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周予夏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的选择就是只能找家人求救。

母亲说她找借口不学习,说心理治疗费钱。

她怎么能驳斥母亲的话?

于是继续一边默默忍受,一边假装自己一切都好……直到手臂被不小心划伤,上面不断渗出汩汩猩红。

那一刻如释重负,她找到了排解痛苦的方法。

她爱上了伤害自己。

再后来的一天,周予夏醒来后,发现自己内心从未如此平和宁静,任何事物都不足以让她产生情绪波动,幻听幻觉也没再出现。

喜怒哀乐惊惧,曾经如此熟悉的情绪,突然消失在她的感官体验中,仿佛有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中间。

她的病好了。

莫名其妙就好了。

高考报志愿时,她选择医学,就是想要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病症。

后来她知道了,这是抑郁症。

心情低落,兴趣丧失,疲乏无力,到幻听幻觉,说明抑郁状态已经到了十分严峻的态势。

在没有吃药干预情况下,身体触发了防御机制——情感隔离。

是一种在面对无法承受的压力痛苦之下,通过忽视,压抑和隔离自己情感的方式减轻痛苦,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

所以她至今都想不起来室友那些恶劣的语言。

原来她的身体比她更爱自己……

周予夏从回忆中惊醒,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流下,划过皮肤痒痒的。

她从沙发上猛地坐起,身体轻飘飘,使不上力气,直到缺氧头晕,才意识到自己的呼吸早已紊乱了。

事情过去十年,周予夏很久没有完整记起那段回忆。这次可能因为听到了学生相似的经历,记忆片段居然接二连三地浮现在眼前。

胳膊的疤痕隐隐刺痛似乎在提醒她,一切并不是梦境。

她感觉全身肌肉紧绷,动了动肩膀才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连头发也湿了,于是起身去浴室洗澡。

从浴室出来后,看见李清婕好几个未接电话,回拨过去。

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了。

刚一接通,就听见那头语气焦急地说:“周老师不好了,孙木苇失踪了!”

周予夏出来得急,头发还是湿的。

打车到医院时,门口停了两辆警车。

大厅里护士警卫正急得团团转,赵庭之也来了,和警察副院长一行人站在医院大厅。

李清婕在窗边来回踱步,看见周予夏快步过来,立刻跑到她面前。

“周医生。”李清婕急得双眼通红。

上午李清婕被警察问完话,想到孙木苇也是江立一中的学生,就擅自去病房询问他是否知道叫李可智的同学,谁知把李可智跳楼的事说漏了嘴。

李清婕责怪自己,明明已经看出孙木苇的情绪不对,却还是把他一个人留在病房里,想让他消化下信息。

结果中午警察来医院找孙木苇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不见。

已经找了两个小时了,医院的监控仍在调查,但是还收到没有任何消息。

周予夏听后目光沉了沉,手掌覆在她的后背上,安抚道:“你不要心急,先平复心情。”

随后,她走到围成一团的领导面前打招呼,然后和赵庭之还有今早做笔录见过的警察点头致意。

孙木苇的母亲心急如焚,看见周医生来了,屁股刚要挨上长廊的座椅就蹭的一下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推搡着周围的人,跑到周予夏面前,喃喃着:“周医生,你快帮帮我啊!”

孙母没办法对着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医院领导动手,只能对着比她还瘦弱的周医生开刀。喊着:“你们医院怎么回事,我儿子呢?怎么好端端人失踪了!”

赵庭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前走两步拉住孙母。

“警察同志,快去找啊!你们都站这,谁去找他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们倒是快去找啊!”

孙母一接到电话就过来了,连假都忘了请。

孙木苇住院这些日子,她在公司,学校,家里还有医院来回跑,人都瘦了一圈,近一个月的心力交瘁让她生出许多白发,此刻双重打击,孙母几乎要昏厥。

警察还是用那套官方话术对孙母说:“请您稍等,我们已经在尽力搜查。”

孙母哭得有气无力,如果不是旁边护士搀扶,她恐怕已经瘫在地上。

听见还是那一套说辞,她更难受了。

双眼红肿,扯着嗓子喊:“你们倒是行动啊!木苇是我的命,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话音戛然而止,孙母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还是周予夏先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急忙跑过去双手托住孙母的后脑勺。

人晕倒时一瞬间松懈,孙母的重量全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周予夏没站稳,脚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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