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可见被贪污走的银粮,并没有转卖给这些米商,也没有流经米商手中。甚至进一步推断,这些米粮都没有在暨州流通,毕竟要将贪污的这些粮食变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与本地的商贩勾结。

念及此,她还是立刻转身往暨州的府衙走去。彼时午后,府衙中的官员正无所事事地拍打着嗡嗡叫的蚊子,在看见叶晨晚步入时吓了一跳,郡郡主?您怎么来了?可是哪里休息招待得不好?

叶晨晚懒得与他多废话,杨复方在何处?我要见他。

此案,还是从他身上入手最方便。

哎哟,杨大人他在牢房里关着呢,郡主金尊玉贵的,何必亲自去那又脏又臭的牢房?判司急忙劝阻她,见她面色阴沉,又道,也不是下官不让您去,其实先前也来了人审问杨大人,没问出什么东西,您去大概也是问不出线索的。

叶晨晚不耐道,让你带我去就去。

见她有发火的征兆,判司才派衙役带她往大牢去。

暨州的大牢今日才终于来了外人,还头一次点上了灯烛,蜷缩在稻草间的杨复方看见燃烧的灯烛时,被光晃得只觉得有些刺眼。朦胧的光线间,他看见监牢外那道颀长身影时,他知道,他翻案的机会来了。

他拖着锁链急忙攀爬到牢门前,双手拽着铁栏杆,因为激动,铁链哐当作响,你是京城派来查案的人吗!?

你们都退下。叶晨晚接过灯烛,嘱咐身后衙役都退下后,才漫不经心地俯视着神色激动的杨复方。

只见他蓬头垢面,脸上身上都全是伤疤,可见被关入牢房中受了许多皮肉之苦。

看来暨州刺史虽然是太子的人,但这暨州,却不是杨复方或者太子能管辖的。不然他的几个副官也不会不管他的死活,任由他在牢中被拷打。

杨复方,若是想要活命,我问什么,你都如实回答。她蹲下身与杨复方平视,烛光照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牢房中有着捕食者的幽邃。

你问,你问。他忙不迭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送到暨州的粮草,是怎么回事?外界都说赈灾粮在交到你手上时,都还是齐全的,等到赈灾时,你却拿不出米粮来。

回忆起这件事,杨复方止不住叹息,因为一开始有人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说等到暨州赈灾的粮草送到验收时,多宽容一点。他面色颇为无辜地摊手,这种事这些年也常有,送到暨州的粮草,哪一次不是缺斤少两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就答应了。验收的时候,我看虽然米都是些劣米,但重量基本没有问题,能够用来赈灾,就收下了这些粮草。说到此处,他开始长叹,谁知道

谁知道这些劣米里还都掺了泥沙,或者是运粮用的箩筐实际上是夹层的,内里已经被掏空了?叶晨晚冷笑着替他说道。

她便知晓,这运粮的每一环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您猜的不错。这些箩筐都是夹层的,把上层的劣米拿开后,下面的夹层中都是石头和泥土。

这么多米,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叶晨晚追问。

杨复方连连摇头叹息,下官在发现不对时,也立刻派人追查,今年不仅是暨州,整个西北的收成都不好。这些粮草若是流入市场,怎么都会被发现的。可偏偏就是无影无踪了。

从湖州采购运粮时,应该不会有人敢丧心病狂到直接在箩筐里塞石头和泥土充数,这样很容易被发现蹊跷。这些米粮,应该是自湖州往暨州来的路上被掉包的。

可是究竟是何时何地被掉包,这些被贪污的米粮又流去了何处?

叶晨晚瞥了一眼不断叹息的杨复方问这人大概是问不出个结果了。

正当她思索时,杨复方的手颤抖着抓住了她衣摆的一脚,他唇瓣翕动,低声道,您一定要救救我他们有人一定要我把这件事担下来,否则就要我妻儿的性命!

86内奸

◎你究竟是谁?◎

自大牢中离开后,叶晨晚仍在思索这个案子的蹊跷之处。

杨复方和太子是如出一辙的庸碌,可惜在朝堂中占着关键的职位庸庸碌碌一样是一种为恶的愚蠢。从他那儿看似没问出什么东西,其实还有很多细节值得推敲。那些运送粮草的车马,还应当去仔细检查一番。

是以几个随从便成了今晚深夜还要受罪工作的可怜人,跟着叶晨晚一路小心来到了暨州府衙的后院。

郡主,咱们要查,直接给府衙打一声招呼不就行了,干嘛大半夜的还要像做贼一样偷偷进来。其中一个随从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出一个哈欠。

叶晨晚若无其事地翻过院墙与杂草向着后院深处走去,在夜色中眸光清明,你信不信我前脚和他们说我要查东西,他们后脚就能去禀报他们身后的主子,再把这些证物一并销毁掉?

原来如此,郡主英明!随从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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