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迹可循 第99节(2 / 2)

“只有我注意到最后那两个穿着军装和行政夹克的大佬吗?气场太强了!直升机是他们调来的吧?车里是他们什么人?”

“细思极恐,刹车怎么会突然失灵?还是在高速上?感觉像谋杀!”

当然,争论也随之而起:“呵呵,普通人刹车失灵等死,有钱有势的就能直接调直升机清空高速,特权阶级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

“楼上某些人酸什么酸!看清楚视频了吗,那是高速失控!不是普通的抛锚!晚一秒可能就是车毁人亡!这种情况下调动一切资源救命有什么错?换你家人命悬一线,你还会在这bb特权?怕是恨不得自己就是特权能救命!”

“回复楼上,谁说普通人刹车失灵就只能等死了?我去年在xx高速就遇到过刹车失灵的情况,当时车速120左右,吓死了!我赶紧打122报警,接线员问清我的位置和情况,立刻通知了巡逻交警。不到十分钟,交警车就追上来了,用车载喇叭引导我,同时指挥车辆避让,硬是在车流里给我清出了一条安全通道,最后引导我利用避险车道和降档慢慢把车停下来了。所以说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报警求助是绝对有用的!别把公共应急体系想得那么无能!”

“揪着军装大佬不放的,动动脑子行吗?能让军机这么快响应的,身份能简单?迅速强力处置是必须的,你以为只是救个人那么简单?”

“阴谋论省省吧!刹车失灵的原因警方肯定在查,等通报行不行?上来就扣谋杀帽子,有证据吗?至于特权,在生死面前,争论‘该不该用特权救命’本身就是伪命题。生命权高于一切,能救命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舆论发酵的速度很快,但江、许两家的反应更快,几乎在舆论冒头的同一时间,一张无形的巨网迅速铺开。

首先是全网屏蔽关键词与限流,“机场高速救援”、“军用直升机救援”、“京a xxxxx”、“许”、“江”等关键词组合被设置为敏感词,相关视频、图文、帖文遭到大规模限流、屏蔽、删除,各大主流社交平台在强大压力下展现出前所未有的默契。

与此同时,在舆论热度攀升至顶峰前,交管部门发布了一条措辞严谨的官方通报:

【x月x日上午,北京京藏高速发生一起因车辆机械故障引发的单方险情。相关部门接报后迅速启动应急预案,经现场紧急处置,失控车辆被成功引导至安全区域,未造成人员伤亡。目前,事故具体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感谢广大市民对交通管理工作的理解与支持。在此也提醒广大驾驶员,务必定期做好车辆安全检查,确保行车安全。】

官方通报将事件定性为普通交通事故,规避了所有敏感点。

这场足以席卷全网的舆论风暴,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按入水中,仅仅冒了几个泡,便在24小时内销声匿迹。公众的注意力很快被新的热点转移。留下的,只有小圈子里心照不宣的震撼传说,以及一小撮cp粉默默嗑糖的痕迹。许归忆的名字和形象被最大程度地保护起来,自始至终未曾暴露于公众视野。

第88章 “真相暂时不要告诉十一……

趁时予安和姜半夏陪着许归忆,江望被陈词他们半强制地拖去检查手臂状况,拍x光片。

医生指着片子,说:“骨头没有大碍,就是软组织挫伤。两周之内,这只胳膊切记别用力,好好养着,配合消肿药膏,过阵子就能恢复。”

江望活动了一下仍有些刺痛发沉的左臂,道谢后走出主任办公室。

等在走廊的三人迎上来,陈词关切地问:“怎么样?”

迟烁:“骨头没事吧?”

方逸航:“严不严重?”

“没事,”江望扯了下嘴角,“就是挫了一下,养养就好了。”

“那就好。”陈词说。

“三哥!”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予安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十一醒了,你快回去吧。”

江望心头一紧,顾不上多说,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病房走去。陈词和迟烁、方逸航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默契地没有跟进去打扰。

病房里,许归忆果然醒了,双眸有些不安地四处搜寻。直到看见江望推门进来,许归忆心底那点不安才缓缓压了下去。

姜半夏正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跟许归忆说着什么,见她目光锁定江望,姜半夏笑着让开位置,回头对江望说:“十一刚醒,正找你呢。”

许归忆叫了声三哥,江望哎了声,几步跨到她跟前,手背贴了贴她一侧脸颊,弯腰低语:“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还怕不怕?”

许归忆摇头,有些贪婪地注视着他,“不怕了,你在我就不怕了。你呢?听念念说,你的左臂受伤了,去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

“我没事,别担心我。”江望拉过椅子,挨着她坐在床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不饿。”许归忆问:“我睡了多久?”

江望看了看手表,说:“才睡了半个小时,再睡会儿吧,好不好?”

许归忆确实没睡够,方才是被噩梦惊醒了,听江望这么说,她困意未消地点了点头,接着用小拇指勾住了江望的指尖。

这个小动作让江望轻轻笑了一下。

许归忆被他的视线托举着,安稳地重新闭上了眼睛。江望就坐在床边守着她,目光一秒不离地注视着她的睡颜,像是守护失而复得的宝物。

走廊外,陈词、迟烁、方逸航三人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复杂的叹息。愤怒和后怕犹在,但看着病房内两人情意浓浓的互动,他们无法再苛责江望什么。

时间已近午夜,军区总医院vip病房区的走廊却并不沉寂。电梯“叮”地一声滑开,许褚渊率先迈出。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得飞快,身后紧跟着杨梅,由江望母亲小心搀扶着,步履急切地往前。三位长辈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忧愤。

一直守在休息室的许志国闻讯迎出来,“爸,妈,不是让你们在家好好休息,别过来了吗?小忆已经睡下了。”他特意选择晚些时候告诉他们消息,就怕两位老人按捺不住执意赶过来,要知道,许归忆眼下根本没有精力应付亲人的探望。

“休息?”许褚渊中气十足地低斥一声,虎目圆睁,“我孙女差点没了,你让我在家干坐着等消息?当我是庙里的泥胎木塑不成?!”他看也不看儿子,抬脚就要往许归忆病房方向走。

杨梅老太太赶紧拉住老伴的胳膊,“老头子,你小点声!孩子刚受了惊吓,好不容易睡下,别再吵着她。”她转向许志国,眼眶通红,“志国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亲眼看看小忆,你叫我们怎么睡得着啊!”

王慧也红着眼睛说:“是啊志国,让我们看一眼小忆吧,就看一眼,确认她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

许志国看着他们焦灼的神情,知道拦不住,只得放轻脚步引着他们来到病房门口。暖黄的夜灯下,许归忆正安静地睡着,江望守在一旁。

看到许归忆呼吸均匀,没有大碍,三位长辈悬了一路的心才稍稍落回原处。他们没有推门进去打扰,只是凝神看了片刻便默默退到外间宽敞的休息室。陈词和时予安等人都在这里守着。

见到许褚渊和杨梅,江伯钧和小辈们纷纷起身相迎,简单问过好后,众人一一落座,沉默在小小的休息室蔓延。

不一会儿,江望推门进来了,低声跟几位长辈打招呼:“爷爷奶奶,爸,妈。”

王慧小声问他:“小忆睡着了?”

江望点头。

“你怎么样?”王慧拉过儿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伤着哪儿没?快让妈看看。”她晚上听江伯钧秘书说了白天的事后,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忙不迭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