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骄婢 第8节(2 / 2)

云舒二话不说跟了过去,往青瓷盏里倒了茶,用盏托托着,奉与薛恒。

这是薛恒的习惯,清早起床,洗漱之后先饮一杯茶水,再用早膳。

“世子,请用茶。”

薛恒目光扫过那两只托举着茶盏,白如冷玉的手,接过茶,呷了一口道:“手好了?”

云舒一点点收回双手,道:“有劳世子挂怀,奴婢的伤都好了。”

“嗯。”薛恒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道,“想来伤的太重,叫你足足休养了四五日,直到今日才好完全。”

云舒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手。

她只当自己没有听出薛恒的话外之音,只老实巴交地道:“是奴婢没用,一点小伤而已,竟是耽搁了这么久,奴婢愿意领受责罚。”

“责罚?”薛恒嗤笑,“还是不要责罚的好,再责罚你一顿,指不定还要休息几天呢。”

云舒眼观鼻鼻观心,“是奴婢没用,奴婢实不配领受世子的恩赏。”

薛恒不置可否,且道:“给我看看”

云舒一怔,掀眸望去,“世子要看什么?”

薛恒无甚表情地看着她,“当然是手。”

云舒恍然大悟,忙收起了紧张戒备的神情,当着文妈妈的面,乖乖将手伸了过去。

薛恒一把捏住她的手,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番。

云舒的心跟着薛恒的动作,似在油锅里滚了一遭。

柔软雪白的一只手,被薛恒攥在掌心之中,随意地摆弄着,揉捏着,温热的气流在两手之间交汇,时间久了,竟是生出几分黏腻的感觉。

“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你这双手生的真不错,纤细修长,白皙娇嫩,用来端茶倒水真是浪费了。”片刻后,薛恒如是道。

云舒很想将手收回来,但薛恒尚未松手,她便不敢有所动作。

便说了些谄媚的酸话,“世子的*手生的才好看,手指那样的长,骨节分明,宛若白玉扇骨一般。且奴婢的手生的再好也是奴婢,做些洒扫粗活方为本分。不像世子,生来便是吉祥富贵之人,无论做什么都带着尊贵之气。”

她力所能及的拍着马屁,说到最后牙齿都快咬到舌头了。

薛恒听后笑了笑。

“知道我在都察院这么多年,见的最多的是什么人吗?”他道。

云舒没敢回答。

她从他的笑声中听出几丝凉意,便不敢再开口,偏偏薛恒不肯轻易放过她,用力捏了她的手一下,道:“回答我。”

云舒皱了皱眉,看了眼被薛恒紧紧攥着的手,强作镇定道:“奴婢想,大概,大概是罪人吧。”

“不。”薛恒道,“是说谎的人。”

云舒身子一僵。

见她薄薄的背脊与纤细雪白的后颈绷成一条直线,薛恒方接着道:“不过我很少拆穿他们的谎言,时机到了的时候,他们会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这一句话意味深长,云舒只觉得后椎骨一阵发麻,咬着牙根地回了句:“世子睿智,奴婢佩服不已。”

薛恒哼笑一声,这才松开了云舒的手。

云舒忙在圆桌前站好。她默默将被薛恒攥红了的右手放在身后,垂着头道:“世子,时候不早了,可要传膳?”

“传。”薛恒道。

云舒如遭大赦,道了句奴婢遵命后匆匆退下,命人前来摆膳。她一走,一直默不吭声的文妈妈立刻道:“世子,沉碧这丫头看着老实乖巧,实则是个我行我素,心口不一的,实不宜留在房中伺候。”

薛恒正要喝茶,闻言,停下动作悠悠一顿,“无妨,你只需将我交代的事办好。”

文妈妈神色一肃,忙道:“世子放心,老奴都安排妥当了,七日后便安排人入府。”

“嗯。”薛恒轻轻摩挲着手中余温尚存的茶盏,“如此便好。”

第10章

◎慢刀割肉◎

用过早膳后,薛恒前往都察院,处理公务。

云舒也开启了她一天的丫鬟工作——入卧房,将白玉兰如意云纹被收了,换上稍厚一些的重莲绫绸被,挂上了与重链绫绸被同色的黛青缂丝蝉花锦帐。

往帐上悬挂着的雕流云纹玉香盒内放了些香片,再将博山炉里的香灰倒了,窗棂上的灰尘擦了,正准备将窗前紫檀条桌上的古铜花觚也换了,文妈妈在窗外招了招手道:“云舒,你出来。”

云舒望着文妈妈一愣。

经过打手板一事后,她和文妈妈之间多少有些尴尬,平日里鲜少说话,今个儿是怎么了,这文妈妈竟主动找上了她。

带着一肚子疑惑,云舒走出屋子,冲着等在屋外的文妈妈笑了笑道:“文妈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文妈妈本就生着一双下三白眼,又经常绷着脸没个笑模样,看起来就不好惹。闻言,只疏冷地瞥了瞥云舒,道:“如今你得世子看中,行事作风,言谈举止再不能像以前一样了。若觉得自己得了主子几分垂爱就可为所欲为,可是大错特错!”

一番话云里雾里,说得云舒找不着北。她行事作风有问题吗?言谈举止又哪里出错了?这文妈妈别不是闲的没事干,故意来找她的麻烦吧?

“文妈妈,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按下心中狐疑,云舒陪着笑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