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柳问春并不了解暨州背后的暗流涌动,只担忧叶晨晚的安危。无论如何,她能平安归来就好。
平安归来?墨拂歌唇角须臾浮起一点浅淡的笑意,折扇一张,露出扇面泼墨桃花。
若说以她的性格,本不应绘这样秾丽的桃花,可只此一眼,周遭花木便尽数失了颜色。
郡主是自己选择去暨州查案的,那定然是有所图谋。比起平安归来,我倒是更相信她可以带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如是说,字字成竹在胸。
92惶然
◎阿拂,我要失去母亲了,是么?◎
自叶晨晚从暨州查案归来时,带回了一本收获满满的账簿,上面详细记载着朔方节度使帐下行军司马郑成这些年侵吞军饷的累累硕果。他虚报军队人数,贪吃空饷,私鬻军田,贪污粮草。一本账簿上牵扯暗中往来无数,朝廷中众多官员都与这只蛀虫有所勾连。
他便是暨州一案侵吞粮草的案犯,私自掉包了粮草卖给外地的米商,狼狈为奸,收取了巨额的利润。
玄帝在得知此事后,龙颜震怒,当即下令将郑成逮捕下狱抄家,竟是从他家搜出了万两黄金,数万两白银,良田地产不计其数。而其生活奢靡无度,金银为砖,酒肉作土,言辞描绘竟然显得苍白。
当即没收家产,判斩立决,妻儿尽数为奴,流放三千里。
而这本账簿也就成了朝廷中的索命鬼,凡是这本账簿中记载与郑成有所往来的人,也被尽数问罪,一时间在朝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尽管郑成一直在狱中伸冤,但从他家搜出的钱财却是板上钉钉,皇帝懒得听他辩驳,让刽子手的大刀送他上了黄泉路。
只不过郑成被抄家搜出的家产,最后却也不知去了何处,有传闻说是进了皇帝陛下的私库。
太子因为暨州赈灾不利被斥责,而宣王也因名姓赫然在郑成的账簿上,收受了郑成不少贿赂,被皇帝狠狠训斥了一番,他平生最恨臣下与皇子勾结,是以宣王在他心中印象大跌。
这两兄弟斗了个狼狈不堪,谁也没能讨好,反而是气得玄帝气血上涌,罢朝三日。
此为后话,已不必多表。
、
叶晨晚对洛祁殊如何利用这本账簿铲除异己并不感兴趣,她拿到了从洛祁殊手上分得的好处,此案太子与宣王两败俱伤,目的已经达成,她亦是背后的赢家。
可怜太子还觉得如果没有她,暨州一案无法牵扯上宣王,现在给宣王狠狠上了波颜色,是以对叶晨晚感激不已。
朝中的动向无疑照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叶晨晚却无心再看。她在回京路上已经收到了北境的消息与墨拂歌的传信,全然无意再去关心朝中那一地鸡毛,只催车马疾行,连夜赶回墨临。
在回到墨临时,夜已深沉,她并未回宁王府,而是直接改道去了墨府。
月色如洗,有人隔着月色与她两两相望。
坐在柳问春身边的墨拂歌先站起了身,你们谈,我先回避。
叶晨晚知晓柳问春此行事关重大,没有多与墨拂歌寒暄,而是先同柳问春谈起了叶珣一事。
墨拂歌站在远处,这样的距离听不清二人的谈话,只能看见柳问春将那枚象征宁王府信物的玉符放入了叶晨晚手中,她良久摩挲着这枚玉符,低垂着头,背影看去分外寥落。
小殿下,宁王府的将来,就要交到您手中了。
二人交谈许久,柳问春拍了拍叶晨晚的肩廓后,告辞离开。叶晨晚在檐下枯坐许久,才终于起身走向远处回廊内坐候的墨拂歌。
她正坐在廊下,用手中那柄白玉骨的折扇撑着颌骨,廊外紫藤摇曳,倏忽落了她白衣满身。
不再与柳将军聊一聊?你们许久未见了。知晓她一时间难以接受柳问春自焘阳带来的消息,墨拂歌也难得将语气放得轻缓。
叶晨晚摇头,在她身边坐下,已经很晚了,问春她身上有伤,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好。
墨拂歌能看出叶晨晚动作里些许不自然的停滞,微眯起了眼准确看向她腰腹,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已经快好了。叶晨晚轻抚在腰腹上的伤口,有衣料的遮掩,看不见腹部缠好的绷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