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他放空大脑,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东西,左右手交替出拳,规律的击打声显得这项运动有些单调。

渐渐的,耳边多了些其他动静,他扶住沙袋,停下来仔细听。

二楼传出一阵节奏很乱、毫无章法的闷响,在第九区的地下拳场待了两年,苍耳对这种响动再熟悉不过。

三两下后,有什么东西重重摔砸在地上,紧接着书房门推开,严寓脸色凝重走了出来,匆匆下楼,在客厅柜里翻出一个大药箱。

苍耳拦下严寓:“夫人怎么了?”

严寓嘴里小声回着“没事没事”,又抱着药箱跑上楼,将门一摔,没了动静。

“嘶——”

棉签落在淤青上,周乐鞍缩着肩膀躲了下。

严寓给他涂药,连连叹气:“待会儿我还是帮先生把那个小的沙袋换回去吧,您看您这胳膊……”

目光在周乐鞍光裸的上身梭巡一遍,他又补充:“还有您这后背,这腰。”

“不用换。”周乐鞍抬起手,方便严寓给他上药,“是太久没锻炼,这几天我多练会儿,熟悉就没事了。”

严寓愁眉不展:“怎么出院以后,您就总是受伤生病的。”

他随口一句话,周乐鞍听在了心里。

是啊,怎么出院回来,就总是生病受伤?

后腰戳上一根棉签,周乐鞍瞬间被皮肉之痛吸引去注意力,拧着眉头轻斥:“轻点。”

说完又觉得自己过于娇气,解释道:“使这么大劲儿,好肉都能叫你戳个印子出来。”

严寓只好把动作放到最轻,“您刚才在里头做什么了?怎么能伤得这么重?”

周乐鞍没好意思说话。

金闪闪走后,他一时兴起要练练新沙袋,却发现自己根本打不动,一拳下去半点波澜都没有。

于是他又想起那个已经很久没用的电动拉力机,但他低估了八十公斤的概念,拉力机刚松开,他就像被巨石撞了一样,直接飞了出去。

“苍耳能打动这个沙袋吗?”他问。

见周乐鞍这种时候还要攀比,严寓只好撒谎哄人:“打不动。”

第17章 “会被他发现的”

身上的伤比预想中要严重,周乐鞍半夜疼醒,在被窝里摸索半天,拽出一张揉搓地不成样子的枕套,抱着猛吸一口。

管用,但信息素越来越淡了。

因为浑身疼,那种失落又无人安慰的感觉再次缠上来,让他无比烦躁。

目光向门口漂移,又迅速收回,周乐鞍知道外面没人,于是退而求其次,盯着枕套,犹豫着要不要把脸埋进去,好处是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素,坏处是……是别人用过的东西,说不定会有那种狗alpha身上的汗味,甚至臭味。

纠结半天,还是抵不过肩膀上突如其来的钝痛和那种马上要哭出声的委屈感,他检查一遍,没发现明显的污渍后,把脸往里狠狠一扎。

没有汗臭,只有淡淡的枫糖和一股木质香气。

一闻就知道是严寓买的洗发水,据说是橡树榛子还是什么,但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周乐鞍忍不了一点,摸过手机给严寓发消息。

【明天把苍耳的洗发水换了。】

发完消息,他又趴了会儿,直到最后一点信息素用完才撑床爬起来,偷偷摸摸下了楼,拐进厨房,再次朝锅铲伸出魔爪。

还未碰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周乐鞍警惕转身,短促质问:“谁?”

有人钻进厨房,并顺手关门,落锁。

门口漆黑一片,周乐鞍只能通过那人头顶上两只立耳判断。

“苍耳?”

苍耳往前走了两步,脸暴露在清朗的月光下,像是临时决定过来,止咬器戴得歪歪斜斜。

沉默几秒,周乐鞍率先开口,“来喝水吗?”

说罢,他闪身让开,露出身后的直饮机。

苍耳跟着挪动,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他盯着omega看了很久,视线在对方光洁的脖颈和手腕上仔细检查,暴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任何淤伤,那个姓周的很聪明,也很有经验,知道什么地方不能下手。

周乐鞍却被盯得浑身不适,他及时出声打破这种凝视:“看什么呢?”

苍耳张了张口,声音干涩,沉在喉咙里:“他打你了。”

并非问句,而是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陈述,好像全程目睹似的。

周乐鞍动了动眼珠,没说话。

“他跟别人做了,是吗?”

周乐鞍脑子转得快,苍耳两句话的功夫,他就摸清了整个来龙去脉,今早打拳没关暗房门,估计是听见金闪闪被他打得大喊大叫,才有了这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