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迹可循 第74节(1 / 2)
江望反手握住许归忆,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侧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没事。”
许归忆撇了撇嘴,靠江望近了些,护人护得紧:“爷爷奶奶,你们快管管,这哪里是欢迎我们回门,分明是给我们家三哥开专场答辩会来了!”
这番话一出,厅堂里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陈晚棠指着许归忆跟众人说:“瞧瞧,瞧瞧,这就护上了!”
杨梅老太太忍不住指着两个儿子笑骂:“让你们端着架子,被咱们小忆嫌弃了吧?
许褚渊也说:“你俩差不多得了,真当是给你们部.委招考公务员呢?”
许志邦被小侄女这番伶牙俐齿的控诉弄得哭笑不得,指着她直摇头:“大伯这不是想跟小望聊点正经的嘛!志国你看,闺女才嫁出去几天啊,胳膊肘就拐得没边儿了!”
许志国和刘静怡忍俊不禁。
许志安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难得露出明显的笑意,他摇摇头,语气带着点无奈和纵容:“你这丫头!嘴皮子真是……好好好,二伯认输,认输行了吧?我们不问了。平时习惯这么说话了,小望别介意。”
江望忙说:“不会。”
许归忆见好就收,得到两位伯父的保证后立刻换上一副灿烂笑容:“嘿嘿,二位伯伯英明!那咱们说好了,接下来只聊家常,喝茶,吃二伯母带来的芒果!谁再打官腔——”
她眼珠子一转,指着正在安静啃饼干的小葡萄,“就罚他陪小葡萄搭一下午积木,不准喊累!”
小葡萄是姐姐许冉的小儿子。
小家伙似乎对这个漂亮又香香的小姨很有好感,闻言停止了啃饼干,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许归忆,半晌,小嘴咧开,露出几颗小米牙,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个“好~”的音节,还主动把沾着口水和饼干屑的小胖手伸向许归忆。
许归忆一点没嫌弃,反而笑得更加开心,极其自然地握住了那只小胖手,轻轻晃了晃。
期间江望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到她顺手拿起旁边纸巾盒里的一张纸巾,动作轻柔地帮小葡萄擦掉嘴角的饼干屑和亮晶晶的口水,那熟练和自然的劲儿,一看就是真心喜欢孩子。
许归忆的话像是一道无形的分水岭,将聊天的话题从工作拉回了日常。
这下可让一直憋着大招的许敬裕找到了切入点,他放下手里的瓜子,眼神揶揄地在许归忆和江望之间来回扫,最后定格在许归忆脸上:“哎,仙女儿?”
许归忆心头警铃大作:“干嘛?”
许敬裕说:“你哥我这儿还憋着个大问题呢,劳您二位解答一下呗?”
江望闻言转过身子。
许归忆被许敬裕看得有点发毛,“有话快说,有——”
“打住!”许敬裕抢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屋人都竖起耳朵:“不是我说,你们俩这婚闪得也太魔幻现实主义了吧?前脚还被大伯母她们念叨年纪不小了、就剩你了,后脚就一声不吭把红本本领了!”
江望挑了下眉,许归忆得意洋洋:“嗯哼,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前阵子家里催婚的火力全集中在我身上,我好不容易才从前线撤下来喘口气,寻思着好不容易能看你热闹了,结果呢?”
说到这,许敬裕话音顿了顿,痛心疾首道:“你倒好!直接一步到位,把哥的快乐源泉给掐灭了!”
他妻子小雨在一旁抿嘴轻笑,轻轻拉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点。
许归忆被他这夸张的表演弄得又气又笑:“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敬裕眼神充满怀疑:“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江望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瞒着我们偷偷在一起了?不然这结婚速度,骗鬼呢你们俩!”
许敬裕说着目光扫过江望,一副“别想蒙我”的表情。
陈晚棠拍了下大腿,“敬裕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小忆,你是不知道啊,当初听你爸说你们俩悄没声把证扯了,我这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差点以为听岔了!”
赵静端着刚切好的芒果适时走过来,笑眯眯地递给许归忆一块,掩饰不住好奇:“是啊小忆,收到你们结婚消息的时候我们都惊了一大跳!快跟我们说说,敬裕猜得对不对?真瞒着我们偷偷处了好一阵子了?”
“冤枉啊!!!”许归忆几乎是喊了起来,声音又脆又亮,她指着许敬裕,脸都急红了:“许敬裕!你少在那儿造谣!什么暗度陈仓?什么瞒着你们?我是那种人吗?!”
说完,她转向满屋子投来探究目光的长辈,双手合十,作告饶状:“大家可千万别被我哥带跑偏了!你们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能藏得住大事儿的人吗?!”
许冉很干脆:“不是。”
许归忆深吸一口气,冲着许敬裕的方向:“我们就是……就是觉得合适,时机到了,就决定结婚了呗!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暗度陈仓了?我告诉你,我们就是正大光明、速战速决!不行啊?”她说完,十分孩子气地冲许敬裕做了个鬼脸。
江望看着身边被围攻得跳脚也要努力为他们俩正名的妻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轻轻拉了拉许归忆的胳膊,温声安抚:“好了好了,别急。”
待许归忆气呼呼地坐下,江望才抬眼,面向一屋子充满求知欲的家人解释道:“这事儿真没大家想的那么复杂,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说来就来。我们确实没刻意瞒着谁,只是……从决定到领证,速度可能确实超出了大家的预期。”
他语气坦然,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不过我和十一都觉得,既然认定就是彼此了,没必要再多等一分一秒。”
许归忆拼命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就是这样!”
众人了然:“哦~”
杨梅老太太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开口,语气暗含秋后算账的意味:“哎,老头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们看俩孩子门当户对,又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巴巴地给小忆介绍,想撮合他们吃顿饭、好好处处。当时是谁啊?那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肯!就差指天发誓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奶奶!”许归忆闻言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试图阻止爷爷奶奶翻旧账。
许褚渊被老伴儿这么一提,也绷不住笑意,他慢悠悠地接话:“嗯,我还记得当时某位小同志特意跑到我跟前,义正词严地说,爷爷,您和奶奶千万别乱点鸳鸯谱!我跟江望水火不容!见面只有吵架的份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噗嗤——”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闷笑。许归忆大伯母用帕子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被爷爷奶奶揭了老底,许归忆刚才还气势汹汹喊冤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她“嗷呜”一声,双手捂住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哀嚎:“哎呀!奶奶!爷爷!你们……你们怎么连这个都翻出来说啊!那、那都是过去式了!过去式不算数的!”
“过去式?”万万没想到,杨梅老太太“火力”还没结束,她笑眯眯地继续补刀:“小忆,你自己说,从你十四岁那会儿跟小望闹掰开始算起,到今年你俩领证,这中间多少年了?”
“十二年。”提到这个数字,许归忆摸摸鼻子,眼神有些飘忽,江望眸子不易察觉地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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