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没过一会儿,瞿朗又回来了,打开门口一个小缝,半张脸躲在门缝后暗中观察。
黎初临眼睛都没抬便知是他,好心提醒:“走了。”
瞿朗这才推门进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进沙发里,长舒一口气,也不讲话,望着天花板发呆。
良久,黎初临写完病历,双唇微启,刚要发问,瞿朗立刻在胸前双臂交叉比了一个“x”的姿势,先发制人:“好兄弟,先不要问!”
黎初临淡淡扫他一眼,说:“我想问,1208床病人怎么了?”
瞿朗这才想起来找他的目的,哦了一声,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说:“这周一直加班,还没回过家,能不能改到下周,让我回去换套衣服也行啊。”
这博取同情的伎俩,大约是看过太多次,黎初临并没被触动到。
他目不斜视电脑屏幕,按两下鼠标,点开手术日程表,说了一句不合瞿朗心意的话,“下周我排满了。”
“下下周?”瞿朗仍不死心。
“也满了。”
“明天下午?”
黎初临开始挑眉,“要上课。”
“后天上午”
“开会。”
“……”
瞿朗无言以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极力遏制想对这小子出手的念头,只能半撒气的在沙发上来回乱扭。
撅嘴说:“我真是想不通,就这样你还能抽出时间遛狗,做论文导师,参加复合手术,还有各种研讨会。你该不会瞒着我偷偷修炼分身术了吧,还是也把睡眠进化掉了?”
瞿朗眼睛睁得老大,他和黎初临是从小一起长大,长达三十多年的交情了,现在想想他的时间分配,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黎初临甩给他一个斜睨,说:“效率高点没问题的,哪能像你们科一台手术从头跟到尾。”
瞿朗歪头想了想,被说服地点点头,也是。
现在黎初临资
历上来了,手下又有大把出色的实习医生,很多辅助收尾工作都可以交给助手。
不像他们麻醉科,主打陪伴。
瞿朗深深叹气一口,他现在比住院医师回家的次数还要少。
这身洗手服算是焊在身上了。
今天本来是找黎初临谈判的,结果一句话就被打发了。
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周予夏收到李舒芸的信息说想咨询几个儿童精神治疗的问题,她欣然答应。
下午三点多,李舒芸敲门进来。
周予夏和李舒芸关系一般,两人认识时,她已经和黎初临在一起,平常考试学业已经忙得团团转了,根本没有什么交友时间。
而这次回来,虽然他们一起吃过几次饭,瞿朗为了撮合她和黎初临,经常把李舒芸拉到一旁,更是没有聊天的机会。
神经外科又一直忙得团团转,教授们年纪大了,有些难度不高的手术都落在了最年轻的李舒芸身上。
扪心自问,周予夏也知道自己是在找借口,她明明有很多机会主动示好。
只是纵观她以前的交友历程,被孤立被欺凌,周予夏实在不抱什么期望,慢慢地,也就不觉得需要朋友。
毕竟大部分事情她都可以自己完成,剩下的小部分事情,努努力,也可以自己完成。
她对李舒芸的印象仅局限于,和黎初临同样出身世家,安静淡雅,气质出众,是个寡言温柔的人。
想当初,她第一次看到李舒芸时,也在心里暗暗自卑过,黎初临身边有这么优秀般配的女孩子,他们居然没在一起过。
患者是个五岁男孩,患了单纯疱疹病毒脑炎。因为是中轻型患者,痊愈后会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碍后遗症,而且在1~3个月后有复发机率。
李舒芸最近的研究课题集中在此。
针对脑炎患者后遗症方面的调查研究,想咨询周予夏的意见作为治疗参考。
“脑器质性病患者对抗精神病药敏感,尤其要注意小剂量缓慢加药,体质好或者青壮年可以肌内注射,但是患者现在5岁……”周予夏思忖片刻,拿了纸和笔,继续说:“我列张适合患者的用药清单,可以参考一下,现在还没有出现精神障碍的症状,还不能用药,如果万一出现任何症状不适都可以来找我。”
李舒芸听见周予夏要帮忙,清冷的眼眸亮了下,道谢说:“原来如此,谢谢予夏,这太有用了。”
周予夏弯了弯唇角,“小事情。”
写字声在静谧中簌簌作响。
李舒芸趁等待的间隙,望向窗上框起来的蓝天出神,两道柳叶眉微蹙着,侧眸挂着一层如远山薄雾似的水汽。
周予夏见她愁眉不展,于是搁笔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舒芸怅然垂眸,犹豫再三,于是轻轻咬字开口道:“我好像,做错了……我和从小认识的好朋友告白了……他最近,一直在躲我。”
李舒芸没有明说那个人的名字。
但稍加留心,就会发现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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