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叶晨晚眉头上抬,显然是没料想到竟然被燕矜说中了大半,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洛祁殊愿意和宣王一同来打猎就说明二人交情不浅,你俩还听了这么久,二人肯定说了不少东西。玄旸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自然会抱怨这抱怨那的。燕矜指尖点着额头,一副动动脑子就知道的表情。
燕矜平日虽看着恣意大方,不拘小节,但能在这墨临城站稳脚跟,绝非愚钝莽夫。刚刚一席话说得有条有理,将玄旸脾性摸得甚是清楚。
虽然燕矜倒也没有完全猜中两人的对话内容这两个人还八卦了一通皇后与祭司的家务事。眼角余光瞥向八卦的主角,对方毫无察觉,仍是垂眸若有所思的模样。叶晨晚终究还是心虚地收回了目光。
【作者有话说】
郡主:不能再听祭司八卦了
【挣扎】
算了再听一点。
9纸鸢
◎帮她修好了一盏烫手的纸鸢。◎
嗯,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大概周贵妃都没这么了解她的儿子。墨拂歌甫一开口,燕矜就想把她的嘴给缝上。
她衣袖下的拳头握紧,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我哪里敢高攀周贵妃,有几个脑袋够我砍的。
今年你府上收到的年货,可有她周家送的一份?墨拂歌语气轻捻得仿佛只是随口问起一句家常,偏生让燕矜咽喉里像是被塞了一把沙砾般难受,嘴唇张开又合上也没说出一个字。
燕矜漆黑的眼珠上翻只留下眼白,隔了半晌才道,他们家怕是朝廷上下都送遍了,你就没有收到?
她本还想同墨拂歌大辩三百回合,谁知墨拂歌垂着眼眸打量着手中纸鸢,注意力都在这盏纸鸢身上,对燕矜的反问充耳不闻。
叶晨晚的目光也随着看向她手中纸鸢,只觉得这纸鸢做工的确精巧,可惜竹骨折了一节,估计也是因此才会从空中坠落被墨拂歌捡到。但看来看去也觉得这不过是寻常纸鸢,不知为何值得墨拂歌如此专心打量。
这纸鸢可是有什么蹊跷?斟酌了片刻,叶晨晚还是选择直接询问。
墨拂歌摇头,只是觉得这纸鸢做得精美。纤白的指尖轻轻拂过这凰鸟状风筝的花纹,用料也是极好,并非是纸糊的,而是丝绢。看这绢上画工精巧,怕是行家所绘。
她似乎的确兴致盎然,谈起时连话都比平日多了许多,这羽毛也绘得漂亮,没有任何洇墨的痕迹,可见用的丝绢与颜料都是上品。她指尖摸索着花纹感受触感,用的墨是松烟墨,绢是苏州素縠。
墨拂歌侃侃而谈,叶晨晚知晓祭司精通书画,其墨宝在墨临城中早已不是一字千金能够衡量,故而对这纸鸢上的花纹感兴趣也在情理之中。但她不似墨拂歌那般精于书画,瞧不出这纸鸢中的诸多门道,能来这片猎场的基本都是官家贵家子弟,若是有哪家的小姐带了纸鸢来也不稀奇吧。
而墨拂歌的视线停留在纸鸢骨架的折断处,仔细端详着断口。
祭司觉得这纸鸢可惜,想修好么?不忍墨拂歌流露惋惜神色,叶晨晚开口问。
闻言,墨拂歌转头看她,不知是否是错觉,叶晨晚觉得她眼中游过倏忽明光,郡主会么?
表面上是询问,实则已经伸出手将纸鸢递给了叶晨晚。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冰凉的竹骨上还残存了对方指尖极淡的温度,转瞬即逝。仔细观察了这个断口,叶晨晚给出了结论,整个竹骨只有这一个断口的话,修起来并不算难。
说着,她寻到水岸边,挽起袖口折了段长势良好的苇杆,小心地拆开骨架的连接处,将这段苇杆替换了上去。过程并不算难,但墨拂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让她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磕磕绊绊好不容易修好后,墨拂歌颇有些惊诧,原来郡主这般心灵手巧。
儿时碰巧玩过罢了。她不敢与墨拂歌直视,觉得面颊有些发烫,只能视线飘忽地将风筝递回给她。
燕矜的声音远远地自芦苇丛边飘来,也就是你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小姐觉得稀奇,芦苇而已,行军时长期会折来绑许多东西。
墨拂歌并未搭理燕矜,她接过叶晨晚递回的风筝,叶晨晚看着这着实称不上美观的苇杆,还是再嘱咐道,不过这纸鸢还是找专门的师傅修理下的好。
墨拂歌抬眸,眼尾虽勾了一点笑,但似乎并不是为了这纸鸢被修好而高兴,反而带了几分揶揄,郡主可知这纸鸢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