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1 / 2)
她懒懒地瞥了一眼递过去的白衫,似笑非笑道:你力气太大,这衣衫昨晚上被你揉得皱了,我不愿穿这个。
胡说什么呢!这这不是我弄的,是它搁在床角,自个给挤褶的。
见她墨玉眸子瞬也不瞬,依旧那样觑着我,惹得我心里似有只细细的爪子在抓挠一般,只得妥协道:好罢,我去给你换件来。
嗯。她淡笑着应了声,我边走边用手掌摩挲着脸,好使自己清醒一些,等到换了件衣衫塞到她手上,她慢条斯理地穿好,穿戴整齐之后,我去打了热水过来,洗漱完毕,两人这才出得门去。
外头依旧是白雪皑皑,眼下新年伊始,万物仿佛是刚剥离出来的新生命,分外纯净,不染纤尘,空气中裹着一种冷而清甜的气息,淡淡的,沁人心脾。
现下正是用早饭的时辰,我和洛神先去长生房里接长生,结果长生房里却空无一人,这令我感到有些意外。长生这孩子鲜少会起这么早,莫非是忖着今天大年初一,精神头特别好,先行跑出去玩了?
在附近转了转,问过一个墨银谷的弟子之后,才知道长生已经被端宴带去偏厅用早饭了。
两人刚走到离偏厅不远的地方,就见前面银白的雪地上盘腿坐着一个花衣乌发的青年,正是端宴,手里握了一个雪团,正在低头专注地揉捏着什么。
他头发太长,因着席地而坐的缘故,乌黑长发垂了一部分在地上,尾梢处沾染了一层薄雪,黑白映衬,他倒也并不在意。
长生就蹲在他旁边,两手托着腮,伸长脖子巴巴地盯着他手中动作,仿佛他手里立时就要唤出什么格外吸引人的戏法来。
和洛神一同走过去,我站在端宴身后,招呼道:新年好。
端宴抬起头,看见我和洛神,狭长乌黑的眼染了层笑意:两位姑娘新年好。随即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早点搁在那偏厅桌上,现下应当还有些热,我和长生左等右等不见你们几位来,便先行吃过了。
我点头应了声,长生扯住我的衣袖,嘻嘻笑道:阿宴哥哥在给我变兔子玩,姐姐你看像不像?
我瞥了一眼端宴手中正在揉捏的雪兔,身子圆润可爱,倒是精致得很,不由赞道:手艺不错,做得很漂亮。
心中却暗忖,这端宴怎么尽会些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儿。先前在祠堂的时候,他模仿那三个贼人的一举一动,惟妙惟肖,就像个唱戏的;昨日除夕之夜抚琴弹唱,又像个献艺的琴师;这会子还能捏出如此逼真的雪兔来,让人以为他以前估计还做过那捏泥人逗小孩的买卖。
他就像风一般,没有形状,变化万千,令人捉摸不透。
不由得又问了句:端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端宴咳嗽了一声,一脸严肃:什么做什么的,师师姑娘,你以为我就是那大街上一捏泥人混日子的?我是个风水师!风水师,知道么?
他下巴抬了抬,颇有几分骄傲之色。
我抽了抽嘴角:是是是,风水师风水师。
什么都像,就不像个正经的风水师。
这时长生有些急了,推搡他:阿宴哥哥快点做呀,别说话,你看,你看,这兔子在你手里就要化了。
我摸了摸长生的头:小鬼头,急什么?慢工出细活。
长生唔了一声,颇为扭捏地动了动身子,眼睛却紧紧盯着端宴的手,恨不得放出光来。
端宴挑眉笑了笑,回头瞧了洛神一眼,忽然道:哎?洛姑娘,你嘴唇怎么了?有点肿。
洛神拿手指抚了抚略微有些红肿的唇,上面显出一道很浅的痕迹,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是被我昨夜忍不住咬伤的。
片刻,她才淡淡道:之前自个不小心咬伤的,不碍事。
端宴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看痕迹,幸而咬得还不算重。洛姑娘昨夜没睡好么?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我有时做噩梦,夜里就会咬嘴唇,自己不自觉,等到早晨照镜方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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