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果然,本来很不开心的方洲,吃了一口便有些缓了面色。他道,“云舒,你要什么只管开口,我能给的都会给。可公司的事非儿戏,许多安排影响的不只我一个。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会议室,十几个人等着商量事。我一走,简东压不住场,这会儿恐怕吵翻天了。”
她捧起大碗,小心地喝一口汤水,尔后放下。浓郁的牛肉味道充斥口腔,鲜辣的味道直冲鼻腔,鼻尖冒出一点点细汗。
她看着他,道,“关我屁事。”
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包括他好不好。
方洲怔了一下,贺云舒却一点抱歉也没有的道歉,“不好意思,说脏话了。不过,你不觉得在这市井场合,冒一两句骂娘的话,那气质才能配得上吗?”
他没说话,抽了一张纸巾,擦了她鼻尖的汗。
她没避开,很安心地享受他难得的照顾。待他擦干净后,她道,“你怎么不吃?”
方洲丢了纸巾,用汤勺慢慢吃起来。
贺云舒靠在椅子背上,隔着时光看对面的人。待他吃了一半,她问,“好吃吗?”
“挺好。”他道,“物有所值。”
她开心地笑起来,两颊浅浅的笑涡浮动,隐有玉光。
他盯着那酒窝多看一眼,“喝完汤,去哪儿?”
贺云舒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随意道,“逛逛市场,等时间差不多了,去你公司吧。”
跟他一起喝牛杂汤的滋味,好像也不过如此。
方洲眉高高地扬起,来了又去,玩什么呢?
第20章 口味
贺云舒第一次见方洲,惊为天人。
自此后,那些言情小说也不太看得下去。
书店老板问她,“怎么不帮我看店了?”
她回,“我帮着盯着对面车场啊,要是他们老板来了,我马上通风报信,大家一起去堵人。”
车场和小区之间的协调相当麻烦,当地社区和派出所也有参加,但是根本没定出章程来。小区人不愿意经常断水断电,车场老板更不乐意做无限赔偿的冤大头,争执不下就卡住了。
贺云舒自告奋勇,当个通风报信的小跟班,盯梢。
其实,主要是为了看方洲。她只当他是车场的司机学徒,或者帮工打杂,或者开大卡的。毕竟十七八岁的少年,大热天也穿个破烂夹克衫,天天开不同的车来,那些面包车,越野车,跑车就算了,偶尔还开重卡。什么人开重卡?当然是卖劳力的。
贺云舒这么以为,再看他就更觉得帅气了,连带他不同款式的衬衫和套头t恤,沾了机油和油彩的牛仔裤都帅得不行了。
书店老板不知她的小心思,就问,“你知道谁是老板吗?”
“开最好车那个一定是,对不对?”
书店老板就摇头,指着将车停在车场门口,然后爬上爬下的那个少年道,“那个,就是老板儿子。”
贺云舒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板紧跟着抱怨,“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天天开车到处噪。白天招摇过市,晚上一阵阵地呜呜声,吵得人睡不着。”
小区靠大路,除了日常被进出的大车吵,还要被半夜飙车的不良少年吵。贺云舒熬夜看小说,经常半夜十二点被尖锐的引擎声破坏想象,很嫌弃过一阵子。没想到,居然是方洲?所以,有钱人家的儿子,也开重卡?在她有限的认识里,有钱人家的儿子应该是白皙柔弱娇嫩张扬且不可一世的,方洲的张扬和不可一世符合,但却分明健康耐操坚挺得很。
原本的好感,又被那种奇妙的反差魅力给加强了,她更觉得方洲无一处不好了。连家中父母抱怨车场老板只顾挣钱,不顾社区人死活的怨言,都不太能进她耳了。
“妈,听说那家的老板,姓方的啊?”贺云舒打探消息。
“是。”母亲给她盛饭,“生意做得蛮大的,这边的车场管着咱们整个市场大车的进出,不去他家挂个号的都不好做生意。听说南边还有个汽运站,往好几个城去的线都是他家包的。财大气粗,不讲道理,搞得咱们做饭都没水用,还是不是人了啊?”
不是人的方家被闹了大半个月,终于拿定主意要和小区谈了。
谈判那一天,贺云舒起得早,人群里挤了个头排的位置。刚站好,就见方洲换了一身正经衣裳,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样,跟社区和派出所来的人说话,完全没了平时的流氓气。她看得直瞪眼,怀疑他换了个壳子。然等后面的居民到,他挨个打招呼,请出主事的人,开始一个个对需求和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