得不到仕途钱财,莫说煞费苦心,便是披荆斩棘,舍身丧命,爹也会为李家谋得几代的显贵!时候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明日一起去陈家吊唁。”
陈三和的夫人是李家女,即便过世多年,陈家也没有续弦迎娶。冲着这层关系,李家和陈家算姻亲。
白绸飘扬的孝幛,在夜晚异常肃穆,丧堂深处,素烛高照,孟九思远远瞥见陈均绎扶着陈三和守在棺椁前低泣烧纸。
陈均绎一身重孝,她看得皱起眉,不想再麻烦到他,于是悄悄去找谢五。
要尽快派人去青州查安家,陈老夫人一走,安相必然对陈家发难。她以前搞错了,以为要她死是有人为了报复皇后,原来要她死,是安相不允许皇家生女。
既荒谬又似有个大阴谋。
安相安展堂,孟九思在心里默默念叨……
谢五没有多问,痛快地给了孟九思八个人,说公子吩咐过,这些人从今往后就是孟姑娘的人,随孟姑娘差使,无论做什么都不必禀报。
孟九思有陈家鱼牌,理论上代表陈家家主,陈均绎不问缘由地给人,也是一种配合。
孟九思当即安排四个人给十安,另选两人保护师父,余下两人跟着她。这八个人外表朴实,动作敏捷,应该都是功夫好手。
陈三和几近哭晕,陈均绎陪在身旁也熬到双眼通红,没休息几个时辰天色变大亮,陈老夫人的棺椁停灵到了主厅。
陈家家业大,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家族陆续前来吊唁,陈均绎跪在团垫上,眉眼憔悴,搀扶着好像支撑不住的陈三和一一回礼。陈四同哽咽着,指挥下人们茶水送往招待宾客。
歇了一会儿,又歇了一会儿,李家来人了。
上一次来,还是陈三和的夫人过世那次。陈均绎抿着唇,不动声色看着李崇光弯腰、鞠躬,上一次他也是这般。
结束完,陈四同对他答谢。
李崇光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均绎。
几年未见,此子气势更盛,有七娘的冠玉之貌,也有相爷的凌人之气。若能为李家所用,自然极好,若是挡路,须尽早除去。
陈均绎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在李崇光背过身后不经意般瞥向陈四同。
太婆说陈府中的暗桩已肃清,但过往一些事件的调查中他发现,有些手脚安排非陈家核心人员办不到。再后来,师父拨给他的人手,只有太婆和他知晓。父亲性格天真,不知道也少些烦恼。
陈四同走出主厅,来到茶水间,叫下人端上每日必饮的燕窝粥。喝完粥,他拍了几下衣襟,探出头看了看,冲下人摆摆手:“你去盯一会儿,我到花园里透透气。”
出了偏厅,陈四同加快脚步,神情紧张起来,在花园偏角的小桥上左右张望。
孟九思处理完人手,便独自在甬道徘徊,听着忽远忽近的哭声,不知不觉走向花园。绿树掩映下,她发现一身着孝衣的人鬼鬼祟祟,悄悄跟上后,才发现是陈家二爷陈四同。
站在桥上的陈四同觉得自己就像水面上的小舟,摇摆不定,随波逐流,随时搁浅,一个浪头也能轻易掀翻。他不是陈老夫人亲生,虽然母亲面上没有为难过他,他心里却极怕这位主母。
父亲过世后,一些族老和大掌柜不服母亲管家,也就半年吧,这些人厄运连连,甚至凭空消失,母亲用震慑手段让所有质疑她的人恐惧。陈四同一直不敢直视陈老夫人的眼睛,有种遭雷电劈中的惊惧。
尤其他稀里糊涂卷进那件事后,在母亲面前头垂得更低了,他没什么大能耐,被人下了套,害死了人,更不敢跟母亲坦白,多年来活得战战兢兢。
如今,母亲闭眼了,陈四同终于舒了口气,感觉掐在脖子上的那双手拿开了。
“大将军。”他刚挺直的腰又弯下去,对着小桥另一头走来的李崇光行礼。几年不见,相安无事,结果李崇光刚回京就联系他,他本想不再理睬,又怕当年之事被李崇光拿来要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陈四同嘴角微微抽动:“大将军,跟您说实话,我这人胆小,没什么宏图大志,陈家原本也不是我说了算。母亲虽然走了,可少恒并不是好糊弄的主儿,我哪敢也没机会动什么手脚。您行行好,别再……找上我。”
空气中仿佛有重量,压得他不敢直起腰。李崇光冷笑一声,狠狠盯着他:“胆子小?七娘可是死在你手里……”
“哎呦,饶了我吧,”陈四同觉得一阵眩晕,要是被兄长或者少恒知道,他得死。他哪里敢下毒,他根本不知道那是毒药啊。
李崇光横了他一眼:“不想被少恒知道找你报仇,你就再为我办件事。”
陈四同脸色惨白,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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