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如今阿耶身患重病,若再不调回京城诊治,怕是要客死他乡!思及此,洛卿龄转身朝马场奔去。

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寒冷,带着细细冰雨划过脸颊,洛卿龄顾不及脸上的刺痛,心里想的都是找到秦砚珩,随他一道南下尽快查明当年的事情,好替阿耶平冤昭雪。

雨幕潇潇,脚下红泥四溅,几滴沾在裙摆。

不远处马场门外,打着亲王府旗帜的马车正要掉头离开,洛卿龄加快脚步跟上去。

马车内。

秦砚珩正阖眼假寐,桌前茶点一动不动。

今日打个马球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块金玉姻缘石,真是好不痛快!干脆回府令人将埋在树下的那几坛酒,好生喝上几杯,去去邪气!

定是近日捉妖沾上了妖邪之气,否则怎会做那样的梦?还金玉姻缘石,他承认他的确是一块金石,毕竟生在皇家,自然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如此举世无双的小殿下,又怎会被一块玉石给降服,简直是玩笑,他秦砚珩可不会相信那几个仙人说的话。

“小殿下——”

马车蓦地停下,秦砚珩一个不注意险些冲出帘外,他蹙眉揉了揉额角,抬手撩开帘子。只见外面洛卿龄张开双手拦在车前,不顾众人阻拦扬声朝他喊道。

“小殿下,”瞧见帘子掀开一角,秦砚珩的脸出现在帘后,洛卿龄换了一口气,露出几分笑容,她眼神明亮,“殿下……我想到解决金龙剑的办法了。”

*

马场茶室。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秦砚珩狐疑地看着眼前少女,后者神色坚定,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提议有多离谱,他只好再次确认:“你可知你说的是何意?”

“当然!”洛卿龄用力点头,“既然金龙剑的牵绊一时半会儿解不开,那不如你我二人一道南巡,指不定路上误打误撞便能解了呢?况且,圣人不日后便要下旨启程,到时若还是解不开牵绊,圣人怪罪下来,殿下您又该如何是好?”

一连几个问题,秦砚珩听着越发头疼起来。洛卿龄说得的确不错,南巡一事不可耽搁,况且圣人这次有所密谋,便是连他也不知全貌,再拖下去怕是要引起圣人的不满,虽说他这位老爹平日里对他可谓是极为宠爱,但正事儿上就是另一番面孔了。

不过……秦砚珩动作一顿,蓦地抬眸。她为何这么急着要跟他一道南巡?

秦砚珩抓住“重点”,趁着喝茶的功夫,不着痕迹地瞥了她几眼,硬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莫非她早就知道金玉姻缘石一事,急着要“降服”他了?

罢了,且不说金玉之缘孰真孰假,这洛卿龄是不是那块玉石还有待商榷,她若是想趁南巡的机会降服他,那可是门都没有!

她定是急着与本王再进一步……秦砚珩如此想着。

“可若是南巡,你又何来理由与本王同行?”他问道。

这倒是问住了她。

洛卿龄沉思片刻,如今她也只是个来京城赴宴,不日便要启程回边疆的洛家女,突然间消失,怕是说不过去。再者,姑母赵洛氏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她须得想个万全的理由,既不让人将她与秦砚珩联想到一块儿,又能悄然离开京城。

茶室内,二人沉默不语,心思各异。

秦砚珩仔细观察洛卿龄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细微变化。少女柳眉轻蹙,平日里时常勾起的嘴角此刻却有些下弯,似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窗外微雨已停,暖阳悄悄照进房中,映在少女脸上,白肤似雪又似玉。若她真如仙人所说的那般是一块玉石,那倒也名副其实了。

戏园那处曲调高昂,赫然将秦砚珩从思绪中拉回神,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隔壁一阵喧闹,带着几声尖叫。

房中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冷峻之意。

不好!定是又有妖怪了!

*

戏园。

戏台上那位身着华丽的戏子嘴巴微张,唱出悲凉曲调。

诡异的是,那名戏子双目爆出,鲜血顺着眼眶流下,却毫无察觉仍在舞动,只见他兰花指一绕,侧脸转身,迈着小碎步在众人面前来回走动,背后插着一把尖刀,涌出的血液染红戏服。

“冤头债主来偿命,饕餮王孙埋花丛,官家哪是寻常色,始春桃柳赶东风。”

戏子声音尖锐,念到一半竟从男声变成了女音,带着丝丝苍凉,在雨后微阳下却也能透出几分恐怖之意。台上一道出演的其他戏子见状,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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