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不行,停——先停一下,太快了。”
周乐鞍爬出来,冒头呼吸,又被掰着下颌拉回去,烫人的气息沿着他的耳根吻至唇角,“叫我名字,叫我名字就停下。”
名字?
苍耳?
不对,周乐鞍在混沌飘摇中想起那份档案,他挣扎着、用破碎的声线念出那个名字。
“常、常枫,常枫……”
身后人动作一顿,而后瞬间提速,似乎要把人往死里凿。
“你疯——”
一道尖叫扼在喉咙中,紧接着“嘁哩喀喳”几声,周乐鞍感觉自己先是腾空了半秒,又猛地向下一坠,扑进灰尘四起的废墟中。
更要命的是那根铁棍借着重力狠狠一凿,周乐鞍抻着脖子翻了个白眼,险些被凿个对穿。
苍耳也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捞起来,摸了摸周乐鞍的肚皮。
“你没事吧。”
周乐鞍心惊胆战问:“怎么回事?”
“床塌了。”
“床塌了?”
“嗯,砖块垒的,不太结实。”
周乐鞍骂:“什么破床!”
气如洪钟,不像是有事的,苍耳压着他的手背,五指穿插,用力攥住,“继续?”
周乐鞍不敢置信朝后看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继续?”
苍耳一本正经分析目前的情况:“我没好,你也没好,床也不会再塌了,完全可以继续。”
周乐鞍一边艾草一边骂人。
没过多久,骂骂咧咧的人渐渐没了动静,苍耳停下来检查,发现人只是晕过去了。
思考两秒,他将周乐鞍摆成侧躺的姿势,以免压到鼻子呼吸不畅,然后紧紧拽住周乐鞍的手腕,动作愈发粗鲁。
反正已经晕过去了。
挨顿打的事。
做完再说。
带着牙印的脖颈在眼前乱晃,易感期的本能促使他想狠狠咬下去,最好咬得血肉模糊,最好将整颗腺体吞吃入腹,把这个人变成自己的附庸才好。
但理智逼迫他红着眼移开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只能靠其他感官感受omega这一刻是独属于他的。
纠缠的双手越来越紧,直至周乐鞍的腕骨被他捏得泛白才松开,他张开手掌,想与爱人十指交缠,用力一握,掌心却猛地刺痛。
他停下动作,目光落在周乐鞍右手虎口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幼小嫩绿的刺,紧接着是腕骨、小臂、肘窝,无数根刺由皮肤中新生,向上蔓延,一路来到肩头,颤颤巍巍冒出一只花苞。
他愣愣看着。
那朵含羞闭合的红玫瑰在灼热的注视下,先是轻轻颤了一下,而后缓缓张开一片鲜艳的瓣。
周乐鞍醒来时,墙上挂钟时针刚过十二点。
他打了个哈欠,目光沿着墙壁,衣柜,慢慢下落到床边。
地上跪了个人,腰板挺直,头颅低垂,见他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嗯?你说什么?”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还没睡醒,想抬手揉眼睛,被人拦下。
他眨了眨眼,终于看见自己的胳膊。
密密麻麻的刺,像个狼牙棒。
周乐鞍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慢慢坐起来,语气异常冷静:“这是什么?”
“你开花了。”
“……”周乐鞍脸色愈发严肃,“你在开玩笑吗?”
他开花了?
他十岁就是高阶分化,只在虎口伴生纹上见过他的花,什么叫他、开、花、了?
“还没开。”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歧义,苍耳及时纠正:“还是花骨朵。”
似乎是受到某种召唤,肩上那朵玫瑰颤了颤,第二片花瓣也缓缓展开。
周乐鞍一僵,反手往肩上摸去,一朵青杏儿大小的花苞,从肩胛骨中生出来的,碰一碰,整条右臂泛起隐隐的酥麻。
他望向苍耳,“你对我做了什么?”
苍耳头垂得更低,他掏出手机,推到周乐鞍跟前,点开一段语音。
“嗨呀,没什么大事,这是典型的过信息素综合征。”
一个陌生的声音。
“一般是伴侣给的信息素太多,或是性行为太剧烈,植物系异种是会出现大面积返生现象的,常见于高阶分化者的失序状况。”
“不用太紧张,也不用吃药,多做几次,每天用信息素养着,等花开败就自然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